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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的审讯，好让我们知道对你们的揭发究竟是真是假。我们相信，若不
是你们的良心使你们充满了恐惧，你们决不会逃到这所教堂里来躲避。虽然
如此，我还是要答应你们，即使你们被发现有罪，我也要饶你们的性命，因
为我们是基督教徒，即便对于犯人，把他从教堂里抓出来加以惩处，也是被
禁止的。”然后他们被领出教堂，和国王一起走过来，以便受审。在对他们
进行审讯时，他们申明无辜，喊道： “是塞普提米娜和德罗克图尔夫向我们
透露这桩阴谋的，但是我们听到这项计划就加以诅咒，并且避而远之，因为
我们决不会同意这样一桩罪行。”国王说： “要是你们根本没有默许，你们
肯定会把这件事情传到我们的耳边来。你们既然出于本心不让我知道，难道
还不能肯定你们参与了这桩阴谋吗？”他们立即被赶出去，又一次逃进了教
堂。塞普提米娜和德罗克图尔夫一起遭到重挞，她的面部被炽热的铁器烧灼。
①
她所有的东西都被剥夺，她被遣送到马尔伦海姆领地 上去推磨，每天为妇女
作坊里的妇女们准备食用面粉。德罗克图尔夫被剪掉头发，割掉耳朵，遣送
到葡萄园里干活，但是过了几天他逃走了。管家进行搜寻，德罗克图尔夫被
发现，又被带到国王跟前。国王让人将他狠狠地鞭挞了一顿，把他遣回他曾
②
经离开的那个葡萄园。松内吉西尔和加洛马格努斯被剥夺了他们在领地 上所
拥有的全部财产，并且遭到流放。但是贡特拉姆国王派出使臣，其中包括主
教，去为他们说情，他们又从流放中被召了回来，不过除了私人财产以外，
他们什么也没有剩下。
③
三十九 在普瓦提埃的修道院里 发生了一桩重大的丑闻。魔鬼勾引了克
④
洛提尔德的心，她夸耀自己是卡里贝尔特国王的女儿。她仗着自己同王室的
亲属关系，硬要修女们宣誓参加对女修道院院长柳博韦拉提出控告，这样，
柳博韦拉就会被赶出修道院，而她本人就会被选为院长，取而代之。这时她
带着四十个或者更多的修女离开了修道院，其中包括她的堂姊妹、希尔佩里
克国王的女儿巴西娜，她说： “我要去找我的王族亲属，去告诉他们我们所
受的侮辱，我们在这个地方怎样受委屈，好象我们不是国王的女儿，而是低
贱的侍女的后代。”这个轻率而不幸的女人，她不记得这所修道院的创立人
神圣的拉德贡德是如何以谦恭著称。她走出这所房子，来到都尔，向我问候，
又对我说： “神圣的主教，我恳求你俯予接受这些被普瓦提埃的女修道院院
长贬低到十分屈辱的境地的贞女们，给以保护，加以赡养，而我本人则要去
找我们的王族亲属，去向他们说明我们的全部遭遇，然后再来。”我回答她
们说： “要是女修道院院长有错，或者在任何方面违犯了任何教规，那就让
我去找我的兄弟马罗韦乌斯主教，让我们一起判她的罪；然后，在事情作出
安排以后，你要回到修道院去，要不然，神圣的拉德贡德以她的不断的斋戒、
① 在阿尔萨斯。
② 指国王赠给的只供受者生前享用的那种土地。
③ 拉德贡德所建立的圣十字架修道院。
④ 克洛提尔德为玛尔科韦法或梅罗夫蕾德所生，见第4 卷，第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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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和坚持不懈的善行所召聚起来的那些人，就会放荡不羁而散伙。”但是
她回答说： “不行，我们要去找国王们。”然后我说：“你为什么拒绝理性
的声音？你为什么缘故拒不听从我这个主教的告诫呢？我恐怕各教堂的主教
