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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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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卸妆水擦过脸那样,某些部位开始起皮,看上去极不自然;第四、他的个子很矮,在男人的身高标准中,接近侏儒,跟个女人差不多;第五、我无意中碰到他的手,他立刻缩回去,应该是一种非常神经质的心理反应;第六、他虽然也提到目标是神相水镜,但却并不贪婪激进,眼神中也没有其他江湖人物那种急不可耐的东西;第七、他是敌人,但算不上跟我们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那种,而是有利益冲突也有合作意向的骑墙派。”

    那老者给我和冰儿带来的只是一场意外的麻烦,却不是招招夺命的生死恶斗。

    “他的口音如何?”冰儿问。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老者的口音不是普通话、济南话、山东方言,也不是国内任何一省的土话,而是一种非常接近“国际普通话”的声调,也就是跟港台普通话近似,软绵绵的,没有节奏感,个别音节与国内人迥然不同。

    “像台湾人说话。”我回答。

第326章 越南越青帮(2)

    冰儿取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低声吩咐:“去找一个人,范围大概就是山大路、山大南路、山大北路、经十路、文化东路、文化西路、和平路、解放路一带,以山大路咖啡堡为圆心,辐射半径一公里。此人的特征是身高一米六、六十岁以上男性、操台湾国语口音、衣着普通但具有领袖气质,是某个江湖势力中的大人物。如果有近似对象,马上拍照片传过来,供我辨认。”

    挂了电话,她充满歉意地一笑:“我的人还在山大南门那里,被你甩掉后,只得原地待命。”

    我明白了,原来早上跟着我去山大的尾巴是她派来的。

    “你的人不错,忠心耿耿,有令必行。可惜就是欠缺了点变通能力,不能提前预判事态变化。所以啊,你若是真想*他们,就得在战略战术上多给他们请名师指点。”

    很多人并不知道,江湖高手也是需要接受培训的。大部分社会混混认为,只要加入某个财大气粗、一手遮天的帮派,就能为所欲为、招摇过市,成为横行济南的道上人物,获得各行各业的尊重。其实,这些人错了,混江湖是需要本事的,而这种“本事”就是从学习中得来。譬如,系统学习兵书战策、从零开始学习擒拿格斗、谦虚听从导师教诲、深入探究人生哲理等等。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哪一行都不欢迎混日子的人,一个社会渣滓就算是加入全球最顶尖的黑手党、山口组、高加索帮、赤鹰旅、埃及铜盟、新加坡兰花堂这些一流帮会,也仍然只能做一个渣滓,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弱,但丐帮现在积弊难改,几乎所有的中层、高层都利字当头,没有人再去思考什么帮派建设。在这种大趋势下,我也无能为力。”冰儿说。

    店里的食客渐渐增多,我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门口,以确定里面会不会出现新的“尾巴”。

    “如果发现那老者的踪迹,事情就好办多了。”冰儿自言自语。

    我猛地被这句话触动,打开塑料袋,把册子和照片都拿出来,然后一页一页翻看。很快,我就在册子倒数第三页的反面上,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凸起墨点。

    墨点约有一角钱硬币那么大,位于纸张的右侧,接近缝合线的位置。如果不是刻意搜索,很可能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一个全球定位跟踪器。”我指着墨点。

    这东西肯定是老者植入的,有了它,无论册子转移到哪里,他都会了如指掌。

    我拿了一根牙签,小心地刺破墨点中央的凸起部位,轻轻一拨,便看到了一小片褐色的电路板,只有半个花生米那么大,上面的印刷电路纤细如同头发丝一般。

    “好阴险。”冰儿懊恼地嘟囔。

    我用另一根牙签蘸上一点醋,小心地滴到跟踪器的电路板上。食醋有软化腐蚀的作用,越是精密的印刷电路,抗腐蚀性就越差,所以这小小的一滴醋就能把老者的如意算盘彻底打乱。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意外的重大发现,这电路板上的电路走向能够形成一个特殊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文字里的单个字符。

