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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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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儿,这孩子就光跟兔子对视。好像打算kill it with her soft 
      smile的样子。再过了会儿,她转过脸来跟我说:“你说对了,我还真下不去手。” 
      我说,要是你下得去手也不用叫我来了。我又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咱们会好受点,这故事是庄子同学讲过的。 
      从前有个美女,在出嫁前哭哭啼啼的,为了婚后的生活而痛苦万分。到她出嫁之后,发现嫁了个很不错的老公,穿得好,吃得好,每天开心得要死,这个时候她就觉得结婚前为了结婚这事儿而那么痛苦是太傻了。 

      江训说,那么推论就是人死之前会因为要死了而痛苦,死后却说不定过着更美好的生活,那时会为了生前的那些痛苦而感到好笑的。 
      我说,纠正一下,主语换成兔子。 
      现在我们杀生就变成了超度,一下子就调动了大家的杀戮积极性,我的煸动能力就是这个样子。 
      然后我对着兔子念了一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余果欢乎若果养乎(某人你要是看到请不要打)”之类的话给它催眠,看它忍耐的样子我知道它已听得很想死了。 

      水很冷,把它浸下去时我的手都感到一种寒入骨髓的冷。这个城市的水源供应来自地下水,而在两百公里外有一座雪山。 
      如果要比较人性化一点应该是给它把水烧到三四十度再割腕之类,在我这样想时它已抽搐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烧水而兔子不待”。 
      现在它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迹象,半截身体搭拉在实验台上,半截浸在水里,我想再往它的小爪子里塞支羽毛笔,倒有点像。我不知怎么笑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江训和我一起走出去时天都黑完了,说起来这是我和江训的第二次在一起沉默地走着。沉默不太好玩,不过至少我不用动脑筋思考下句话说什么,这样子的轻松很难得,所以我就舒舒服服地推着车走着,享受晚间的凉风。 

      走着走着,江训突然说:“你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兔子弄死呢。” 
      “因为它死之后被你挖出心脏时会比较舒服一点。” 
      “那么为什么要观察它的循环系统?为什么我一定要解剖它?” 
      “为什么?” 
      我现在知道我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那幅树叶飞飞图每当我一本正经思考为什么时就会出现。我眼前树叶飘飘了半天,给出了几个参考答案:“1为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2因为你是学习狂3宿舍里不允许收容宠物”总而言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你觉得哪个东西该死的时候它就断无生理。 

      江训说:“也许,因为书本上告诉我要杀了它…” 
      “书本上如果告诉你叫你去杀比你强大的可能会杀了你的生物你会照做吗?”我说。 
      我发现对她提启发性的问题是很错误的,因为她一下子就掉到沉思里去了。 
      我就这样子带着一只不停思考的雌性生物从教学楼走到宿舍。 
      在宿舍楼下她梦游样的就上去了,这个怪女人连晚安都没跟我讲。 
       ※ ※ ※ 
      原霞,杨雷,江训,这三个孩子总在一起,而且都总是一样的那么特别。 
      关于杨雷,我的记忆,一个是在我们寝室里看色情漫画,(说到这里我记起来了,关于江训这两个字的最早的记忆。我记得我第一次听见“江训”是出现在如下句子里“江训的身材不行啊…”)我觉得这个家伙的审美也有很大问题,就我所见,江训同学的发育是符合国家标准的。天知道这家伙当时为什么叫得那么夸大其辞… 

      浣晴的外公的衡鉴书画社带了一个假期班,包了一个车去宁镇写生,原霞那时已决定留A中了,看得出他们是很好朋友,因为他特意叫车上帮杨雷和江训留了两个位子,这样他们就不用去挤学校老师安排的烂车回家了, 

      那时我去送一下入松,车快开时突然有个女生从车窗伸出头来大声对着站在车上的原霞大喊大叫,如果我没记错就是江训。她当时对着原霞大声喊,说他骗了她,最后差不多要大哭大叫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车开了。 

