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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修仙记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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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念立刻指着一旁的青瓦房道:“灶间便在此处。”

    话音才落,戒念便看到眼前的这位元婴真君一脸轻松的托了那硕大的木盆走向灶间。

第二百四十八章 论食谈吃

    进了门苏锦歌才发觉这排青瓦房内部是连成了一间的。四围的墙上皆打制了特制的橱柜,上面整齐的排放着各色食材。左面两溜案板直通到底,右面却是各色的锅灶。

    此时屋内只有七八名小沙弥在看着灶火,见苏锦歌与戒念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在苏锦歌示意大家不必多礼的空隙,戒念已经快手快脚的烧热了一口锅灶。

    苏锦歌取了器具,将处理过的青瓜沥干。而后挽起袖子来添了半锅的素油,将沥去水分的青瓜一股脑倒了进去反反复复的翻炒起来。

    戒念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见了底儿的油瓮,便听苏锦歌问道:“有些什么腌菜?”

    戒念忙回神道:“有腌菜三十六色,未知真君需要哪种?”

    三十六色腌菜分装在不同的坛瓮中。苏锦歌逐一的开了尝过,最后选了一种宽叶灵菜盐制的腌菜。此时锅中的青瓜已经吃饱了油,在大火的催促下发出一片滋滋啦啦的热闹声响。满盆的腌菜入锅,略加翻炒那一片的热闹便瞬息的消失了。

    苏锦歌使了个术法,令那烧的正旺的灶火转做了小火。做完这些她便搬了个小凳坐在灶旁,与前来帮忙控火的小沙弥聊起天来。只不时的起身用长勺在锅中搅上几下。

    看着那大半锅漆黑黑、油汪汪的东西,戒念几番欲言又止。

    这位真君不会是故意来捣乱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据说那位化形妖修初到天音时日日发狂;蜀山剑宗那位真君初到时更是四处挥剑乱砍;合欢宗那位真人则是到处摔砸物品。虽方式不同却同样扰的天音宗难得安宁。这位真君莫不是要拿食材做筏子?!这个可都是食物啊,罪过罪过!

    想到此处戒念紧闭了眼,双掌合十心中忙念几声佛号。

    时间在戒念过分丰富的胡思乱想中一点点过去了,锅中渐渐飘出一股丰腴而甘醇的香气。随着日头的升高,那香气越发的浓郁,勾的几个小沙弥都伸长脖子向这边张望。

    戒念依旧在心中不断的道着佛号,这次却是因先前误会了苏锦歌而默默告罪。

    青皮小瓜早已和腌菜融做了色泽乌艳的一体,浓郁的油香勾动着人们舌下的**。

    苏锦歌捞出一小碟来,用筷子挟了一点尝过,分外满意的说道:“滋味比预想的好太多。这个菜无论配素粥还是面饼馒头都合宜。拿来拌面或调味也很不错。”

    她说的素粥自不是荤素的素,而是指什么也没有放的白粥。今日这厨间里煮的恰是白粥,便有机灵的小沙弥盛了一碗送过来。

    苏锦歌将粥和盛了菜的碟子一起推到了戒念面前,“小师傅且试试。”

    戒念也没了客套的心思,抄起一只小汤匙自碟子中挖了一半腌菜放进粥碗之中。乌油油的颜色落入雪白的粥面,随着汤匙的搅动化出了一片深碧颜色。

    一勺粥入口,戒念只觉粥的滑顺和那醇香的味道搭配的天衣无缝。咸鲜中泛着三月瓜特有的清香,说不出的甘醇适口。待那一口粥下腹,腹中暖热舒适,齿颊间尽是留香。令人顿觉胃口大开。

    戒念一口接着一口的将这一碗粥都吞进了肚子。放下碗匙又抄起筷子自那碟中挟起一团来送进口中。腌菜和三月瓜在经过长时间的熬煮后,呈现出一种爽滑香嫩的口感。甘醇浓郁,滋味丰腴,令人不忍很快吞下,却又不由自主的飞快吞咽下腹。独特的香气自舌尖延下腹肠,一片香冽。

    戒念不由喟叹,“尝听人形容味道鲜美,说好吃到连舌头都想吞下去,今日小僧算是体味到了。多谢真君这番化腐朽为神奇。”说着合掌弯下腰去,向苏锦歌深鞠一礼。

    苏锦歌微微笑起来,道:“小师傅觉得这方子可行便好。些许小事,不值一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一众小沙弥都觉的不理解了。眼前这位再怎么的可亲,那毕竟也是一位元婴修士,戒念师叔居然俗气的送了一坛子人家刚刚炒制的菜酱作谢。

    关键是这位还笑眯眯的收了。收了!

