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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捕头紧皱眉头,非常惊讶,他看了那簪花半晌,道:“并非推脱,但事情发生后,我已将那屋子仔细查了个遍,并未发现这东西。数日前还去看过,也未有。”
“我也看了,屋里确是无可疑之处。”白玉郎也道。
“我不是信不过秦大人,但这物确在那处。”
秦德正眉头打结。
“有人在大人察看过那处后,将那簪花放在了那?”这是唯一的可能。
“为何?”白玉郎不解,“要栽赃陷害,不是要在动手时就布好局吗?官差已然巡查过,再放又有何用?”
秦德正道:“再有,我们封了那屋子,附近也加强了戒备,那人是如何躲过耳目进去的?”
三人皆沉默。
过了好一会,冉非泽道:“也许是想为我们指一条路。”
“你是说,这是在告诉我们谁是凶手?”
“是想指出谁人劫了苏姑娘。”
秦德正看了一眼冉非泽,他也希望苏小培未丧命,但这么多血,人又怎可能安好?
“那人若杀了苏姑娘,尸首何处?既是杀了人,又何必冒险将尸首搬走?那儿可是衙门后巷,搬着个尸体太易暴露行踪。”冉非泽分析得不无道理。可秦德正却觉得他只是在极力说服自己,不然,又怎会想不到劫一个人与搬个尸体一般风险,甚至更易暴露。
只是秦德正也想不通尸首在何处这个问题,确实,杀了人,搬走尸体有何用?
但眼前既是有这个簪花线索,当然也得好好查它一查。
簪花不难查,首先他们想了一遍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有可能招惹的仇家。佟丰和罗奎这两桩是最有可能的。罗灵儿会武,比佟丰那几个妻妾的嫌疑更大。于是秦德正与冉非泽去了趟常府,让常家人辨认那簪花是否罗灵儿所有,又询问罗灵儿的下落。
常府服侍罗灵儿的丫环认出,这簪花确是很象罗灵儿常戴的那支发簪上的。而常家人道,罗灵儿离家已久,前一段托人捎信来,说是在一城之外的福缘寺带发修行为父赎罪,根本就不可能在城里。
秦德正又与冉非泽去了那福缘寺。主持女尼道确有位叫罗灵儿的女子在此,在后山草屋闭门抄经,鲜少出来。不过这几日未到寺里取食,她今日正打算让**过去看看。
“这几日?”秦德正皱眉。难道是听到他们查探她消息的动静,跑了?
几个一起去了后山,女尼道后山几间草屋原是收留难民时搭的,后给寺中受罚**悔过抄经用。那位叫罗灵儿的女子来此颇有些日子了,一日道她父亲犯下大错,她想抄经为父赎罪,便搬了过去。隔个一两日再到寺里取食。她们为她诚心所动,也不打扰她。
说话间到了地方,刚走近却闻到了恶臭。女尼不明所以,秦德和冉非泽却是脸色已变。两人推开那草屋门,却见罗灵儿伏在案上,满身淌血,已然断气许久。
一把匕首摆在案上,上面尚有血印。罗灵儿头上戴着发簪,簪上有断痕,明显少了一朵簪花。
秦德正与冉非泽对视一眼。
秦德正过去将罗灵儿翻转过来,确认确是她本人无误。而冉非泽一眼看到了被罗灵儿压在身下的纸,上面赫然写着:“我错了,我不该杀她。”
字迹与一旁她抄写的**竟是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厉害,因为这一段的剧情涉及到后面一连串的设定安排,所以这几天推翻了几个设想,更新晚了,抱歉。
☆、51第 51 章
51、第51章
第51章
不该杀她?
是指苏姑娘?
秦德正看了一眼冉非泽。却见他冷着张脸;没什么表情。
秦德正心下一叹;转眼再仔细打量罗灵儿的尸首,她的后背插着把短剑,直穿过前胸;这该便是她致命的缘由。桌上摆的匕首又是怎么回事?想表明这是杀害苏姑娘的凶器?可是尸首在哪?
有人杀了她,却又要让她写下那信息;是何意思?
若要指明凶手或是栽赃,将簪花放在命案现场便好;他们自会追查到此处。引他们来;却又让他们看到罗灵儿的尸体;又想表达什么?