      校园里因为来了很多外校学生而很喧闹,那辆桔黄色的鲜艳的车车一路开走了。原霞站着原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也没表情,就一直站着,抱着一本南大出的题典一直站到四周的人流渐渐淹没了他。 

      我听见路过的老唐后座上的岳佩同学在嘻嘻地笑着说,“最后一张牌,我从来没失手过哦…” 
      呵呵,偏题了,其实我想要说的是之后杨雷的事情啊:)



第二十三章



      清晨的风冷冷的,一群人在江岸上摆着画架画写生。不远处停着辆桔红色的小客车,在清晨的雾气里一点点温暖的颜色。 
      … 
      “不动笔吗?” 
      “我想看你画。”杨雷说。 
      冯入松提起调色盘,像一个狙击手对枪支作最后的调试那样仔细地检查了各种色彩是否合量,湿润程度是否令他满意。然后他将画板放在画架,当然,纸是提前裱好的。接着,他用较硬的笔取两种色略一混合,旋即加入大量清水,用最大号的笔将新鲜的浅色铺上画纸中的天空和水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光,第一抹光照射在江面上。 
      你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是光造就了世界,光是这个世界的灵魂。 
      光线塑造形体,随着光线的延伸,画面里开始出现了体积感,有了纵深。接着有了颜色,区分出了天空与水面,相似的透明,却截然不同。水彩是最适合画水的,因为它本来就是利用水来作画。每一种颜色里都含着共同的色彩。所以如果你要问:画天空用什么颜色?什么颜色都可以。上午八九点钟和下午四五点钟的天空;慵懒的晴日与清爽的雨天;天空里有乌云和有风筝的时候;孩子眼里的天和游子眼里的天,……如此的不同,色环里的每一种颜色都可以用来表达。 

      光线使我们的眼睛可以感知物体。而物体本身又是光造成的。这样想的话,会觉得多么奇妙啊。 
      而一个人,若能娴熟地用笔,准确地再现光照下物体的色彩,那是多么奇妙! 
      真是奇妙!他在物理班里听的第一句讲解,便是关于光的。那个他一直在使用,在描绘,却从来认识的东西。 
      冯入松,竟是这样的高手,那时他画杨雷也只领略了他造型的能力。 
      没想到,他竟拥有了光一样的手段。他几乎不假思索,信手就调出准确到位的色彩,而因为他的娴熟,使他的调和颜色的搅拌时间缩到最短,避免了由于搅拌过熟而使颜色沉滞的弊病,他的画面上的颜色鲜润明快,只能用熠熠生辉来形容。 

      已成胜局,所以冯入松在收梢签上名字时,微笑着看着杨雷:“我画好了,该你了吗?”他的表情是那么自信,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发挥得最好的一次,淋漓尽致,在这幅一气呵成的画上没有一处败笔。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杨雷在场,如果不是求胜之心强烈地刺激着他,他是否能有如此激情洋溢的发挥。 
      也许他应感激杨雷,是杨雷的不以为然的笑容令他如此全神贯注地完成一幅画。在作画时,他心无旁骛,好像把整个对于画的理解投入到了这一幅画的诠释。他承认这是一幅最为完美的画。在场的没有人可能超越,甚至他自己,也是不能。 

      “那么我可以选你任何画具?”杨雷半晌才说。 
      “你要马利还是温莎牛顿?” 
      他选了马利,比较沉敛,而且是他一直用的,比较容易驾驭。 
      “平头或是圆头?” 
      他没有要通常的水彩画笔,而是取了两支大白云,一支小兰竹,一支小衣纹。 
      都是中国画惯用的笔。 
      “他是不是搞不清画种的区别啊……”围观的人在议论着,故意加大音量要他听见。 
      而他只是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画笔,用指尖轻触它们的末梢,记忆它们的弹性、韧度。最后他抬起头来,看见冯入松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选的笔,显然也对他的选择不以为然。半晌冯入松才微笑问道:“你确定不需要别的笔了吗?” 

