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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你把朕掰弯了 作者:月下寒霜(晋江vip2014.2.18正文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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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一个多月,守灵多日的众朝臣回家洗澡换衣服,吃顿好的再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人人都乏透了。

    。。。。。。

    蒸汽环绕的浴房,一只香柏木的宽大浴桶内,一个身材纤细的人静静的趴伏在浴桶边沿。

    那人裸着晶莹剔透的后背,三千青丝如瀑般洒在后背上,一动不动,仿佛像睡着了一般。

    “少主。”门外传来低低的呼唤声。

    趴伏着的人仿佛被惊醒了般,含糊不清楚的“嗯”了一声,缓缓支起了身子,露出了一张美绝人寰的精致面容来。

    竟然是那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大人,沈家少主,沈殊。

    门外的人手捧着衣物走了进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肤色晶莹似雪,眉目如画。

    她皱了皱眉头,伸手在浴桶里轻触了一下,面有不悦:“少主,你要睡就回床上去睡,怎么回回都在浴桶中睡着,你也不怕着了凉。”

    沈殊伸出藕臂,将她一把拉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阿薰可愿陪我一起睡?”

    阿薰没好气的一把拍掉伸过来的纤长手指,手下不停,一把将他拉起来,飞快将手中拿着的寝衣朝沈殊身上套去,口中说道:“少主您睡觉太不老实,踢人踢得忒狠,奴婢可没那福分陪您一起睡,您还是自个儿睡吧!”

    雪白的寝衣披上了身,阿薰又将沈殊的长发盘了起来,手中一绾便绾了一个简单的髻子松松垂在了脑后。

    扶着沈殊小心的出了浴桶,沈殊纤细的身子慵懒,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阿薰额头青筋直跳,紧紧握着拳,咬着牙一字字的说道:“少主!您很重!”

    “唔。。。。。。”沈殊玩味的挑起唇角,黝黑的眸子望着阿薰,嬉笑道:“怎么会重呢?本少主身材纤细婀娜,根本没有多少重量嘛!小阿薰你可莫想偷懒呦!”

    阿薰默,这个人还真是厚脸皮!

    她咬着牙将沈殊拖到床榻边,刚想将她按在床上,沈殊却手臂一勾,将她拦腰抱到了怀中,笑眯眯的说道:“好阿薰,长夜漫漫,孤冷难眠,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阿薰咬着牙笑,从被窝中摸出一个鎏金手炉塞到沈殊怀中,“少主,地龙已经烧上了,您的被中也早已暖好了,您再抱着手炉,一定会睡的很安稳的,奴婢就不打扰您安歇了。”

    将沈殊推进被窝,掩好了被子,伸手又将帷帐拢好,这才熄了灯,缓缓走了出去。

    房间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沈殊抱着手炉,将身上的被子往脖颈上又拢了拢,无声的叹息。

    京城的冬天,真难熬啊!

    想着明天不到卯时就要起身去上朝,太痛苦了。

    该死的!

    她低声咒骂。

    抱着手炉缩在被中,屋内静寂而漆黑。

    沈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却了无睡意。

    明日的早朝,只怕就不会如此平静了吧!那个人,想必早已忍耐到极点了。

 第3章 朝堂第一斗

    沈殊自己都不知是何时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感觉并没有睡多久,就听见阿薰在她耳边的叫声:“少主!起身了!”

    他翻了个身,感觉着实呱噪的头疼,一掀被子将整个人干脆藏进被中。

    突然一个超大的声音在耳边吼了起来:“少主!起身了!”

    沈殊怒极,翻身而起,就见阿薰早已飞快的跳到了一边,绞着手指头,咬着小巧的红唇,一脸无辜的说道:“少主,这是你吩咐奴婢这么做的,你可不能生气。。。。。。”

    沈殊无奈的扶额,是啊,还要上早朝,真是令人痛恨啊!

    “穿衣吧!”他哀怨的坐起来,在阿薰连拉带拽下,好容易洗漱穿衣完毕。

    披上厚厚的毛裘,抱着暖暖的手炉,又罩上了风帽,沈殊皱着眉头跨出了相府的大门。

    一股寒风迎面吹来,沈殊又紧了紧身上的毛裘,真是,冷啊!

