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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录-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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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大人且去安排,片刻后,我母子于偏殿相候!丞相有为国捐躯之心,哀家身为女流,亦不会再令社稷受辱!”杨太后点点头,笑着应答。想让陆秀夫和诸臣宽心一些,眼泪却不肯听话,顺着清瘦的面孔上滚了下来。

    “臣家中已无人,就在此与陛下告别吧!”参政知事夏士林擦去了眼泪,对着殿前都检点张德惨然一笑,说道:“待会烦劳张大人找一个手脚利落的弟兄带剑上殿,送在下一程!”

    “烦劳张大人!”

    “烦劳张大人!”

    几个御史陆续上前,给殿下都检点张德施礼。金殿中,唯一一个佩有武器臣子张德颔首相回,解下腰间佩剑,托在了手里。

    金殿外,仅余的百十个侍卫在雨中肃立着,电光下,握刀的手被照得惨白。

    “诸位有必死之心,难道没有杀贼之念吗。等死,何不提刀死于阵前!”礼部侍郎邓光荐越众而出,大声喝道。

    大伙都欲殉社稷,强行出海的寻觅活路的话,他再也提不出来。但挥刀自尽,却又太不甘心。此刻,崖山岛上,宗室大臣的家眷、子女不下五千。大、小熊州、香山岛、还有分散着住在伶仃洋诸岛之上,台山、新会、番隅一带,追随着大宋行朝的百姓、士人不下二十万。眼下虽然大部分百姓都落入了北元之手,但大伙忍辱偷生,就因为行朝还在,华夏文明还有延续下去的希望。

    如果帝景和杨太后、陆丞相以及朝中诸臣都选择了殉社稷,事情传开去,崖山附近追随殉国的人和普通百姓,人数绝对不会低于十万。

    全国各地,闻讯而死者,估计会更多。

    既然大家连死都不怕了,何必不与元军拼死。就像国舅杨亮节那样,至少还不曾坠了大宋威名。

    “我等俱是文人,邓大人何出此言!”夏士林愣了愣,正色喝道。为国捐躯,是士大夫的本分。但提刀上阵,却是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与武夫同类,实在有损文人脸面。

    几个御史低声附和,在与敌人拼命而死和自尽之间,他们宁愿选择后者。大伙实在不明白,一向、气节都为文人表率的帝师邓光荐,怎么会到了最后关头,说出如此文武不分的混账之语。

    “大伙既然连死都不怕,还在乎这文人名声。我辈若是自尽了,跟在身后的数十万大宋百姓,不过一同做了千秋雄鬼而已,能奈蒙古人何。我辈今日杀贼而死,日后必有千万万大宋男人血洒疆场,前仆后继,把蒙古人赶出去。放眼江南,真正的蒙古人不过两万,而愿意为国捐躯的百姓,又何止二十万,两百万…”礼部侍郎,帝师邓光荐不顾朝堂礼仪,大声疾呼,“等死,做人杰而死可乎?”

    “咔嚓!”闪电当空劈下,照亮金殿外众人的脸。

    陆秀夫愣了愣,抬头看看邓光荐,突然发现,自己方才的行为着实可悲可怜。众目睽睽下,陆秀夫走到殿前都检点张德面前,拔剑出鞘,挥舞着喊道:“既然如此,我等就血流五步,让鞑子知道何为壮士之怒。张大人,烦劳你且出去,找几十把刀来!”

    “末将遵命!”张德大声回答,昂首而出。不一会儿,金殿内外就响起了沸腾的人声,侍卫、太监、宫女,还有附近大臣之家眷,奴仆,男女老幼,提着刀,捧着枪,集结在一起。

    幼帝赵昺被太监换了一身戎装,金色皮盔,银色锁甲,精钢战靴,一手拉着杨太后,一手拉着陆秀夫,到金殿口。

    此刻已经无需皇帝开口勉励,如林刀枪中,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与天空中风雷之声遥遥相和,把环岛的海浪声都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宫墙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清晰,风雨中,隐隐有一哨人马,直奔皇宫而来。

    “诸位,跟我举刀杀贼!”殿前都检点张德大喝一声,提枪向宫门口冲去。千余刀枪相随,呼喝而上,那气势,仿佛瞬间集结了千军万马般。

    陆秀夫上前几步,提剑,护在金殿口。杨太后笑了笑,抓着一支从杨亮节身上拔出来的血箭,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幼帝赵昺提着把不知何人塞在他手中的匕首,锋刃向前,一双大眼中精光滚来滚去,竟无半点畏惧之色。

