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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后，居民中间在主教职位的继任问题上出现了不体面的争端。人们分成
了派系，一派打算选举某人，另一派打算选举另外一个人，人们之间发生了
①
严重的争吵。某一个星期日，正当主教们 坐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面蒙纱罩、
献身于上帝的妇人冒然走近他们，并且说道： “上帝的教士们，听我一言。
要知道，居民们选出来充任主教职务的人，在上帝的眼里，是没有一个得到
眷顾的。看哪！今天上帝自己要提供一位主教。因此，不要让人们激动，也
不要让他们失和，而是忍耐片刻；因为上帝甚至马上就会把管理这所教堂的
人派遣前来。”正当他们对她的话感到惊异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鲁斯提库
斯走上前来，他是克莱蒙教区的一个神父，恰恰就是在那妇人的幻觉中呈现
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她一看见他，就立刻说道： “看这个上帝选定充任你们
的教士之长的人！让他受任为主教吧！”全体居民听了这些话后，抛弃了他
们的一切争议，高呼这是一位高尚正直的人。于是他被安置在主教的座位上
面，在群众的欢乐中间，接受了尊荣的主教职务，成为登上克莱蒙教座的第
七个人。
十四 在都尔城，尤斯托西乌斯在他任主教的第十七年去世，佩尔佩图乌
②
斯受命为自神圣的马丁以来依继承次序的第五任主教。当他看到在这位圣徒
的坟墓上不断做出奇迹，而盖在上面的礼拜堂又是何等窄小的时候，他认为
这座礼拜堂是配不上这些奇迹的。他让人把它拆除，并且在原址上修建起那
座巨大的长方形教堂，这座教堂一直存留到今天，矗立在离城五百五十步的
①
地方。它长一百六十尺， 宽六十尺；天花板的高度是四十五尺。内殿有窗户
三十二个，中殿有二十个，有圆柱四十一根。整个的建筑物共有窗户五十二
个，圆柱一百二十根，门八座，三座开在内殿，五座开在中殿。教堂的重大
喜庆日具有三重意义：它同时既是献堂式的节日，又是圣徒遗骸迁葬的节日，
① 指希尔德里克和埃吉迪乌斯。——译者
① 这些主教指奉大主教之召前来参与选举的该大主教管区的其他主教。
② 第 10 卷第 31 章谓马丁为第三任都尔主教，佩尔佩图乌斯为第六任主教。——译者
① 古罗马一步约合 1。478 米，一尺的长度见第 1 卷第 32 章注。——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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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受任主教的节日。你们要在 7 月4 日这天庆祝这一节日；你们也会看
到圣徒的葬礼举行于 11月11 日。谁要是虔诚地奉行这些庆典，他就值得受
到这位神圣的主教在这个世界上和另一个世界上的庇护。由于早先的礼拜堂
的天花板是由精工制成，佩尔佩图乌斯认为这种工艺品不该毁掉，于是他修
建起另外一座长方形教堂，奉献给神圣的使徒彼得和保罗，他把天花板安装
在这座教堂里面。他另外还修建了许多教堂，它们以基督的名义一直存在到
今天。
十五 在这个时候，奥顿的殉教者神圣的辛福里安的教堂也由尤夫罗尼乌
斯神父建造起来，尤夫罗尼乌斯本人后来成为该城的主教。正是他出于至诚，
送来了覆盖着神圣的马丁的坟墓的大理石。
十六 鲁斯提库斯主教死后，神圣的纳马提乌斯在这些天之内当上了克莱
蒙的第八任主教。他以自身的努力，建造起一座教堂，这座教堂至今仍然存
在，并被认为是城垣以内比较古老的一座。它有一百五十尺长，六十尺宽，
这指的是中殿的宽度，从地面到天花板有五十尺高。它的末端是一间半圆形
后殿，在每一边都有构造精巧的墙壁。整个建筑物布置成十字的形状。它有
窗户四十二个，圆柱七十根，门八座。
在这里，人们感到对上帝的敬畏，感到上帝的荣耀的巨大光辉，也就是
在这里，虔诚的人时常感到一种类似香料气味的浓郁香气飘向他们。内殿的
墙壁的内侧镶饰着各种大理石。这座建筑物在第十二个年头建成。神圣的主
教派遣神父们前往意大利的波洛尼亚城，为他携回圣徒维塔利斯和阿格里科
拉的圣物，如所周知，他们两人是为了我们的主基督的名字而被钉死在十字
架上的。
十七 纳马提乌斯的妻子在城垣之外建造起圣斯蒂芬教堂。由于她打算用
图画来装饰教堂，她经常拿着一本书放在膝上，从中阅读古代建功立业的故
事，指点画师们哪些主题应该描绘到墙壁上。恰巧有一天，她正坐在教堂里
读书的时候，某一个穷人走进来祈祷。他看见她身穿黑色服装 （因为她年事
已长），以为她是一个穷人，就拿出一块面包，放在她的衣兜上面，然后就
