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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海风咸咸涩涩的,在冬天特别凛冽,穆良朝抱著小狐狸倚在船栏上,头发与棉袍都被吹得啪啪响。海阔天高中看水手们忙碌。
景国是个岛国,出国就要坐官船,一天一夜才能到达领国庆国。官船很大,有两层高。穆良朝用的是三皇子亲自签发的通关文牒,再加上花钱也利索,所以特别受到照顾,安排在头等舱,非常舒服。
上辈子没坐过船,穆良朝兴奋不已。明明一夜没睡了,现在也了无睡意,一个人站在船头,在寒风中享受这难得的经历。
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阳光直射下来,四周一片海茫茫,蓝得深沈,没有大的变化。穆良朝终於把海景看够,吃了饭,终於决定去睡觉。一晃一晃中,特别容易入睡,软软的床,好久没睡到了。穆良朝与小狐狸练了阵无名功法,觉得身上热哄哄的,才重新在床上窝好。一会儿功夫,小狐狸窝在枕头边和穆良朝抱著被子一起沈沈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穆良朝被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起身,披上外袍,开门。迎接穆良朝的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
穆良朝被刀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冷颤,一下就全清醒了。看看眼前两个彪形大汉,皮肤粗粗黑黑的,身上穿著皮袍,头上扎著头巾,一脸凶恶地盯著自己。还有什麽不明白的,穆良朝暗暗点点头,遇到海盗了。
〃到甲板上去!〃其中一个声音哑哑地开口厉声道。
穆良朝并不害怕,自己现在的功力,自保足够。只是盯著还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刀,用手指往边上推推,道:〃两位爷,我跑不掉的,您这刀能先放下来吗?万一失手,就不划算了。〃
〃罗嗦什麽?!赶紧地!〃两个壮汉,见穆良朝形容大方,话也说得客气,虽然嘴上一样凌厉,但还是缓下了刀。
穆良朝随著二人,一路上边把外袍穿好边笑眯眯地问:〃两位爷是只劫财还是都劫?〃
这两位想来是很纳闷穆良朝的多话,对视一眼,粗声粗气,道:〃到了就知道了,快点!〃说著,推了穆良朝一把。
到了甲板,穆良朝见一甲板全是人,男男女女的乘客挤成一团,大部分衣冠不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的,一劲儿打哆嗦,还有些咽咽哭泣的女声。押穆良朝的两位把穆良朝往人堆里一搡,也往船头一拱手,复命。
穆良朝顺著那两位拱手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男人抱把刀站得笔直,身量很高,一身旧旧的皮袍在夜风中啪啪作响。正看著瑟瑟发抖的乘客,笑得张狂。脸上有一道从太阳穴斜到下巴的疤,使整个人看上去异常乖戾。但这个男人非常有气势,坚定猛烈的气势。站在船头象座山,不只是因为他的样貌,只是这个人的整体感觉都让人无法忽略。
穆良朝把手拢在衣袖里,眯了眯眼睛,心中暗作评估,这海盗头子倒也是个人物,就是戾气太重。
海盗们一阵吆喝,让众人安静。立时,甲板上只剩下呼呼的风声,海盗头子把眼前的人群扫视一遍,看到穆良朝并不畏惧的状态时,也不由多看了两眼,然後转开目光,道:〃我是郑拓,想来各位听过我的名字。〃说著,满意地看到这群人吓得连哆嗦都停了下来,又看了一眼没什麽反应的穆良朝,接著道:〃那我就不多罗嗦了,我郑拓的原则是:只要财不要命,希望各位配合。当然,如果不配合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我的原则了。〃说到後来,带了两声明显是威胁的笑声,吓得突然众人一抖。
这时,安静的甲板上,突然暴出一声小孩子的哭声。在人人自危的时候,孩子的哭声显得特别响亮。众人一致望向正在被母亲死死捂著嘴还在不停哭的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众人目光中有愤怒的,愤怒的人怕这对母子会惹怒海盗。有怜悯的,怜悯的人可以想见这对母子马上会消失人间。甚至有兴灾乐祸的,这些人暗自庆幸有别人当了出头鸟,自己应该没事了吧。
