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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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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法制管,是戚家军的标准造管法。根据相关资料记载,戚家军的资深工匠,手工每月可造两支枪管。)

    “是前装葯,还是后装葯!”文天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经过百丈岭上那几次打击,他基本上已经对火枪的生产不抱任何希望。眼下萧资突然拿了根钢管给他,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后装,按照您画的那个样子,还准备装枪刺!”萧资得意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钢制枪管,柳木质枪身。打火锤及联动弹簧在枪下固定。枪管分为子管和母管和套管三部分,子管是咱破虏军军制尺寸,标准12毫米内径,一米长。前端装了准星,尾端用螺栓拧死了,不会露烟伤人。图纸已经画出来,您看,基本上是这个样子!”

    文天祥激动地从萧资手中接过图纸,在灯下慢慢展开,大手过处,留下湿湿的汗渍。林恩老汉和萧资二人画的图很仔细,火枪基本上仿照了文天祥在“天书”中刻画的样子。为后装击发打火式,全长一米五左右。由联动的子管、母管和套筒保持密封,右侧设计了一个添弹槽,可装入定量的火葯和精钢子弹。子管外有母管保护,当装填火葯和弹丸时,可拉动手柄,将母管前推。火葯装入后,松手,母管在弹簧的作用下复位,盖住葯槽。套筒包住子管、母管和内部弹簧,固定在木托上,侧面开槽供母管上的手柄移动。三层枪管的正上方,火孔对齐,套管和母管孔大,子管孔小,通过管壁形成的深坑状。引火孔内,可放上火石与硫磺混合物做的“炮子。”炮子上方悬挂着打火锤,扣动扳机,打火锤便会落下,打着炮子,引燃子弹里面的火葯,将子弹高速推出。

    这已经初步具备了文忠记忆里步枪的特点,只是无法解决铜壳子弹和火帽问题,里边装的也不是文忠记忆中的发射葯。但这种利器,已经远远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即使是文忠记忆中诞生在明朝初年的火枪,也远远比不上这个先进。

    文天祥握着图纸的手颤抖着,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嗓子。如果用这种武器装备部队,完全可以弥补宋人体力不足的弱势。纵使在平原上对决,也未必一定输给蒙古铁骑。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带领破虏军,冲进了大都城。将那个以杀人为乐趣的皇帝,从龙椅上揪下来,接受世人的审判。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理学家们睁开眼睛,仔细看看,被屠杀者的惨状,让他们听听,被征服者的哭声。

    “丞相,可不可以投产?”萧资捧着图纸,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中充满了热切。

    “越早越好,先造一批样品出来,找隐秘地方试用,边试边改,不惜血本。等出拿出最终产品后,就把造弩的工作慢下来,转向火枪制造。还是跟造弩一样,关键部件咱们自己控制,把零件分散到民间去,最后拿到这里组装!”文天祥从沉思中回过神,大声吩咐。

    “知道了,朝廷那边?”萧资点头答应,随即向文天祥善意地提醒。

    “这是绝密,在有能力拿出换装一个标将士的火枪数量前,不给任何人知道!”文天祥果断地做出决策,顿了顿,低声补充道:“短时间内,朝廷不会再有其他动作针对破虏军。但将来如何,我们无法预料。所以能留一些秘密,就保留一些。至于将来怎么样,取决于朝廷,不取决于我们!”

    “嗯!我等愿意永远追随丞相!”萧资后退几步,看着文天祥的眼睛,郑重承诺。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但一直没找到时机。

    朝廷算什么,如果朝廷不能负担起应负的责任,破虏军就应该走向独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跟着文丞相走下去,大伙将来的成就,肯定比跟着前途未卜的朝廷好。

    “眼下,赶走蒙古人是第一要务。等将蒙古人驱逐后,我希望,咱们在废墟上建立的,是一个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国家,而不是重复秦汉以来的兴衰更迭!”文天祥笑着拍了拍萧资的肩膀,转身,拉开门,走出了岩洞。

    将来的中国,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那还是很长远的事。眼下,需要的是把第一步迈好,把基础打实。如果大部分国人通过这次劫难,能翻然醒悟,理解文忠记忆中那些民权与契约理念。纵使将来有人想重复那套君君臣臣的奴役模式,也会被百姓拉下马。如果经历劫难后的百姓,依然喜欢下拜,喜欢让明君与清官来左右他们的命运,以自己,以现在的破虏军众人,未必能真的改变什么。