们开会时会把你开除教籍。”因为，在神圣的拉德贡德办起修道院的最初的
那些日子里，我们之前的那几位主教写给她一封信，里面就作了这样的规定。
我认为把这封信的抄件插在这里是适宜的。
信件抄件
“尤夫罗尼乌斯、普雷特克斯塔图斯、日尔曼努斯、费利克斯、多米提
①
亚努斯、维克托里乌斯和多姆诺卢斯等主教，谨致书于基督教会最神圣的夫
人和女儿拉德贡德。
“神圣的万物主宰向四面八方派遣人们去耕耘教会的产业，这些人以其
信仰之犁在殷切劳动的热忱中耕种着它的土地，以期由于天意的调节，使基
②
督的收成可以结实百倍， 因此，无所不在的上帝的赐人以健康的天祐始终在
积极地关注着人类，无时无地离开其绵延不断的恩泽而去。他救世济人的仁
慈是如此地广被各处，以致无论何地，他对于所认为有利于众人之事从不拒
绝。所以，待到审判者出现时，他通过这些人的最神圣的事例，是不患得不
到许多人可以施以荣耀的。因此，当天主教刚刚兴起，我们可尊敬的信仰的
萌芽在高卢境内刚刚获得生存，而神圣的三位一体的不可言传的秘义还不曾
为多少人所了解的时候，他出于怜悯，俯遣出身异族的神圣的马丁为我们的
土地带来光明，以期他在这里赢得的胜利不致亚于他凭借使徒们的布道而在
世界其他各地取得的收获。尽管神圣的马丁不曾生活于使徒们的年代，但他
并不缺乏使徒们所蒙受的天恩，他由于出生较晚而不曾遭逢的一切，已在其
所获得的总和中得到补偿。这是因为，谁要是以德行见长，是决不会因其出
生晚于别人而有所减损的。最尊敬的女儿，你由于承受了天恩而在自己身上
复活了这种天国之爱的典范，我们为此对你表示喜悦，因为，尽管世老时衰，
但信仰却由于你的心灵的殷切努力而重放鲜花，在时代的长期霜雪中日益冷
却的东西也终于由于你炽热的意志的火焰而重发新光。但是，既然你是来自
我们听说神圣的马丁所自来的几乎同一地区，那么你在一切行事中颇象是在
模仿我们相信一直在引导着你的脚步的那个人，这也就不足为奇了。因此，
由于一项幸福地赐给你的愿望，你达到了你一直在遵循着他的足迹行进的那
个人的仪范，并使那位在众人之中最为神圣的人成为你的伙伴，那就是，同
他一样，你对于尘世上的那份负担避而远之。他的教导的光芒从你的身上四
向照射，你使所有那些聆听你讲话的人的内心如此地充满神圣之光，以致各
个地方的贞女的心志都为圣火的火星所点燃而遵循这一召唤；她们热爱基
督，因此每个人都抛弃她的亲属，选择了你而不是选择了自己的母亲，欣喜
若狂地来吮吸你胸中的泉水解渴。这件事并非出自天性而是出自天恩。因此，
看到她们献身的渴望，我们感谢上天的那种把人的意愿和它自己的意愿连在
一起的仁慈，因为我们相信它将把一切它曾吩咐向你们周围靠拢的人保存在
自己的怀抱里。
① 这些人分别是都尔、鲁昂、巴黎、南特、昂热、雷恩、勒芒的主教。
② 此处将教士的传教活动比喻为耕耘土地，将传教的成果比喻为耕作的收成。——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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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得知许多贞女因上帝的恩典而热情地成群结队离开我们的管
区，去接受你的院规，并且由于我们考虑了你那封深受我们欢迎的信中的请
求，现以我们的造物者和救世主基督的名义作出规定如下：举凡存心留在上
帝之爱中间而聚集该处的一切人，一律必须使她们以最大的自愿所选定的志
愿保持不变，因为败坏当着上天之面而向基督应许的信仰是不适宜的，而且
玷污上帝的教堂，因而激起他的震怒，从而导致它的毁灭，也不是一行轻罪
