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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发现我又在发呆,于是就拉着我往下潜。吃了她给的药,在水里完全没有不适感,只是慢慢地顺着柱子下去,觉得阴冷无比。这根柱子有点像竹子,它一层又一层地穿过了地下洞穴,一直往下延伸。真是没想到,这里的洞穴居然有这么多层,都可以做地下高楼了!每层洞穴的缺口都是人为弄出来的,我看到边缘都有打造的痕迹,看来乌浒人早知道他们居住的洞穴有很多层,但是这根柱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陈静一直带着我往下钻,这让我心里没底,她说的花怎么可能会生长在这种鬼地方,眼前的陈静该不会是假冒的吧!越想越害怕,在黑暗的地方里,一直下落,谁都会紧张。我想到这儿,加速落了下去,一把抓住前面的陈静。谁知道,此时她却做出叫我安静的手势,眼前慢慢地出现了一幅世间绝对难见的奇景。
20。关岭鱼龙
水里的世界都是黑白色的,我和陈静从上面一路落下来,只看到黑白相间的石头,要不是石头形状奇特肯定觉得单调乏味。如今,眼前却出现了大片触目惊心的赤红色的花,它们绽放出妖异的近乎于红黑色的浓艳,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鲜血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血。这些艳丽的红花盛开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水里已经很奇怪了,可是更加奇怪的是它们没有一片绿色的叶子,只是单单地托着一朵大而厚的红花。
陈静毫不犹豫地游到那些花朵旁边,我本想大声阻止她,但是水里无法说话,只能让她接近那些花朵。想要阻止陈静的原因是因为我担心那些花有毒,毕竟越鲜艳的东西越危险,而且能盛开在黑暗的地下水世界,她这么贸然地去摘,万一毒汁从水里扩散开来,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零一个死在水里。混沌中,我看到陈静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花这么大的心思,费这么大的辛苦,就为了摘上几朵烂红花?
陈静兴奋地选了几朵比较大的花朵,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我有点头晕,但是忽然想起来,在水上的时候,陈静和玉大姐一直在强调今天晚上就是中国农历的七月十四日,而且它们在开花的时候都没有叶子,莫非那些花是……
我本来意识有些模糊了,但是嘴里却突然冒进来一丝咸味,这个味道很熟悉,和我在南海时尝到的有点类似。那时候在南海被浸泡了很多天,皮都脱了几层,这个海水般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是内陆,怎么可能会有海水出现。地下水是有硝磺的味道,但是也不至于变化成为海水的咸味,难道我又产生幻觉了?
我隐约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一股又一股的咸水正从地底翻滚而上,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心慌之际,我想游过去提醒在陶醉的陈静,但是她却已经下潜到更加深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朵更加大的红花。陈静还没有觉察到水质的变化,也许是因为她经常在海里游泳的缘故,又或许是她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陈静的手电筒只照着那些花,完全没有理会周边的情况,我担心地盯着幽暗的地下,那里似乎有很多的东西在晃动着。这根钟乳石的柱子实在太长了,也许真的穿到地球的另一端,把海水都引了过来。
我拼命地想下沉,以便叫醒沉醉的陈静,但是头却有了醉酒的感觉。恍惚间,一只鱼环绕在了我的周围,它的体积不大,但是嘴部很尖,有点像海里的海豚。我想,这应该是地下鱼吧,曾经听过地下有许多生物,这次可是大开眼界了,不过地下鱼类好像是盲的。这条鱼虽说不大,但是足有几斤重,要是拿去下酒,肯定美味。最底层的地方许多的东西在晃动,这一下子把我激醒了,得快点把陈静带上去。
刚想抓着一根一根的钟乳石慢慢地接近陈静,哪知道我的脊背却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了一道般,疼得我呛进一肚子的咸水。莫不是林月他们在我背后偷袭我,待我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那条鱼在盯着我。这只鱼生得奇怪,它盯着我倒让我不由得害怕起来。今天可是阴历的七月十四日,阴气很重,一般老人家在这天都不会让孩子们下水的,可是我们却潜水到了地下,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看到上面有人潜到下面来,兴许是我的错觉,脊背并没有受伤,一只鱼怎么可能拿刀子割人。清醒了一下脑子,我又吃力地抓着钟乳石往下走,不然无法下潜,因为底下的咸水流正上冲得厉害,只有像陈静般的厉害才能自由下潜。我又担心地朝下面看了一会儿,那里流动的影子越来越明显,我在心里嘀咕着,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真的是鬼魂吗?好不容易接近了陈静,刚想拉住游动的她,谁知道我的脊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珠子都要疼得迸出来了。还没等我回头看看身后是怎么回事,却朦胧地看到一块烂肉从我身边落到水底,还有一阵血腥味钻进了舌头里。这下可把我惊得慌了神,这块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且旁边没有别人,难道这块肉是我身上的!?