走开了。她对这个没有看出她身分的穷人所赠送的礼物毫不轻视，拿了起来，
向她致谢，然后放在一旁。此后，她对这块面包比她的昂贵的食物还要喜爱，
每天从它那里接受一次祝福，直到吃光为止。
① ②
十八 希尔德里克在奥尔良作战。 奥多亚克率领所部萨克森人，来到昂
③
热。那时，一场大瘟疫荼毒着居民。埃吉迪乌斯死了， 留下一个儿子，名叫
西阿格里乌斯。埃吉迪乌斯死后，奥多亚克从昂热和其他地方取走人质。布
① ②
列塔尼人 被哥特人从布尔日赶走，在德奥尔堡损失了许多人。 保罗伯爵带
领罗马和法兰克部队，同哥特人作战，掳获了战利品。奥多亚克来到昂热之
① 公元463 年，西哥特人试图扩充到卢瓦尔河两岸，埃吉迪乌斯在奥尔良打败西哥特人。希尔德里克作为
罗马的同盟者参加此役。——译者
② 奥多亚克是萨克森人的首领。当时萨克森人经由海道南下，一度占领昂热附近卢瓦尔河中的一些岛屿。
——译者
③ 公元464 年。
① 五、六世纪时来自不列颠的凯尔特人，住在布列塔尼半岛。他们站在罗马方面，对西哥特人作战。——
译者
② 公元469 年左右。——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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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希尔德里克国王第二天也来到了；保罗伯爵被杀以后，希尔德里克占领
了这个城市。那一天，教堂的住所为大火烧毁。
十九 这些事情发生以后，萨克森人和罗马人之间发生战事，但是萨克森
人转身逃走，丢下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任其死于罗马追兵的锋刃之下。他们
的岛屿被法兰克人占领，破坏，许多人遭到杀戮。那年9 月发生了一次地震。
奥多亚克和希尔德里克订立一项条约。他们征服了曾经侵掠过意大利一部分
土地的阿勒曼尼人。
③
二十 哥特人的国王尤里克在他统治的第十四年， 立维克托里乌斯为公
④
爵，治理七座城市。维克托里乌斯立刻前往克莱蒙，想把这个城市争取过来。
从这个时候起，保存至今的地下礼拜堂开始存在。他下令为圣尤利安教堂运
来圆柱，这些柱子今天仍然矗立在教堂里。他还下令在利涅镇修建圣劳伦斯
和圣日尔曼努斯教堂。他在奥弗涅住了九年。他对元老家族的尤歇里乌斯大
肆诬蔑，先是把他囚禁起来，然后令人乘着夜间把他拖出来，绑在一片古老
的墙壁上，又令人把墙壁推倒，压在他的身上。他恣纵于女色；由于害怕遭
到奥弗涅人杀害，他逃往罗马。但是在那里，他又试图照样荒淫，于是被人
①
用石头砸死了。他死后，尤里克又统治了四年，于在位的第二十七年死去。
当时又发生了一次地震。
二十一 纳马提乌斯在奥弗涅故去之后，一位身世圣洁、信仰虔诚的人埃
帕尔希乌斯继其后任。当时由于教会在城垣以内只有少量产业，这位主教就
住在教堂里叫作圣器室的那部分房间里；他习惯于夜间起床，到圣坛前面去
感谢上帝。碰巧有一夜，当他走进教堂的时候，他发现里面满是魔鬼，为首
的那个魔鬼装扮成一个服饰华丽的女人，正坐在他的主教座位上。主教对他
说道： “可恶的娼妇，你用你的污秽沾染别的地方还嫌不够，而偏要用你那
讨厌的身体来接触这个奉献给上帝的座位，使它遭到亵渎，才算够吗？从上
帝的房子里滚出去，不许你继续在这里出头露面玷污它！”魔鬼答道： “你
管我叫娼妇吗？我要利用情欲为你设下重重圈套。”他说完了这些话，就象
一股轻烟似地消逝了。主教果然为肉欲冲动所诱惑，但是他受到神圣的十字
符号的保佑，敌人对他无可如何。据说，他曾经在尚都安山顶上建造过一座
修道院，它的小礼拜堂至今还在，在神圣的四旬斋期间，他在这里隐修。但
②
是到了圣晚餐礼 那天，他在居民和教士们的护送下，在嘹亮的圣歌声中，返
回教堂。
③
他去世后，由前行政区长官西多尼乌斯继任，这是一位按照世俗尊卑标
准可以算作出身最为高贵，而在高卢的元老等级中间也属于第一流的人物，
因此，皇帝阿维图斯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那时，当上述的维克托里乌斯
还在克莱蒙的时候，该城的圣西里库斯修道院里有一位名字叫亚伯拉罕的修
①
道院院长，他正如我们在记载他的生平事迹的书里所描述的那样，其虔诚和
③ 公元479 年。
④ 它们是：克莱蒙，布尔日，罗德兹，卡奥尔，利摩日，热沃当和弗雷。
① 尤里克于公元466—484 年在位，此处有误。——译者
② 举行于濯足节，复活节前的星期四。——译者
③ 西多尼乌斯·阿波利纳里斯是晚期罗马作家，公元467 年 （《剑桥中世纪史》第1 卷作公元469 年。—
—译者）任罗马城行政区长官。所娶阿维图斯之女名帕皮亚尼拉。
① 《教父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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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业绩可以和与他同名的始祖 并驾齐驱。
