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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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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一路小心!”

片刻之后,半空之中,东文鼎豪气万丈的声音传遍剑竹岛的每个角落:“如今天下,无我之敌!”

正文 大道浩然,鬼泣神惊。四一六

大道浩然,鬼泣神惊。四一六

东文鼎自插天峰而下,也不登船,随手折了根剑竹,抛在海里,人跃其上,长袖一摆,便朝东箭射而去!

那些飘渺天宫门下见自家掌门竟直从插天峰上跃下,随即踏竹而去,简直便如神仙中人,又感觉到那股威压之强,更胜从前,哪个不欢呼雀跃?东文鼎于插天峰上闭关不出,多少人在胡乱猜测,便连飘渺天宫门下自己的心里也惴惴,如今掌门大显神通,所展武功甚至出常理之外,这些门人子弟哪不高兴?整个剑竹岛上,也只有惜言一人,站在山腰处,独自泪洒。

东文鼎踏竹而行倒不是有意炫耀,他如今虽然寿命将尽,可这也正是因为将被道所吞噬,人道几乎合一。人道合一虽是武学极至,可也要看是人掌握了道,还是道掌握了人,前者可为武圣,后者只有殒命一途。如今东文鼎便是后者,命不久矣。

只是不论如何,他这一刻都是人道合一,内力由天而入,由地而出,源源不绝,永无匮尽!既然内力无忧,何不多用?一人一竹的度,自然要比一人一舟快的太多!

剑竹岛离登州也不多远,一个时辰不到,东文鼎便上了岸来,随即轻功一展,便就这么于官道之上赶起路来。只不过他的度实在太快,人行道上,就似陆地飞行!一般百姓哪里看的清楚他是如何施展轻功?个个只道是神仙下凡。

武当。

华山少林均被四十九院所袭,武当又怎会幸免?更何况那天下三阁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正道阁便在武当,其中藏书经典可是四十九院志在必得之物,四十九院砚斋亲领门下六十余高手,便待上山!

只不过本应昨日就要上山的四十九院砚斋却是意外的停了下来,因为原水古三兄弟在少林失败之后,寻了过来。

“你们带了我四十九院四十四名精锐,竟然被人片刻杀的只余下你们三人?”四十九院砚斋见到这三兄弟时,一时竟有些不知要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愤怒!心下直想狂吼,甚至有心运起手中的神刀挂影,一刀一个的将这三人尽都斩了!

少林精锐一役毙于万羊岗头,就那么个空壳,自己还谨慎小心的派了三个魂级高手,四十四个本门精锐前去,可说已经小心到了极至!谁曾想,就是这般的谨慎,结果还是一败涂地!四十七人只回来三个,这让四十九院砚斋如何顺的下气来?

好在四十九院砚斋终究不是一般人物,虽然日本岛不过方寸之地,可他能将武林一同,这足以说明一切。

暗里平复心绪,四十九院砚斋面色不动,似是从来没有愤怒,也从来没有惊讶,淡淡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泉古名三和泉古名四互相望了一眼,他们两个虽然敢在少室上斗嘴,可在这位日本武林的顶峰面前,却怎都不敢开口妄言,便连泉古拓亦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当场一阵沉默,人人都感觉到四十九院砚斋心下暗隐的怒气,哪里敢来多声?就连跟在四十九院砚斋身后,明王寺四座逆刀河本司也只有闭嘴静守,虽然他与泉古拓的私交很好。

泉古拓站了片刻,虽然不曾抬头,可却感觉的到四十九院砚斋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虽然心惊,可终究开口言道:“属下此去,有辱院尊之命,愿领一死!”

言罢,泉古拓恭身一礼,随即跪坐地上。

泉古名三和泉古名四两兄弟虽然不想死,可自幼以自己的兄长马是瞻,当下稍一犹豫,却也一并跪坐地上。

河本司见了,心下反是点了点头,此刻四十九院砚斋正在气头,再多辩解,只有火上浇油,除了激化外,于事无补。泉古拓干脆的跪下承认失败,愿领一死,也算担当,反会暂消一消自家院主的火气,再等念起这三兄弟乃是四十九院不可多得的战力,四十九院砚斋也不会当真杀了他们。

果然,四十九院砚斋虽然脸色还是未变,依旧冷冷冰冰的,但那若有若无的杀意却是减了不少。

“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四十九院砚斋并没有让泉古三兄弟起来,可他终究是允许泉古拓自辩,这说明事有转机。