    暖轿早已在门口等候,沈殊无言的看了看仍然漆黑的天际,万般不情愿的挪进了暖轿中。

    轿夫将暖轿的帏帘拢得紧紧的,才稳稳地将轿身抬起。

    原本还有着几分睡意,却被微微摇晃着的轿身赶跑的一干二净。

    沈殊坐在轿中,低垂着眼眸,双手笼在袖中抱着暖炉,面上一片冷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相府离皇宫不算很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暖轿又被稳稳的放下,轿夫低声说道:“大人,到了。”

    沈殊掀了轿帘慢吞吞的走下来,此时皇宫门口已陆陆续续的赶来了很多朝臣。

    再有半刻钟就是卯时,天际微微有些发白。

    沈殊将身上裹着的毛裘解下扔给轿夫,露出佩戴着玉带玉佩的紫色官服。手炉也随手交给了他们,拢了拢袖子,唇边扬起一抹淡笑,施施然朝着崇政殿而去。

    殿中已站了不少文武官员,只不过此时还没有开始早朝,每个人都显得比较随意。

    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说话的,也有几个还没睡醒靠在柱子上打盹发呆的,众生百相,在这小小一个议事大殿中,充分得以体现出来。

    沈氏一党的人见了他,恭谨而有礼的打着招呼:“丞相。”

    沈殊含笑点头示意,却并不多说话。

    诚郡王一党的见到他,默不作声,但随着他一路走过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也低了几分。

    沈殊视而不见,昂首阔步的来到殿前左侧最前边而站。

    他瞥了一眼右侧最前方,诚郡王比他早来一阵,见他望过来,冲着他微微一笑,淡淡颌首。

    沈殊扯了扯唇角,也略点了点头,垂了眼眸。

    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在了旁观者的眼中,各怀心思。

    此时听到有掌事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所有的朝臣连忙分文武官职站好,齐声说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殊微微抬了眼角,一个明黄色的衣角出现在眼睑处,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一个仍显青涩的声音扬声说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朝臣站起身。

    沈殊挑了挑眉,看了看御座中央坐着的那个少年。

    自从暮珝帝驾崩后,这个少年看上去倒是稳重了几分,原本飞扬跳脱的惫懒在穿上了那身明黄后,也变得多了几分肃穆的威严。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中规中矩的声音,依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殊低眉弯着唇笑,还是个孩子啊!

    就这一分神之间,就听对面那人已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微微躬身,朗声说道:“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御座上的少年皇帝强压下心头的一丝紧张,含笑说道:“皇叔请讲。”

    诚郡王淡笑着说道:“漳州一带今夏雨水甚少,百姓的收成比起往年又少了三分,如今眼见就要立冬,漳州的许多百姓饥寒交迫,恳请皇上速派官员前去赈灾放粮。”

    皇甫瑾瑜滞了滞,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就听一个清悦的声音缓缓开了口。

    “诚郡王,此事本相在昨日就已经上报过皇上了。”

    皇甫瑾瑜瞥向那个从左侧迈出站着的纤细少年,只见他双手笼在宽大的袖中,脸上俱是风轻云淡的不在意,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没有传达到眼底。

    他心中微微一颤,却又听那个人淡淡说道:“三日后便会命吏部尚书陈明正亲自带人去漳州放粮。”

    皇甫瑾瑜心中暗自嘀咕,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和自己说过放粮的事情了?

    此时诚郡王扯着唇晒笑道:“放粮一向是户部的事情,什么时候又轮到吏部来说话了?丞相莫不是糊涂了?”

    沈殊纤弱的背脊却挺得直直的,淡声说道:“本相认为漳州府的各级官员近年来的考授、升调不甚令人满意,所以才会让陈明正亲自前去放粮,顺便查查那里的官员,可有渎职贪墨的,如果有,就顺便一起办了,此事自然是吏部的职责范围。”

    诚郡王眉峰一动,心中顿时堵上了一口恶气。

    漳州是块富饶之地,那里的官员上上下下几乎都被他买通,这些年来也不知敛了多少财进了自己的荷包。

    赈灾放粮更是肥的流油的一项差事,户部是他的人,接手此事更是名正言顺,却不想话刚出口,就被这年轻的丞相堵了回去。

    诚郡王阴测测的瞥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少年丞相沈殊,看来自己对此人防备,仍是大意了。