    “好一个少年帝王,若加以时日…”帝师邓光荐看了看皇帝,满眼爱怜。转身入宫,将大宋历代皇帝的灵位和宗谱、典籍,百官名册,御印等传国之物依次擦净,在御案前摆放整齐。摘下布幔帘帘幛等易燃之物,将御案围好。捧着一把香烛,站在了布幔旁。只等元兵一入宫门,立即举火。把三百多年传承化做一股清烟,随赵昺的魂魄飞了去。

    忽然,陆秀夫的身体晃了晃,手中长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邓光荐闻声抬头,只见殿前都检点张德,带着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冲了进来。

第五章 龙吟 (六)

    “万岁、太后、陆丞相莫慌,破虏军苗春前来护驾!”一声断喝,粗鲁,却如天籁般,传进邓光荐的耳朵。

    身体晃了晃,手一松,蜡烛掉到了布幔上,腾起一片火光。邓光荐手忙脚乱,连踢带扯,将火扑灭,不知道是被浓烟熏的,还是被外边的呼喝声喜的,眼泪鼻涕一并流了出来。

    忙乱完了,邓光荐抬头细看。只见面帝景面前站了二十几个壮士,个个都是虎背熊腰。身上穿着清一色的精钢细链软锁甲,头顶清一色的亮银盔。推开的面甲下,露出张张疲倦的脸。当先一个肩甲上饰了一颗铜花的将军躬身在帝景面前,低声,不知在启奏着什么。旁边,陆秀夫大人额头皱成了一个圪塔,脸上的表情阴情不定。

    注意到陆秀夫的表情,邓光荐的心突地一沉。赶紧上前几步,凝神细听,只闻杨太后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苗将军所言有理,但不知,此策,又几分把握保得陛下平安?”

    “跟随末将前来的,除了破虏军教导旅五百弟兄外,还有流求苏家的水手,一向在海上行走;懂得海情。此外,文丞相重金雇佣的数百大食、色目水手,也是弄惯了浪的。臣既然能平安进来,自然能把保护太后、陛下和诸位大人平安出海!”苗春想了想,恭恭敬敬地答道。

    他与陆秀夫当年同在大帅李庭芝麾下效力,虽然等级相差甚远,但也有过数面之缘。陆秀夫上次去福州,也与他叙过旧。所以,经过陆秀夫作证后,杨太后不怀疑苗春是北元派来赚皇帝的奸细,只是十分担心皇帝此行的安危。

    “可海民分明曾说过,崖门外风高浪大行不得船!”幼帝赵昺也在一旁问道。他没见过苗春,也不知道陆秀夫和苗春的关系,所以心中一直对苗春的身份报以警惕。

    苗春抬头,看看幼帝赵昺手中始终紧握的匕首,笑了笑,说道:“海民的乌延小船,不能远洋,当然出海立覆。而随臣所来大舰,皆是专为航海所造。比这再大的浪,也无法颠覆它。陛下勿疑,此刻事态紧急,其中差别,到了海上,末将再与陛下细讲!”

    “是依文丞相传授的图谱所造么?不知爱卿此番勤王,带了多少人马,多少水手?”幼帝赵昺听完苗春解释,想了想,继续问道。他心细,自从苗春等人一来,就发现这些人所穿的锁甲与常甲不同,虽然锁环之间有细细的空隙,但内里不知衬了何物,雨点打上即顺着甲纹滚落,一滴不尽。脚下的精钢战靴也一样,雨一打,泥浆立刻被洗去,冷冷透出蓝光来。听了苗春关于船的解释,立刻就就联想到文天祥进献的火炮、钢弩等物上来。既然火炮、钢弩这些奇物,文天祥都能造,那造几只抗浪的船,自然也是应该。

    “张弘范那厮在广州城外设了圈套,引丞相上钩。为了防备他恼羞成怒,伤了陛下,末将只得带了五百教导旅弟兄从外海转来,同来的战舰五艘,水师弟兄千名。苏家的远洋海船五艘、海商李芬利的阿拉伯海船两艘。此外还有三艘雇佣来的远洋商船,加在一块总儿共十五艘大船,总计两千多水手!”苗春见小皇帝赵昺问得仔细,心中暗暗称奇。虽然急着上船,却也不敢怠慢,细细地介绍了自己绕海而来的理由,免得将来让皇帝对破虏军起了疑心。