    文忠记忆中那些军阀,掌握的武器和知识远远超过了自己和眼前这些人。但那些军阀的作为,比大宋皇朝却高明不到拿去。在仁爱和包容方面,反而远远不及。

    自己、陆秀夫、邹凤叔、张世杰这些人,终将成为过去。而新的时代,将由萧资、刘子俊,还有今天随陆秀夫前来的这些年青人来创造。

    历史因文忠的灵魂到来而已经改变,但变向何方,还是个未知。

第一章 对峙 (三)

    一行官吏,小心翼翼地捧着装着玻璃器皿的竹盒子,走下了山。此番科学院之行收获颇丰,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除了陆秀夫,这位大宋丞相空着双手走在队伍最后,清瘦的影子被斜阳挂在山路边,与前面兴奋的人群和身边悠然自得的文天祥格格不入,失失落落的,显得分外孤独。

    临来福建之前,陆秀夫大人本来豪情万丈的准备说服文天祥和他手下将领,重归“正途。”怎料“学习期”即将结束了,非但没将文天祥的属下拉过来一个,反而自己带来的人,不知不觉间被破虏军所吸引。陆秀夫知道,如果此刻文天祥出言挽留自己带来这群工部官吏,估计有一半人会选择留下来。

    那不仅仅是出于大义,或者文天祥和个人魅力所感召,而是希望,在这里,能更清晰地感到国家的希望所在。

    “文相,如我欲在工部重设百工坊,如此间科学院,不知几时可成?”强压住心头的感慨,陆秀夫低声向文天祥问道。

    “从建立科学院,到初具规模,历时一年半有余。现在科学院不过是将海外各国,和我华夏原有之技艺发扬光大而已。若是等它真的能有所作为,没有十年之功,恐怕难成!”文天祥据实答道。

    成立科学院并非他一时心血来潮之举。华夏屡屡遭受外族侵袭,每一次混乱,就有很多技艺流失。在儒学和外族入侵的双重压制下,文明发展的脚步越来越慢。一直到文忠那个时代,远远地落到了世界后面。而成立科学院,非但可以将文忠记忆中的内容,交给大伙整理、消化,而且能起到对前人智慧总结、继承和延续的功效。

    “如果我照搬呢,全部照搬你的科学院,文相气度恢弘,必然不会对朝廷藏私!”陆秀夫不甘心地继续追问。在大伙欣赏玻璃器皿时,文天祥曾经消失在溶洞深处一段时间。细心的陆秀夫知道破虏军还有秘密没拿出来示人,心头暗生芥蒂。

    “难,除非你照搬我的制度。光照搬工艺,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文天祥的话再次让陆秀夫深受打击。

    大宋军队需要精良的武器提高作战能力。但大宋的命运却并非一两件新鲜发明能挽回。科学院里的东西看似神秘,但文天祥自己知道,里边所有发明,包括玻璃制造和冶金技术,都是中华自古已有的东西。玻璃工艺在中国出现了已经上千年之久,灌钢工艺出自南北朝。甚至被大伙视为秘密武器的破虏弓,也算不上划时代产物,但大宋原有的黄华、黑漆和神臂弓,无论射程和威力,都绝对不比它差。

    但是,玻璃制造也好,冶金技术也罢,千百年来,就没有人想到把他规模化,精细化。玻璃出现了上千年,依然停留在琉璃制品的状态。火葯出现了数百年,配比依然没有大的进步。更惨的是弓箭制造技术,蒙古人大举南下前,军械监里随便拿出三把弓来,就有两把不合格。本来身体瘦弱的宋人,拿着劣质的武器,自然在蒙古军面前只有挨打的份儿!

