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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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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如此,他终于缓缓将头扭到一边:“不是,我只是有点憋。”
  我皱眉:“憋你就去茅厕啊!”
  商桓又将头扭回来,看着我认真道:“公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在想应当如何控制看着公主的脸能憋住不笑。”
  “……”
  我发誓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但商桓不依不饶,才转身走出两步,便被他一把抓住,吓得我赶紧将手甩开,怒道:“滚开!”
  商桓也不生气,只诚恳道:“公主,今日之事我确实不曾预料,但你放心,我商桓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他靠过来一点,悄声道:“你不要生气了。”
  我愣了愣,他这是在哄我?这许多年来,从未有人将我当做女子对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滞了半晌,我一甩袖子:“好,我就等着你帮我讨回这个公道。”
  回府后我便称病告假。
  被惠颦夫人当众掌掴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商桓与商允二人又实力相当,掌院两边都不想得罪,倒也未多说什么便顺利批下。
  而当天晚上,府上来了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商济身边的田四,田公公。
  我赶紧穿戴齐整了迎到厅堂,恭谨道:“田公公,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田公公忙让我扶着:“伍大人不必多礼。”说着从袖袍中拿出个小瓶,递过来:“大王听说伍大人受了委屈,这不,特地派老朽送药来的。”
  我呆了呆,“噗通”一下跪倒在田四的脚边,激动道:“大王明察秋毫!小官实在无以为报啊!”为了装得像样些,还硬挤了几滴泪珠子出来。
  田公公叹口气将我扶起来:“诶!快快起来!”待我缓缓地站起来,田公公又是一声叹息:“大人今日虽受了委屈,但大王却特地派我来宽慰大人,大人不必太过伤情了。”
  我点点头,又抹了把眼泪。
  田公公续道:“大人也知道,那萧总兵毕竟是惠颦夫人的亲哥哥,如今死于大人之手,遭到惠颦夫人的忌恨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大王说了,孰是孰非他老人家心里清楚得很,大人乃难得贤臣,日后定会前途无量的。”
  我赶忙一揖:“小官哪里当得起,不过是求好好为大安效力,为大王分忧万一罢了。”
  “大人过谦了。”田公公拍拍我的手:“时辰不早了,大王在宫里少我不得,老朽就先回去了。”
  我连连点头:“谢谢公公,还请慢走。”
  待田四转身出了门,我又吩咐乌恩其出府相送,顺便去账房拿些银钱交给他。
  田四拿着银钱笑了笑,站在外头回头道:“大人放心,老朽定会在大王面前帮大人美言几句,赶紧先回去歇着吧。”
  我又是一揖:“公公大恩。”
  今夜这一出,我倒觉得商济挺会笼络人心,若是其他官员,恐怕当真被感激得涕泪纵横了吧?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少阳傍晚回府时说并未看到惠颦夫人被责骂怨怪,说明商济心里还是极舍不得萧茹,让我受这个委屈也算是准许萧茹撒一撒气。虽说于我来讲受冤枉了些,但商济却连夜派了身边的近侍来送药宽慰,也算是恩威并施。当真是个老狐狸。
  好在此人是我的仇人,即便他亲自跪下给我磕头认错也绝不可原谅,如此就想收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随手将药瓶扔到一边,心里道:商济,我们的账又多上一笔。
  大约在府中歇息了两日,脸上的红肿已然痊愈,因为心中仍有些窝火,暂时也不想回翰林院,便打算去城西的民宅中看看。说起来已经半年未曾前往,也不知新挖的地窖究竟如何,更不知囤积的兵器究竟多少。
