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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血时代--两晋南北朝的另类历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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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帝脱掉戎装,身着朝服,派人向王敦传话:“公若不忘本朝,则天下尚可共安;如其不然,朕当归琅琊以避贤路。”本来元帝得帝位就是侥幸,此话有七八成是真。

  王敦不答。其实,这位王大将军也不失厚道。当初,他与堂弟王导竭尽忠心拥戴司马睿这位晋室疏宗为帝。如今,乘胜凭势,完全可以幽禁废杀司马睿,但王敦没有下手。

  元帝见王敦不搭理自己,没辙,只得命公卿百官齐去石头城拜见王敦。从感情、心理上讲,元帝也不见得有多么悲愤,他自己依靠王氏家族的扶植才得立为帝,王敦真把他废掉,他也没什么话好讲。

  王敦与众臣见礼已毕,居于上座。首先,他戏问手下败将戴渊:“前日之战,有余力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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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晋草创之际的大内讧(2)     

  戴渊坦言:“岂敢有余,但力不足耳!”

  王敦又问:“吾今此举,天下以为如何?”

  “见形者谓之逆,体诚者谓之忠。”戴渊不卑不亢,语带讥讽。

  王敦也笑:“卿可谓能言之人。”

  戴渊此人,是吴地数世强宗。“有风仪,性闲爽,少好游侠,不拘细行”。当年大才子陆机带着数船行李去洛阳,戴渊与一帮哥们见财起意,前去抢劫。“戴渊登岸,据胡床,指麾同旅,皆得其宜”。陆机在船上望见,知戴渊非常人也,大声叫道:“卿才器如此,怎会做此盗贼之事!”戴渊感悟,投剑而起,与陆机成为挚交。司马睿到江东后,戴渊一直深见亲信。

  略作沉吟,王敦又对周剀埋怨道:“伯仁,卿负我!”

  周剀依旧一脸不在乎,“公戎车犯顺,下官亲帅六军,不能成功,使王师奔败,以此负公!”

  周剀“少有重名,神彩秀彻”。“周仆射,时人谓‘言谈之林薮’”(《世说·赏誉第十八》)“世目周侯,嶷断如山”(《世说·赏誉第五十六》)。正史、小说,都对他赞誉不少。但此公好酒,当初在西晋,能日饮一石;过江后,日日沉醉,略无醒日,时人称为“三日仆射”(意思是一醉三日)。一次,周剀与一位刚从北方逃难来的老友对饮,两人喝掉二石酒,竟把对方活活喝死。此外,周剀雅望非常,以戴渊之豪放,在其座不敢多发一语;以王敦之俊爽,每见周剀都面红耳赤,冬天寒日也要连连扇面。刚过江时,王导曾与周剀狎饮,乘醉倚枕在这位大名士的腿上,指着他的肚子问:“这里面有什么呢?”周剀豪语道:“此中空洞无物,然足容卿辈数百人!”其豪放事迹,皆有类于此。

  表面上,事情至此告一段落。晋元帝下诏大赦,并封王敦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寻尚书事。王敦却不给皇帝面子,“并让不受”。

  元帝内心不安,他在广室殿召见周剀,问:“大事渐息,二宫无恙(指元帝自己及皇太子司马绍),诸人平安,大将军(王敦)看来还不负所望吧?”

  周剀回答:“皇上、皇太子自可万全,臣等尚未可知。”

  有人劝周剀趁机外逃,被他拒绝:“吾备位大臣,朝廷丧败,宁可复草间求活,外投胡、越邪!”真正一条好汉子,磊磊落落,虽常因酒废事,不失铮铮直臣。

  王敦手下的参军吕猗,曾在戴渊手下做事,与彼时的老上司深有过节。他劝王敦说:“周剀、戴渊,皆有高名,足以惑众。先前明公质问二人,他们一点愧色也无,令人痛恨。若不除之,必有再举之患。”

  王敦深觉吕猗之言有理。但毕竟周、戴两人名望太大,王敦自己下不了决心,便试探性地向堂弟王导征询意见:“周剀、戴渊,南北之望,无疑可以做三公吧?”

  王导不答。

  “做尚书令、仆射之官总可以吧?”王敦又问。

  王导仍旧默然。当时跪于宫门之门,数次哀求周剀在皇上面前为自己家族求情,没有得到对方任何反应。对此,王导耿耿于怀。

  王敦会意:“这样的话,应该杀掉两人才对吗?”

