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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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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没错。”鬼菩萨指向我,“我感受到了,那灵魂就匿伏在她体内。”

    我们三个同时失声,三双眼睛一起望着躺在抽屉中的官大娘。

    官大娘的五官一动不动,喉部、颈部、胸部也没有上下起伏的迹象,身体处于完全的“死寂”状态。如果说她“活着”,那就必须具有体表的生命迹象,而不仅仅是基于鬼菩萨的判断。

第45章 神医鬼菩萨(3)

    哐的一声,刚刚引路的人猛地推门进来,低声叫着:“你们完事了没有?赶紧走,赶紧——”

    我们三个没人理他,等他抬头看到鬼菩萨时,立刻愣住。

    “滚!”鬼菩萨挥手。

    那人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鬼菩萨的脸,迟疑地问:“你是……”

    鬼菩萨目露凶光,再次更大力地挥手:“滚,我叫你滚听见没?还想在这里干的话,就赶紧滚!”

    那人被吓住,连连点头:“是是,我滚我滚!”

    他又转头看着唐晚:“你们能请动鬼菩萨来,还用得着找我?耍着人玩吗?”

    唐晚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来,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钱在这里,我可没收,我也不认识你们,再见。”

    “哎,这些钱是你应该拿的——”唐晚出声解释,但那人已经灰溜溜地退出去,小心地反手关门。

    唐晚摇摇头,无奈地把钱收起来。

    “长老,你一出面,把他们都吓坏了。”唐晚苦笑。

    鬼菩萨冷笑:“他们?他们算什么?一帮子虾兵蟹将罢了。就算是这里管事的李馆长、上头专管殡葬的王局长见了我,也吓得跟老鼠遇见猫一样。”

    我毫不怀疑鬼菩萨的话,因为太多事情表明,济南作为山东的省府,民间藏龙卧虎,极多行业顶尖高人,相关产业的政府官员见了这些人,也都不敢轻易招惹,当神仙一样高接远送,毕恭毕敬。

    眼前这位鬼菩萨有“神医”的外号,那一定是山大乃至山东医学界的民间领袖,非常人能比。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向前走,由三个方向围住那抽屉。

    “由医学定义来看,她绝对是个死人了。”唐晚说,“但是,就在这个殡仪馆里,至少传出过三次死人在焚化炉里坐起来的怪事。”

    从八十年代政府明令要求用火葬代替土葬以来,济南就没断过“死人一烧就活过来”的传闻。很多医学专家站出来辟谣,说那是因为人体经脉筋络遇到明火收缩产生的自然反应,与灵魂鬼怪无关,更不是“诈尸”之类。

    这个年代,无知的专家多如过江之鲫。他们辟谣辟得太多了,反而坐实了这些事件的“诡异”事实。

    济南的老百姓们都把专家的话反着听,每次有了官方辟谣,大家在街头巷尾的谈资就又多了一大堆。

    “准确说,是十三次。”鬼菩萨纠正。

    “好吧,我只说有据可查、有资料可为证的事件。那三次,资料都被上头控制了,只有一线工人亲眼看到,才陆陆续续地流传出来。长老,照您的判断,这些真的是有人被活活烧死?”唐晚问。

    那些传闻我也听过,但因为极少到殡仪馆来,所以觉得此类诡异事件距离自己很遥远。

    我注视着官大娘的脸,脑中回想起她燃香时的虔诚表情,深深感到世事无常,人类在大自然、生死、神鬼面前实在太渺小了。一旦大自然伸出巨灵之掌,那么再强悍、再嚣张的人类都会变成毫无防御能力的小蚂蚁,转瞬间一切尽失。

    同时,我也想到:“曲水亭街的老邻居们虽然常常用到官大娘,但等到她死了,却并未有人赶来祭奠、吊唁,以至于让她孤单单逝去。看起来,单身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一朝倒下,身后也将无人追送。”

    现在,我是夏家唯一的传人。爷爷死时,我可以扶灵送终,如果他日我也倒下,到殡仪馆来送我的还会有谁?