像是在耍着他们玩似的。
秦德正心里有这样的感觉。
冉非泽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吓得尖声大叫的女尼,他仔细搜查着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屋子。秦德正看着他的举动;转头对那女尼道:“寺里共有多少人,烦请师傅召集大家,我有话要问。”
女尼慌忙依令去唤人。秦德正与冉非泽招呼了一声,走到了外面打探环境搜寻线索,冉非泽留在屋里查看。他将罗灵儿的屋里仔细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屋子里太干净了,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秦德正在屋外没发现什么,倒是后来的问话问出了个事。一个小尼姑说,她值夜时,有瞧见罗灵儿偷偷出去,又于夜半里回来。
但这只能说明罗灵儿并非她所说的诚心修行,也许是以此为掩护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勾当。
但如今人已死,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冉非泽和秦德正忙碌一日,又连夜赶回了宁安城。冉非泽一路无话,回到了城里,却是悄悄找来了白玉郎。
白玉郎随冉非泽去了苏小培的屋子,冉非泽如今已住了进去,那间血屋未动,他只睡在了书房里。白玉郎进了那屋觉得还有些心里起毛,这可是死了人的地方啊。虽是在武镇听得冉非泽说了句“我心上的姑娘”悟了些事,但却不明白以苏大姐这般的,怎能到人心上去。
“冉叔有何事?”
“老六。”冉非泽坐着,唤了一声,却又停了停,这才道:“我怀疑,衙门里有人有古怪。”
白玉郎一怔,立时严肃起来:“此话怎讲?”
“苏姑娘失踪前,曾收到一封古怪的信。她留信与我,道她要寻的人来寻她了,可是未曾露面。”白玉郎点头,那些信他搜查屋子时也看了,只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又摆回了原处。
“我曾助苏姑娘寻人,帮她将寻人信送过路过的寺院。在到宁安城之前,留下的地址是我于江湖中的联络处,我离开宁安城后,留下的地址是衙门你的姓名。”
白玉郎又点头,这事冉非泽确是交代过他,怕这些信招来些不知底细的人,所以是让他先帮着过过眼,由他来转告苏小培更稳妥些。
“所以,由我送出的信,并无一封泄露苏姑娘的居处。而衙门派发的寻人公函,更是由衙门驿站传信,直送衙门。”冉非泽继续道。
“冉叔的意思,这封信直接送到苏姑娘手上,定有古怪?”白玉郎想了想:“刘大哥是曾说过,苏姑娘一日夜里跑出来,问他是否有看到周围有奇怪的人。可是那日街上安宁,并无异常。”
冉非泽没接这话,又继续说:“苏姑娘失踪,官府巡查,屋子明明封了,只容官差进出,为何还能有人在此放下簪花?若是外人,自然令人起疑,可若是官差所为,却是无人留心了。”
白玉郎张口欲辩,冉非泽却没给他机会,他接着道:“罗奎和罗灵儿之事,当初看似平常,可如今我再回头细想,若真是罗灵儿对苏姑娘下手,为何?因为是苏姑娘出力将罗奎擒住?当日苏姑娘识破杀害司马大小姐的凶手并非马征远时,在场只有官府和司马家的主人家,司马府与常府关系微妙,自不会多说什么,最后罗奎伏法,本也无事,静待判书下来便是,可就在苏姑娘用了本事让那媳妇忆起玉坠收于何处,府尹大人想借法用于询查口供,罗奎便自毙于狱中。为何?是怕苏姑娘真问出什么来?”
白玉郎皱眉细想,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太过巧合。
“若这事真是罗灵儿对苏姑娘下的手,只有替父报仇这目的。但罗奎被擒,是我动的手,是官差抓的人,罗奎毙命,是其自缢而亡,若是不知其内里的人,如何能把这些事想到苏姑娘身上?若罗奎真是为保女儿,担心对其有所牵连,他是如何知道苏姑娘有本事问话而府尹大人打算借这本事问案?还有,虽是簪花在手,但我与秦大人何时去那寺庵查罗灵儿,那放簪花之人又是如何知道。依罗灵儿的尸首看,她死在我们到的前一日,又是这般巧。”
冉非泽顿了一顿,接着道:“太巧了,便是可疑。”
白玉郎不得不承认,这确是有理。“冉叔是认为衙门里有人捣鬼?”