二十二 这位神圣的西多尼乌斯是如此地擅长词令，因此往往就任何选定
的题目，不加准备，而能讲得极其透彻。恰巧有一天，他应邀参加我上面提
到的那所修道院所属教堂的节日典礼，那里有个存心不良的人把他惯常用来
执行神圣职务的那本书拿走了。但是由于事先准备有素，他以一种令人惊奇
的方式完成了典礼的全部仪节，在场的人都象是听到一位天使而不是一个世
③
人在讲话。关于这点，我在那本论述他所撰写的弥撒文的拙作 的序言中曾经
作过更详尽的叙述。由于他圣洁出众，并且如上所述，出身于第一流的元老
家族，他时常从家里拿走连他妻子都不知道的银制器皿，赠给穷人。她听说
后，对他十分恼火，于是他把器皿归还家里，按照原价把钱赠给穷人。
二十三 在他受任侍奉上帝以后，当他已经作为一位圣徒而生活在这个世
界上的时候，有两个神父出来反对他。他们剥夺了他对教会财产的全部权力，
只给他留下微薄有限的生活费用，使他蒙受到极大的屈辱。但是上天的仁慈
不能长期容许为非作歹的人不受惩罚。这两个下贱的、根本配不上神父身分
的人当中的一个，在头一天夜间曾威胁着要把那位主教从教堂里面拖出去，
到第二天清晨召唤晨祷的钟声敲响的时候，他就起床，怀着对于这位上帝的
神圣教士的满腔怨恨，在他那邪恶的心里盘算着他前一天想好的计划。但是
当他到厕所去正打算解手的时候，他就死了。一个仆人端着蜡烛在外伺候，
等待主人出来。此时天色已明，他的帮手——另外那个神父——派人给他送
来一个口信： “快来，不要耽误，我们好把昨天商量好的计划付诸实施。”
死人默不作答，奴隶掀开门帘，发现他的主人已经死在座子上了。由此可见，
这个人所犯的罪恶不减于卑鄙的阿里乌斯，这是勿庸置疑的，阿里乌斯也是
由于在大便时肠子流出体外，在同样情况下死去的。因为，在教会里有人竟
然违抗受上帝托付饲养羊群的主教，而一个不论上帝或者世人都不曾把谁托
付给他的人竟然篡夺权力，这也属于异端的信仰。此后，尽管还有一个敌人
存在，这位圣徒式的主教却重新恢复了权力。但是过了一些时候，他忽然身
染热病，他请求人们把他抬往教堂。他被抬进教堂以后，许多男人，女人，
而且还有小孩来到他的身边，一面哭泣，一面说道： “唉，善良的牧人，你
为什么抛弃我们？你要把我们这些遭到抛弃、简直象孤儿似的人交给谁呢？
你死后，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将来有谁用同样的智慧的力量来保护我
们，或者用同样高瞻远瞩的道理来诱导我们敬畏上帝？”人们带着巨大的悲
痛说了这些或其他类似的话。主教受到圣灵的力量的推动，终于对他们答道：
“我的人们，不要害怕，因为，你们看，我的兄弟阿普龙库卢斯还在世，他
要成为你们的主教。”但是他们都不懂他的话，认为他是在昏迷中这样说的。
①
这位神圣的人死后， 那个比其同伙活得长久的邪恶的神父，利欲熏心，马上
把教会的全部财产篡夺到自己的手里。他俨然已经当上了主教，宣称： “上
帝终于对我垂青，看出我是一个比西多尼乌斯还要正直的人；就是他把这项
权力授给了我。”他趾高气扬地跨马走遍全城，在那位圣徒死后的下一个星
期日，他在教堂的住所里准备了一次宴会，邀请全城居民参加。他不顾有尊
长在场，自己首先倚在榻上。接着，侑酒人向他献上酒杯，并说： “我的老
② 指 《圣经》中希伯来人的始祖亚伯拉罕。——译者
③ 该书已佚。
① 公元48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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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在梦中曾经见到一次幻象，你如果许可的话，我愿意说给你听。我是
在本星期日的夜间见到的，看哪，有一所大住宅，宅子里面设有一个宝座，
宝座上面坐着一个象是法官样子的人，比所有的人都威风。他周围有许多身
穿白袍的神父，还有无数不担任圣职的人群。正当我惊恐地注视着这些事物
的时候，我看见西多尼乌斯站在人群中间一块很高的地方，正和前几年去世
的那位跟你这等亲密的神父激烈地争论着。神父失败了，于是那位王者下令
把他投进最狭窄低小的牢房。他被带走之后，我看见这位圣徒重新提出诉讼，
这次却是控告你是方才那个人因之定罪的案件的同谋者。审判者殷切地询问
有谁可以被派遣到你这里来，我马上躲到众人的中间，站到大伙的背后，心
中暗想：由于我与当事人相识，他可能派我前去。正当我私下忖度这些事的
时候，其他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审判者召唤我，我
向前凑近了一点，可是当我一看到他的威严和华贵的时候，我就吓得茫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