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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Fingersmith (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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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自己的小床上,钻进如湿面团般的被褥里。我听到她在辗转反侧,不断叹气,一整夜都这样。我自己也辗转反侧,不停叹息。我感觉我们之间那根连线被扯紧了,它牵扯着我的心——扯得好用力,扯得我好疼。
  千百次的挣扎,我几乎要起来了,几乎要走过去;千百次的思量,到她那儿去!为什么干等着?回她身边去!然而每一次,我都会想,如果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清楚,躺在她身边,我没法儿不去碰她。感觉到她的气息拂过我嘴边,我没法儿不去吻她。而一旦吻了她,我又没法儿不去救她。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次日夜里,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后来亦如是;很快,我们在布莱尔的夜晚就所剩无几了。
  时光流逝,慢时太慢,快时又太快。终于到了四月底。而此时,再想改变什么,为时已晚。

第六章
  
  绅士先走。李先生和莫德站在门口送他,我从她房间窗户里看着这一切。她跟他握手,他朝她鞠躬。然后马车把他带走,带到马洛村的火车站去。他双臂交叠坐在马车上,帽子推后,面朝布莱尔,眼睛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我。
  这混蛋终于走了。我思忖道。
  
  他没留下任何指示。他没必要那么做。他早就给我们交代过他的计划,我们都熟记于心。他跟火车出去三英里,就下车等着。我们在莫德的客厅待到半夜再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他会在河上跟我们会合。
  那天过得一如往常。莫德象以前一样去见她舅舅。而我在她房间里慢慢地走来走去,检查她的东西——当然,只是这次,我是在检查我们该带什么东西走。我们吃午餐。我们在花园里散步,到冰室,墓地,河边。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散步了,不过一切似乎跟以往一样。是我们改变了。我们走着,没说话。我们裙子时不时地碰到一起——还有一次,我们手碰在一起——仿佛被针扎了似的,我们赶紧分开。不过,不知她是否象我一样,脸上变了颜色,我没看她。回到她的房间里,她一动不动地站着,象座雕塑。我只能听到她不时叹息。
  我坐在桌旁,身边是她的盒子,里面装满胸针,戒指,还有一个醋碟,一些闪闪发光的宝石。我只想这么坐着,我什么也不想干。她来看过一次,然后揉着眼睛走开。她说醋太刺激眼睛了,我也觉得醋太刺激眼睛。
  夜幕降临,她去吃她的晚餐,我去吃我的。楼下的厨房里,每个人都阴沉沉的。
  “好象不一样了,现在瑞富斯先生走了。”他们说道。
  凯克布莱德太太面孔阴沉沉的象雷雨天。玛格丽特的勺子掉了,她就用长柄勺敲玛格丽特,敲得她嗷嗷叫。
  
  我们刚开始吃晚餐,查尔斯就在饭桌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抹着下巴上的鼻涕,跑出厨房。
  “他太当真了!”一个礼宾女仆说道。“他一心要去伦敦给瑞富斯先生当跟班。”
  “你给我回来!”魏先生站起来,唾沫星子四溅地喊道。“你这个年纪,要跟他一起混,简直是给我丢人!”
  可是查尔斯才不会回来,他才不会听他的,更不会听任何人的。以前他给绅士端早餐,给他擦靴子,给他刷奇装异服。现在他得待在英格兰最安静的房子里,磨菜刀,擦玻璃。
  他坐在楼梯上哭,头往楼梯栏杆上撞。魏先生过去揍他,我们听到他皮带抽到查尔斯背上的声音,还有叫喊声。
  这令晚饭的气氛更加沮丧,我们默不作声地吃着,等我们吃完,魏先生才回来,他脸色发青,围裙翘起来,我没有跟他和斯黛尔太太一起去餐具室吃布丁。我说我有点头疼。我好象真有点头疼。斯黛尔太太仔细端详着我,然后目光转到别处。
  “你体质真差,史密斯小姐。”她说道。“我得说,你肯定是把健康留在伦敦了。”
  可她想什么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再也见不着她了,还有魏先生,玛格丽特,凯克布莱克太太——再见不着了。
  我道过晚安就上楼去了。莫德,当然,还跟她舅舅待在一起。收拾起所有的裙子和鞋,还有我们决定带走的零零碎碎。都是她的东西。那件褐色的旧衣裳,穿了还不到一个月,我不带走了。我把那衣裳放在我箱子的最底下。那个箱子我也不带走。我们只能带包袱走。莫德找出她母亲的两个旧盒子。上面的蒙皮都泛潮了,烙着一朵白色的花。这两个盒子上都用黄铜标着她母亲名字,字母笔画很粗,粗到我都能看来上面有一个M和一个L——很象莫德的名字。
  我往盒子里塞了些纸,塞得紧紧的。其中一个盒子里——那个重的,得我提着——装着我擦过的珠宝。我用亚麻布包好盒子,防止晃荡,也让它们看上去不惹眼。我还在里面装了一只她的手套——一只白色小山羊皮手套,带着珍珠钮儿。她曾经戴过这只手套,后来以为这手套丢了。我想留着它,好让自己想起她。我想我的心破成两半儿了。