我使劲地一转身,一道和那些红花一样的颜色就环绕在了身边,这些是我的血、我的肉!人就是这样,没看到伤口的时候,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一旦知道了自己受了伤,马上就会有翻江倒海般的疼痛涌遍全身。此时,陈静终于发现了异常,她惊讶地抬起头,猛地游了上来。我想,这小妮子终于醒过来了,差点儿我就死了。刚想笑一下,旁边的鱼居然冲向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上一口。我一惊,立即甩了一下手臂,那只鱼就被甩到了钟乳石上,而且很巧的被钟乳石顶部的尖石刺穿,马上毙命。
原来真是那条鱼在作怪,这年头奇怪的事情也太多了,连鱼都有如此尖锐的牙齿!陈静心急如焚地游到我身边,看到我受了重伤,她就把那几朵大红花收进了怀里,要带我浮上水面。陈静来到身边后,我就赶紧借着她手中的手电筒看清楚了那只鱼的样子。这只鱼的头像海豚,有一个长的而且有齿的吻。
这里说的吻不是现在说的亲嘴之类的意思,是人体解剖学名,是指口之角,在约成书于战国时期的《灵枢?阴阳二十五人》中,就有言:“足阳明之上,血气盛则髯美长;血少气多则髯短;故气少血多则髯少;血气皆少则无髯,两吻多画。”
这只鱼的嘴巴长而尖,上下颌长着锥状的牙齿,整个的头骨看上去像一个三角形。像今天的鲔鱼它的体型适于快速游泳,椎体如碟状,两边微凹,一条脊椎骨好像一串碟子被串在一条绳索上,尾椎狭长而扁平。这只鱼看上去适合深潜,头两侧有一对大而圆的眼睛,眼睛直径可达30厘米,而目前所知,现生脊椎动物中最大的眼睛是蓝鲸的眼睛,直径也才15厘米。
我心想,它的眼睛是不是大得过头了,这样的眼睛能下潜到很深的地方,看来这里的地下水域可以和深海媲美。想到这里,我惊诧得又吸进了一口水,这是鱼龙,它的那双眼睛很难忘记,肯定就是鱼龙了!我曾经在贵州看到过鱼龙,但它不是活的,而是化石,已经死了有上亿年了!
鱼龙并不是鱼,它们甚至比恐龙出现得还早,是一种类似鱼和海豚的大型海栖爬行动物,战斗力超级强悍,在儒勒?凡尔纳的《地心游记》中就有鱼龙与蛇颈龙相斗的描写,可想而知和恐龙媲美的这类动物是多么的厉害。1821年,德国柯尼希圆压式印刷机发明人,生于艾斯莱本的柯尼希认为它们是介于鱼类和爬行类之间的动物,于是用拉丁语创立了鱼龙 (ichthyo-saurus)这个词。
当年,我在贵州看到鱼龙化石,本来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因为上古时代,很多现在的内地都是古海洋,所以能看到海里的生物化石。最让人感到以外的是,我是在贵州的关岭县看到的鱼龙化石,而关岭就是发现红崖文字的地方,是红崖族以前居住过的地方!这里面的事情太巧合了!
陈静的眼睛也瞪得老大,看来红崖人应该和她提到过这些凶猛的海洋猛兽。广西算是地处西南,而在《山海经》的《海内西经》里有提到过,在西南的地下,有一片地下深海,那里有许多可以一口咬断钢铁和上岸的类似鱼类的动物,大概说的就是鱼龙,它描述的位置正好和这个地方相差无几。刚才那条被我无意杀死的鱼龙,比起平常的鱼要大得许多,但是和鱼龙比起来,应该只是刚刚出生的。这么说来,我刚才看到的在地下晃动的黑影,难道就是成群的鱼龙,而且它们要比这条刚出生的大上许多倍!