“虽头绪颇乱,可想到的却是这般。若非衙门里有人行事,怎会让人处处占了先机?”
“但凡事皆有动机。若是帮着罗灵儿,给罗奎通风报信,又杀了大姐。可神不知鬼不觉便好,没人能想出什么来,又为何要放簪花引我们怀疑罗灵儿,最后又为何杀了她?”
“若这其中牵扯的并非一人呢?”冉非泽其实也没想明白,但有人知道苏小培的住处,放了封信吓到她了,然后有人夜闯她的居处,对她下了毒手。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何道理?有人将线索指向了罗灵儿,他们赶到找到的却是尸体和一封罪行的告白信……
冉非泽闭了闭眼,罗灵儿写的是“杀了她”,她说“杀了她”,可尸体呢?这个“她”指的是司马婉清还是苏小培?
“总之,衙门里一定有蹊跷。”冉非泽转向白玉郎,“老六,这事我未与秦大人说,依他的个性和所处的位置,暗中捣鬼的人定是对他有所防范,所以,秦大人不知此事是最好,你可暗中观察。”
白玉郎点头:“冉叔放心,我明白事情轻重。”衙门中有内鬼,无论目的如何,这事非同小可。
“我需出门一趟,去之前留信的寺院问问,是否有人曾看过苏姑娘的寻人信。”
“好。”
冉非泽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说道:“若是……若是苏姑娘回来了,她会找你。你莫让她再住这屋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我很快便回。”
白玉郎听得傻眼,心中也是犹豫,但还是开口:“冉叔,苏姑娘她……我是说……”节哀顺变这个词对着冉非泽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回事,明明冉叔的表情很平静,可他却会觉得不忍心。
“你若发现可疑之人,莫声张,莫轻举妄动,暗中盯好他。若是苏姑娘在他手上,他定会寻个隐蔽之处藏她,你盯好他,或许能找到苏姑娘也不一定。”冉非泽没理白玉郎的欲言又止,径自说着。
白玉郎心中叹气,点点头。
“我即刻出发。”冉非泽说着,已收拾好他的大包袱。“苏姑娘的东西都莫动。”
白玉郎的这口气终是叹了出来,应了声“好”,又道:“吃些东西再动身不迟。”
“路上吃。”冉非泽背着包袱走出屋门,忽站住了,立了一会,说道:“老六,我知晓你欲劝我什么,可我也不知怎地……”
白玉郎看着他的背影,暗道他知道他是怎地,他只是没想会这样。他现在是不敢告诉冉非泽之前他瞧着秦捕头对大姐甚是欣赏,他甚至还犹豫过要不要撮合大姐给秦捕头当续弦,虽说秦捕头年数大了些,但依大姐的条件,旁的男子哪可能看得上她,而且大姐的本事与秦捕头的作为那整个是夫唱妇随,再般配没有了。可后来他是想着一来大姐太过古怪,他有些不敢,二来这撮合婚事既不是男子所为也非他这小辈适合张罗的,就才作罢。
如今看得冉非泽这般,他是暗自庆幸自己没太热心肠。不过话说回来,他又哪曾想到,以大姐这性子这姿色这年数,还真有人欢喜她啊。
话再再说回来,大姐遭遇不幸,现如今再欢喜也是无用了吧。他看着冉非泽的背,顿觉伤感。
“我也不知怎地,若是没亲眼见着她的尸首,我是断不能信她已去了。她若未去,如今定然惶然无助,她无亲人朋友,只我一人,若我不惦记着她,又有谁人会惦记她。”冉非泽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我定会寻到她的。”
苏小培对着电脑飞快地敲字,一边敲一边想着冉非泽。
看了许多程江翌的事,她越发地想念起冉非泽了。看,这个人闷骚,冉非泽也是,她想起冉非泽一本正经自夸臭屁的表情,忍不住笑。又想起她这么古怪都吓不到冉非泽,他很能接受新奇的事,这要是放在现代,该是跟程江翌一样,是个觉得没新意就没意思的人吧。她想起冉非泽撇眉头的样子,又忍不住笑。
从资料上看,程江翌还挺自我挺固执,不知道冉非泽固不固执呢?苏小培的手停了下来,正有些发呆,忽然听到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小培,是我。”
“师兄。”
“我手上有个病人,偏执症妄想症,他犯了三起连环杀人案,被警方逮捕后我就一直在跟进他的情况。”
“嗯。”苏小培认真听,若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师兄不会为了常见的连环杀人的精神病患者打给她。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让他松口,然后,他今天告诉我,他最初犯案,是有人教导。”
“嗯。”苏小培在电话这头点头,这类情况也不少。
“他的那个导师,用过一些案例来刺激他,其中一个,是杀死女警挑衅警方。”
苏小培“嗯”不出来了,她的脑袋嗡嗡响,过了好半天,她终于能开口:“师兄……”
“是的,小培,我觉得与你爸爸的案子也许有关,你要过来看看吗?”