    “天石——”唐晚轻声叫我。

    我从哀伤中猛省,察觉自己的情绪过于低沉。

    “人有生老病死,自古至今,一直如此。不必太悲伤了,这是轮回的规律。”唐晚说。

    我点点头:“我知道,刚刚只是想到了一些往日的琐事,一时感怀过度,现在没事了。”

    唐晚体贴地轻拍我的手背:“是啊是啊,在这种地方,人总是会思虑太多。”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左手中握着一副一次性塑胶手套。

    “我再试试,看看‘摸骨术’能否发现新的情况。”她向我解释。

    我意识到,她与鬼菩萨之间也有着某种微妙的戒心,表面上完全相信对方,实质却不会省去自己的亲手判断。

    “是啊是啊,这时候正好是‘摸骨术’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鬼菩萨附和着说。

    唐晚戴上手套,慢慢地将手伸入抽屉,在空中停顿了几秒钟,才将手掌慢慢地贴在官大娘的额头上。

    抽屉里的温度很低,官大娘的发际、耳轮、睫毛上都结着璀璨的冰晶,在唐晚掌心里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唐晚的双手由官大娘头发的中分线向后去,移到她的天灵盖正中。

    天灵盖是一个人的思想与上天交汇之处,一切灵感、第六感都是由此处传入人脑,等于是人呼吸时的鼻孔、气管、肺脏。从前官大娘说过,人一死,天灵盖就四敞大开了,所有灵气由此处四面消散,不复存在。

    “似乎并没有……生命迹象?”唐晚自言自语地说。

    鬼菩萨皱眉,但并未开口,等待唐晚下一步的行动。

    我记起来,在官大娘的私宅内,桑青红曾经引诱我入局,要我在幻象中击杀日本鬼子,意图将我拖入历史的漩涡之内。

    由此可见,桑青红是个心机极深的人。

    在这里,我并不想讨论一个人的正邪对错,毕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就算桑青红是为自己活着,也绝对有情可原。

    我真正要说的是,既然桑青红能布局引诱我,自然也会布下另外的局,诱捕其它人。譬如现在,如果唐晚误入其局,结果也是大大地不妙。

    “只是冷……极寒,极冷……冷彻天地……天地之间,除了冻云密雪,再无任何生灵——好冷的天,好冷的雪!”唐晚再次开口,声调似乎已经变了。

    我凝神看她的眼,她的眼神已经变得迷惘飘忽起来。

    “唐晚——”我犹豫了一下,并未阻止她,而是缓缓地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背很凉,像两瓶已经在冰柜里冻了整夜的饮料。

    “寒天雪海之中,杀气阵阵,穿云破雾。我看到了……一些并不常见的东西,大阵仗……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中华存亡,匹夫有责……”唐晚低语。

    我能意识到一些看不见的情况正暗暗发生着,就像桑青红引诱我入局时一样。

    现在,我可以叫醒唐晚,使她迅速退出桑青红的布局。可是,那只会让这件事再次中止,没有下文结果,我们永远不知道桑青红要干什么。

    唐晚手背上的寒气沿着我的双手上行,直达我的臂弯,冷得我浑身打颤。

    济南的冬天一直都以“暖”出名,如同老舍先生写下的那篇《济南的冬天》中所描述的。自我记事以来,济南的冬天就未曾真正冷过,在城中根本感受不到严冬寒意。

    当下,我从唐晚手上感受到的、从桑青红布局中感受到的,都绝非正常天气,而是昭示着一次百年不遇的极寒。

    寒,可以指天气,也可以指人心。当一个人、一群人、一城人对未来失去信心、陷入绝望时,才会由心底感受到彻骨的寒意。那种寒,其实是对死亡的深度恐惧,也可以引申为敌人屠刀上的寒光、利刃斩断亲人脖颈时的寒血。

    也就是说,我此时从唐晚手背上感受到了人类濒临死亡时的深层恐怖。回顾历史,1937年冬天,整个济南城的百姓都在面对这场屠城之厄,数十万人引颈待割,把自己的命运主宰权拱手交给太阳旗下的侵略者。那个冬天,济南城内的中国人没有一家不笼罩在绝望之中,这个城,已经成了南京之战的预演。

    我从心底里连打了三个寒颤,暗暗地扪心自问:“如果我生在那时的济南城,当如何自处?”