看到众人的表现,穆良朝对人性又失望几分。再看到那个母亲恐惧的绝望的眼神,泫然欲泣的表情,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穆良朝转头看向郑拓,决定看看他什麽表现再说。
郑拓眯了眯眼睛,沈声道:〃让他闭嘴!〃说完,两个壮汉往这对母子走过来。这位母亲更加绝望了,紧紧地抱紧自己还在哭的孩子,往後退努力躲避,後面的人群怕被连累,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这对母子一直退到栏杆边。
穆良朝也慢慢挤在人群中往母子身边移动。这对母子退无可退,母亲抱著孩子扑咚一声跪倒在地,对著海盗开始磕头,边磕边哭著道:〃求求大爷饶了我儿吧,饶了我儿吧。求求大爷。。。。。。〃
眼见著头都磕出血来了,众人中心软的都不忍再看,低下头去。两个领命而来的海盗也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郑拓,郑拓没有反应,只好继续走过去,一把架起抱著孩子的母亲,只见这母亲一脸的血,孩子已经吓得哭不出来了,只瞪大了眼睛,紧紧抱著母亲,无辜地看著这一切。
穆良朝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再什麽後手了,飞身过去,一个手刀就往海盗甲脖子砍去。这一变故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别的海盗还没反应过来,海盗甲就已被劈倒,海盗乙意识到眼前人是来救这对母子的,一把母子俩往穆良朝处推去,自己往别的海盗身边跑。
穆良朝没去追海盗乙,只是想拦住被这一推将要跌倒的母子。谁知道扶住了母亲,却没扶住孩子。这母亲刚才惊吓过度,手软脚软,一推之下,孩子就从怀里落地,趴在甲板上一滑,眼见著就要滑出栏杆。
穆良朝赶紧放下母亲,向孩子伸出手去,没抓到,孩子已经从栏杆下滑了出去,穆良朝飞身出去,一把抱住孩子,眼见著就要落入冬天的海里。穆良朝心想,完蛋了,救人不成,怕是要与这个孩子一起葬身大海了。对不起,弟弟。
电光火时之间,穆良朝突然感觉腰间一紧,险险地被挂在空中。穆良朝顺著绳子向上看去,正好看到郑拓要笑不笑的脸。
14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郑拓把穆良朝和他怀里的孩子用绳子绕了几圈下来,包成了一个粽子,吊在原处,在寒风中飘来荡去。身下是漆黑的大海,头顶是漆黑的天空,只有海涛的声音和寒风呼呼的声音伴著自己,穆良朝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境,不觉得痛苦,竟隐隐觉得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挺妙。
穆良朝自己功力深厚,并不觉得冷。晃晃悠悠中过了一会儿,却发现怀里的孩子已经冻得有些不对了。开始还往自己怀里拱,但绳子捆得紧,孩子根本拱不动,後来开始发抖,现在,这孩子哼哼了几声之後已经开始昏睡。穆良朝知道,这个时候一旦睡了,生命就危险了。
穆良朝空有一身功法,却只会自保,不知道如何使出来帮助别人。无名功法的修炼路线也只是在体内循环,怎麽样使能量释出,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情急之下,穆良朝想象著前世看过的一些武侠小说与电视,试著让功力顺著经络往掌心凝聚,聚得差不多了,慢慢往外吐。可是,不能成功。眼见著功力慢慢流入掌心,越来越多,手掌都能感觉到又胀又酸,几乎承受不住,可就是发不出去,好象是被某种绝缘体挡著的电流一样,生生地停在掌心徘徊不前。
感觉怀里的孩子动静越来越小,生命力渐弱,穆良朝越发著急。想起自己唯一会的把能量释出体外的方法,就是灵识探鱼的方法。也不管对不对路,直接用到功法上来。用意识把松散的功力凝结成形,凝结的过程穆良朝感觉体内有丝丝的痛。从无形转为有质之後的功力好象也有了重量,所到之处都被重新拓开一条新的血路。
被生生撕裂的痛,一下一下没完没了,穆良朝几乎撑不住,头上不停地冒冷汗。要不是能感觉到手掌确实释出丝丝功力,听到孩子的呼吸渐渐沈稳,自己肯定会立刻收回这种方法。穆良朝第一次感谢这绳子把自己与孩子包成一体,不然,就凭自己现在的软弱,孩子怕是根本抱不住。