    这个少年不光是凭借着自己姐姐是已故皇后的殊荣上位,他这么年轻能成为沈家的家主,定然手底下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敛眉一笑,不急,这只是开始而已,交手的日子,长着呢。

    他微微欠身:“此事既然丞相已经办了,那本郡王便放心了。”漳州那几个人嘴巴甚严,做事隐蔽又稳妥,不怕沈党能察觉到什么。

    他不在意的缓缓退回了自己队列中,沈殊微微一笑,也退了回去。

    今日算是皇甫瑾瑜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上早朝,这两个人也算是头一次正面交锋。

    虽然火药味不算浓,但是沈党与诚郡王一党却都心知肚明,从今日起,这两个人算是正式的卯上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官员上前,奏了几个不疼不痒的事情,皇甫瑾瑜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

    皇甫瑾瑜如今年纪尚轻,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朝政上的事情,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大丧期间虽然跟着沈殊学了一些,总归有些仓促。如今沈殊只让他多听多学,遇见事情多和自己商量便好。

    沈殊担着辅政的名头,所有的事情一一代为处置。

    因为无关痛痒,所以诚郡王揣着双手,也不多做言论,只冷眼瞧着那个少年丞相清冷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他心中微微冷笑,沈殊,希望你够资格成为本王的对手,千万莫要让本王失望啊!

 第4章 痛苦的学习

    早朝好容易结束了,皇甫瑾瑜扶着贴身内侍小录子的手缓缓朝后殿走去。

    他表面尚维持着镇定,只有小录子知道,在那宽大袍袖下,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依然在颤抖着,满手尽是湿滑。

    他不动声色的垂头低声说道:“皇上,您镇定点。”

    皇甫瑾瑜偷着瞥了瞥两边,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大殿,正在朝着自己的寝宫崇德殿而去,而随侍的宫人离他们也在好几步开外。

    心情顿时放松了几分,皇甫瑾瑜偏了头低笑问道:“怎么样?朕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吧?”

    小录子今年十四岁,与他同龄,两人自幼一起长大。皇甫瑾瑜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却只有这个小太监。他登基以后,顺手就提拔了小录子做了太监总管。

    小录子今年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是心思活络,手脚灵便,又极会来事,知道自己年纪小却做了如此高官,一定会惹来众怒,所以行起事来一向低调。他嘴巴又甜,哄得内殿上上下下内侍宫女无不心头喜悦,加上他又是当今天子身边第一红人,所以暂时倒也无人敢来为难他。

    听到皇甫瑾瑜问他,小录子嘻嘻一笑,低眉顺眼的说道:“皇上您今天可威风了,第一天早朝就尽显了您的英明神武。”

    皇甫瑾瑜嗤笑,明知他在阿谀奉承,心头却也有了几分高兴,自己也觉得这第一次的早朝,表现的甚为满意。

    还没走到寝殿门口,却见一名内侍匆匆而来,来到他跟前跪地说道:“启禀皇上,丞相请皇上去书房。”

    皇甫瑾瑜怔了怔,方才想起前日沈殊告诉过他,下了早朝后,还要去书房学习。

    他不禁开始懊恼起来,前几十日的大丧期间,他本来就没有休息好,虽说不用日日起早,但是每日都有祭拜,闲暇还要跟着沈殊学习,本就苦不堪言。

    好容易大丧完毕,一日都未休憩就又要早朝,好歹今日因为是第一次早朝,有着几分兴奋,才好容易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时早朝完毕,早已感到浑身乏累,正想着速速回寝宫再睡一个回笼觉,把前日沈殊的话早就抛在了脑后。

    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此时此刻眼皮子都在打架,困顿不堪,哪有心思再去书房学习?

    正想开口拒绝,却见身边的小录子已在不停地给他打着眼色。

    皇甫瑾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却始终不敢违背沈殊的话,见那太监还跪在地上等着自己发话,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知道了,朕这就去。”

    小太监恭谨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小录子也松了口气,见皇甫瑾瑜的脸色依然难看,连忙低声说道:“皇上,其实沈相也是为了您好,您就且忍忍些儿,等到有一日亲政了,就好了。”

    亲政,这两个字萦绕在皇甫瑾瑜的心口,久久无法散去。

    何时,他才能真正的亲政?