  王导仍旧无语。

  于是,王敦下令逮捕周剀和戴渊,随便捏造个罪名,押至石头城处决。

  路经太庙,周剀放声大骂:“天地先帝有灵,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良,陵虐天下。上天有灵,当速杀王敦!”押送军人惶恐畏惧,忙上前用利戟对周剀当口就刺。虽血流至踵,周剀仍颜色不变,举止自若,慷慨受死,观者纷纷流泪。

  不久,王导在中书省翻检他失势时朝廷官员呈给皇帝的疏奏,发现了周剀为解救自己而上的奏书,其中内容极赞王导忠诚,申诉备至。此时,王导才知道自己做了小人。他执表流涕,悲不自胜,对儿子们说:“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吾虽不杀伯仁”之典,由此而来。)

  说句公道话,王敦之祸,实属元帝司马睿因听信刁协、刘隗两人之言排挤王氏宗族而自招。刁、刘二人,器量浅狭,不能容物,致使“权臣发怒,借其名以誓师”,但最终倒大霉的,反而是周剀和戴渊这样的仁厚长者。

  王敦大权在握,以堂弟王导为尚书令,以堂弟王舒为荆州刺史,以堂弟王彬为江州刺史,以堂弟王邃为徐州刺史,以亲兄王含为卫将军、都督扬州江西诸军事,“改易百官及诸军镇,转徙黜免者以百数;或朝行暮改,随意所欲”。

  长沙方面,谯王司马承终于力不能支,被魏义攻败,自己也被活捉,关在囚车里押送武昌。走至半路,王敦派人一刀结果了这位志大才疏而又不失忠梗的司马老王爷。

  权力使人腐败,极权使人极端腐败。“(王)敦既得志,暴慢滋甚,四方贡献多入其府,将相岳牧皆出其门”。他最宠信的,当属吴地大族沈充和他的老乡钱凤,并对二人言听计从。凡有得罪沈、钱的官员,必死无疑。这两个人土豪出身,“大起营府,侵人田宅,发掘古墓,剽掠市道”,使得士庶怨恨,皆望其早败为幸。

  公元322年年底,王敦率军还武昌(今湖北鄂州),遥制朝廷。

  不久,元帝司马睿“忧愤成疾”,病重而死,时年四十七。

  元帝至死,王敦也没有去朝见他。值得重点说明的是,元帝确实是病死善终,不是被毒死、刺杀、绞死或者暗杀。失势君王中,元帝也算运气比较好的一位。史家评价他“恭俭之德虽充,雄武之量不足”。最最奇怪的是,就连总为尊者讳的正统史家也明言,“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也就是说司马睿其实并非司马氏的后代,而是一个姓牛的小官吏与司马睿“父亲”的王妃夏侯氏私通之子,也真是天下奇闻。东晋一百年天下,原来并非司马血脉在帝系流动,果真天道循环,以报司马家族开基者的阴毒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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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晋草创之际的大内讧(3)     

  元帝死后,王导受遗诏摄朝政,皇太子司马绍继位,是为东晋明帝。改元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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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敦最后的下场(1)     

  东晋明帝刚刚继位三个多月,一直体虚多病的王敦也有日暮途穷之感,加强了篡位的准备步伐,“讽朝廷征己,帝手诏征之”。他自己不好在没有借口的情况下带兵入建康,反而暗示明帝,要皇帝下诏征召他入朝,以做到“名正言顺”,然后再顺水推舟,按部就班地也过把皇帝瘾。

  东晋明帝年轻果锐,危急时刻坦然不惧,亲笔写诏书让王敦入京,这样一来,反让王敦感到有些进退两难。

  王敦想谋逆,但其宗族诸人并非一味跟随。王导不必讲,一直是以整个王氏宗族的安全为最高利益,拥戴帝室。王敦堂弟王棱屡次劝谏,被王敦派人暗杀;另一个堂弟王彬为人忠直,“谏之甚苦”,差点被杀。荆州刺史王舒也是王敦堂弟,知道王敦要起事,马上和王导站在一起,秘劝东晋明帝加紧准备,谋讨王敦。

  顺便一提的是,王敦移镇姑孰,“入朝”建康之前,还听从钱凤之言,族灭了吴地最大的地方势力——以周札为主的周氏。

  周札时为会稽内史,“一门五侯,宗族强盛,吴士莫与之比”。钱凤是沈充老朋友,自然要替沈氏出力。“江东之豪,莫强沈、周”,周氏一灭,沈氏家族自然在江东就无人可比了。于是,王敦诬称周氏一家密谋不轨,派沈充等人带领众兵,尽灭周氏。可叹的是,王敦失败后,沈充一族也被诛除殆尽,吴地土生大族至此烟消云散。(值得一讲的是,周札的父亲是周处,京剧《除三害》的主人公。周处年少时,“好驰骋田猎,不修细行,纵情肆意,州里患之”,与南山猛虎、长桥大蟒合称为“三害”,后在陆机、陆云兄弟劝诫下幡然自新,发奋读书,既为能臣,又为上将,最终在与氐人作战中英勇战死,被西晋朝追赠为平西将军。周处当时还有文集传世,著《默语》三十篇、《风土记》以及《吴书》,真正的文武全才。)

