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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祭还给我讲了许多其他的奇迹，我觉得，如果一一加以细述，未免过于
冗长了。
十七 当我们在这个地方逗留的时候，有两个夜晚，我们看见天空出现异
兆，那就是在北方出现的一道道的亮光，其光辉灿烂的程度前所未见。在东
西两面都有血红的云霞。第三夜的第二时前后，这些亮光重又出现。正当我
们惊奇地注视着它们的时候，看哪！从大地的四面八方又另外射出了同它们
相似的亮光，我们看到它们布满了整个的天空。在天空的正中间还有一朵闪
烁发光的云彩，这些亮光都朝着这朵云彩聚拢起来，就象是汇集到一张天幕
里去似的，天幕上的条纹在底部开始时比较宽些，随着条纹的上升，逐渐变
窄，到了上端就合拢到一起，象是会合成为幕顶似的。在一道道的亮光中间
夹有其他的云彩，烁烁发光，犹如闪电。这是一次巨大的朕兆，使我们充满
恐惧，因为我们看到某种灾难将要从上天降到我们的身上。
十八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受到皇帝的使臣们的逼迫，他们要他交出上一年
①
赠送给他的金币， 国王于是派出一支军队去进攻意大利。当时还谣传说，他
的姐姐英贡德已经被转移到君士坦丁堡。但是将领之间发生了争执，无功而
①
还。温特里奥公爵 被他所辖地区的居民赶了出去，失去了他的公爵职位，要
不是他因逃跑而得到保全的话，他连性命也照样失去了。后来，等到居民平
息下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公爵的职位。尼塞提乌斯的克莱蒙伯爵的职务由
派向那里的尤拉利乌斯所取代，他向国王谋求当个公爵，为了求得这个职位，
他献给国王大量的礼物。在这种情况下，他被任命为克莱蒙、罗德兹和于泽
的公爵。他虽然年纪还轻，却是一个眼光敏锐的人，在他的治理下，奥弗涅
和其他地方都太平无事。
萨克森人希尔德里克由于我在前面提到的曾经引起其他诸人逃亡的缘
②
故， 失宠于贡特拉姆国王，逃往圣马丁教堂，他将妻子留在贡特拉姆的领域
内。国王吩咐她在丈夫重新蒙受国王恩宠之前，不得擅自去探视他。但是我
在为了希尔德里克的缘故多次派出信使之后，终于为她获得许可，准许她同
他团聚，并准许他们居住在卢瓦尔河以南的地方，其条件是他不得冒然投奔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尽管如此，他在重新得到妻子以后，却真个暗暗地投奔
了那位国王，并且从他那里接受了公爵的任命，治理他在加龙河彼岸的城市。
他于是前往该地。
贡特拉姆国王为了自身的利益，企图把他的侄子，亦即希尔佩里克的儿
① 见第6 卷，第42 章；其中谈到赠送金币系几年前事，而非上一年。——译者
① 大约是香巴尼公爵。
② 希尔德里克当系参预过贡多瓦尔德僭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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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洛塔尔的国土置于统治之下，他任命提奥杜尔夫为昂热伯爵。提奥杜尔夫
①
进入该城，但是很不光彩地被城内居民驱逐出来，多米吉塞尔 在其中起了主
导作用。于是，提奥杜尔夫赶忙跑回国王那里，又接受另一次委任，经过西
②
古尔夫公爵的援引，行使起伯爵的职权。贡多瓦尔德 受任为莫城伯爵，代替
韦尔平的职务。他进入该城，开始执行所管辖的职务。但是后来当他在该城
所辖的地区进行公务视察的时候，他被韦尔平杀死在某一块地产上。他的亲
戚们聚集起来，进攻凶手，将他围困在他家中的浴室里。这样，他们两人都
因为暴死而失去伯爵的职位。十九修道院院长达古尔夫曾经多次犯下罪行，
因为他时常抢劫和杀人，在好色贪淫方面毫无节制。有一次，他对一个邻人
的妻子起了淫心，同她发生了关系。于是他寻找各种机会，想杀死靠着属于
修道院的土地过活的丈夫。最后，丈夫发誓说：如果他再接近他的妻子，他
是要后悔的。一天，这个人离开了他的住处，当晚，达古尔夫由一个教士陪
侍着，来到妇人的家里。他们痛饮多时，直到酩酊大醉，然后同床共寝。但
是在他们睡着的时候，丈夫转了回来，点起一把麦秸，用斧头把他们双双砍
死。让这个实例成为对全体教士的教训，不要同陌生的妇女交往，因为教规
和一切神圣的经典都禁止他们同任何妇女交往，只有那些他们不致因之而遭
③
到责难的妇女除外。 二十 当时，宗教会议的日子来到了，根据贡特拉姆国
王的命令，主教们在马孔城集会。福斯提亚努斯曾经根据贡多瓦尔德的命令
①
受任为达克斯主教， 这时被剥夺了主教职位，附带的条件是：过去曾经为他
祝福的贝尔特拉姆、奥雷斯特斯和帕拉迪乌斯要轮流赡养他，每年付给他一