    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悲剧的发生?是因为儒学对百工的一贯轻视、文人的浪漫、还是民族性格的粗疏?文天祥心里没有答案。但他知道,通过分工、协作,通过作坊间那种精确化、规范化管理和质量监督,可以改变这些悲剧性结果。也可以通过这些,影响一个人的思考方式。让他们更实际,遇到问题会从数量和程度上的不足,而不是简单地否定或者肯定。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尽力向陆秀夫等人展示新的管理制度和运作模式,而不把重点放在炫耀新产品上。但是,显然自己的良苦用心收效甚微,老朋友陆秀夫对问题的看法还停留在表面上,以为一仿可解决百般问题。以这种思维方式,一旦遇到挫折,很容易就把所有进步的方面否决掉,重新回到老路上去。

    “制度?”陆秀夫直觉文天祥又在试图说服自己接受他那一套东西,犹豫了一下,沉默不语。

    文天祥知道一时无法说服陆秀夫,不再继续相关话题。一边前行,一边说道:“制造钢弩的模件、器械、图样,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已经运往福州装船。待你回到广州,即可开工。科学院的这些水锤、熔炉,凡与军械制造有关,君实看上哪件,我即让萧资照做一台给你。百工坊如何运作,你尽管放手去试。但眼下当务之急,却是将朝廷各路人马武装起来。我每月还会尽力供应一部分成品给你,工部也要抓紧。不能让大宋勇士再拿着竹竿,去与披着罗圈重甲的敌军拼命!”

    在火枪没出来之前,文天祥自然不敢过多供应朝廷人马钢弩。他需要以钢弩的供应数量为手段,推动朝廷中各方势力积极抗元。肯和鞑子拼命的将军,自然得到的钢弩要多些。而今天萧资拿出了火枪的设计方案,今后给朝廷的钢弩数量就可以适当增加。一则可短时间内让行朝人马在战斗力上得到飞跃。二则可缓和双方矛盾,延缓最后摊牌的时间。虽然萧资等人设计那把火枪,与文忠记忆中的利器相比,顶多是把打猎用的火葯铳,没有子弹壳,没有膛线(注:钢管上的线纹为焊口磨平后的花纹,非膛线,请勿臆断之),射程和射速都无法与后世的枪械相比,打火方式还不如防水燧发枪……但从冷兵器走到火器,火铳却是关键的一步。也是人类历史上定居文明战胜游牧性掠夺文明关键的一环。

    “那是自然,但文相要保证钢料供应得上!广南没有铁矿,此时发动人手去找,恐怕来不及!”陆秀夫忧心忡忡,步履越来越慢。远远地落到了队伍后边。来之前,把制造武器想得太简单。在邵武呆久了,才发现相关产业几乎是一环套着一环。如果一环发展不上去,整体速度就会放慢。即便是破虏军,至今也不是所有士卒都能装备上钢弩和明光凯。

    “我这里尽力而为!”文天祥不敢把话答应太死,委婉地说道:“不瞒君实,咱们只有一路之地,矿山不多,得矿实为不易。福建之战抓得那些俘虏,罪孽重的,都被我填到矿井里去了,每天的矿产依然供应不上…。”

    在现时简陋的条件下,矿石产量极低。矿井中赎罪的俘虏,每个月数量都在减少。而强迫百姓去送死的行为,破虏军又做不到。所以铁矿石是目前福建最为紧俏的物资,各路船队都已经接到了破虏军的订单,但北元那边被蒙古人搞得百业俱废,也没多少矿石可以供应。

    “唉!”陆秀夫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心中不快,信手在路边的毛竹上拍了一掌。他不十分相信文天祥的话。在他眼中,文天祥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借此要挟朝廷,为自己和破虏军谋求更多的好处。

    “君实在担忧朝政乎?”文天祥放慢脚步,笑着打趣。“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谓进亦忧,退亦忧。君实方才这一拍,深有古意啊!”

    “瑞兄调笑了。君实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纷乱之世,忧了也是白忧!”陆秀夫脸一红,悻悻地答,话里带着酸酸的味道,“倒是宋瑞坐拥一方,带甲十万,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君实有心杀贼,何不与宋瑞携手!”文天祥笑了笑,丝毫不在乎陆秀夫言语中的嘲讽。彼此站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无用。倒不如存异求同,齐心先对付外敌。

    “蒙宋瑞兄抬爱,然君实手中无兵无将,凭何与宋瑞兄携手!”陆秀夫抱了抱拳,让文天祥碰了一个软钉子。

    “君实胸中,明明藏着十万铁甲,何来无兵之语!”文天祥笑着拍了拍陆秀夫的胸口,“君实若能施展胸中所学,保得朝廷安稳。让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这番贡献,已经胜过铁甲十万。君实细想,我大宋与北元对敌之初的几次大败,哪一次不是败在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而后方朝廷却擎手制脚,在战和之间,举棋不定造成的!”