    真是向往啊!

    故意磨蹭了一阵,皇甫瑾瑜才慢吞吞的进了书房的门。

    此时虽然已是辰时许,但是天色依然没有完全发亮,殿内儿臂粗的蟠龙红烛依然亮着。

    沈殊神态怡然的仰坐在殿旁一把宽大舒适、铺着柔软毛皮的交椅中,手中一只拇指粗的狼毫在他纤细的手指中转来转去。

    皇甫瑾瑜看着那纤细的手指以及飞快转动的狼毫,再看到沈殊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庞,忽然心中就忍不住狠狠一跳,连忙低了头,唤了一声:“小舅舅。”

    沈殊略抬了抬细长的眉,手指尖转动动着的狼毫也静止了下来。

    他淡淡说道:“你迟了一炷香的时间,先练一个时辰的字吧!”

    皇甫瑾瑜心中多了几分恼怒,冲口便道:“朕方才出恭去了,你难不成还不准朕上茅房?”

    沈殊挑眉,问道:“既然上过茅房了,甚好,那就练两个时辰的字吧!”

    皇甫瑾瑜愕然,刚想跳起来怒叱,却被小录子大惊失色的紧紧抓住他的袍袖,苍白了脸低声说道:“皇上。。。。。。皇上您忍忍!”

    皇甫瑾瑜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沈殊,恨恨的一撩衣服下摆,坐在了殿中央的御案前。

    小录子慌忙来到他的旁边,铺纸、研墨。

    皇甫瑾瑜翻开御案上摆着的一本字帖,随意翻了一页,便照着开始写了起来。

    写了一阵,心境倒也慢慢平和下来。

    室内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小录子轻手轻脚的拿着剪子将室内燃着的红烛小心的灭了,见屋内还有着一丝烟气,便将靠近手边的一扇窗户轻轻推开。

    一丝清晨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小录子只觉得头脑中顿时清明了几分,忽然身后却传来不合时宜的两个喷嚏声。

    他愕然转头望去,却见年轻的沈相大人一脸恼怒的说道:“谁叫你开窗户的?快关上!”

    小录子慌不迭的连忙掩了窗,却见沈殊双手笼在袖中,一张精致的脸孔已微微发白。

    原来,沈相畏寒啊!

    小录子悄悄的给皇甫瑾瑜递了个眼神,皇甫瑾瑜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却多了几分得意,原来这个家伙,竟然也是有弱点的。

    又写了片刻,皇甫瑾瑜就开始感觉腹中阵阵饥饿起来。

    他原本就起得早,起来后也就匆匆喝了一杯茶,吃了几口点心便上了朝。

    如今近两个时辰过去,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起来。

    他停了笔,揉了揉发酸发胀的手腕,对小录子说道:“去端些茶水点心来,朕饿了。”

    “还不到时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皇甫瑾瑜脸皮一抽,他却忘了沈殊在教他前曾立的规矩,其中一条便是学习中途不许吃喝。

    看看时辰,才不过辰时过一些,皇甫瑾瑜暗暗摸着自己发瘪的小肚子,哀怨的想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吃不上早膳而被饿晕的皇帝。

    好容易捱到了午时,皇甫瑾瑜顿时浑身虚脱的趴在了御案上,口口声声说道:“快!快端点心和茶水来!朕要饿死了!”

    小录子将早已准备的点心和茶水端了上来,皇甫瑾瑜飞快地一手拈起一块糕点就往口中塞去。

    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块糕点,又灌了一盏热茶下去,才感到浑身有了那么一点热乎气。

    小录子偷眼看了看坐在旁边小桌几前低头抿着热茶的沈殊,小声在皇甫瑾瑜的耳边说道:“皇上,其实沈相早上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皇甫瑾瑜瞥了一眼慢条斯理,举止文雅轻啜香茗的沈殊,忽然感觉自己的举止太过。

    他讪讪的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刚想客气一下让沈殊也吃点,却见一直坐在软椅上的沈殊已站了起来,掸掸衣角上的皱褶,对小录子说道:“现在去传午膳,半个时辰以后继续学习。”

    小录子脸色一白,心中默默替自家主子默哀了一声,连忙答应着转头就跑。

    沈殊也不再理会皇甫瑾瑜,负着双手离开了书房。

    皇甫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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