这时她从她舅舅那儿回来了。她绞着双手,“噢,”她说道。“真头疼!我以为今晚他要一直留着我!”
  我猜到她回来会这样;我从魏先生那儿给她搞了点酒,帮她壮胆。我叫她坐下,酒倒出来一点,手绢蘸着酒,擦擦她的太阳穴。酒把手绢变成粉红色,象朵玫瑰,她太阳穴上我擦过的地方变成了深红色。她脸庞冰冷,眼皮盍动。当她睁开眼时,我从她身边走开了。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道,她眼神非常温柔。
  她喝了不少酒。这酒不错,我把她喝剩下的都喝干净了,酒一下肚,就象火一样烧起来了。
  “现在,”我说道。“你得把衣裳换了。”她穿着晚餐的衣裳。我拿出她的裙子。“可我们不能穿裙衬了。”
  因为没时间换裙衬。没有裙衬,她的短裙最后变成了长裙,她好象也比以前苗条了。她瘦了。我给她穿上一双结实的靴子。然后给她看看包袱,摸了摸,摇了摇头。
  “你都办妥了,”她说道。“没有你,我肯定想不到这么周全,我肯定一样也做不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里尽是感激和忧伤。上帝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把脸别过去。
  又传来一阵钟声,九点半了。她说道:“还有三个小时,他才来。
  我听到她又用同样慢吞吞的声音,闪烁其词地说了一句,“三个星期。”
  我们把灯提到她的客厅里,站在窗前。我们看不到河边,不过我们眺望着花园的围墙,想着墙那边的河水,冰冷沉静,象我们一样等待着。我们站了一个钟头,几乎一句话没说。
  有时她会发抖。“你冷吗?”我见状会问道。可她不冷。到后来,等待让我烦躁不安,几乎要泄露我的心事了。我觉得我不应该那样收拾她的包袱,我觉得我应该丢下她的亚麻布,她的珠宝,还有那只白手套。我清楚,我已经把手套收好了;可我变的象她一样,坐立不安,象只跳蚤。
  我走进她的卧室,打开包袱,留她一个人在窗边。我把裙子和亚麻布都拿出来,重新收拾。这时,我抻一个带扣上的带子,带子抻断了。我找了根针,开始缝带子,针脚缝得粗大杂乱。
  然后,我听见莫德房门的开门声。
  我的心猛力地跳了一下。我赶紧把包袱放到看不见的地方——床边阴影里,站起来侧耳倾听。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走到客厅门口,瞅瞅里面。窗帘拉开了,月光照进来;可房间是空的,莫德不在。
  她的房门虚掩着,我蹑手蹑脚走过去,从门缝里瞄着走廊。我觉得在这所房子寻常的咯吱声和滴答声之外,还有别的声音——或者,是远处某扇门的开门关门声,不过我也不确定。我小声叫出来。“莫德小姐!”——可在布莱尔,即便是这么小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大声,我觉得这静默令我耳朵紧张,我用力看着黑暗,在走廊里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侧耳倾听。
  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难以言表的紧张,同时,说实话,我也很不高兴——,因为这么晚了,不打招呼,一句话也没说,人就不知到哪里去了,这不象她。
  十一点半的钟声响起时,我又小声喊了一回,在走廊里又走了一两步。可这时我的脚给一块地毯绊住,险些摔倒。莫德可以不用蜡烛走来走去,她对这里了如指掌。我可不敢去找她。设想一下,如果我摸黑转错了弯可怎么办?那我就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所以我只好等着,一分一秒地数着。我回到卧室,搬出包袱。然后我站在窗边。天上一轮满月把夜晚照的分外明亮。草坪在房子前面伸展,一直伸展到围墙边,围墙外面就是那条河。
  绅士在河上的某个地方,我望着外面的时候,他正朝这边来。他会等多久?最后,正当我烦躁不已浑身冒汗的时候,时钟敲响了十二点。我站在那儿,一下下钟声传来,我身子跟着一下下战栗着。最后一响余音未消,回音袅袅。