☆、第52章
苏小培去了。
隔着玻璃;她看到了那个犯下了连环命案的偏执妄想症患者吕通。
师兄蒋东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记录,我已经交了一份给警方。他说的案例跟你爸爸遇害的那个女警被杀案非常相似,只是他有些细节他说不清楚,最重要的,他所知道的导师名字,身份;警方查了;没这个人。”
“假名假身份?”
“对。他说那人叫施宁;是个大学教授。他们是在一家咖啡店里遇上的。那时候他是咖啡店店员,你也知道;他有心理问题;所以并不合群;干不了多久就被解雇了。而那个施宁是店里常客,据说施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天赋’,能理解他,他们成了朋友。”
苏小培翻着资料:“然后他就教导他怎么运用他的‘天赋’?”
“是的。那个施宁,很擅于控制人心。”
“他们如何联络?”
“他说了一个电话号码,但是是空号。这人是三年前被捕的,他说他入狱后施宁从来没有找过他,他们就此失去联系。”
“照片呢?”
“没有。”
“人像描述?”
“警方在安排了。但我觉得也许作用不大。他被捕后病情曾一度恶化,现在虽然好了许多,但他说出来的那个长相,我们并不能肯定是真的还是他的幻觉。”
“女警的案子怎么说?施宁怎么教他的?”
“权威是需要挑战的。”
苏小培点头:“对于吕通这样的人来说,自觉怀才不遇,一直受到权威欺压,很容易受到撩拨。”
“对。选择女性下手则是更欢乐和更刺激。让权威成为你的乐子。他们害怕,乱成一团,束手无策,这让他们感到很兴奋。”
“施宁自己动的手?”
“不一定。”蒋东道:“他只教导吕通要怎么做,说了许多案例,但并没有说是谁动手。”
“其它案例呢,有什么线索?”
“警方在查。他的课程案例并没有具体的人名地名时间,只有过程和结果。”
“这个施宁……”苏小培想说他很可怕。
蒋东点头:“教授对这案例很有兴趣,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遇到活的犯罪导师。”
“死变态。”苏小培咬牙。
蒋东拍拍她的头:“别告诉阿姨我找你说这事,我可不想她老人家请我去喝茶。”为了不让苏小培做这行,李菲可是闹遍了苏小培的老师、同学和同事,当时弄得苏小培相当丢脸和生气。
苏小培把资料收进包里:“那我请你喝茶。”
“喝十顿茶我也不能让你直接跟吕通谈,你放心,有任何消息我一定告诉你。”
苏小培谢过了,蒋东因为还有工作要做,婉拒了与苏小培一起吃饭的邀请。苏小培也没客气,她其实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文件,于是回家泡了碗泡面,研究了一整晚。
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年之后,她似乎触碰到了这案子的真相。
这夜苏小培睡梦中,似乎脑子里还在转着这件事。
冉非泽没怎么睡,他紧赶慢赶,往武镇的方向去,进了沿途他留信的寺庙,仔细询问了,并没有哪家寺里有看到符合描述的人,也没有任何与常人不同的来投宿的施主。信当然也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冉非泽谢过,把信收了回来。
最后一站,是武镇附近平洲山下的灵归寺。
住持和尚很客气,听了冉非泽的问话急忙答:“自大侠来后,我留意了寺中往来,确是无大侠所述的那般模样的,自然也未将信与人看过。”
冉非泽谢过,要将信收回。那和尚便回转禅房,将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