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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全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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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一个女孩子,所託非人,把她当养女卖掉,恐怕他这位私生子也不能在那里发表言论。假如他的母亲不是那么有钱,而穷得跟柏杨先生一样,无法供养他读书,不得不掏阴沟拣麵包皮维生,恐怕他这位私生子也不能在那里发表言论。
   然而,即令如此,不堕胎所付的代价也使人战栗,那个一时不慎的少女不得不以女尼度其余生。如果当初她便堕胎,岂不赐给她终身幸福?胎儿尚未出生,亲子之情尚淡,只要生理上没有损伤,心理上不致有太大损伤。不此之图,硬生生逼得她去冒险,真不知是何居心。如果只为了报复她的不贞,然则孩子何罪,定要生下他?
   维持家庭的和平繁荣,节育和堕胎,为不可或缺的两个巨轮。

人生可恋
   前些时台北上演过一个法国电影曰《春江花月夜》,老头儿临死时,朋友前往病榻送终,他曰:「我留恋的是人生那些小小情趣。」这句话道破了人生趣味的奥秘。有时候,我们常想,若某种人,活着有啥意思?──小孩子以为中年人没意思,中年人以为老年人没意思;但各有各的天地,各有各的境界。中年人虽不能撒尿玩泥,却可跳舞追女人,胆大的还可搞搞政治,甚至搞搞革命,其乐至少可跟撒尿玩泥相埒。老年人看起来如槁木死灰,但回顾小伙子们跳来跳去,也实在幼稚可怜,且几个老头儿聚在一起,比少年们聚在一起,还要荒唐。人之所以能有勇气活下去者在此。柏杨先生於清王朝末年,旅行河西走廊,发现当地人民奇苦,「全家都在土炕上,冬天棉裤未剪裁」。盖河西一带,自乌鞘岭直迄星星峡,流沙千里,穹不见人,偶有人家,谋生困难,冬天时男女老少一齐蹲在土炕上,炕上铺着细沙,大家屈着双膝,以羊皮裹身。必须出户时,炕头置有棉裤,才可穿之,公干已毕,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脱下来,放回原处。呜呼,这种情形,一直到一九三九年仍是如此,没有太大的改善,惨绝人寰。有一次和一个官崽提及,他竟前仰后合,看样子我如果不承认恶意造谣,他就要笑断了筋也。
   但他们照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柏杨先生曾在某一家住了一星期之久,初则觉得他们简直不如去集体上吊,可是后来该地下棋之风甚盛,我的象棋很有一手,到今天都无人可敌,把他们杀得血流成河,后来就不断被邀应战,往炕头一坐,一局在前,简直南面王不易也,输了的人便来请教秘方,赢了的人则欢天喜地。回到北平,正想找某教习详陈种切,他却先告一事曰:「刚才和一位美国大亨谈话,他参观了我们教职员宿舍,告我曰:想不到你们过着如此简陋生活,不如死了好也。贤弟,我却觉得活得也满好呀。」听了之后,心中一惊,那美国佬把北平也当作河西走廊矣。后来在美国,看见洋大人那种孤寂而紧张的干法,不但无味,也实在可怕,虽给我一块钱我都不干(教我改成美国的生活方式我不干,教我去美国当寓公我干)。
   每个环境都有它的生活情趣,靠那种情趣维持生命,也靠那种情趣使感情平衡,一个没有情趣的人,往往难以接受人生;而一个有情趣的人,他的弹性就大得多啦。对一个家庭而言,更是如此,夫妇间如果有的是小小情趣,他们一定是和睦的焉(但不能说不打架),一定是温馨的焉,一定是碎不了离不了的焉(发起脾气闹着非离不可,则不能免),也一定是快快乐乐使人称羨的焉。
   昨天一个朋友警告我曰:「你怎么总是反对传统?须知反对传统便是思想有问题。」着实吓了我一大跳,特此隆重声明,我并不「总是」反对传统。有些传统很好,我还誓死拥护;但有些传统过份的斲丧灵性,便忍不住挣扎一下,岂敢「总是」「反对」乎哉?目的只在掀开那张薄纸往里瞧瞧,到底是啥花样?把几亿中国人搞到今天这种境地,实在教人想不通。
   斲丧灵性,首先自家庭始,大人先生率领鱼鳖虾蚧,用种种办法,把家庭中夫妻父母子女间的情趣,剥夺个净光,只剩下赤裸裸的「名份」,弄得从根部往上烂。不知是那一个傢伙发明的,曰「寝不语,食不言」。真是杀人不见血的恶毒手段。柏杨先生小时候,有一次去表舅家串门,表舅书香门第,礼乐传家,标准的大儒是也,在别的方面他乱搞不乱搞我不知道,但在寝不语食不言上,却是谨遵圣人之训,认为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不二法门。悲哉,你看那种进餐场面吧,好像他们家里有谁强奸杀人,刚破了案,饭后就要绑赴刑场处决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呆呆看饭,颤颤挟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我忍耐不住,当时便叫曰:「表舅,你看那猫拉屎拉到锅子里啦。」全家大惊,非惊猫拉屎也,惊我没有教养也,不过那一天幸亏我没有教养,如果我也有教养,他们全家都要吃猫先生的大便。晚上入寝,我本来想跟表兄谈点离情,想不到所有的人上了床便同一块烧焦了的木头,虽然有气有味,却硬是不讲话,教人原气尽泄。第二天便仓皇告辞,发誓永不再来,想不到该表舅反而向我父亲打小报告,说我许多差劲之处,他妈的。
   一个家庭一旦进入「寝不语,食不言」之境,那就惨绝人寰,盖世界上只有两处是「寝不语,食不言」的,一处是军营,一处是监狱也,温暖的家庭竟成了军营监狱,弄得每一个人都得严守纪律,诚惶诚恐,连一分钟松懈都不能有,不如跳河算啦!