百枚金币。尼塞提乌斯虽然是个世俗人士，但曾促使希尔佩里克国王将证书
②
颁赐给他， 这时受领该城的主教职位。卡奥尔主教乌尔西西努斯被开除教
籍，因为他公开承认曾经接待过贡多瓦尔德。会上通过的判决是：他必须苦
行三年，不理须发，禁戒酒肉，以赎罪愆。此外，他永远不得擅自举行弥撒，
任命教职，为教堂和圣脂祝福，或者颁赐向上帝奉献过的面包。然而他可以
照常经管教会的外部事务。
在这次会议上，某一位主教为一种意见作辩护，这种意见认为女人不能
包括在 “人”字的总类之中；但是他接受了他的弟兄们的辩驳，没有再说什
么。他们的论点是这样的：神圣的 《旧约全书》教导说，起初，当上帝造人
③
的日子，他造男造女，称他们为亚当， 亚当就其含义来说就是世人的意思；
同样如此，他把女人称作夏娃；对于两者用的都是 “人”字。所以主耶稣基
督被称作人子，因为他是圣处女的儿子，也就是说：是一个女人的儿子。当
④
他正要把水变成酒的时候，他曾对她说过：“妇人，我与你有什么相干？”
接下去还说了别的话。主教们还另外提出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这一问题就到
此为止了。鲁昂主教普雷特克斯塔图斯在他的弟兄们面前朗诵了一些他在流
① 当时纽斯特里亚的首脑人物主张保护洛塔尔的权利，反对贡特拉姆的做法。多米吉塞尔之名见于第6
卷，第 18、45 章，不知是否为同一人。译名表中列为二人。——译者
② 此是另一贡多瓦尔德，仅见于本章。——译者
③ 指妻子而言。当时，凡在结婚以后出家的人，被许可与妻子住在一起，但须以姊妹视之。
①
② 见第7 卷，第 31 章。
③ 见 《圣经·创世记》，第5 章，第2 节。中译本将 “亚当”译为“人”。——译者
④ 《圣经·约翰福音》，第2 章，第4 节。 《圣经》中译本将“妇人”译为“母亲”。——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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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期间撰写的祈祷词。一些人对它们加以赞许，而另一些人却加以批评，理
由是他太不遵守文艺的格律了。然而，这种风格在许多地方是适合于而且配
得上一个真正的教会的儿子的。
① ②
在此期间，普里斯库斯主教 的仆人和柳德吉塞尔公爵 的仆人发生了一
次大争吵。普里斯库斯主教付出了巨额的款项以求买得和解。也是在此期间，
贡特拉姆国王患了如此一场重病，甚至有些人认为他决不可能痊愈了。在我
看来，这是一次天降的灾难，因为国王处心积虑要把一些主教放逐出去。提
奥多尔主教返回他的主教管区，全体居民以善意和欢呼来迎接他。
二十一正当这次会议举行期间，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他的位于阿登森林
中间的贝斯林根领地上会见了他国内的首脑人物。布隆希尔德王后在这里向
着全体显贵替她的仍然滞留在阿非利加的女儿英贡德申诉，但是她很少得到
同情。接着，他们研究了一桩控告贡特拉姆·博索的案件。几天以前，他的
妻子的一个女亲戚身死无后，她连同许多大块的珠宝和大量的黄金埋葬在梅
③
斯的一座教堂里。这是要在 10月1 日举行庆祝的圣雷米吉乌斯 节日前几天
④
的事情。许多居民随同主教出了城，特别是首脑人物也随同公爵出了城。这
时，贡特拉姆·博索的仆人们来到安葬这位夫人的那座教堂，走了进去。他
们随即关紧门户，打开坟墓，拿走所有他们能在尸体上找到的珍宝。属于这
座教堂的修道士们听到他们的动静，来到门前，但是里面的人不让他们进去。
他们发现一切努力都属徒劳，就派人去报告主教和公爵。这时，那些仆人已
经拿到了东西，跨上了马匹，实际上已经开始逃走了。但是他们感到恐惧，
深怕在半路上会被捉住，遭受各种刑罚。因此，他们又回到教堂，把盗来的
珠宝放在圣坛上面，可是他们不敢离开这所房子，就不断地喊着： “我们是
被贡特拉姆·博索差遣来的。”当希尔德贝尔特和他的显贵们会集于在上述
领地上召开的会议上的时候，贡特拉姆就这件事情受到质问，但是他无法回
①
答，不久，他就偷偷地逃走了。他在奥弗涅所拥有的得自领地 上的全部财产
后来都被剥夺。他在匆忙之中只得把许多东西丢在身后，这些东西是他从许
多人手上非法地夺来的。
二十二 这一年，奥兹主教拉班死了，他由一个世俗人士德西德里乌斯继
②
任。虽然国王 曾答应过永不委派世俗人士充任主教，但是，可诅咒的贪财好
③
利的欲望驱使着人们的心何所不为呢？ 贝尔特拉姆在开会回来之后，患染热
病。他把副主祭瓦尔多——他曾在领洗的时候也接受了贝尔特拉姆的名字—
—召来，将他的主教职权转授给他，并托付他执行他的遗嘱诸款和他的遗物
的慷慨施赠。瓦尔多刚从他那里走开，他就断了气。瓦尔多转回来，带着礼