可能我正是倒霉的时候,想什么来什么,此时从地下涌出了几只张着嘴的鱼龙,它们看到钟乳石刺穿了小鱼龙,立刻红了双眼。我心里苦笑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本来还以为这次冒险没什么危险的!
21。倒吸
游蹿上来的鱼龙身体硕大,每一只都有两三米长,个头跟个母猪似的。鱼龙大多身体巨大,要不也不会称霸水世界,而且它们的身体很适应史前环境,所以在关岭那里的灭亡,一直是地质学家的疑惑。这几只鱼龙不知道生存了多少个年月,怕是都成精了,它们一看到小鱼龙被我杀死,双眼立即冒火,恨不得把我咬得粉碎。我和陈静心里一惊,根本没心思惊奇这群上古鱼龙,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浮到水面,爬到柱子上。只要出了水面,就不用惧怕鱼龙的利齿。
陈静急忙拉着我向上浮去,我此刻已经有些麻痹,动作十分笨拙。柱子里的空间非常宽阔,半径都足有十米,可是一下子出现了几只硕大的鱼龙,柱子里的空间马上变得狭小无比,有什么本领都难以施展,何况我们也没什么水下本领。最可怕的是,黑漆漆的水底还有许多游动的身影,它们大概全是鱼龙,要是全都冲上来,我们身上有再多的骨头怕是也不够它们啃。
鱼龙看见我们想逃跑,于是有一只就在水里用力地甩了一下尾巴,然后箭一般地冲向我们。陈静见状,想加快速度上浮,但是眨眼间鱼龙已经窜到了身边。我不想连累她,心一狠就挣开了陈静的手,好让她快点脱离危险。由于及时松手,鱼龙只是从我们中间穿过,并没有伤及我们。那只鱼龙以为能咬到我们,大概它们在水里一直称霸,而且从未失手。岂料,它这次没伤到我们,反而一头撞向了柱子。
此时,水里一声巨响,我的心脏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上一拳,耳朵也嗡嗡作声。我想,这下糟糕了,大柱子的钟乳石的摆放方式极其诡异,它们的堆砌方法只能抵御外部的冲力,但是对于内部的破坏却是功效不大,有谁又会防备自己的内部呢?幸亏这成千上万的钟乳石堆积得太久,而且经常被水浸泡,几乎粘在一起了,所以一时半会还倒塌不了。
另一只在底下的鱼龙看到我和陈静分开,一个往上升,一个往下降,奸诈的鱼龙干脆就张着嘴等着我落入“龙口”。我就咬咬牙,使劲儿地游过一边,抓住了一根凸出来的钟乳石,以防自己再落下去。陈静被挣开以后,并不肯就此离去,她还想下来救我上去,但是几条凶猛的鱼龙哪肯成人之美,它们只留下了张嘴等我下落的鱼龙,其他的都色眯眯地去追赶陈静。我焦急地在水里挥动着手,示意她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俩人都得死在这儿了,现在活一个算一个。
无奈之下,陈静只好先游了上去,她的动作很灵敏,应该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该担忧的人是我才对。那只张嘴的鱼龙张嘴张了老半天,也没等到我的“光临”,合上嘴后往上一瞧,立即摇着粗大的头向我撞过来。我现在哪里躲闪得及,瞥见身旁的柱子有一个较大的空隙,想必那是钟乳石堆砌的时候无意留下的,反正也没地方可躲,老子我就跟鱼龙老弟拼上一拼。
我轻而易举地就从空隙中钻出了柱子,但是由于一心只急着逃命,还是不小心弄伤了头部,一道口子给划了出来。鱼龙的身体巨大,不可能钻得过来,本以为粗鲁的鱼龙会不要命地把柱子撞破,但是它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紧紧地朝着我这边儿盯着。想来这群鱼龙活得时日长久,要知道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鬼知道它们是不是都有了上千岁,那自然会聪明地不去撞柱子,否则就得把自己给活埋了。我琢磨着,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待下去不被鱼龙活吞,也得溺死,看来只能另找出路。