   实际上饭桌和床头乃是最最充满情趣之处,夫妇一天不见,晚上可能还有约会应酬,只有饭桌和床头是安安静静谈心的地方,不但可以谈儿女情肠,而且还可以谈天下大事,若明天你投谁的票乎?若下个月买不买电视机乎?尤其是,丈夫下得班来,往饭桌旁一坐,一面狼吞虎咽,一面倾听妻子咭咭呱呱报告孩子的动态:「他会叫爸爸哩。」「他呀,淘气得要命,今天爬到桌子上哩。」「你说怪不怪,他还说梦话哩。」然后你就告诉她办公室内发生的各种奇情异景,若某官崽端架子端垮啦,某小姐和某组长某科长以及某什么长起冲突啦,某件事情闹大啦,如此这般。其心旷神怡,恐怕是孔丘先生家里所从没有的。
   家庭里充满着层出不穷的小小情趣,才是一个正常的和健康的家庭。小小情趣者,外人看了会肉麻,会嫉妒,会羨慕,反正是不太顺眼。但当事者却有无穷受用,饭桌上谈谈风情的话,谈谈爱情的话,心里一舒服,说不定就多下肚两碗。柏杨先生邻居有一对夫妇,已生儿女二人,可是吃着吃着,丈夫忽然拧一下妻子的脸蛋,惹得小女儿大吼曰:「打死爸爸。」有时候两个人的赤脚在桌下相搓,一面笑,一面吃。隔着窗子,看得我老眼发直。在我的办公室里,有一位女同事,年龄二十四五,漂亮得不像话,丈夫却是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两人感情好得也不像话。有一天,星期日加班,我听她打电话,最后曰:「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我给你买了一包沙其马。」我问曰:「打给谁?打给你小儿子?」她曰:「不,打给我丈夫。」呜呼,那个当丈夫的傢伙,不但娶了一个漂亮之妻,还娶了一个懂得风情之妻,夺尽人间精华,你说他该死不该死吧。当时柏杨先生便双目流下虎泪,盖敝老妻俗而且顽,此生只好休矣。
   形容闺房之乐,有一句话最为结实,曰「温柔蚀骨」,如何才能蚀骨?那就完全靠小小情趣。夫妻相爱,与阅兵大典不同,不能一本正经。一个人如果在家里也道貌岸然,端其嘴脸,不必分屍研究,他可能是一个圣人,但他绝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和好儿子,因他满身都是圣味官味,独没有人味也。尤其是蜜月一过,「老夫老妻」的劲开锣,能使人伤心欲绝。君不见有那么一则幽默对话乎,新婚夫妇下火车时,新娘告新郎曰:「亲爱的,别那么挤,教人以为我们像老夫老妻才好。」新郎曰:「就这么办,你提着这箱子。」提箱子不过是一个开始,接着便进入哑巴阶段,「寝不语,食不言」矣。差不多的家庭都是这样,除了孩子们叫闹,大人之间简直没有啥可交通的。我有一位女学生,在某单位任职土壤调查,单独出动时,就借居亲友家中,有时一住就是两月三月,短者也在一月左右,前些时她来聊天,告曰:「有一件事真是奇怪,我住过的不下二十余家,发现了一个问题。」问她啥问题,她曰:「二十余家中,至少有十余家,夫妻子女间落寞如路人,下班下学之后,沉沉闷闷吃饭,然后在客厅中呆坐如木瓜。或看报,或听收音机,或跟客人勉强应酬,然后默默上床睡觉,没有几家谈谈天的。」
   呜呼,该女学生真是有头脑之人,她指出的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家庭之中,成了哑巴世界,连谈谈天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啥花样矣。在那种气氛中过半辈子,定是前生作孽之报。盖这类家庭乃是婚变的温床,亦是产生怪癖孩子的温床也。不遇外力震荡,则苦兮兮窝囊一生,遇到外力震荡(如作丈夫的碰见美女,作妻子的碰见有情调的男人),恐怕是非砸锅不可。

滚到十八层地狱