  大事临发的关键时刻,王敦却病势加重。他自己无子,其兄王含的儿子王应过继给他做儿子。于是,他矫诏拜王应为武卫将军作为自己的副手,拜王含为骠骑大将军。

  钱凤作为谋主,也非常焦虑,便问王敦:“脱有不讳(万一您病重“过去”了),王应能承继大事吗?”

  王敦倒是明白人,表示:“非常之事,非常人所能为。王应年少,岂堪大事!我死之后,莫若释兵散众,归身朝廷,保全门户,上计也;退还武昌,收兵自守,贡献不废,中计也;及吾尚存,悉众而下,万一侥幸,下计也。”

  钱凤师爷浅见,为自身计较,认为“公之下计,乃上策也”,与沈充等人定谋,准备王敦一死即兴兵作乱。

  东晋明帝年轻英果,才兼文武,不像他老爸元帝那样窝囊。审时度势后,他决定先发制人,以司徒王导为大都督,并命大臣温峤、郗鉴等人各领兵马,下诏讨伐王敦。

  王导深谋远虑,率宗族子弟先为王敦“发哀”,造成王敦已死的假象,“众以为(王)敦信死,咸有奋志”。看来王敦名头确实大,如果身子骨硬朗,晋明帝、王导诸人加上一班文武诸臣还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王)敦见诏,甚怒;而病转笃,不能自将”。晋人崇信卜筮,王敦便让其记室参军郭璞算上一卦。

  郭璞本来就反对王敦起兵,胡乱掐指,便回答:“不成功。”

  王敦怀疑郭璞一直与朝廷中温峤等人关系密切,听说又是凶卦,坚信郭璞胳膊肘往外拐。他压住怒气,问郭璞:“你再算算我能活多久。”

  郭璞想了想,说:“考虑刚才的卦象,明公起事,必祸不久;若住武昌,寿不可测。”

  王敦大怒,问:“卿寿几何?”

  郭璞自知不免,答:“命尽今日日中。”

  王敦立命军士收斩郭璞。

  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大文学家、大诗人、大卜筮家、大风水家。其所作《游仙诗》意象新奇,开中国山水诗先河,文采富艳,意境深远,诗作有“中兴第一”之称,大可摘录一二以飨读者:

  京华游仙窟,山木隐遁栖。朱门何足荣,未若托蓬莱。临源挹消波,陵冈掇丹荑。灵溪可潜盘,安事登云梯。漆园有傲吏,莱氏有逸妻。进则保龙见,退为触藩羝。高蹈风尘外,长揖谢夷齐。

  (其一)

  翡翠戏兰苕,容色更相鲜。绿萝结高林,蒙茏盖一山。中有冥寂土,静啸抚清统。放情凌霄外,嚼蕊挹飞泉。赤松临上游,驾鸿乘紫烟。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借问蜉蝣辈,宁知龟鹤年?

  (其三)

  不仅能诗,郭璞还善作赋。其作《江赋》、《南郊赋》等,皆词藻瑰丽,不拘一格。当然,作为中古诗人,郭璞许多诗赋作品现在已鲜为人知,但在当时是开一代风气之先的大师级人物。

  晋明帝做太子时,与郭璞、温峤、庾亮“皆有布衣之好”,关系非常亲密,难怪王敦怀疑郭璞对自己有二心。

  《晋书》之中,郭璞的大名与大炼丹家、大化学家葛洪并列一传,而并非与一群医士和卜士胡乱列入《艺术传》中,由此足见他在当时的重要性。他不仅撰有卜筮大全《洞林》一书,又注释《尔雅》、《三苍》、《山海经》、《楚辞》、《子虚赋》、《上林赋》等典籍数十万言,诚为学问大家,才兼儒道,为一代宗师。活该倒霉,郭璞这么一个聪明人,竟也为王大将军临死垫背,也正是那种“善为人谋而拙于谋己”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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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敦最后的下场(2)     