    看着这位真君与戒念师叔一起走出门去,几个小沙弥的目光一起收了回来,聚集到那口散着诱人香气的大锅中。不约而同吞了吞口水,齐齐想道:为何还不到饭时?

    随着日子的推移,戒念的心情越发的好。天音宗中有厨间、食堂各六十,唯独他管理的这间大食堂中再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浪费现象,真真正正的盆干碗净。因为惜食做的好,分在这里用餐的弟子都得了住持大师的赞许。

    随着这一味瓜酱在其余膳房的推行。一众免食生瓜的弟子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戒念明白自己的愉悦来自胜负欲与虚荣之心。天音宗的修者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开怀。对于苏锦歌更是感激异常。待到三月间特特采摘了一筐品相极佳的三月瓜,送到她所居的禅院外。

    这些时日苏锦歌一直闭门研究红莲业火的异变之处,几十日的时光过去仍然没有半分头绪。此刻见了这品相喜人的清香小瓜,连月来的忧闷登时散了不少。

    成熟的三月瓜果真是清脆甘美,苏锦歌一连吃了数个方才罢口。瓜的清香气味散了满屋,带着春日的气息浸透肺腑。透过窗子,目光越过禅院的花墙捕捉到了一片片的新绿颜色。

    又是一年春三月。

    苏锦歌擦净双手,起身走出了禅院。呼吸着春日间特有的气息信步游走着。

    天音宗与其他宗门不同,它本身是一座香火极旺的庙宇,其间大部分的场所都是向外开放的。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既有凡人亦有修士,衣着谈吐各不相同,却同样有着一种虔诚的神情。

    苏锦歌将修为压至筑基中期,行走在其间倒也悠然自得。

    此间处处透着众生平等,就连谷田菜地中亦是灵植凡植兼有,一块一块打理的格外齐整。

    近午时分,苏锦歌走到了一个齐整宽阔的园子中。园中青石铺地,仅植着几株参天古树。奇大的树冠片片相连几乎将整座园子都笼在了绿荫之下。一位白眉白须的僧人正领着一群小沙弥在布置斋菜。绿荫下布了茶桌,几位修士端坐饮茶不时的交谈着。

    看起来此处是天音宗用来招待香客的。

    苏锦歌的脚步正在踌躇间,那白眉白须的僧人已然走了过来,合掌行礼道:“施主请坐下歇歇脚,尝一尝今年的新茶。”

    苏锦歌并不觉渴热,此刻却也是欣然应邀走到了绿荫之下落了座。原因无他,实在是那些小沙弥正布置着的菜肴太过诱人。说得出名字的和说不出名字的风风雅雅的摆了出一桌禅意。

    白眉白须的僧人见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菜肴之上便开口聊道:“这时节的椿芽最为可口,一年之中也便这么几天。待一场雨下来,这些椿芽便要失了味道。”

    苏锦歌点了点头,“不错,一年之中只这几日。或炒或煎或拌或腌皆是美味。可惜就是顿顿都食,也难在这几日里尝全它的风味。”

    那白眉白须的僧人也是好食之人,闻言立刻说道:“椿芽做法虽多,但要顿顿都食每顿多做几样,有个四五日便也足够试全。”

    苏锦歌微微笑道:“仅我所知,单单是最少的煎制法便有二十几种之多。其中素制有十二种。”

    这一番白眉僧人的眉宇间不再是出于职责的招待,而是真正的起了谈兴。他合十双掌诚然笑道:“贫僧戒味。说来惭愧贫僧修行百年也不曾戒除这口腹之欲。故才自请到这园中做知客僧。此刻闻听施主说起这椿芽的烹制之法,心中实在难耐无比。不知施主可方便详述?”