这根大柱子直穿了许多层洞穴,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在一个洞穴之中。我想着,既然已经从柱子内部溜了出来,那么应当可以顺着柱子浮上水面,找到一条活路。可是,陈静现在已经离我太远,如今四周一片漆黑,除了柱子里面那双发着光的鱼龙眼睛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似乎站在地面上,本想用力一蹬快速上浮,没想到却一脚踩中一个东西,喀嚓一声,立刻出现了一道光芒,把水域照得通亮。瞎子般的世界里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别说是我,就连柱子里守株待兔的鱼龙都吓了一跳。那只鱼龙的眼睛虽然没有退化成真洞穴生物那样,但它也没见过这么强烈的光亮,所以马上吓得一溜烟地跑回了深渊。
我低头一看,这是一个水下探照灯,而且是超强型号。这种水下探照灯重达六公斤以上,采用超高压球形氙灯,纯铂镍反光镜,照射范围在水域里可达一公里左右,但是耗电太大。要是眼睛直接与这个探照灯在五十米内对视,眼睛就会马上暴盲。由此可见,这个探照灯是如何了得。对于现代文明产物已是司空见惯,但是在一个人迹罕至,而且布局诡异的地方有一个水下探照灯那就是天下奇闻了。正是性命担忧之际,我也顾不上它的来历,反正先拿着它探路逃生是没错的。这个探照灯比较繁琐,体积也很大,但是它的生产日期却是二十年前的。没想到如今还有电,以前的东西质量就是好,不像现在什么都参水进来。这个探照灯和我年龄相仿,而且质量过硬,并没有因为在潮湿的环境而受到很大的侵蚀破坏。
提起探照灯后,我下意识地环视了四周,这是一个封闭的洞穴,空间却并不大。除了被柱子穿破的两个窟窿外,别无其他出口,这里就如同一个在石头里产生的气泡一样。要不是先人在这里凿了出口,我就只能丢掉小命了。奇怪的是,他们是如何得知,这里会有一连串的洞穴同在一条垂直的直线上。
洞穴里别无他物,也没有鱼类,但是细看之下,发现在探照灯的左右有几十粒大小不一的石头,它们的颜色有些发青,但是以白色为主。柱子的外围也生满了如火如血的红花,但是只生在比较深的地方,往上就没有了。由于每层洞穴与柱子的相距很小,硕大的鱼龙不可能从柱子里钻出来,也不会在洞穴里,所以这几层应该比较安全。既然没有了危险,我就摘了一朵比较大的花,放在衣服里,看陈静这么拼命地想拿,万一她逃上去的时候弄丢了,我好补给她。
拿到花以后,我“四个爪子”一起划动,拼命地想浮出水面透口气。在水里有浮力作用,提个东西不会太累,但是探照灯的重量超乎想象,提起它想往上游有些力不从心。一路上去,我发现旁边有一根发绿霉烂的粗绳子,要是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它。眼前的绳子在这里年月已久,我猜测它会不会是查老馆长他们以前留下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生气,行内有句话:“除了脚印之外,不要把任何东西留在洞内;除了印象之外,不要从洞内带走任何东西。”查老馆长也算是德高望重,他们怎么如此大意,竟然留下了这么多垃圾在洞穴里。不过,也许会是吕阿姨——信宏的妈妈留下的,莫非她一直住在洞穴的某一处?
好不容易穿过了几层洞穴,终于浮上了水面。幸亏这里有“乘车效应”,而且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呼吸洞”,我一从水里冒出来就大口呼吸空气。陈静爬在露出水面的柱子里,她焦急地盯着水面。我一从水里出来,柱子里的水面就哗啦作响,原来是一大群的鱼龙已经冲了上来。
陈静待在柱子里,我在外面大喊她的名字,她这才发现我已经身在柱子外面。陈静想爬出来,可是柱子的这个部位只有一个比较大的出口,而且刚好处于水面上。鱼龙不断地从水里跃出,陈静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只好无奈地暂避原地。劫后余生,我兴奋无比,一时也发松了警惕。只见,柱子里的鱼龙忽然纷纷安静了下来,然后成群结队地又钻回了水底。我刚想抓抓脑袋瓜子,想想究竟是为什么。没想到,水里却异常地滚动起来,大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硝磺味马上就笼罩在了水面上。
这时,陈静紧张地朝我大喊:“陈今蔚,你快上来,水要倒吸了!”
我迅速地抓住了那根发绿的绳子,想脱离地下水。倒吸的地下洪水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