  考虑到我自从杀了萧瑞便名声在外,如今又被萧茹推到了风口浪尖,担心白日里被人认出来,便挑了个夜半无人的时机前往。
  不想这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又摊上大事了。
  ——我被人跟踪了。
  本想打道回府,但无奈发现这些人的时候马车已行至城西。要去民宅只怕是不能了,便只能让杭盖赶着马车绕圈子,毕竟对方无马无车,跟踪起来也比较困难。
  直到在城西绕了两圈,我方找了个角落下车,让杭盖自行赶着马车回府。
  还以为这些人势必要跟随马车而去,不料没走两步,身后便有四五个黑衣人急冲而上,齐刷刷地用剑刺来。                    
  作者有话要说:把杀萧瑞的时间修改了一下,由四月初三改成了三月初三。


☆、风雨迷城(3)

  夜色如幕,寒光森森。我猛地一个侧身险险躲过,一不注意便被围困了。
  黑衣人二话不说便继续出剑,我未带兵器,要反击实在不易,只能不断防守,寻找出围得机会。
  剑锋不断在身边流转,耳边尽是“呜呜”的风声,本想专攻一人以求得一个突破口,但对方都是清一色的长剑,我根本进不得身。不得已只好脱下外袍挥舞,以起到遮挡敌人视线的作用。
  可终究只是杯水车薪。这些人招招致命,长袍很快被划破数道缺口,连带我的手臂也负伤好几处。
  夜风清冷,刀剑更甚。
  再几个回合,我已经伤口疼痛有些体力不支了。
  实在无法,也只好大叫救命了。
  第一声喊出去,周围全无反应,连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也未停顿半分,我自个儿却因为这声叫喊迟钝了一下,胸口被狠划了一剑。
  直到喊到第三声,一旁的民宅中终于有灯火点燃,同时传出开门的声响。
  我心下大喜,黑衣人也是一顿。
  “救命啊!杀人啦!”
  我又连喊数声,周围的动静更大了。附近民宅的灯火开始呈蔓延之势挨个亮起,似是打算出来看个究竟。
  黑衣人见此,动作明显滞慢下来,我一个眼疾手快,趁人不备将外袍抛洒出去。袍子见风凸起,在我与黑衣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极大地屏障。就在他们挥剑刺向袍子的当口,我赶紧捂着胸口逃了。
  不过身上受了伤,方才又在围困时与他们耗下太多体力,大大降低了逃命的速度。加上这些人又毅力深厚,这般情形还穷追不舍,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回想国破那日众兵围困,蒙克城中尸横遍野,那样的情形我都能逃出来,若今日死在这些人手里未免也太冤枉了些。
  大约正是凭着这些不甘心,不知不觉就加快的脚程,直到拐过三四道巷口,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不见。再一望所站之处的门匾,我突然福至心灵。此处不正是司徒楠的府邸么?
  还是先去他府中躲一躲吧。
  我想也不想,一个侧身便从院墙翻了进去。
  跌跌撞撞跑了几步,见着个有灯的窗户就往里跳。不想方跳进去滚了两滚,还没来得及起身,一柄长剑便架上颈脖。冰凉凉的,触得我一个哆嗦。
  再顺着剑身望上去,不是司徒楠又是何人?
  司徒楠见了是我,也是一愣。赶紧将长剑收起来,讶然道:“君卓?怎么是你?”
  我终于松了口气,在他的搀扶下缓缓爬起来,简单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徒楠皱了皱眉:“我看这些人多半是惠颦夫人派来的,一出府就被人盯上,说明这些人早已在你府外埋伏好了。”
  我点点头。
  想到方才翻进来时的情景,不禁奇道:“对了司徒兄,你什么时候开始习武了?从我翻进房中,再到被你抓住,不过一瞬时间,身法不错嘛。”语毕看向桌上那把收起来的长剑,只见剑柄以蓝宝石精细地镶了,不论是剑身的材质纹路还是剑鞘的篆刻皆是上层。忍不住又夸赞道:“你的这把剑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啊!”
  司徒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不过是看你文武双全有点羡慕,于是就找人学了几招,那剑是别人送的。”
  “哦。”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送剑的人倒是舍得。”
  以司徒楠方才的身法,断然不是初习者的模样,他明显是在说谎。但若是早就懂武,又为何特意隐藏?认识他三年,我竟从不知道?