泉古拓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下忙是开口,将自己在少林的遭遇说了一遍,等四十九院砚斋听到剑舍利时,脸色登时一变,再等听到那骇人听闻的威力时,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确定只是几息之间,四十四名本门精锐便都死了,而且还将你们伤了?”四十九院砚斋其实已经信了,知道这等不可思议之事,怕是泉古拓也编不出来,此番问来,只不过是下意识了不愿承认罢了。

泉古拓闻言,也不管四十九院砚斋是不是当真确认,反正事实如此,当下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属下未有一字一句之夸大。”

这时泉古名三和泉古名四也一并开口正证,只看这两人眼中那深深的恐惧,所有人也都信了。

“真未想到少林的剑舍利竟然是真有其事。”河本司在旁感叹,实则也是在帮泉古兄弟,有他这一重复,四十九院砚斋终于一挥手道:“你们起来吧。”

泉古拓闻言,朝两个弟弟一使眼色,三人顺势起身,随即又是一躬。

四十九院砚斋摇头道:“这错不在你们,反是你们面对剑舍利,还能当机立断,果然撤退,从而保留实力,如此说来,不仅无过,还有功。”

泉古三兄弟闻言,知道今日劫难算是过去,当下由泉古拓谢道:“院尊不杀已开恩,属下不敢居功。”

四十九院砚斋一摆手道:“保存实力,不至全军覆没,这就是功,敌人太过强大,所以错不在你们,且这一行,终究是查明少林的后手,以后再登少室,便不虞有失了。”

话头一停,四十九院砚斋摇头道:“说将起来,这错在我,事先没有侦察,便妄下判断,以至属下身陷险境,这是为上者的错误!”言罢,就见四十九院砚斋竟朝泉古三兄弟一躬。

泉古三兄弟哪想的到四十九院砚斋会如此?自然避到一旁,不敢接受。

四十九院砚斋不动声色的朝四下里看了一眼,见众人对自己更加崇敬,当下也不多坚持,直起身来。四十九院砚斋实也不愿如此做作,只是眼下不说破了,日后人们也会醒悟过来,少林之行的错处在谁,人人都会判断,与其那时被人暗里指责,倒不如今时便自认错误,反可再收人心。

河本司在旁见了,忽然开口言道:“少林藏此后手,实属意外,也非院尊之过。”

四十九院砚斋闻言,看了河本司一眼,摇头道:“你也不必为我的颜面着想,四十九院虽然成立不久,可功过分明,昔汉武之尊都曾罪己,我又为何不可认错?”

四十九院砚斋言罢,众人齐道院主英明,果是一代英主!

又过了片刻,等帐中安静下来,四十九院砚斋转头望向泉古拓,言道:“你如何看待剑舍利?”

泉古拓闻言,想了想当时的骇人景象,不由得言道:“剑舍利不愧是少林的镇寺之宝,二十一颗剑舍利,就似二十一个魂级高手,甚至还强,怕是天下根本就无人可敌,此番别说去了不到五十人,怕再多一倍,被灭也不过在眨眼间。”

泉古拓这么说来,也算秉公之言,剑舍利本就这么厉害,甚至比他所说的还强,不过他也是有些私心在里面,言外之意,那就是说,此去别说是四十七人,就是百人,面对剑舍利,也全无幸理。

不过泉古拓这么说完,心下却是一动,暗怨自己不够谨慎,四十九院砚斋方才都已自承了过错,自己再旁敲侧击,殊为不智。其实泉古拓的心下明白,他这是心有怨气,就算再是尊敬四十九院砚斋,可此行面对剑舍利,失败了,也确是非战之罪,逃得性命回来,还要平白被训,泉古拓下意识里便又自申了一次。

好在泉古拓的反应也快,当下不待旁人反应,便话锋一转,立刻再道:“不过剑舍利也非全无缺点,属下便现了两处。”

河本司听闻泉古拓的前半句,眉头不禁一紧,心道你怎么还在计较?院主为上,说你是对是错,做属下的也只有低头来认,更何况方才院主自承错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你怎还捉住不放?