    新一代的济南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没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所以可以轻描淡写地在一切公开场合表白——“保家卫国,匹夫有责!”

    他们却想不到,人只有在克服了巨大的死亡恐惧之后,才会想起担当起责任来。大部分人,一旦城破,自己的胆子也吓破了,只肯卑躬屈膝、跪地求饶地做太阳旗下的顺民,早就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这回事。

    在济南,无数不肯低头的人被斩首,尸横遍野,无处可葬,这种血淋淋的史实,让人不忍卒读。

    唐晚缓慢地抬头,没有看我,而是望向冷藏柜的右上角。那只抽屉上挂着一把突兀的大铜锁,跟其它抽屉明显不同。

    我没有放手,而是让自己的掌心更紧地贴近唐晚的手背。

    唐晚是拥有“摸骨术”的高手,她指尖上探索到的内容一定是我不知道的。借由她的引导帮助,我期望自己能看到事件的最终核心。

    渐渐的,我感觉到一种力量正由她的手背上绽放出来,像种子发芽、嫩芽吐绿一般。那力量分生出很多细小如丝丝缕缕的枝杈,穿入我的掌心,又沿着小臂向上,进入我的身体。

    如果她是别人,我会惊骇于这种变化而骤然收手。可是,她是唐晚,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不躲不闪,任由那些力量进入。

    很快,当那力量进入我的胸口、脑部时,我感到自己眼前突然一亮,似乎站在了聚光灯亮起的大舞台上。

    灯极亮,形成了一个直径十步的光圈,而光圈的边缘,鹅毛大雪,纷纷而落。

    “力量……只有他的力量能……消灭……”一个女子沉重而悲愤地响着。

    光圈外的世界是晦暗的,我感觉那女子的声音隔得极其遥远,但勉强能分辨出,似乎是桑青红的声音。

    我没猜错,桑青红仍在,她在辘轳把街没有诱我入局,又在这里二次布局。

    “消灭大敌……真正的大敌……不是日本鬼子,而是……”桑青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是什么?”我在心里问。

    嗡的一声,我的掌心传来一阵震荡,震荡中,唐晚的声音颤悠悠地传来:“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真正的大敌是谁?”

    我意识到,这种震荡是唐晚发出的一种通讯方式,比口耳相传的“传音入密”更为玄妙。

    “你们死,死不足惜……他死,才是最可惜的,如同拿着紫檀屏风去烧火……我需要一个人,替他完成这一战,替他死,留着他的命,去击杀真正的大敌……”桑青红说。

    这次,她的意思已经完全表达清楚,与之前的“替身局”的意思一以贯之。

    她在找一个替身,而替身的使命就是替另一个人去死,以此来解救她尊崇的那个大英雄。

    替身,是逆天改命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中的“重要”角色。但是,谁肯给别人做替身,尤其是实打实地拿自己的命去做替身?

    桑青红的局很可怕,也很艰难,因为她执行的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计划。

    如果我肯给一个人做替身的话,那个人只能是唐晚。

    人类唯有在真正的爱情之中,才能说出“我为你去死”这样的话来。一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去死,殉情、殉命、殉身,这是能够流芳百世的动人爱情故事,绝美而凄艳,让后代人反复地传颂,如同莎士比亚的悲喜剧一样。

    我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掌心又传来震荡,唐晚的声音随之而来:“谢谢你。”

    原来,我只要想到,她就能瞬间感受到。

    “换了我,也一样。”她又说了六个字。

    这一刻,我们心有灵犀,都毫不犹豫地承认,肯成为对方的替身,为对方而死。

    这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感受到,而且对对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我也可以做他的替身为他而死……”桑青红的声音持续响着,“那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一个替身,更需要我……我是他的磨刀石,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也不肯独活……”

    我恍然惊悟,意识到桑青红说的,正是爱情中的一个“正确悖论”。

    之前,我看清了桑青红的“替身局”之时,对她有所鄙夷,认为她在布局之中存有巨大的私心,要用别人的死来换她朋友的生。现在我懂了,她与她尊崇的那个人,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同生死,共进退,缺一不可。

    她处心积虑布局之时,也陷入了这个悖论之中。

    就像她刚刚说的,她可以做那个人的替身,但她死,那人失去了磨刀石,锋刃锈蚀,还有何能力去诛杀真正的大敌?