  正当疑惑,只听司徒楠道:“你看你,全身都是伤,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给你。”
  我微微颌首:“有劳了。”
  一阵翻箱倒柜过后,司徒楠抱出来七八个瓶瓶罐罐,哗啦一声倒在我面前,高兴道:“还好家中伤药不少,医头牛都够了。”
  “……”
  “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
  “哦。”我正想去解腰带,脑子却忽地一转,想起自己是个女子。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遂赶紧改口:“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哎呀,客气什么。”司徒楠拿着药瓶走过来:“再磨蹭血都粘上了,快点快点。”说着便动手来扯我衣裳。
  我惊了一跳,赶紧一个闪身躲开,为难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先出去吧。逃了一晚上,我正好有点渴了,倒杯茶水给我怎样?”
  “早说嘛。”司徒楠指着桌上的茶壶:“茶水房里就有啊!”
  “……”我再往后退了退,提议道:“不如还是洗个澡吧,身上粘糊糊的,用热水清洗下伤口会好些。”
  司徒楠想了想:“也对,我这就让人给你打水来。”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我高兴地在后头道:“那就麻烦你啦!谢谢啊,慢慢来,不用急啊……”一边说着一边跟到门口,等他走远便“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上锁、关窗、脱衣服、上药。
  司徒楠思维怪异,未免后面再生出什么变故,也只能这样了。
  我一面上药,一面数了数身上的伤。除去几条浅细的划痕外,身上共有较深的伤口三处。一处在左手手臂,一处在右腰腰间,还有一处从肩胛骨划到胸口,算是最长的一处了。
  独自在房中鼓捣了半天,才刚刚将药涂上,司徒楠就回来了。我赶紧随意用纱布裹了两圈,就开始穿衣服。
  司徒楠回来打不开门,在外头将门拍得“砰砰”响:“君卓,君卓,怎么把门锁上了啊?你开门啊君卓……”
  “来了。”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穿好正打算去开门,路过床脚时却突然看到地上摆着张纸。纸上墨迹浓厚,像是谁不小心掉在这里的信件。
  才方要蹲身去捡,眼睛蓦地一晃便晃在“悦维公主”四个字上,吓得我马上将手缩回去。还来不及细看,司徒楠已在外头不耐烦了:“君卓?君卓?再不开门我可就撞进去了。君卓,我撞咯?我真的撞咯?我……”
  我“嘎”地一声将门拉开,笑笑嘻嘻地看着他:“水打好了?”
  司徒楠朝房内望了望:“早就打好了,现在只怕都凉了。”
  我绕到小桌旁倒了杯茶水,边喝边道:“既然凉了那就倒了吧,反正我刚才已经上完药了,不用再洗了。”
  “君卓,你……”司徒楠捂着脑袋快疯了。
  “嘿嘿。”我厚颜无耻地看着他:“司徒兄,我今晚大约是回不去了,不知能不能借你的床铺睡上一晚,客房也行。”
  司徒楠眉梢一挑:“这个好办,只是太晚了,客房来不及收拾,你要是不嫌弃,今晚我们挤挤便是。”
  我笑了笑:“不挤不挤。”语毕飞速爬到床上又放下帐子,顺便将被子盖严实了,甩下一句:“床归我,地板就留给你吧。”
  司徒楠好半天没有动静,良久,跪倒在床边为难道:“君卓,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将帐子掀开给他看:“看我的表情够不够认真?”
  司徒楠痛苦道:“虽说现在已是三月开春,但睡在地上会不会太冷了点?况且我们都是男子,同睡一张床铺也没什么吧?”
  “怎么会没什么?”我瞪他一眼,松手将帐子放下去:“你一日未娶妻妾就一日不能洗脱断袖的嫌疑,万一晚上想对我做些什么怎么办?”
  司徒楠一听,急了:“我……”
  我打断他:“虽说挚友间同席而卧算是风雅,但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
  司徒楠眉毛都拧在一块儿了:“我……”
  我再次打断他:“你要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你……”
  “你到底睡不睡啊?”