   晋王朝有清谈之风,把王朝都谈亡,那股谈劲使人起敬,无论大人先生和鱼鳖虾蚧,无论官崽和圣崽,无论武夫或文棍,每天坐在榻榻米上,前面放着一个吐痰用的唾壶(他妈的),手里拿着一柄戏台上诸葛亮先生拿的那种拂尘,或两三个人,或一大群人,一言不合,就谈将起来,谈到兴起之处,把唾壶都打得稀烂。一旦遇到敌手,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便用拂尘猛敲桌子,甚至大打出手,打得「尘尾尽脱」。不过最精华的部份,却不是这些,而是谈话的内容──事实上根本没有内容,只不过在词锋上兜圈子,兜来兜去,不过「杀时间」罢啦,时间统统被清谈杀光,无心管理众人之事,怎能不把政权谈没有了乎?
   然而,在很多地方,「国」和「家」是两个对立的东西,对国家有害的玩艺,对家庭却颇有益,清谈便是其中之一。此物固可把姓司马的晋王朝谈垮,但用到家庭中来,不但谈不垮啥,反而能使家庭更为兴旺,更充满活泼和盎然的生意。古之家训,以读书声和机杼声来判断该家的盛衰,在农业的而且是封建的社会,固然如此。现在看来,似乎得另有说法,机杼声早已没有啦,读书声属於恶性补习,正常教育不会逼着孩子回到家里仍死啃书本。真正温暖而兴旺的家庭一定有两种新的「声」焉,那就是笑声和谈话声。有些家庭一进去就好像进了千年古墓,三年五载听不到一声哼唧,那准是一个不知温暖为何物的家庭也。夫妇间的感情,也准是其淡如水──君子之交固可淡如水,但夫妇之交如果也淡如水,那股滋味便够消受的。淡如水和甜似蜜是两个极端,夫妇虽和情人不同,不可能整天抱在一起,又亲嘴又乱摸,无休无止的卿卿我我,但却可以一直清谈。或沙发上,或饭桌上,或床头上,谈谈一天不见面时各人作的事,有文学素养的朋友,睹景思情,再谈谈诗词,谈到会意之处,相视而笑,或相偎而报以深获我心的一捏或一拧,情趣洋溢,那才真正是理想的夫妇。
   「看报」是家庭幸福不幸福最锐敏的寒暑表,一个家庭是不是有其可羨可恋的情趣,从丈夫看报的举动上可以推测。西洋有一幅漫画,丈夫在餐桌上一面吃饭一面看报,太太唤他他不应,踢他他不动,大怒之下,整理东西,逃回娘家。老母听说女儿回来,急忙出迎,女儿一见,一肚子委屈,哭了起来,可是抬头一看,不禁大张其口,盖她爸爸也正在餐桌上看报看得津津有味,连她进来都木宰羊哩。呜呼,无论何时,都拿报纸像遮死人脸似的往自己脸上一遮,乃是对家庭对妻子厌倦的信号,对爱情已感觉到淡而无味的信号。试想夫妇二人吃饭,作丈夫的猛看其报,作妻子的被冷落在一旁,独自吃自己的,难堪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双方已不关心,如果不恍然大悟,想办法抢救,这种冷清场面,可能发展为一场世界大战。夫妻间离别了一天,见面竟没啥可谈的,也没啥意见可交换的,还说啥「百年好合」。
   柏杨先生有一同窗,大学者焉,在他搞的那一行中,颇有点地位。女儿已嫁,只剩下两老,古板人也。有一天我把我的意见告诉他,大力提倡家庭中应风趣横生,并假造一个例曰:「老赵你认识乎,连一句幽默话都当成真的,争辩得面红耳赤。」该同窗猝然应曰:「我这个人就一向严肃,向不跟人开玩笑,包括我的妻子。」呜呼,这句话扫天下之大兴,一个人竟然严肃到家庭床笫之间,理该滚到十八层地狱,为阎王老爷挖煤。
   我们再强调一次,爱情乃感情的一种,而感情是变化多端的。柏杨先生早上起来,接到一信,一位妙龄女郎对我甚为倾慕,约请吃咖啡焉(这是每个文人都幻想的一幕,我何能免俗),心中自然大乐。然而上午上班,老闆训曰:「你这么大年纪还不知自爱,把公家的热水瓶带回家。」心中便不得不勃然大怒(不是大惭,盖这年头流行的是「闻过则怒」)。下午有朋友来访,猛往我头上戴高帽,心中则窃窃自喜。晚上有朋友警告我曰:「你以后宜少开簧腔,否则准有未便。」则复大恐。感情如此多变,爱情何能坚硬如铁?人们必须认清这种本质,才有希望使爱情永恒,否则恐怕任你指天发誓,歃血为盟,到时候仍希里花拉,打得粉碎。