  公元324年(晋明帝太宁二年)8月,王敦以诛温峤为名,让大哥王含等率五万多水陆精兵,一时并进,直奔建康杀来。

  假使明帝司马绍是孱弱之主,王敦可一举成功。但这位青年皇帝有“文才武略,钦贤爱客,雅好文辞”。大战之前,以万乘之尊,明帝司马绍竟能自己微服出行,带几个从人骑马至姑孰,侦察王敦的兵力部署情况。

  明帝穿着普通,但相貌不凡。他的母亲荀氏一族是燕代一带的人,有鲜卑血统,黄须白面。

  听兵士讲营盘附近有个长着金黄胡须的人四处转悠,王敦于病床上闻声惊坐,大叫:“此必黄须鲜卑奴来也!”忙派骑兵四出追捕。明帝见势急,上马驰奔而去。一路上,每有停歇,他就让从人用冷水浇马粪,追骑见马粪冰凉,认为敌人侦骑已来不及追赶,就止马当地。“帝仅而获免”。如果推举皇帝级的“孤胆英雄”,东晋明帝司马绍应该数一数二。

  王含是王敦的大哥,可龙弟鼠兄,才能相差甚远。越城一战,明帝属下将军段秀(鲜卑段匹襌之弟)以千把号人大败王含,并斩杀前锋何康。

  听闻大哥出兵即败,王敦大怒:“我兄,老婢耳。门户衰,大势去矣!”本想强撑病体,亲去前线指挥。无奈病入膏肓,刚坐起身就一阵眩晕,摔倒于床上。很快,王敦就病重身死,时年五十九。

  《晋书》记载,王敦死前表示要王应即位为帝,先立文武百官,然后再为他发丧。想来想去,殊不可解。王敦深知自己将亡,不可能还思前想后让不争气的过继儿子王应称帝以招灭族之灾。成王败寇,败者一方的“事迹”只能由“胜利者”汇述了。

  王应真是死狗扶不上墙。形势如此严峻,他既不明言称帝,给部下一个当开国功臣的“盼头儿”,也不为王敦发丧,更不思忖攻守谋略。这个败家子真真不知忧愁为何物,天天与手下几个狎客纵酒淫乐。至于王敦的尸首,被这个不肖之子用席子包裹起来,外面涂了几层厚蜡,埋在议事大厅地下。假若王大将军死后有灵,天天躲在大青石板下面,严严实实被包裹得像个粽子,在地下静听逆子(应该是逆侄)在他上面大玩group sex,丝竹声声,肉搏阵阵,一辈子以豪爽著称的驸马爷、大将军,也只能哀叹自己命运不济了。

  晋明帝方面,又派出吴兴人沈桢去诱降王敦的铁杆死党沈充,许以司空高官。

  沈充关键时刻非常像条汉子。他拒绝了明帝的“好意”:“三公之位,应由望美才高的人担当,岂是我辈能及。以此甘言厚币诱我,不敢生受。况且大丈夫相交共事,当存始终,岂能中道变易。果真如此,世人能容我的反复之举吗?”言毕,沈充提兵,直奔建康,率万余人与王含合军。

  沈充虽有侠义之风,战非所长。有人建议他挖掘玄武湖水倒灌建康,乘大水舟行而进,可一举成功。沈充犹疑,不能从计。

  相持之间,各地勤王兵马纷纷赶到,尤其是临淮内史苏峻所率的兵众,战斗力很强。沈充、钱凤两人一合计,觉得苏峻等人远道而来,兵将疲困,应该先发制人,便合兵主动进攻建康城。两军交战,沈充等人还占了先机,把东晋军队打得节节败退,一直追杀到宣阳门。

  叛军正清除路障,准备一举攻城之际,本以为远来疲惫不能出战的苏峻等人忽然率众冲出,横击沈充、钱凤的攻击兵士。

  沈充等人大败,手下兵士掉入江水中淹死的就有三千多人。未及喘息,东晋刘遐一军又大破沈充于青溪。

  最草包的当属王含。好几万劲卒在手,他没有配合沈充进攻建康,只是在一旁观望、逡巡。得知沈充败讯后,更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连夜烧营遁走。

  王含带着儿子逃往荆州,想投靠堂弟王舒。不料,迎接他们父子的不是热酒美食,不是殷勤笑脸,而是冰冷的锁链。六亲不认的王舒把堂兄、堂侄锁起,话也不多说一句,当众扔入江中淹死,以“实际行动”与王敦、王含划清了界限。

  钱凤跑到阖庐洲,也被本是同一阵营的寻阳太守周光斩杀,拿着他的脑袋到京城“诣阙自赎”。

  兵败如山倒。沈充慌不择路,闯入昔日手下吴儒家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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