    反观我和唐晚,是否也是如此?如果一个人替另一个人去死,苟活下来的那个人,活得还有价值、意义和快乐吗?

第46章 山海敬神一炷香(1)

    “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唐晚哀叹。

    我为桑青红的执着而感慨,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又肯为了未知的事情而甘愿赴死?

    “这是……国家存亡的大事……”桑青红长啸,“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她引用的是岳武穆的名句,这几句诗曾在战乱年代里激励许多有理想的年轻人投笔从戎,奔向革命圣地。不过,她忘了,现在是美好的和平年代,很多语言、行动已经失去了基础环境。

    “抱歉,我们爱莫能助。”唐晚说。

    这种回答无可厚非,桑青红布局在先,我们不对她苛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就在唐晚说话的刹那间,我掌心里感受的寒气突然猛烈了十倍,并且寒气之中又出现了巨大的吸力,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空气漩涡,似乎要将我们两个一起吸进去。

    “既来之……哪里走?”桑青红厉声呼啸。

    我想抬手,但掌心牢牢地贴住唐晚的手背,一动都不能动。

    “前辈何必强人所难?”唐晚怒叱。

    她的双掌亦被官大娘的天灵盖吸住,几度双臂发力,却始终挣脱不得。

    我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凄厉,风声中更有枪炮声、喊杀声此起彼伏地响着。从这些杂乱的声响中可以判断,战斗是发生在一片广袤的旷野之上。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逃脱桑青红的替身局——”我焦躁起来。

    这样的混乱场面持续下去,我和唐晚都会有生命危险。

    “前辈,你这样做,于事无补,于你我无益!历史无法更改,天下更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逆转轮回!”唐晚大呼。

    桑青红没回答,但那吸力却在一层层加强,令我和唐晚无法脱身。

    “你怕不怕?”唐晚艰难地转头,深深地凝视我。

    “不。”我决绝地回答了一个字。

    “好,有你这个回答,就算轮回逆转,我也认了。”唐晚微笑着点头。

    轮回是很玄妙的事,而时光倒流、时空倒转则是哲学、宇宙学、物理学上的终极命题。两者一是唯心主义,一是唯物主义,很难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一旦结合,等同于将科学、迷信合二为一,其结果如何,根本无法推测。

    此刻,我和唐晚的掌心、手背紧贴着,两个人的心也是紧密相通。这种情况下,就算一起灰飞烟灭,也是彼此最欣喜的结局了。

    “铮铮铮铮”四声响,有人在这大厅中的一角奋力拨动了古琴琴弦,声音尖锐高亢,具有裂石穿云般的昂扬气势。只四声,就把我耳边的风声死死地压制住。

    “为君奏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这一曲远离了江南,直达塞北,词牌名为《定风波》。”有个动听的女人声音悠悠然响起。

    桑青红的声音伴随着风声而来,极度凄厉愤懑,而这女人的声音却是与古琴声一起传来,厚重而不失韵味,亢进而不失优雅。两者高下立判,后者硬生生把桑青红比了下去。

    “滚出去——不要坏我大事!”桑青红提气发力,音量提高十倍,钻入我的左侧耳鼓,引起一阵阵轰鸣。

    后来的女人并不答话,琴音高高低低地释放出来,左手主调,右手辅调,左右相和,阴阳协奏,传入我右耳之中,听来极为惬意。

    起初,风声还极力与琴声相抗,但半分钟之后,风声便被牢牢压制住。古琴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变成了一个锚点,最终编织成一张无形的音乐之网,将风声捕杀殆尽。

    到了最后,桑青红与风声一起消失,我和唐晚的手也离开了官大娘的天灵盖,撤身后退,获得解放。

    “谢谢前辈。”我向声音来处抱拳。

    声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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