      “还有铅笔。”杨雷回答。 
      “铅笔?”旁边听到对话的同学听了都不禁相视而笑。 
      就连冯入松的脸上亦掩不住一丝笑意。 
      这个傻瓜的造型基本功是如此之差……竟然还要在水彩画中借助铅笔定形——他们只在早年的基本练习中才会用到的辅助工具。 
      “你们嘲笑吧。”杨雷在心里说。 
      铅笔,慢慢地削。 
      他已经调不出颜色了,好在是水彩,还有最后一种办法,不用调色也可以作画。——用这种方法,我一定要先用铅笔做上色指定。你们不会明白我的做法的,在你们看到我们的最终成果以前。 

      那么久不摸笔杆了。笔触生动准确,一步到位,他决不是冯入松的对手,所以一开始就选用毛笔,那是他唯一的胜算…… 
      慢慢地削着他的笔,而他的心在飞速地运算,运算光与影的组合。 
      “你的笔都削得可以用来串烧烤了。” 
      嘲笑,周围一片嘲笑声。 
      笑别人傻的人都不聪明啊……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背弃过心中的理想,风雨里追赶/梦里分不清影踪/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笔屑片片坠落,然后是细微的石墨粉末。点点落在青石铺地上。 
      他细心地削着笔,他的手像挽着情人的手那样温柔而精细,他转动着笔尖使它呈现优美的形状。 
      “你是想拖延时间多构思吧。”冯入松在他背后冷笑着说,“你却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冯入松。 
      “——四川盆地多云雾,重庆尤以其雾著称,之所以来这么早,就是为了抓画风景最富特色的一方面雾景,薄雾里,这边河岸较为清晰,一沙一石,都有清晰的轮廊,柔和的色彩,水波渐模糊,到了对岸,山崖之巅,雾气的上层,又重归清晰,吊脚楼露出精致的檐角,现在,太阳已出来,雾气将要完全消散,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杨雷笑了。 
      ——你低估了我的记忆力,你忘了我就是在这样的风景里长大。我在江边的吊脚楼里住了十几年,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看见它的每一个雾晨。 
      然后他终于开始作画。而他的方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这是他们的老师从未教过他们的,从没有在教科书上见过的方式。 
      当他把所有可能蓝光的地方都上了一层蓝色后他开始再往上再上其它的色彩。他的笔触看来是如此的毫无理由。 
      没有上过阴影投视,所以他用心在计算分析每一个影子所该落在的位置,每种似是而非的色彩的来源,然后用笔。他的笔是他思路的记载。 
      有位老人正给几个学生讲解各个画种的融汇贯通:“……洛子奚是以中国画而著称,但他之所以在国画界出类拔萃,得益于早年扎实的西画功底。——子奚早年研修西画。也许油画和国画风格相去甚远,你们很难想象。 

      但在他的水彩画中这两个画种得到了完美的和谐。 
      在他的水彩画中,有油画的取型用色。可以说他的水彩即是脱胎于油画,然而他又偏好用中国画笔,尤喜以秃笔代通常的水彩笔作画。 
      油画的结实构型加上国画的柔润,使他的水彩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尤其在风景写生的表现上,这种技法可以说是无出其右。因为他是以国画成名,所以存世的水彩画不多。我们知道的只有“江畔”系列。我收藏的一幅是江边的渔船“船上人家”,那种空气中水气的感觉,令人一看便如潮湿凉气扑面而来。 

      这幅画现在的市值已是很可观了。但出再大价钱我也不会出让的。这是幅神画啊!我视若珍宝,只有夏天才把它请出来置在墙上。啊怕是炎炎夏日,只要看着这画,就立即觉得江风扑面而来,似乎还嗅得到水草的味道。 

      洛子奚在晚期又发展了一种技法,我们至今没有给它一个适当的名字。它有着强烈的洛子奚的个人风格。我们可以说画中有着洛子奚的血统……也许应把它称为‘洛派画法’……” 