   爱情既不稳定,想使它稳定,要靠小小情趣去培养,没有不断的和新的刺激,爱情即陷於平庸和俗而不堪之境。於此我们乃发现有一种观念,曰:「反正我们已是夫妇啦,还讲究个啥?」那才是天杀的观念,有此观念的人,就容易成为悲剧或惨剧的主角。悲剧者,像丈夫变了心,或太太跟野男人睡觉,甚至跟野男人跑啦之类。惨剧者,就是我们前面所述的,过着默默寡欢的殭屍生活,青春逝去还不知道是怎么逝去的,一辈子等於一盘馊了的蛋炒饭。
   「反正我们已成了夫妇」,有此一念,爱情就岌岌可危。除非作妻子的运气好,遇到的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丈夫,一辈子既硬又酸,混不出一点名堂。或者除非作丈夫的运气好,遇到的是一个三分麻木的妻子,没有人打她的主意。否则,迟早都要冒出点乱子,轻则一肚子气,重则一辈子气也。这乃是人性的自然发展,全用围堵的办法不行,必须要有适当的宣泄才是良策。我常看见有些太太们,仅仅头发,就几乎一个星期一小变,一个月一大变,这周梳的是玛丽莲,下周梳的是欧黛利赫本,再下周梳的是东洋仕女装,而再再下周却成了清汤挂麵马尾式,便不自主的由衷钦佩。盖男人多是贱骨头,经常教他们耳目一新,是作妻子的第一要义,头发不过是小焉者也。
   不知道是哪一个丧尽天良的傢伙,发明了「荆钗布裙」的理论,劝年轻妇女在家不要打扮,一些木瓜型的女人,为了孩子和丈夫,家里搞得如难民收容所,自己也搞得蓬头垢面,脸黄肌瘦,指甲里污垢盈尺,辛苦得像一条刚犁过田的老牛,未开言先打呵欠,既没有工夫看报,更没有工夫看书,偶尔非发表点高论不可时,说出来也是纽约城张飞战岳飞的高论,自己即令不在乎,作丈夫的却在乎也。
   情趣是性恪和智慧的化合物,有此境界与否,和知识水准没有必然关系,有些不认识几个字的夫妇,穷苦不堪,其乐却硬是无穷,这类例子太多,举都不胜枚举。柏杨先生逃难到广州时,见一对类似乞丐的夫妇,挤在一间小房之中,连大门都没有,只挂了一张白布门帘,女的俯在一盆水上照映梳头,男的还在唱哩。但相反的有些大官富商夫妇,却经常一个月两个月不说一句话,而说起话来也庸俗得教你浑身发烧。
   妻子为了孩子或为了丈夫,而忽略了自己,无论她牺牲到什么程度,都等於在那里玩火,终有一天把自己老命烧掉,(当然也有结果安全,别人还讚美她玩得好哩!)我常看到有些太太们,简直贤慧得不像话,天不亮就起床,准备早餐,丈夫上班时,连穿鞋系鞋带都是她服侍,孩子们上学,再为孩子们穿衣洗脸整理书包,然后上菜市场,买菜、做菜、打扫清洁,丈夫孩子睡午觉时,她则洗衣服、缝衣服,如此这般,天黑下来时,她才发现还没有梳一下头。柏杨先生有一天去侄女家,託她办一件事,时已下午五点,我看她不但没有梳头,而且也没有擦口红,两只臭脚丫拖着木屐呱答呱答乱跑,谁要告诉我她十年前是个美人儿,我准把他当作大骗子。呜呼,她不注意修饰,把自己糟蹋成那种样子,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目前她们夫妻间的感情甚好,她的丈夫还到处炫耀他妻子刻苦耐劳,任劳任怨。柏杨先生自不便预言什么,但我总觉得她的那种干法有点危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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