    “那好,母后,儿臣欲随苗将军出海,不知母后和陆丞相意下如何?”赵昺问完了苗春,转头向杨太后请示道。

    性子柔弱的杨太后吃了一惊,不知道向来不肯多说一句话的赵昺,为何今天如此决断。连连点头答应了,心里却是又忧又喜。喜的是,瞧今晚赵昺的表现与作为,将来必是一个有雄才的君主。忧的却是,其兄端宗皇帝因为自作主张,莫名其妙地落水。倘若去了福建,被破虏军保护,文天祥虽然有忠义之名,赵昺所处局势,却和当年的端宗类似,还是权臣当政,皇权旁落。赵昺行事如此干脆,一旦得罪了权臣,弄不好,将来会落得和端宗皇帝一样下场。

    陆秀夫见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自然不再多说。心中对赵昺所报的希望,又高了几分。信心一回,脸上的气色好看了不少。马上命令人替赵昺准备轿子,蓑衣等物,随苗春出海。

    赵昺见太后与陆丞相都没否定自己的意见,胆子更大,抬起手来,扯着苗春的绊甲丝绦问道,“苗将军,不知每船可载几人,可否把百官及其家眷装下?”

    “此番专为救人而来,十五艘巨舰,每船装二、三百人无虑,只是仓内拥挤些,委屈诸位大人了!”苗春心中更奇,没料到赵昺小小年纪,已经懂得施恩与诸臣,正色答道。

    此番前来的海船,除了五艘军舰外,都是远洋货船,航速不如军舰快,运载力却远远过之。苗春怕给了人太多希望,耽误了幼帝赵昺行程,所以不敢多报数字。但船队运载力远远不止三千,旗舰上安排了皇帝和行朝大臣,其他四艘兵舰上的水手舱里塞了百官家眷。同来的苏家和另五艘商船,则尽可能地将宫廷护卫、太监、宫女和闻讯赶来的百姓装了进去。大伙俱不愿意留下受元军的侮辱,所以狭小的船舱,每人一支吊床的安排,也毫无怨言。一些饱学且威望颇高的老者,还主动站出来,替破虏军维持上船秩序。

    半个时辰,十五艘巨舰皆满,港口周围,扶老携幼赶来的百姓却聚集了数以万计。大伙站在雨中,不向前挤,也不肯散。眼巴巴地看着战舰旗舰拔锚,下桨。

    “大伙散去吧,稍做隐忍,一年之内,我苗春一定杀回来!”苗春站在旗舰头上,冲着人群大声喊道。

    众人默不作声,此刻雷声稍小,无边风雨里,大岭方向传来的喊杀声却越来越清晰。有人恨恨地跺了跺脚,自作主张,钻到停泊在港内宋军水师战舰上去解缆绳。几个帮助破虏军维护秩序的父老重重地向苗春面前吐了口吐沫,相继走进旧式战舰中。

    “那些战舰只可近海航行,经不起浪…”苗春心中大急,连忙解释道。却没有人肯听他的劝告。越来越多的人默默沿着栈桥走进船舱,看情形,是宁愿坐了海船葬身鱼腹,也不愿留下再做一次北元的顺民。

    闽乡侯苏醒见状,咬咬牙,把心一横,大声喊道。“那港里还有军船和水手,若诸位不怕死,且听我的安排挑船坐了。此去生死有命,莫怨天由人!”

    话音刚落,只听见人群中一声喊,男女老幼,同向栈桥涌来。苗春阻拦不得,只得任苏醒指挥着,将百姓分成人和孩子,装在官涌港内的大号军船上。再由各船抽调了水手,船上帮助行船。

    流求地广人稀,临来救驾前,苏醒早就存有招揽人口的心思。所以苏家特意尽遣行船老手,并且把几家大海商麾下水手,重金雇佣了一批过来。

    众水手齐心协力下,又装满了五十几艘旧式军舰的百姓。眼见着每艘军舰上分的水手越来越少,已经低过了远航的底限,还有百姓陆续赶来,扶老携幼地向旧式军船上走。把个苗春急得双脚直跳,明知道苏醒此举,无异是让百姓赌命,却亦无可奈何。

    直到凌震将军闻讯撤下来了,舰队方才拔锚离港。船一出崖门,浪果然涌得小山一样高,把个船儿像树叶般抛上抛下。百官皆是富贵之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都道是船马上要沉了,在心中,把漫天神佛求了个遍,只要保佑逃得生天去,一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只是此刻,神佛仿佛也害了怕,一个个躲起来不肯显灵,由着风浪越来越大。

    “呃”礼部侍郎邓光荐干呕一声,从吊床上翻身而下,摇摇晃晃向舱口跑。才走出几步,甲板颠簸了一下,把他整个人摔了出去。手扶着甲板欲起身,嗓子口却再也憋忍不住,中午陪幼帝用的饭菜连同胃肠里的酸水一并从鼻子里窜了出来,把个皇帝恩师,天下斯文表率的礼部侍郎,呕得满胸秽物,鼻涕、眼泪淌了满脸。