      他突然站起来,他注意到远处杨雷的画面,这个孩子,衣着儠塌的乡镇上的土里土气的小孩,头发蓬乱,面孔在不经保护的夏日下已是黝黑了,但眼眸却显得分外闪亮。 

      画布上是斑斑点点的色块 
      怎么会? 
      怎么可能?那是洛子奚的技法啊。



第二十四章




      浣晴给我讲杨雷和入松那场可笑的画画比赛时,我觉得非常离奇,我知道冯入松虽然自恃比较帅有点吊儿朗当有点花心有点让人嫉妒…不过他在绘画方面是绝对有理由自信的。我第一是奇怪他们为什么搞这样怪怪的孩子气的决斗,第二我是不相信冯入松会输。 

      “入松,也许没输吧。”浣晴说,“至少他自己不知道。” 
      “你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赢了还是输了?”我忍住笑问。 
      “你忍住笑我还是看得到。”浣晴说,‘你总是在笑笑的,好像总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心里没有这样想啊。“我声明说。 
      ”你的脸是这么想的。’浣晴说,“老是笑。” 
      有很多人跟我说过这个问题,他们总是说:“小则,你的心理素质真好,你看你一直都在笑。”当然也有人用另外的方式给我提出来,比如平乐同学常说:“老大每笑一次就又有人被暗算了。”还有入松常告诫我不要色迷迷地对着眷眷笑(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林林经常模仿我的傻笑还经常向身边的人确认学得像不像。 

      “也许你是个没有太多痛苦概念的孩子。”林老有一次若有所思地对我说。 
      原霞私下问过我是否有痛觉缺失症。 
      笑得比较多,好还是不好?我不知,一想这个问题我还是觉得好笑。 
       ※ ※ ※ 
      他的画法太缺乏常识,围观的人都渐渐四散离去,连冯入松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车上去了,只剩下他还在一笔笔地向画纸上添加着色彩,只剩下他背后的张衡鉴还在着迷地注视着他的步骤。 

      似乎依稀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子奚当年风范,画纸上江水的气息,子奚的神乎其技… 
      那个时候,他就是站在子奚的身后,看他怎么从完全匪夷所思的步骤,一步步地吸收了这条江的灵气,这灵气被他毫无客气地凝在画纸上,一直到几十年后,也许到几百年后仍会如此,慢慢地散发,迷醉每一个视线第一次触到画面的人。 

      由于太美而不应存在在人世里的画。 
      子奚的画不应在人世,他就更不应在这人世了… 
      老人陷进了沉思里。



第二十五章




      群峦青如碧螺。 
      “山是眉峰横,水是眼波聚。” 
      山间孤鹜是眉梢的痣,水面落花是眼底的泪。揽天为镜,照见这一脉山水是绝色的女子。 
      这条宁江,清澈、温柔,甚至激不起波澜。它的确太美了,那种沉静得不动声色的美丽,让人心惊。这是怎样的一江水啊!——它缄默着在青山的臂弯里徜徉了一千年,你却无法从那柔静细腻的波纹间读出岁月的痕迹。有风来拂过,它也低吟,如歌,如咒,无人能解;有雨来敲打,它也舞蹈,扑朔,迷离,荡漾着,和着天籁的节拍。 

      这里的风水难道是最蕴育人的吗,如何在洛子奚百年之后,突然出现一个像他那样作画,神态也与他依稀相似的孩子? 
      怎么会? 
      视线再转向这孩子的画时,也许可以说是舒了一口气。 
      并不像当年那样,视线再转向画纸,其上已是一幕几令人窒息的景色。 
      这孩子的画并没有洛子奚那样的迫人的美感。 
      老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形已算是找准确了,色彩关系也很好,它所表现的光更是非常有艺术感染力。 
      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眯着眼打量了那画良久,力求在那幅近于完美的画中找出它的瑕疵的来历。 
      凭着多年与色彩打交道的经验,他知道他找到了。 
      致命的错误。 
      是打底色时少用了青绿,多用了暖色,为求统一而不敢用色过杂,——而在水景中,青绿又是绝不能少的。虽然用少了也可成画,但总少了一点润泽的感觉。 
      毕竟他不是洛子奚啊。洛子奚的水彩江景里,不仅有优美的形,恰到好处的光线,更有通过色彩的巧妙搭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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