（上帝禁止这样）。因此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做出规定：如前所述，如果一位
贞女来自受天意委托而归于我们的教区管辖之下的地方，恪守已故的阿尔主
①
教凯撒里乌斯的规章， 配得上成为一名你在普瓦提埃的修道院里的成员，鉴
于她是出于自愿而来，那就如同院规所规定的那样，永远也不允许她离开该
处，以免那种在大家看来是发出高尚的光泽的东西会由于一个人的卑贱罪行
而转化为耻辱。因此，如果任何修女——但愿上帝禁止此事——因受某种狂
乱意志的诱惑而冲动，故意将她的戒律、光荣和荣誉投向如此奇耻大辱的污
秽之中，从而犹如当年夏娃之被逐出天堂一样，中了敌人的诡计，同意抛弃
修道院——倒不如说是天国——的门栅，而被拖向街头的污泥中遭受践踏，
那就让她同我们的团体割断关系，让她受到革除教籍的悲惨伤痛的打击吧。
因此，既然基督如此遭到抛弃，如果她由于魔鬼的诡计，希望嫁人，那就不
单她这个私奔者要被视为与人通奸，行为卑贱，而且连那个要娶她的人也复
如此，与其说他是一个丈夫，倒不如说是一个亵渎圣物者。如果有人为了造
成这一罪行而向她进了毒药而非忠告之类的东西，我们希望他将因天谴而受
到同她一样的报应。等到她同她的伴侣分开，并作出符合她可恶的冒犯行为
的忏悔之后，她才配重被接受为教徒，并由她所逃离之地的团体所接纳。这
里我们还要补充一点，将在今后接替我们的主教们必须把对于此类罪行施以
同样惩处一事视为己任。如果有些主教——这是我们所不愿相信的——打算
对我们所深思熟虑的内容放宽任何一点的话，那他们可要懂得有朝一日他们
必须为其反对我们的行为在永世裁判者面前做出申辩；因为，一个人必须保
证他对基督所做出的每项应许不受侵犯，这是我们获救的普遍法则。为了让
我们这项决议和决定能够具备应有的权威，我们认为用我们的亲笔签字加以
确定是适宜的，以期在基督的保护之下，它将永世得到遵守。”
读完这封信后，克洛提尔德说： “无论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我们到国王
们的面前去，我们知道他们是我们的亲属。”她们是从普瓦提埃徒步走来的，
一匹代步的马也没有，因此她们精疲力尽，一路上，谁也没有供给她们任何
粮食。3 月 1 日，她们到达我们这个城市，当时正下着大雨，无穷无尽的倾
盆大雨把道路都变成了泥沼。
①
四十 她们还毁谤她们的主教， 说是由于他的欺骗，她们才被迫离弃了
修道院。但是最好还是更详尽地摆一摆这桩丑闻的起因。
洛塔尔国王在位期间，当神圣的拉德贡德建立修道院的时候，她和她的
会众对于早年间的那些主教一贯恭顺服从。西吉贝尔特国王在位期间，当马
罗韦乌斯获得了该教区的时候，神圣的拉德贡德为她的信仰和虔诚所驱使，
① 凯撒里乌斯 （公元470 或471—542 年），索恩河畔夏龙人，后来成为修道士，公元503 年成为阿尔主教，
曾为修道院制定院规。主要规定为恪守清贫、长期住在院内等；并针对修女们纪律松弛、讲求服饰、来客
频繁等弊病，制定了专门的院规，要求修女一旦起誓，即须终生不离开修道院。
① 马罗韦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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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教士到东方去索取耶稣受难的十字架上的木块以及神圣的使徒们和其他
殉教者的圣物。他们身边带着西吉贝尔特国王的信件，登上旅程，并且按时
②
带着圣物回来。 他们交出这些圣物，王后要求主教以全部应有的尊荣，并且