我思忖道,“时间到了。”——这么想的时候,我听见莫德靴子轻轻的声音,她到了门口,黑暗里她脸色格外苍白,呼吸象猫一样急促。
  “原谅我,苏,”她说道。“我去了我舅舅的书房。我想再最后一次看看那儿。可非得等他睡熟了,我才出得来。”她颤抖着。我望着她,把她的苍白,瘦弱,沉静,从这黑暗的一幕幕中抽离出来,刻画在心底。
  “不要紧,”我说道。“不过,我们得快点了,过来,快!”
  我给她披上斗篷,又系紧我自己的斗篷。她打量着周围,打量着她将要抛下的一切。她的牙开始得得打战,我让她拎着最轻的包袱,然后走到她面前,一个手指竖到她嘴唇上。
  “现在,镇静。”我说道。
  本来我已经灵魂出壳了,此刻又忽然冷静下来。我想起妈妈,在他们抓住她之前,为了讨生活,她必须光顾的那些黑暗的、静悄悄的房子。我血里的罪恶涌出来,象酒一样。
  我们从仆人楼梯走下来。此前,我曾小心翼翼地在这楼梯上走上走下,留意着那些踩上去特别响的的阶梯;现在,我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落脚处,带她越过那些阶梯。
  走到通往厨房和斯黛尔太太的餐具室的过道头上,我让她停下来等着,竖起耳朵听动静。她还拉着我的手。一只老鼠沿墙跟儿快速爬过;再没其他动静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让我们走起来悄无声息。只有我们裙子悉悉嗦嗦的声音。
  通往院子的门用钥匙锁起来了,可那钥匙就留在门上。我先把钥匙拔下来,在上面抹了点牛油,再插进锁眼转动起来,开锁开门;然后,我又往门上边和下边的锁舌上抹了些牛油。牛油是我从凯克布莱德太太的碗橱里拿的。碗橱里还有她从屠户家伙计那儿搞来的六便士!莫德见我往锁上抹牛油,大吃一惊。我轻轻地说道,“这样方便些,如果我们走其他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我冲她睒睒眼。这是对自己做的活儿的得意,就这会儿,我真心地希望,这事儿难办点。我舔干净指头上的牛油,肩膀顶着门,把门严丝合缝地顶进门框:然后,钥匙无声无息地转动,锁舌滑入锁框,轻柔地如同婴儿被放进摇篮里。
  外面空气寒冷清爽。月光在围墙边上投下大片阴影,这令我们感激不尽。我们沿着院墙,拣着墙边最黑的地方,轻巧而迅速地折来折去,然后飞快地从草坪一角跑过去,跑到草坪那边的篱笆和树林边。她又抓起我的手,由我给她带路。
 