不过等他听到后半句时,便明白,自己这挚友,怕也意识到了错误,这便改口,倒也算及时。转目去看,就见四十九院砚斋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暗松了口气。

“剑舍利利守难攻,这应是第一处缺点吧?”四十九院砚斋缓道。少林的剑舍利实在骇人,身为敌人,怎不研究透彻?只有明白剑舍利的优劣何在,才可有的放失。

泉古拓闻言,恭道:“院主英明。”

正文 大道浩然,鬼泣神惊。四一七

大道浩然,鬼泣神惊。四一七

河本司的逢迎,四十九院砚斋并不如何在意,当下摆手道:“这是你说的,方才讲述在少林的遭遇时,已是明了,否则你兄弟三人也逃不出少室山去。”顿了一顿,四十九院砚斋再道:“剑舍利利守难攻虽然可保我不担心他们反杀将过来,可若有剑舍利镇守少林,我们也终究攻不上去。不如再说说第二个缺点吧,且看面对这剑舍利可有什么变通的法子。”

见四十九院砚斋闻来,泉古拓随即恭道:“剑舍利的第二个缺点,也是属下刚刚想到。方才属下回忆少室山上的经历,骤然察觉不妥,既然少林有剑舍利在,为何开始不用?要知我等上山,气势咄咄,根本便没有为其留下后路,可即便如此,少林的广殊依旧试图劝说我等,宁可忍辱,亦不愿轻动剑舍利。”

四十九院砚斋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泉古拓躬道:“是。”随即再道:“少林之所以一开始不愿祭出这等杀手,绝非顾全属下那四十多人的性命,十中有九,那剑舍利身负缺陷。缺陷其一,自然是利守难攻,不过既然少林本就处于守势,那这点便不重要。如此一来,怕就是剑舍利每施展一次,就需不短的时间才能再行施为。”

“哦?”

四十九院砚斋似是提起了些兴趣,问道;“何以见得?”

泉古拓恭道:“属下曾经在广殊开口之时,欺到近前,亲眼见到那个慧珠和尚,本来传闻之中,他便是武功尽废,眼下看来,也没有丝毫武功在身,也正因此,他才追不上属下。”

似是想到自己逃的狼狈,泉古拓的脸色微红,不过随即便安定下了心绪,再道:“剑舍虽然是少林历代高僧所化,但若要施展,怕也不可能真就毫无付出,若真是使用方便,广殊也不会自求侮辱,而那慧蛛不只没有武功,且身体十分虚弱,就算久战怕都难支持,所以属下才下了如此判断。”

泉古拓言罢,四十九院砚斋半晌没有开口,淡淡的威压自四十九院砚斋的身上源源散出来,压在众人心头,就在泉古拓心下不安越甚的时候,四十九院砚斋这才点头道:“可惜如今攻上武当在即,不能再去少林一试究竟,看那剑舍利究竟需要休息多久。”

四十九院砚斋这么一说,显然是承认泉古拓所言有理,泉古拓终于长出口气。

“院尊英明!”众人压抑许久,当下也借齐声诵德,好来缓解一下自己的紧绷的神经。

河本司见四十九院砚斋下了定论,当下言道:“剑舍利虽然骇人,可院尊已亲临武当,便有轻重之分,明日胜过武当,随时可再探少林。”

四十九院砚斋点头道:“确是此理。”说着,转头看了眼河本司,这人虽然武功足够高,可更胜在智慧,四十九院砚斋也十分重视于他,这才带在身旁,同征武当这重中之重。

河本司知道这是四十九院砚斋有心问计自己,虽然之前早便定下攻山之策,要不是因为泉古司的出现,如今早在武当山上了。不过河本司却是明白四十九院砚斋望向自己的原因,知道这位日本第一人的心中,有什么担忧。

既然少林能在看似山穷水尽之时,祭出剑舍这等惊世之物,同为名门中的名门,谁有能保证武当没有隐藏后手?泉古拓直上少林,结果铩羽而归,如今四十九院砚斋亲征,贸然上山,若再遇到这等意外,四十九院可便颜面无存了。更何况此来的都是四十九院精锐,虽然人数不多,可若如少室一役,死上四五十人,那四十九院的损失可便大了。

一念及此,河本司谨慎道:“中原武林确实不可小觑,百足之虫也确实死而不僵,既然有少林前车,那武当之行,必然要谨慎一些。”