伴以圣诗的吟唱，亲自把它们安置在修道院里。但是主教忽视她的建议，他
跨上马离开这里，到一处乡间地产上去了。王后然后又给西吉贝尔特国王送
去另外一个音讯，要求他命令一位主教依照她的誓愿以全部应有的尊荣把圣
物放在修道院里。国王于是责成都尔主教神圣的尤夫罗尼乌斯完成这项任
务。他偕同手下的教士来到普瓦提埃，在当地的主教缺席的情况下，他在圣
诗的琅琅吟诵声里，在烛光闪烁和香烟氤氲所形成的盛大排场之中，把圣物
送到修道院去。这件事情过后，拉德贡德有好几次想求得普瓦提埃主教的恩
①
惠，但是没有成功，她不得不偕同她自己指定的女修道院院长 到阿尔去。在
②
阿尔，她们接受了神圣的凯撒里乌斯和神圣的凯撒里亚 的院规。她们回来以
后，就投身到国王的保护下，因为她们从主教的身上得不到对她们的安全的
关怀，而主教本来是应该充当她们的牧人的。当这种怨隙的起因还在日渐扩
大的时候，神圣的拉德贡德辞世的时刻到了。她死后，女修道院院长再次要
求自己的主教把修道院置于他的管理之下。起先，他倾向于拒绝，可是后来，
他听了身边的人的劝告，答应给修女们当教父，因为这样做对他是相称的，
他还答应每当有需要的时候，他要负责保卫她们。他因此前往希尔德贝尔特
国王那里，领到一份准予他依例管辖该修道院的证书，其权限与他对本主教
管区的其他修道院的管辖权一样。但是我相信，他心里还保留着一定程度的
怒气，正象修女们说的那样，这种怒气促成了修道院里的纠纷。
如前所述，既然她们现在提出要求国王接见她们，我们就这样劝她们：
“你们所提出的要求是违反理智的，你们想要由你们来摆布情况，从而使自
己逃避谴责，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依我说，如果你们忽视理智，听不进有
益的劝告，至少也得把这句话记到心里，那就是最好等到目前这种冬天似的
春季过了再说；然后，等到天气比较暖和起来，你们也就更能够旅行到你们
打算前往的任何地方去了。”她们发现这番劝告讲得有理。当夏天来到的时
③
候，克洛提尔德把其他修女委托给她的堂姊妹 照顾，自己离开都尔，去找贡
特拉姆国王。她受到国王的接待，荣幸地接受了礼物，然后把布尔戈伦的女
儿君士坦丁娜留在奥顿的修道院里，自己返回都尔。这时，她等待着主教们
的到来，国王下过命令要主教们前来访问这个城市，并调查修女们和女院长
之间的争端。但是在她这次因事外出返回都尔以前，许多修女受到了坏人的
勾引而与人结成了婚姻关系。修女们一直在等待主教们到来，但是她们眼看
没有人来，又折返普瓦提埃，走进圣希拉里教堂，以求安全。在那里，她们
把一大帮盗贼、杀人犯、通奸犯以及各种罪犯集合在自己的周围，做好了抵
抗的准备，因为她们说： “我们属于王族血统，除非把女院长驱逐出去，我
们决不迈过我们修道院的门槛。”
当时，这所女修道院里有一个女隐士，几年以前，她从墙上跳了下来，
② 东罗马皇帝查士丁二世和皇后索菲亚赠给耶稣受难十字架上的一块木头，嵌在雕金的三折函中，函上并
饰有珐琅，嵌有宝石。
① 她的女门徒阿格内斯。
② 凯撒里乌斯的姊妹。
③ 巴西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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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进圣希拉里教堂。她对那位女院长大肆攻击，我们发现这些攻击全属不实
之词。可是后来她又在当初跳墙的地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