物和居民的正式赞同意见，疾速前往国王那里。但是这对他无济于事。因为
国王发出一纸证书，宣布桑特伯爵别名多铎的贡德吉塞尔受任为主教的命
令，这时举行了授任仪式。在宗教会议以前，桑特的许多教士在贝尔特拉姆
① 里昂主教。
② 见第7 卷，第 37、39 章。
③ 圣徒，曾任兰斯主教，并使克洛维受洗。见第2 卷，第 31 章。——译者
④ 圣雷米吉乌斯教堂位于城外。
① 王室领地，见第5 卷，第 3 章注。——译者
② 贡特拉姆。
③ 出自维吉尔： 《伊尼特》，第3 章。此语亦见于本书第4 卷，第46 章。——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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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的默许下，曾经写了一篇攻击他们的主教帕拉迪乌斯的文章以示侮辱。
贝尔特拉姆死后，主教把他们逮捕起来，痛加鞭挞，并处以罚金。这时候，
①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的监护人万德伦 死了，但是没有人受命来接他后任，因为
②
母后打算由自己来看管儿子。万德伦过去从领地 上所取得的一切，现在都交
还给王家的国库管理。博迪吉西尔公爵也年老身死，他的儿子们继承了他的
产业，这份产业未曾遭到削减。塞乌斯代替福斯图斯为奥什主教。同一年，
圣洁的萨尔维乌斯死后，阿尔比居民接受德西德拉图斯作为他们的主教。二
十三 这一年下了好几场暴雨，河水上涨得如此之高，以致许多船只都毁坏
了。河水泛滥到岸上，淹没附近的田地和庄稼，造成很多破坏。春夏两季是
这样地潮湿，看来不象是夏天，倒象是冬天了。
二十四 在这同一年，海里的两个岛遭到天火的焚烧。一连七天，这两个
岛连同当时在岛上的全部居民和畜群，都被烧个精光，甚至是毁灭了。有些
人投入深海中，到那里去躲避，就在他们投进去的水里面淹死了。所有在岸
上的人虽然没有立刻死去，却在更大的痛苦中被烧死了。全部都化为灰烬，
海水淹没了一切。许多人说，我在前面提到的那种出现于 10月间、使天空都
③
象是燃烧起来似的火一般的朕兆， 就是这次大火灾的反映。
二十五 在另外一个邻近瓦恩城的岛上有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满都是
①
鱼。池水忽然化为血水，深一埃尔。 许多天里，无数的狗和鸟聚集在那个地
方饮血水，到晚上的时候，饱啖而归。
②
二十六 恩诺迪乌斯 受命为都尔和普瓦提埃公爵。以前受命治理这些城
③
市的贝鲁尔夫 和他的同事阿尔内吉塞尔被认为有偷偷运走西吉贝尔特国王
的金银财宝的嫌疑。他在前往该两城就任公爵的半路上，中了劳辛公爵的诡
计，和他的党羽一起被捉住捆绑起来。立刻有人奉命去到他们的家里，把里
边的东西全部拖了出来。人们发现许多他自己的财产，但是也有一些来自上
述的金银财宝。这一切都被带到希尔德贝尔特国王那里。那两个囚犯正要被
开刀问斩之际，主教前来缓颊，替他们乞求活命之恩，使他们获得释放。但
是他们被夺走的东西一点也没有收回去。
二十七 德西德里乌斯公爵带着几位主教、阿雷迪乌斯修道院院长和安特
④
斯提乌斯， 疾速来到贡特拉姆国王那里。国王本来简直不打算接见他，但是
为主教们的央求所打动，对他施加恩典。
⑤
尤拉利乌斯 当时也在场，他的妻子曾经投奔过德西德里乌斯，并且为了
他而瞧不起丈夫，尤拉利乌斯打算为此而提出控诉，但是他受到羞辱，被一
阵嘲笑反对下去，因之他默不作声。
二十八 我在前面提到，英贡德被丈夫留在皇帝的军队里。她和她幼小的
① 原文为Wadelen （瓦德伦），但在第6 卷，第 1 章中作万德伦 （Wandelen），此处予以统一。——译者
② 王室领地。——译者
③ 见本卷第 8、17 章。
① 长度名，今已极少使用，所代表长度在欧洲各国不一，在英国约为 1。11 米。埃尔亦作手臂解，因此有
时用以比喻一臂之长。——译者
② 见第5 卷，第24 章。
③ 见第5 卷，第49 章。
④ 贡特拉姆国内的著名人士。
⑤ 奥弗涅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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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被带往皇帝那里去，中途她死在阿非利加，葬在当地。她的丈夫赫尔曼
吉尔德被其父柳维吉尔德所杀。贡特拉姆国王为这些事情所激怒，提出向西
班牙进军，首先要去征服位于高卢境内的塞普提曼尼亚，事成之后再向前进。
他正在征集军队的时候，有人发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