    几个太监于心不忍,试图上前为他捶背。身体才离开了吊床,立刻仆倒,相拥而吐。顷刻间,潮湿阴暗的水手舱里,弥漫起刺鼻的味道。

    到了这般光景,一些强忍心中烦恶的人也忍不住了,顾不上斯文,狂吐不止。食物尽了,继而是清水,恨不得将肠子一并从嗓子里倒出来。心中暗自后悔,若知道浪中行船如此难受,还不如留在岛上做了刀下之鬼。嘴上却不肯将这番想法说出,吐够了,歇一歇,立刻找相熟的人托付身后之事。一些平素不和睦,上朝时白眼相向的,到了此刻也放下了心中恩怨,凑在一处,说得全是同生共死的诺言。

    陆秀夫担忧幼帝赵昺安危,扶着船壁,一步一跌蹭到赵昺歇息之所问候。替赵昺护驾的破虏军士卒认得是陆丞相,赶紧把他搀进了尾艛,靠了舱壁站好。

    让陆秀夫担心受不得苦的赵昺,此时正玩得高兴。罗盘、信号旗,旗花火箭,东一支西一支丢了满甲板。见陆秀夫被人搀进来,脸色一红,赶紧规规矩矩地在床边坐正了身体,一边用眼神示意贴身太监收拾地上杂物,一边客客气气地问道:“陆丞相可好,太后和诸位臣工都平安么?”

    “劳陛下忧心,诸臣都安泰,太后在二号舰尾艛,应该与万岁这里类似!”陆秀夫强压住腹内的翻腾感觉,半倚着舱壁答道。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定神看起尾艛内的布置来。

    船舱内的布置,显然花费了苗春一番心血。比起陆上的宫殿略显狭小,但比起每人只有一张吊床,又暗又潮的水手舱,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了。错开门口,背风处放了一张大床、八尺长短,上边铺了一床崭新的缎被。床头旁,枕头斜上方的木壁上伸出一支灯座,半空中弯了个钩子,分散出五根蕊,半掩着铁叶托儿,呈梅花状。每个花蕊上都插着根香烛,照亮床旁的书案。与床相对的另一侧,亦是同样一个灯座,五根蜡烛,火光跳跃着,照得尾艛内如白昼般明亮。

    书案上,平铺着一张海图,四角用钉子钉牢。左上角有一个弯钩,拴着根绵绳。绵绳子另一端,吊着个盘身木柄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右下角,却是固定着个沙漏,葫芦形状,透明琉璃制造,里边有细沙缓缓漏下。无论船如何晃动,沙子的速度始终如一。

    书案旁,还有一个五尺多高的圆几。上面刻着些方位,一个磁勺吸附在圆几正中,勺子的尾巴不停的摆动。圆几旁,是一个异族老汉,碧眼、灰发、白须,双眼盯着圆几,不时地嘟囔几句,把身边伺候的水手支使得跑进跑出,不得空闲。根本不管此刻皇帝就在身边,丞相就站在门口。

    “告诉舵手,航向又偏了。怎么弄的,难道舵房没有罗盘么?还是存心要害大伙死。再点几根蜡烛,把四个窗口的烛台全点上。传信号出去,让所有领航的战舰都照着做!”异族老汉用生硬的汉语叫嚷道。

    “是!”水手答应一声,小跑着出门。不一会儿,又有几个水手闯入,四下里点了不下二十根牛油大蜡,把个尾艛内照得如冬雪初晴时的田野般,亮得人直想流泪。

    幼帝赵昺儿童心性,见老者忙得有趣,跳下床来,蹑手蹑脚的凑了过去。刚靠近圆几,老者抬起头,把眼睛一瞪,大声呵斥道:“床上玩去,休碰了罗盘。害了大伙性命!”

    “大胆!”陆秀夫忍无可忍,冲上前斥责道。呵斥的话刚欲出口,一个浪头涌来,将船打得偏了偏,甲板斜成了陡坡。幼帝赵昺站立不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君臣二人同时跌倒,摔了个滚地葫芦。

    那老者一双脚如同长到了甲板上般,丝毫不为风浪所动。见陆秀夫君臣二人摔得狼狈,哈哈大笑,边笑,边说道:“雨夜行船,罗盘最大。失之毫厘,谬已千里。哪管是皇上,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乱碰。这位大人,难道你没出过海么?”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响起苗春的笑骂声,“好你个斯笛文狲,难道你不怕陆大人发怒,天亮后砍了你的狗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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