作者:翻两番 回复日期:2006…8…1 23:36:40    
  有那么一瞬,我感到她在犹豫,我回过头,看到她神色古怪地望着李宅,脸上好象有点惊恐,又带着一丝微笑。李宅窗户里没有灯火,也没人。这房子看上去平淡无奇,象是某出戏里的房子。我由着她站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拽拽她的手。
  “现在你得走了。”我说道。
  她转过头来,再不看了。我们快步走向花园的围墙,然后顺墙边一条潮湿曲折的小路一直走。树枝把我们斗篷挂出了毛,挂断的枝条要么掉到草地里,要么挂在我们面前;还有蜘蛛网,细如须发,闪着光,象玻璃拉成的丝,我们撕破这些网走过去。那声音真可怕。我们气喘得越来越重,走了这么长的路,我都觉得我们走过了围墙上那扇门。可这时,脚下的小路变的清楚起来,那扇拱门忽然出现在眼前,被月光照的清晰明亮。莫德走到我前面,拿出她的钥匙打开门,我们穿过去,然后在身后把门紧紧带上。
  现在我们走到花园外面来了,我的呼吸轻松了点。我们放下包袱,静静地站在围墙阴影的黑暗里。月光照耀着远处河岸边的芦苇,勾勒出芦苇叶长矛一样的影子,带着可怕的尖儿。
  河面几乎是白色的,这会儿只能听见水流声和几声鸟叫;又传来鱼在水里翻腾跳跃的声音。绅士人连影儿也没看到,我们比计划时间提前到了。我竖起耳朵听动静,什么都没听到。我望着夜空,望着点点繁星。星星多得有点不正常。然后我望着莫德。
  她手拽着斗篷捂住脸,而当她看到我转过来时,伸手拉住我的手。她拉着我的手,不是要我给她带路,不是想取暖,就是想拉着它,因为那是我的手。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我们不约而同地扭头望着它。
  “运气来了。”我说道。
  这时布莱尔的钟声响起来,十二点半了——钟声穿过花园,清晰地传过来。我觉得清爽的空气使这钟声听起来颇为凄厉。钟声回响萦绕在耳边,持续了一秒钟;这时又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我们听见了,赶紧分开——那是船桨小心翼翼划水时,流水打在船桨上的声音。
  在银色河水的转弯处隐隐约约一艘船过来了。我看得出船浆起落,还有水面上粼粼月光;这时船浆高高荡起来,停在那里。小船朝芦苇这边漂过来,然后绅士从船上站起来时,船身又晃了一下。他看不到我们,我们等在围墙的阴影里。他看不到我们;不过先走上前的可不是我,是莫德。她踉跄地走到水边,然后接过他扔过来的一卷绳子,以一己之力牵引着船,直到船停稳了。
  我不记得绅士有没有说话。我相信绅士没正眼看我,除了有一次,他帮莫德越过那座古老的栈桥后,朝我伸出手,跟刚才帮她一样帮我跳过那些腐朽的木板。我觉得我们悄无声息做这一切。我发觉小船很窄,我们坐下来时,裙子都鼓起来了——因为,当绅士划起船浆,要调转船头时,船又晃起来,突然间我恐惧起来,我怕船翻了,我想象着河水涌进来,淹没这些虔诚的信徒和虚情假意,把我们都卷到水底。而莫德镇定地坐着。我看见绅士仔细打量着她。可还是没人开口说话。
  只花了一会儿工夫,我们就上路了。船划得很快,顺流而下。船行出去一分钟,河水还沿着花园围墙流淌着;我们经过了上次我看到他吻她手的地方,然后蜿蜒的围墙就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是黑黢黢的一行树木。
  莫德坐在那儿,眼睛盯着膝盖,眼神空茫。我们走的十分小心。夜晚非常安静。绅士划着船,尽可能地把船划在河岸边的黑影里:只有时不时,树木稀疏了,我们才会划到月光下。不过周围也没人,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河边的房子都关门闭户,黑灯瞎火的。
  这时,河面变宽了,河中央出现了几个小岛,岛上停着些驳船,放养着马匹,绅士不划了,让船在寂静中滑行;还是没人听到我们经过,也没人跑过来看一眼。河道又变窄了,我们继续行进。这之后,再没看到房子,也再没碰到船只了。周围只有黑暗,零零落落的月光,船浆吱吱咯咯,绅士的手起起落落,他胡须之上惨白的面颊。我们在水上没走多远。划到离布莱尔二哩远,他就把船停到岸边,那就是他来的地方。他在那儿留了一匹马,马背上系着一个女用马鞍。他把我们从船上接下来,扶莫德坐到马背上,再把她的包袱拴在旁边。他说道,“我们还要走一哩路,怎么样,莫德?”她没作声。“你得勇敢点,我们就快成了。”
  然后他望着我,点点头。我们出发了——他牵着马缰绳走在前面,莫德浑身僵硬地坐在马鞍上,我跟在后面。我们什么人都没碰到。
  我又抬眼仰望星空。你在家里永远看不到如此明亮的星星,如此黝黑清澈的夜空。
马蹄上没钉马蹄铁,走在泥地里,马蹄声沉闷迟钝。

我们走的很慢——我觉得是为了莫德,慢点儿她就不会太颠簸,太难受。可她看上去还是不舒服;当我们到达他找好的地方时——那儿有两三座歪歪倒倒的农舍,一座昏暗的大教堂——她看上去比刚才更不舒服了。一只狗跑过来,汪汪叫着。绅士踢了狗一脚,狗狂吠起来。他带我们走向那座离教堂最近的农舍,农舍门开着,一个男人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手里提着灯笼。他们一直在等我们。那个女的就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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