    我蘸着醋在桌面上把那个符号画出来,冰儿向前探身,艰难地扭着脖子,横着看那个字。

    “能看懂这是什么吗?”我问。

    冰儿仔细辨认了一阵,又在自己掌心里划了好多遍,谨慎地回答:“好像是……应该是一个越南语字母。”

    “这子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跟‘花’有关?”我问。

    追踪器来自花姓老者,如果其中有特殊标记,一定跟他有联系。

    冰儿点头:“正是,这子母在越南语中就是代表‘花’的意思,寓意为‘青色的花’。”

    一提到越南,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魇婴之术”,因为那种邪术的发源地就是那里。

    “真是奇怪,这个字母我在另外的地方见过,它属于越南最大的帮派越青帮——”冰儿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熟练地使用谷歌搜索引擎,找到了那个字母,然后把手机推到我面前。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则震惊东南亚的暴恐事件,死者共有十一人,全都是印尼江湖帮派里的要人,分属于四个颇有来头的势力集团,被杀时正在越南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秘密会晤。十一人被杀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但令到场警察震惊的是,杀人者蘸着死者的血,在房间内的白墙上留下了一个两米高、一米宽的符号,做事风格嚣张至极。很明显,该符号与我在电路板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那暴恐案发生后,警察辗转查明,杀人者属于越青帮,已经逃离越南,不知所踪。那种情况下,警方也只能草草结案,找了几个替罪羊扔进监狱了事。

    “是越青帮的人,如果他真的姓花,就能查到。”冰儿说。

    我震惊于老者的身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感觉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除了神相水镜外,另有所图。

    我和冰儿已经毫无食欲,面对这笼包子,一口都难以下咽。

    大概十分钟后,在食醋的侵蚀下,追踪器的印刷电路已经出现了断痕,肯定是失去作用了。

    塑料袋在对方手上保存了约二十分钟,可以确定,对方已经把每一页都翻拍过了。也就是说,目前我、冰儿、越青帮老者所拥有的资料同样多,接下来就要看谁先破解“梅花公馆手记”的隐秘了。

    我用牙签小心地抠动那个“墨点”,最后成功地把它取下来,扔进桌边的垃圾桶里。

    “册子我带回去研究,可以吗?”我问。

    冰儿点头:“没问题,剩下的还有四张照片,我看了很久都不知所谓。如果你弄懂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刚刚搜寻追踪器的时候,我已经看过那四张照片。

    那是四张风景照,而且全都是远眺的山景。战争年代没有“绿化”的概念,所以山上都是原始风貌,树木不多,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其余地方全都是裸露着的青灰色岩石。

    这样的山在中国大地上到处都是,即使是在济南地域上,也能找出几百个近似的地点来。

    如果没有明显的地标物的话,根本无从判断每张照片对应的山名。所以,这四张照片的用处并不大,至少不能直接跟神相水镜产生联系。

    要想读懂它们,看来只能求助于老济南人里的旅行行家。我倒是认识一些这个行业里的人,可那得花时间去找人比对,短时间内出不来结果。

    “走吧。”冰儿站起来。

    我们走出包子铺,继续向北。

    又过了十几个店面,便到了沙县小吃的斜对面。

    “真是奇怪,我追过来的时候,那里只有超市、水果摊、服装店之类的。我是一个门口一个门口数过来的,根本不可能有遗漏。可是现在,它明明就在那里……”冰儿苦笑。

    在高明的奇门遁甲术面前,普通人对于物理世界的认知永远处于“被颠覆”状态。而且不仅仅限于奇门遁甲术,其它任何一种奇术,都能将普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也可以看做是一种“知识的力量”,知之越多,能力越大,让其它人拼命追都追不上。

    那家沙县小吃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不断有食客走进去,也有吃饱了的食客走出来。

    “你去哪里?”冰儿问。

    我脱口而出:“回将军花园去。”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也是当下我唯一觉得像是“家”的地方。可惜,那是红袖招的临时落脚之地,很快也要被丐帮放弃掉,成为过眼云烟了。