    “自无不可。”苏锦歌的谈兴也浓了起来,“先说素煎之法,有椿芽煎饼、椿芽鱼、椿芽碎酿豆腐、椿芽生煎、椿芽腐皮卷、素香椿煎角、千层椿芽饼、酥皮椿碎、香煎椿叶、椿碎素裹鲜笋、素米椿芽丸子、豆酥椿松。凉拌之法有生拌嫩椿芽、椿香豆腐脑、四宝香椿芽、椿酱拌瓜片、。。。。。。。”

    苏锦歌洋洋洒洒的报了近百道菜名,抿了口茶水又将详尽的方子逐一一道出。那老僧戒味听得痴迷,几个香客听得食指大动,一众小沙弥则是不住的吞起口水。

    乖乖!单是听听就觉得很好吃了。不知做出来究竟是个什么味道。几个小沙弥一面寻思着滋味,一面又在心中默道罪过。贪恋口腹之欲不该,心念不坚更是不该。

    戒味并不知道几个小沙弥的内心活动,此刻他的心神全在吃食之上。天音宗的素食闻名中元,他常年浸心其中对于美食一道更是颇有心得。椿树是一种凡植,而中元的凡人人家也都多喜种植些低阶的灵植,故椿树在中元种植很少,食它者更是不多。算是一种少见的食材。是以方才他才特特挑出椿芽来聊,以免香客不识错过了美味。却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却一口气道出许多料理椿芽的方法。

    戒味听得兴致浓浓,不时应和。两人谈的投机,竟是从一味椿芽谈开去,榆钱、柳芽、春上的宽叶灵菜、。。。。。。,一个下午过去竟是数不清谈过多少种食材。

    几位香客听的入神,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听人论说吃食也能听出几许如痴如醉的意味。

    苏锦歌吃的开怀,谈的尽兴。日头西斜时分,眉开眼笑的抱了一筐戒味所赠的自存干果走出了这座园子。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园中的几人也都迅速的起身离开,奔往了不同的厨房。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成了祸害

    苏锦歌回到禅院之中便打开了那小坛子,里面是八色什锦干果。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苏锦歌吃了几个便横过坛子来,倒出一半干果在桌案之上。转身自院中的竹筐里取了几只小青瓜,并这半坛子什锦干果一同移进了空间之中。

    客居天音,不便进出空间。不知乌娘在里面闷成了什么模样。

    想到乌娘苏锦歌不由微微抿起唇角,幸好之前有所顾忌没有进到空间中,否则乌娘必定要吵着出来。弄个灵兽袋做幌子不难,为难的是乌娘那性子定会扰闹了天音宗的清净。

    又吃了一会儿干果,用过一碗热茶,苏锦歌挽起了袖子,自空间中取了些工具和灵谷粉出来。

    同一时间里,天音宗的主持惠净大师正无比头疼的仰颈看向天空。

    在他面前,五名小沙弥一字排开跪的整整齐齐,就连那垂下的头和委屈的神情都是齐整统一的。

    说来这五个小沙弥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不过是私开小灶偷嘴罢了。按说是不值得闹到住持面前。几个小沙弥并不知道,现在的惠净大师已经是闻吃色变。

    一个多月前,一场大雨浇落许多三月瓜。往常似这般情况,天音宗六十间食堂中皆免不得出现浪费之象。今年却因着壬申号膳房的一味菜酱,免除了那浪费之象。初时他还以为这是一件好事,可渐渐的苗头有些不对了。

    惜食和贪吃根本就是两回事啊。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未止步于此。各个膳房间竟开始明里暗里的比拼起厨艺。因为这种比拼,引的一众弟子越发的贪恋口腹之欲。

    惠净大师午后才针对此事发下严命,怎想到才入夜便有几个小沙弥顶风作案。这几个小沙弥属于知客院,略一询问那些知客僧便发现了不对之处。今日前来的筑基修士中并无一位能与他们描述的那位对应上。

    听过几个小沙弥与戒味的描述,知客院的掌事当即便报到了惠净大师处。

    大眼睛大酒窝的白衣少女,脖颈上挂着一件金锁片。这描述的怎么听都像是那位明心真君。

    那瓜酱一事,惠净大师已然问清,源头处正是那位明心真君。

    惠净大师仰天而叹,接着又是一叹。一空禅师轻易不渡人,但他所渡之人皆不普通。那位狼族大妖食曾嗜杀成性,每日要杀十数人食心;那位肃方真君杀念过重,不分善恶只要非我族类便只一个斩字处理;那位素汐真人生的媚骨天成,偏又最爱以魅惑众生为乐,用那副姿容引得处处纷争不休。