转过几个周天,新路已成,疼痛渐轻,孩子也渐安稳。穆离朝精力用尽,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穆良朝醒来,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小狐狸。小狐狸见穆良朝睁开眼,兴奋地扑了过来,抱著穆良朝的脖子,用舌头不停地舔穆良朝的脸。穆良朝被舔得痒痒的,不由大笑出声,把小狐狸抱离开,一边缩著脖子躲避它的舌头一边道:〃好了,好了,弟弟,我好好的,知道你担心了,乖啊。别弄了,哥哥怕痒痒。。。。。。〃
〃哦,原来小兄弟也有怕的东西,我还以为照兄弟的胆量来看,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略带调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穆良朝收起笑,看向声音的来源──郑拓。郑拓还是那付把自己绑起来时的表情,要笑不笑,嘴角含著讥诮,眼睛倒是清澈明亮。穆良朝下意识地把小狐狸抱回胸口,道:〃郑。。。。。。先生,这是哪儿?〃
〃我的船上。〃郑拓见穆良朝如此防备,也收起了刚才还噙在嘴角的那一点点笑意,冷著脸,回答简洁。
〃那。。。。。。孩子呢?〃穆良朝想起了自己经历了彻骨痛苦努力救下的孩子,要是功亏一篑就太不划算了。
〃跟前他娘找他爹去了。〃
〃啊?〃穆良朝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暗忖,这话的意思里应该没有说那孩子死掉的意思吧?盯著郑拓,努力想从他表情的变化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可看了半天,郑拓发现自己盯著他看之後,也开始回望自己,眼中笑意越来越浓。不但看不出所以然来,自己还成了郑拓的笑料。穆良朝撇撇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还活著?〃
郑拓闻言,收了笑意,眉头轻皱,道:〃跟你一样活得好好的,已经上岸走了。你满意了?〃
穆良朝点点头,心中大安。正在不知道说什麽好的时候,郑拓递过来一碗发黑的药汁,道:〃喝了它,再睡一觉,就到地儿了。〃
〃我病了?!〃穆良朝没有接,皱著眉看著药汁随著船身摇摆而轻轻晃动,苦药的气息不断地溢出来。本能地往後缩了缩,平生最怕就是吃〃苦〃。
〃嗯。〃郑拓严肃地点点头,心里却因为一直表现冷静的竟穆良朝为这麽一点小事动容而笑翻了去,故作冷声道:〃大夫说你脉象不稳,身子虚得很,要补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快喝了它,培元固本的药。〃说著又往前递了递。
〃不知。。。。。。郑先生要将在下带往何处?〃穆良朝还是没接,顾左右而言他。
〃喝了,喝了我告诉你。〃郑拓不为所动,把药一直递到穆良朝嘴边去,笑道:〃你要是再说别的话,我就给你灌下去。〃
穆良朝知这郑拓不是说假的,无奈接过药碗,闭上眼睛,捏著鼻子,几下灌了下去。喝完,郑拓接过碗,轻轻拍了两下掌,舱门打开,一个大汉进来躬身行礼。
〃去,把公子的饭端来。〃郑拓说完,大汉诺了一声,躬身出去。
穆良朝见此情景大吃一惊。这种严谨的上下级关系,不是一个普通海盗做得出来的,更象是军人。
〃你是谁?〃穆良朝用新的眼光打量起眼前人。高大威猛,气质不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女人会趋之若鹜的帅哥。昨天还充满戾气的脸,今天看起来竟然温柔了许多,连脸上那道疤都柔和了起来。
郑拓闻言,眼神闪了闪,道:〃我是郑拓。〃
〃为什麽带我上你的船?〃
〃一,你当时昏迷不醒;二,我对你有兴趣。〃
〃兴趣?什麽兴趣?〃果然是枪打出头鸟,穆良朝皱起了眉头。
郑拓盯著穆良朝看了一会儿,笑道:〃不知道。不过。。。。。。暂时只是好奇。〃
穆良朝挑眉正要说话,就听到笃笃的敲门声,饭来了。
15
吃了饭,摇摇晃晃中一觉睡到地头。穆良朝是被郑拓叫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是有些晕晕沈沈的。穆良朝皱著眉,扶著脑袋,起身。自己这次特别不清醒,以往根本不可能还要人叫,不会是那碗药的原因吧?
抱了小狐狸,背著大背包,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下了船。
阳光下,一个不小的渔村,人来人往一派祥和景象。除了来往的村民都非常彪悍之外,织网,修船,晒鱼干,与普通渔村的区别不大。看到海盗们下船,路上的渔民都放在手中的活,冲过来问候。郑拓一脸笑意,领头走在前面,接受一阵欢呼。叽叽喳喳的哄闹声中,穆良朝木木然走在队尾,头开始痛,自己这算什麽角色?