    “瑞兄此言,是暗示我在朝堂中,替破虏军说好话喽!萧院长一次拿出这么大手笔送礼,其中也暗含此意吧!”陆秀夫冷笑一声,指指前边官吏们手里的竹篮问道。

    这个陆君实,果然正直到有些迂腐了啊。文天祥耸耸肩,对陆秀夫的固执有些无可奈何。眼下大宋朝又有了落脚之所,外部压力一解除,内部纷争肯定又将开始。主战与主和之争、军队权力之争、反攻方向之争,各方势力,都打着各自的算盘。争来斗去,没等北元动手,自己的军心又乱了。而陆秀夫身为文官之首,想得却不是如何把各种持不同政见者整合在一起,同心抗元。反而一心起着谋夺破虏军的主意,目光未免有些过于短浅。

    比起驱逐鞑虏这个大业,将来华夏如何发展,走哪一条道路发展,真的很重要么?

    “君实在朝堂如何作为,我想无须宋瑞来教。凡事皆分轻、重、缓、急,若北元之兵再度大举南下,我想仅凭破虏军,或者仅凭江淮军的力量,抵挡起来都不容易。如果破虏、兴宋、江淮、复兴四路大军彼此照应,齐心协力,未必不能重演福建大捷。当年孙、刘两家,各有其主,还知道先破曹,再争天下谁属。眼下君实明知我没争天下之心,难道你我之间的分歧,不能等到将鞑子赶回江北,让宋室转危为安再说么!”文天祥肃然正色,语气慢慢变得强硬。“君实既为宰执,当知宰执之责,乃平衡朝野各方,使天下英雄戮力齐心,一致对外。若身居高位,却拿不出半分宰相的胸襟和气度,一味在细枝末节上苦苦纠缠。恐怕百年之后史家笔下,误我大宋国运者,不是陈宜中,也不是我宋瑞!”

    “你!”陆秀夫心头之火一下子被点了起来,他性子刚烈有余,坚韧不足。劝说文天祥未果,又看了福建欣欣向荣的风貌,挫折之余,难免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被文天祥的话语一激,翻然醒悟,指着文天祥的手颤抖半天,慢慢垂了下去。

    “君实之才学、胸怀,宋瑞向来敬服。此时天下大乱,正是我辈力挽天河,尽显英雄本色之机。君实立于朝堂上,保得我大宋后方平安。宋瑞行于两军前,卫我华夏大军百战百胜。你我二人内外同心,必可驱逐鞑虏,还我河山。届时,哪种制度有利于我国家百姓,择选择哪种制度,何必非争在这一时呢。如果争得两败俱伤了,岂不便宜了鞑子!”文天祥见陆秀夫被自己的言语所动,趁热打铁。他相信陆秀夫的为人,如果能把这个名望和在皇帝身边影响力都甚大的人说服了,在朝堂上为破虏军赢得更多的同情和支持,对破虏军的发展和抗元大业,都非常有好处。至少,破虏军中邹洬等心怀大宋甚深者,不会过早地被逼着在朝廷和破虏军之间进行选择。

    “陆某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心,亦无愧于朝廷!”沉思半晌,陆秀夫终于给了文天祥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亦不会让君实违了本心。若他日君实发现我所为,不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尽可行丞相为国除奸之责。文某不敢有怨!”文天祥伸出手,掌心对上了陆秀夫。

    陆秀夫心里一热,伸出手来,重重地在文天祥手上拍了一下。胸中的愤懑与挣扎,一扫而空。

    “就依文兄,我等行事,先以国家为念!”

    “自然,君实终于认可了我所说国家二字!”文天祥笑着,与陆秀夫人并肩而行,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未必,我所认可的国家,未必如你所定义的国家。文兄,莫以诡辩之术欺我。”陆秀夫笑了笑,心事揭过,嘴巴上却依然不肯服软,“以文兄之言,若鞑子一统山河,并且也能善待百姓,我辈也认可其为华夏正朔了?”

    “君实设了好大一个圈套给宋瑞钻,恐怕宋瑞说得一个‘是’字,名声就可直追百年前的秦桧之流!”文天祥仰天大笑,惊得走在前边山路上的官吏们纷纷回头,“鞑子曾经在我中原生活过百年以上,是我国人,尽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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