    完全不同于前面三位,这位明心真君的风评一向极好,又是自愿留于天音宗。按说她这两次都应是无心。可正是这样惠净大师才越发的头疼。

    思前想后了一阵,惠净大师最终决定往一空禅师处走一趟。

    入夜的天音宗格外安静。

    惠净大师行至那几座相连的禅院之时,夜风送来了阵阵的饭香味道。焦香中透着瓜菜的清香,说不出的诱人。

    天音宗的弟子并未按照修为划分居所,这几座禅院附近既有佛法精深的天音弟子,亦有才入门的小沙弥。天音弟子过午不食,这几座禅院中所居不过五人,香味自何处来惠净大师不用猜便也知道。于是他足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所谓修行者便是需要修行的人,所谓戒律便是要帮助修行者修行的助力。偶然一次诱惑尚可当做磨练,可若要天天如此,那可要大大的不利于低阶弟子的修行成长。

    惠净大师闷头疾行,很快来到一空禅师居住的禅院处叩响门扉。门板一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两扇门板之后。

    那边的院门才刚关上不久,这边院子的门板便悠悠的被拉了开。苏锦歌捧着只金光焦香的馅饼走了出来。

    禅院的四周都是菜地,夜风一阵阵的吹过。坐在菜地旁,咬着新烙出锅的馅饼,倒也有几分惬意。

    当苏锦歌吃掉第三块馅饼时,不远处的禅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院中走出了一位身材劲瘦,身着僧袍的妖修。他抱着一只坛子,直奔苏锦歌面前的菜地而来。

    待走到近前,那妖修向苏锦歌微一颌首算是打过招呼。而后直接蹲在菜地中拔了两颗大叶蔬菜出来,到井台处清洗干净。再将洗净的菜叶一张一张的掰下来,码放成整齐的一叠。

    接下来他的动作令苏锦歌惊愕不已。只见他打开坛子,从中取了一块酱肉出来裹在菜叶中卷紧,放入口中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

    许是苏锦歌的表情太过明显,那妖修吞下一块肉后抬头解释道:“此为五净肉,不算犯忌。”

    苏锦歌眨眨眼,对于“五净肉”一词颇感疑惑。三年间所抄经书数量颇多,却皆是超度亡灵的经文。对于天音宗还是知之甚少。关于吃食也只是了解天音修士只以属无情众生的食材果腹,且分外的爱惜食物。

    这肉食皆取自有情众生,按说天音修士是不该碰的。

    于是她开口问道:“求教道友,何为五净肉?是指素肉吗?”

    那妖修又裹好一团肉,在口中咀嚼几下吞进了肚子,才又开口道:“施主称贫僧惠善便可。不见,不闻,不疑,自亡,鸟残,此五种肉既为五净肉。受三规五戒的人也是可以食用的。”

    这妖修的身份不难猜,想必这就是那位被一空禅师渡化出家的狼族大妖。狼性凶残,这位的脾性倒是磨的极好。他见苏锦歌面上一片不解便又细细解释道:“所谓‘不见’便是见杀不吃。若我们亲眼见到某个众生被杀,那么它的肉便不可食。因为我们见了它便已经与它结缘,见它被杀不起怜悯之心反倒去吃它的肉,这样与它的缘便成了恶缘。故而见杀不吃;

    所谓‘不闻’便是闻杀不吃。即是说若我们听到有众生被杀,听到它死亡前的哀鸣。心中应起怜悯,他的肉自然不能食。是为闻杀不吃;

    所谓‘不疑’即是说若我们心中存有疑惑,疑心这肉是否为自己而杀,是否因自己而使某位众生失去生命。那么这样的肉也不可食。是为有疑不吃;

    众生自然死亡后留的尸体即为‘自亡’;食腐鸟类啄食的残剩即为‘鸟残’。这两种肉我们是可以吃的。”

    苏锦歌点点头,顿了顿说道:“大师是在向我宣讲佛法?”

    惠善道:“离苦得乐是贫僧之愿,普度众生为贫僧之责。”

    苏锦歌只微微一笑,转了话题说道:“天音宗过午不食,大师这可是犯戒律?”

    惠善合掌道了声佛号,道:“贫僧惭愧,修行至今仍难克制本能。未免被本能所驱伤杀众生,只得尽量保持肚腹饱足。”

    苏锦歌自璎珞圈中取出了一叠才刚放进去的馅饼递向惠善,“若不嫌弃请大师一同用些。”

    惠善合掌道了谢双手接过馅饼,将盛放净肉的坛子搬到了苏锦歌身前。

    苏锦歌推辞道:“净肉难寻,大师自用便好。”

    惠善听了也未再说什么,只颌首一笑便又自顾的将馅饼一张一张的分开来,仍是裹上肉块送进口中。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的享用着手中的食物。待惠善觉出饱足时取出了一套茶炉,打水生火就在这井台边煮起了开水。

    他拿出来的茶碗阔口大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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