  司徒楠终于怒了,大吼一声道:“我是想说今晚我睡客房!”语毕白我一眼,气呼呼地甩袖子走了。
  我抚了抚胸口,直到听见门口“砰”的一声方爬起来,掀开帐子探头去看床脚的信件。
  以我对司徒楠的了解,他向来是个仗义憨直的人。不懂武不好斗,平日里就爱打听点小道消息消遣消遣。但今日这不曾预料的一见,却似乎完全颠覆了这些。若三年来他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伪装,那此人的城府势必深不可测。
  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我一定要弄清楚。
  但侧身趴在床沿一看,地上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情急之下又将床底也翻找了一番,仍是空无一物。
  看来多半是司徒楠带走了。
  我平躺回床上,极力在脑中搜寻着这三年来与他相处的细节,可竟然毫无破绽。
  如今大安朝无非两股势力,一个二公子商允,一个三公子商桓。他究竟是谁的人马?若是商允的人,想必我早就已经身首异处。若是商桓安插在商允麾下的细作,他又何必再找我合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司徒楠同我一样,唯恐天下不乱。
  这些年他不仅未对我的计划行任何阻扰之事,还不断向我透露情报,就连挑拨太子与二公子的关系也是我们一并促成。这样看来,他多半是想借我之手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此人真是可怕,恐怕论心计城府,都与商桓不相上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囧姑娘猜得没错!我的男2通常都不是真的抽风脑残加小白!他是有重大SHI命的!另外:有姑娘说这篇文的名字不太吸引人,如果要改名,大家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芥蒂难消(1)

  这一晚我睡得不好。
  如今局势愈加混乱了,一面让人欣喜,又一面让人担忧。
  欣喜的是乱局之中浑水摸鱼最是方便,而担忧地却是大安朝的高人太多,对未来的走向将更难掌控。
  直到睡睡醒醒了好几次,天终于大亮。
  估摸着司徒楠此时已去了翰林院应卯,我方慢吞吞地爬起来。一打开房门,就有个长相清秀的男子站在门口,恭敬道:“伍大人醒来了?小的是府中的管家,名叫程庸。”
  我微微颌首:“程管家。”
  程庸笑盈盈道:“听说伍大人受了伤,我们家大人临走前特地吩咐下人熬了些进补的汤药,还请伍大人用了再走。”
  我愣了愣,我何时说过要走?本还打算在府中转上一转摸个底,现在看来倒是不走也不行了。这程庸倒是个挺会说话的人。
  既然人家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我也只能笑道:“自然是不能辜负司徒兄的一番美意。”
  程庸也跟着笑了笑,恭敬指引道:“伍大人这边请。”
  我点点头,随他一道进了饭厅。
  虽说这司徒楠在朝中官微人轻,但看他这府邸内的装潢倒是雅致极了。熟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这句话来形容司徒府最是贴切。司徒府虽占地不广,但府中花圃假山一样不少,就连饭厅中的多宝阁中都陈列了不少精细器物。由此可见,司徒楠平日里倒是个讲究的人。
  用完汤药,程庸便领着我出府。虽说有驱赶之嫌,但论安排,还是十分周到的,嘴上的话也说得体面:“伍大人一夜未归,想必府上的人甚是担忧,我们家大人知道伍大人一早要赶着回去,便早早地备好了马车候着。”
  程庸看着我登上马车,又递过来一个小盒:“这里有支人参,是我们大人从老家丰州带过来的,听说对伤后恢复元气极好,还请伍大人收下。”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程管家客气了。”
  程庸笑了笑:“还请大人慢走。”
  一夜未归,府上的人早已心急如焚。
  才在府门口下了马车,乌恩其便火急火燎地奔出来,拉着我道:“你可算回来了,若再不回来,我便打算去衙门报官了。”
  我笑了笑,一面随他进屋,一面道:“我是遭到萧茹的追杀,报官有什么用?”
  乌恩其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少主昨日傍晚就去了周家岭,府上又没个主事的人,老奴将所有的家丁都派出去了,找了一个晚上,可就是不见人,一直等到现在,您总算是回来了。”乌恩其停下来:“公主,您昨夜到底去哪了?”
  我缓缓在椅子上坐下,道:“昨夜我逃到了司徒楠的府上。”
  乌恩其点点头,接着又埋怨道:“这司徒大人也真是,公主去了他的府上竟也不差个送信的过来,害得老奴白白担心一场。”
  “是我疏忽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只顾着躲避刺客,身上又受了伤,再加上觉得司徒府上有些诡异,便没想到这一层。”
  “有些诡异?”乌恩其皱眉:“老奴以为,这位司徒大人向来与公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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