河本司说的委婉,不过众人都听的懂他话中之意,四十九院砚斋闻言,稍做沉吟,当下便着了泉古拓三兄弟下去休息,又寻了十名好手,即刻上山打探,以策万全。

诸人领命去了,帐内只余四十九院砚斋与河本司二人。

“音人可回去了?”四十九院砚斋忽然开口问道,这声音要比方才温和许多。

河本司恭道:“方才的消息,少主已经登船。”

四十九院砚斋点了点头道:“今次之行,虽然有那勒推波助澜,可却本也在本院的计划之内,那几个胡人自以为挑我四十九院来祸乱中原,实是笑话。”不过说到这里,四十九院砚斋却也是一顿,摇头道:“可谁知少林竟还有此后手,此败,却也不能怪罪泉古他们,只不知武当山上,可有什么变数,正道阁藏书,远非少林可比啊。”

河本司在旁听了,心里暗叹,眼前这人能将日本武林一同,果非常人,功过对错,分明异常。想到这里,河本司不由得开口言道:“院尊也不必多虑,剑舍利虽是突然,可少林两个镇寺之宝,也算早有闻名,只不过知道剑舍利的少些,又因其久不出手,这才被人忽视。但武当山上,除去尽陷在万羊岗头的北斗大阵外,却是没有听过他们还有其他镇派之物,所以今日谨慎是必然,但想来不会遇到少林那样的意外。倒是我们以后要如何展,才是关键。”

“日本武林已被我一统,中原自是下一个目标,这无须多言。”四十九院砚斋语中坚定异常。

河本司见状,自然不再多言,躬身告退。

帐中终于再无旁人,四十九院砚斋这才眉头一皱,低声自语:“少室一役已败,不知华山结果如何,正鬼乖张,可莫要再惹出乱子。”

少林祭出剑舍利这等传说之物,所以泉古拓失败,却也有些说辞,若华山再出了问题,四十九院的颜面便是难保,日后四十九院砚斋还想要在中原立祖,再展宏图,所以于这名声之上,却看重的紧。

可一天过去,四十九院砚斋接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的是武当山上应是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想来不会有少林剑舍利那般的惊世之物,可坏的是,正鬼千岁一人归来,华山之役也失败了。

“先登武当,华山之过,战后再言!”四十九院砚斋冷冷的看了一眼正鬼千岁,正鬼千岁的伤势不重,他只是力竭而退,身上的都是轻伤,一路下来,早便好了,比泉古三兄弟的伤要轻的多。

四十九院砚斋的怒气,所有人都感觉的出来,不过正鬼千岁的脾气暴戾,无一人与他交好,此战华山,错有在他,自然不似泉古拓一般的被四十九院砚斋原谅。

武当山没有华山那般的险峻,一路拾阶而上,便是游人都不觉吃力,所以四十九院一众很轻松的便上了山去。

薄雾晨曦,空气中满是草木清新。可骤然间,警钟长鸣!这是武当山来了强敌的信号,所有武当门下,俱都齐集一处,迎在门前。

四十九院砚斋停下脚步,把眼四下里看了看,心下安定许多,入眼的武当道士,都是些年轻人,年长的不是没有,可却并没有习过什么武功,想来只是尽些看管领导之责。

点了点头,四十九院砚斋因为正鬼千岁失败而带来的怒气,消失不少,对于眼前的这个破败武当,他十分满意。

“武当门下听着,今日我四十九院院主亲临,若有能带路正道阁者,可免一死,若有能于他处寻到藏书秘籍者,可免一死。”四十九院砚斋甚至都懒的多言一句,全由河本司一人主持。

既然四十九院砚斋亲临,只魂级高手便有六人,其余精锐六十余,面对一个残破的武当,四十九院砚斋根本便没有心思所费口舌。纯以力降,以泰山压顶之势,粉碎武当,这是四十九院砚斋的本意,少林和华山之役都败了,此战必要一气呵成,方可挽回些颜面。

自然,四十九院砚斋也知道这么多高手欺压武当,胜了也是理所当然。“今日之后,还是需要寻个大派,堂皇胜之,这才可立威中原,否则我四十九院,可不好立足此间。”

武当还未拿下,可与囊中之物无异,四十九院砚斋站在头前,思绪却已是远离。至于其他四十九院门下,能得机会欺压武当,自是个个摩拳擦掌,便待令下,上前杀个痛快,当然,四十九院砚斋自早上起,心情就不很好,他们自然只有将这份兴奋仅仅压在心低,惟恐,出了声息,惹的院尊恼怒。

而在少林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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