    “好啊,你跟她在一起,我很放心。”冰儿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别有深意地说。

    她和红袖招手臂上都有“守宫砂”,所以不担心我跟红袖招偷偷越界,做出苟且之事。

    我们一直并肩走到解放路的路口,从那里向右一拐,就是著名的济南七中。此刻正是上学时间,无数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少女向校门口汇集,占领了大半边街道。

    学生总是无忧无虑的,既不必承受生活的艰难,也不用担心未来的前途,更不会体会到江湖的险恶。

    “真是让人羡慕啊!”冰儿感叹地说。

    我们这一刻心有灵犀,因为我心里亦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夏先生,以后的日子,我会非常怀念这一刻的——”冰儿望向我,“你让我看到了未来和希望,如果……如果……如果你喜欢我姐姐,那我会永远祝福你。”

    她紧咬着唇,眼神变得非常复杂,痛苦而又欣慰,希冀而又沮丧。

    “冰儿,未来还很遥远,一切皆是未知。所以,我们无法承诺什么,也无法保有什么,只能边走边看,边做边想。我也会怀念这一刻,毕竟我们是在并肩作战,同仇敌忾,对抗外侮。”我真诚地说。

    和平年代,很少有人提到“同仇敌忾、对抗外侮”这八个字,但那老者来自越青帮这种国际帮派,使得我和冰儿很明显地站在“爱国保国”的统一立场上。

    “是,是!”冰儿愣了一下,才用力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话。

    我们在济南七中门口分手,分别打车,各奔东西。

    在车上,我没有急于翻阅“梅花公馆手记”,而是闭目养神,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捋顺,再把接下来要赶往鞭指巷的行动考虑清楚。

    越青帮的出现是一个插曲,也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本来就风云暗涌的济南城弄得翻天覆地。

    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我发现至少有四辆车远远地跟上来,不紧不慢的,始终跟这辆出租车隔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出租车行驶到二环东路和桑园路交叉口时,后面的车子突然加速逼近,把出租车截停。

    随即有三人开门下来,两人上了出租车后座,把我挤在最里面,手里全攥着短刀,在我眼前晃着。

    另一人上了前座,用匕首抵在司机肋下,低声吩咐:“向前开。”

    出租车司机只能老老实实向前开,经过将军花园时也没敢停下,继续走了二百多米,才在那人吩咐下靠边停车。

    “那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前座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问。

    我摇头:“没有什么。”

    塑料袋就放在我膝盖上,那小胡子一扭身,把塑料袋抓在手里,随便看了看,又扔到我怀里。

    “你跟那老头子什么关系?”他又问。

    我摇摇头:“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路人。”

    现在,我无法判断这三人的来路,也不知道他们跟花姓老者的过节,所以回答越简单越好。

    小胡子狐疑地盯着我,又向我上下打量。

    除了塑料袋,我身边没有其它背包、袋子之类,口袋里自然也藏不下什么东西。

    “告诉你小子,那老头子和小姑娘骗了我们几十万,这笔钱没找回来之前,谁跟他们接触,谁就有嫌疑。知道我们是谁吗?”他颇有些自豪,马上自问自答,“济南城东北一带势力最大的坐地户东哥知道吗?那就是我们老大。”

    我并不知道“东哥”是谁,因为城里城外以“东哥”为名号的人物成百上千,没有人能一个个细分出来。

    “老兄,我只是过路的,跟谁都不认识,也没矛盾。再说了,几十万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一辈子都挣不了那么多钱。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几位老大抬抬手放过兄弟吧?”我无意与这些小混混起冲突,那样毫无意义。

    小胡子想了想:“好吧,那看来我们是错怪你了,没你事了,走吧。”