郑拓领队进了村里最大的屋子,应该是议事厅。众人对於首领带陌生人回来,也并不在意,只派了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带穆良朝先行离开。穆良朝没有异议,别人的内部会议,自己当然得早离开早好。跟著一脸不满的男孩,走进村里。
〃请问,小哥如何称呼?〃穆良朝一边观察环境一边与男孩聊天。
男孩明显不想理这个让自己没机会参加议事的穆良朝,半天也没说话,一径儿地闷头向前走。
〃小哥,请问,这是哪里。。。。。。呃,哪个国家?〃穆良朝不气不馁。
男孩没料到穆良朝连这个都不知道,把穆良朝带进一个小院子,才闷声闷气道:〃庆国。〃
庆国?这。。。。。。也算是到达目的地了吧?虽然曲线了一点。穆良朝点了点头,道:〃谢谢小哥,其它的我自己来就行了,不麻烦小哥了。〃
男孩子巴不得地赶紧跑开了,丢下穆良朝与小狐狸一人一狐呆在屋里计划他们自己的未来。
放下包,穆良朝与小狐狸开始练功。这次练功,穆良朝发现了自己很多不同,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开辟了新路的原因,功力在体内的循环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用灵识内视,发现以前在丹田里积的功力凝聚了起来,渐渐成了一个小小的发著荧光的圆球,每循环一周过去,它就会更紧实一些,觉得很舒服。
同样的时间之内,穆良朝比从前多转了两倍,收功之後,一身舒泰。头也不晕了,也不疼了。抱著小狐狸开始计划今後的行走路线。本来是没有什麽目的的,只是想四处看看,不浪费自己这一生的时间。
穆良朝从包里拿出一份简单的庆国地图,边看边道:〃庆国可是地大物博,咱们有得转了。弟弟,你说,我们下一站去哪儿?你想看东陵阁的雪景?还是想看沧山的云海?或者去天下第一楼吃大餐?〃
转头看看小狐狸,小狐狸也一脸为难,用爪子抱著头,望天。穆良朝被小狐狸认真思考的样子逗笑。把小狐狸抱在怀里抚弄,道:〃等我们玩累了,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再开个面馆吧,弟弟也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馋不馋?〃
〃馋。〃
穆良朝一看,接话的正是从不懂礼貌的郑拓,索性不再言语。郑拓毫不在意,施施然坐下,目光灼灼地看著穆良朝,道:〃没想到你功夫这样好,竟然还会做饭,真是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多少让我吃惊的地方。〃
〃郑先生,真是巧,我正准备向你辞行,你就来了。〃穆良朝拱拱手,道:〃在下谢谢郑先生这两日来的照顾。既然到了庆国,就不再叨扰了。〃
郑拓闻言笑了两声,盯著穆良朝笑了两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
〃什麽?〃穆良朝愣了一下,抬眼看著一脸笑意,却两眼冰冷的郑拓。
〃现在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迟,先生,你是我的俘虏,没有你告辞的权利。〃
俘虏?!穆良朝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这种时候说什麽都是多余,自己在对方的认知观里已经是一个非平等类生物,还有什麽可说的?穆良朝移开眼光,把对郑拓仅存的那一点好观感,都丢弃到空气里,看著窗外发起呆来。这一年的冬天,一直非常平静,风很小,阳光特别灿烂。虽然没什麽温度,但亮度也让人心安不少,这对於住在海边的人,多少是种安慰。
刚才在路上,自己看过村子的防御工事,只有村口有两个高高的了望塔,村民虽然彪悍,但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只是村里守卫不少,有点麻烦,不是打不过,不过人多的话,怕也是难以逃脱,况且还有小狐狸。穆良朝在一片沈寂中暗暗思索。
郑拓见穆良朝这样,不由地有些懊恼。虽说名义上是俘虏,但自己对穆良朝是不同的,自己很知道。开始注意到他,只是因为他的不惊不恼。後来他为了救孩子跳下去的时候,自己鬼使神差地把他拉住,可真看到他在船下笑著,一脸无所谓地看著自己的时候,又觉得有些来气。
把他捆在那儿吊著,多少有些戏弄的意味,一直在等著他求饶,谁知道他根本没任何动静。拽上来的时候,看他一脸铁青,死了一样,把自己吓得手忙脚乱,再看他怀中的孩子倒是睡得香甜,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法子让孩子一点事都没有,此时,自己才真正对此人刮目相看。
如今刚上岸,他说走就要走,怎麽可能?自己看上的猎物还能从手心里逃出去?那自己还叫郑拓吗?
看他这样把对自己的温柔笑脸全部收回,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确实不由地著恼,本来是可以当朋友的,自己只是想说,他脸色还这麽苍白脆弱,应该在这里多休息两天。不知怎的,在他的客气道别的语气之後,就全变了味道。
〃你叫什麽名字?〃郑拓打破沈默,问道。
穆良朝不理。俘虏要什麽名字?笑话。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自己给你起个名字,〃郑拓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