    跟我并排坐着的两人先下车,我拿出二十块钱给出租车司机,被小胡子一把抢了过去。

    “这点钱,给兄弟们买箱水喝。”小胡子凶巴巴地说。

    出租车司机敢怒不敢言,只能苦笑着点头。

第327章 越南越青帮(3)

    我贴着路边向回走,没有故意躲闪,而是大大方方拐进将军花园。看起来小胡子是个多疑的人,我越是掩饰行藏,他就越会怀疑。

    这几个人的出现,使我对花姓老者、咖啡堡假服务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联想。

    实际上,在咖啡堡的时候,我也看过女服务生的背影,身高不超过一米六十,脚下穿着矮跟的黑布鞋,十分低调,绝不张扬。她走路时腰挺得笔直,上半身不摇不晃,如同仪仗队队员一样。只有经过某种严苛训练的人,才会有这种表现。相反,老头子则是稍稍驼背,气息流转不畅,每次开口之前,都会先深呼吸一次,而且从不说太长的句子,可见呼吸系统有问题。

    “花姓老者与女服务生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一个出手偷袋子,仿佛已经训练了几千次一样,时间拿捏准确,动作轻妙如风。虽然他们是两个人,但做起事来,却像是一个人那样,节奏感把握得毫无瑕疵——一个人?他们是一个人?”这个奇怪的念头突然浮上我的脑海。

    除了五官面部和服饰的不同,我很快就将他们两个的印象捏合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就像高级影楼里的照片精修师一样,不断调整笔触,把花姓老者和女服务生的形象贴近、再贴近,直到两种形象完美地叠合。

    我还记得一个细节,最后交接塑料袋时,我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对方立刻抽手,如遭电击。在生活中某些有洁癖的女孩子,也会无意之中采取同样的动作,以避开与陌生人的肢体接触。

    冰儿吩咐手下人去搜寻老头子,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因为他只要脱下衣服、撕掉面具,立刻就会变成女服务生,躲过任何一种严密的追捕。

    刚刚东哥那些手下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以为追击对象是一个老头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殊不知两个人原本是一个人,或者平时以第三种、第四种形象示人,装人像人,装鬼像鬼,根本无法开展有效的追踪。

    易容术的最高境界就是“一人千面”,扮谁像谁,令所有普通人都无法辨别真伪。

    一旦发现了这一点,我就把越青帮出现后的所有事情贯穿起来,一切疑点也迎刃而解。

    我没有直接打电话去通知冰儿,她和闻长老是一路人,如果她被越青帮出现这件事羁绊,就会分心,无暇给闻长老以最大助力。那么,我们进攻鞭指巷的行动就会胜算更大。

    上楼前,我刻意绕着大厦走了一圈,观察地形,好让自己有更多后手来应对即将开始的战斗。

    当我绕到大厦后面时,几名物业上的园丁正在平整土地、修剪花枝。

    他们全都穿着物业人员的灰色工作服,手里握着的锄头、铁锨也有着物业特有的红油漆编号,但我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动作生硬,根本就不会使用工具。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很明显地感知到,几个人一起抬头,盯着我的背影。

    “不管他们是哪一派的人马,看来红袖招都应该搬离将军花园了。”我冷静地思索。

    红袖招住在这里是为了达到“隐居”的目的,但现在开战在即,大部分势力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动。那么,将军花园就成了一个非常显眼的目标,再不远离,只怕永无宁日。

    我踏入电梯,意料之中,几个等电梯的人根本没有进来,而是继续留在一楼门厅中,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种情况下,我随意地按了十一楼的按钮,任由电梯向上。

    此刻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确信电梯轿厢里没有多出来任何窃听器之后,我打电话给红袖招。

    “在哪里?”我问。

    “在泉城路、万达广场、沃尔玛。”她简洁地说了自己的位置。

    “将军花园内多了很多陌生人,你房间里有没有重要物品?如果没有,马上放弃这里,再不要回来了。”我第一时间替她做出了判断。

    要想跳出敌人的监控,就要当机立断。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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