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髑髅之花 作者:司马宣王(晋江银牌推荐高积分2014-09-11完结)-第10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另一只手上。就不知道擦一擦?
  “你很聪明,”海因里希说,“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将湿漉漉的印戒戴上自己手指。
  “我们是把命暂时寄存在您这儿,”参谋扭开头,典狱长那再难遮饰的溃烂脸庞极大地刺激着他的目光,令他规避不及,“希望您尽量妥善地……保管。”
  “我活不长了,你们则未必。与其被暴君判罪处决,不如豁出去挣点资本,等叛军攻破哥珊,你们活到那一天的都是英雄。”海因里希瞥向失去意识的阿玛刻,“至于她,先关起来,严加看守。”
  参谋眨巴着眼睛。“能不能……”他舔舔唇沿,“物尽其用……”
  贪婪的东西。海因里希强忍住笑。“不能。”这是他的女人,他的玩具,曾经给他带来无穷的乐趣,而今也必须由他一个人摧毁。“谁也不许碰她。我要她好好等着,看我不得好死;我要她看我死前究竟能做些什么。”
  他用掺合硫磺的肥皂擦拭身体,冲洗,揩干,敷抹汞剂。白蒙蒙的蒸汽头一次没有使他眩晕。他感觉自己十分清醒,也许是罂粟造成的假象——但肌肤的触感真实无匹。他的肌肤一度光洁如牛乳,现在却像霉烂了几十年的灰蓝色干酪。
  这些霉斑与孔洞本身并无痛苦。它们把痛苦深深地植入他骨骼脏腑,落地生根,然后就此麻木,不论热水还是紧缠的绷带都唤不起它们的反应。神经萎缩成一个皱巴巴的外壳,将痛苦囫囵封闭在里面。血和体…液发酵,酿作魔物的酒。真美妙,有时他想。我死之后,阴影中的蛆虫会来饮用吗?
  他又喝了些罂粟乳浆。
  银线绣边的黑天鹅绒大衣扎紧束腰。对着镜子,他将掉得没剩多少的长发梳起来,完完整整露出脸孔。被残酷折磨过的死囚也就这副模样。我早已是死囚,从踏入这监狱的第一天起。靠妹妹牺牲性命换来的前程不过是根蜡烛,撮唇一吹便灭,四壁合拢冰冷的黑暗。浑身灰尘的幽灵在角落等着。熏聋双耳,毒哑喉咙,成为他们的一员,永远失去灵魂,失去思想和欲望,永远别想逃脱。哪个死囚不想翻过高墙?我只求离开这儿,有什么不对?
  他记起无数次做过的,那个不断上升、上升、上升……的梦。然而墙也在上升,坐地拔高,疯长如蚂蚁眼中的野草。
  医师在书房等他。书桌上摆着纸笔和重要文件。
  以及茹丹人那一长一短两柄刀。
  海因里希拿起它们端详。“这玩意儿的主人还好么?”
  “还有气,”医师垂眼,“至少刚刚还有。”
  毫无价值了。“我知道你跟我干并非出于忠诚,而是拿我试验医术。放心,等明晚过去,那个茹丹人就是你的。他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个器官和内脏都归你,要用他做什么实验,都随你高兴。够了吗?可还需要别的奖赏?”
  “……不不,完全足够。万分感激您。”
  烛焰噼啪作响。“退下吧。”海因里希说。
  他独自坐在桌前检视几份文件。第一份是阿玛刻的参谋写的,已经盖了军务钤印。他阅毕,封上火漆,将她的图章戒指摁上去。
  第二份是他一片片亲手粘补好,署名“塞黑莱特”的信笺,紧跟着云缇亚以教皇笔迹伪造的回信。
  “致我最深爱的曼特裘:……”许多年前,那个抱着一丝可怜妄想的女人写道,“你要的全部在这卷图册里,一张不少。如果你问我想要什么,那绝非感激和报答,仅仅只是你的喜悦……”
  “这卷图册”……?脑海中浮现撕得粉碎的信铺在鸟巢里的情景。很有可能,它原本的归宿是一本图册夹页内,直到后来被收信人偶然翻开,这才毁尸灭迹。什么图册呢?哪种东西能带给教皇喜悦?……
  没时间继续想了。
  更紧要的事等着他。
  铺开一张羊皮纸,他伸了伸枯瘦蜷曲的手指,待它们终于藏好所有的颤抖后,开始书写。
  “宗座猊下亲启:前日我等捕获茹丹细作一名,据其供述,乃猊下故人之子,与您渊源极深。城中关于您流言四起,皆系此人所为。我等愚昧,不知如何处置,盼望您拨冗一顾,亲作训示,在此必伏唯照办。海因里希敬上。”
  我不会自杀,不会向谁乞求活命,也不会龟缩等死。感谢所谓的主父,最后关头让我免于发狂,哪怕这恩赐只持续短短一天。光影摇晃,碎屑般的声音卷上来。你没有信仰,贝鲁恒说。——是啊,你是对的,自以为然的智者。那又怎样呢?你已尸骨无存,而我仍留下一口气,在这里站着,战斗。
  我从未如此接近我想得到的一切。
  声音鱼贯游过去了,最后是个穿婚服的烂漫少女,挽起裙摆朝他嬉笑。与他少年时的容貌无比相像——他们本就是一胎双生的兄妹。在镜子那一头,在他溃烂丑陋的脸那一头,女孩的轮廓渐渐融化,整个身子为强光吞噬。
  他还记得她叫维狄娅。
  她的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要声名,不要可堪敌国的财富,不要万人膜拜,甚至不要权力。让一切属于想夺取它们的人吧!让荣耀属于死者,宝冠属于渴望它的头颅吧!让时代的命运属于神——假使它真的存在——和魔鬼吧!请仅赐我以胜利!”
  烛火所舔舐的黑暗微微震颤,仿佛聆听他的祈祷。
  “请仅赐我以胜利!”
作者有话要说:  海娘的马斯洛需求层次↓
  

☆、Ⅲ 蹈火(9)

  侍僧沏的茶凉了,食物也老早不再冒热气。聋诗人手指在琴弦附近的虚空中拨捻,了无声息。寂静才是与高椅上那个人相称的。整整一下午,他都端坐在桌案前,肩脊挺直宛如浇铸,唯有他的影子被角度慢慢变换的光线推着挪移。
  当教皇沉思的时候,寂静仿佛会经由呼吸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和所有他能绝对掌控的事物一样,屈服于他。
  他在看军情。
  斥候、间谍以及抵抗过叛军的前线指挥官冒死把零碎情报传回来,拼凑出几篇不全是废话的信息。这支补给充足、志得意满的军队在离哥珊外围防线四里左右建立了据点,看来要等后续部队集结,或者索性围城——当然一切也有可能是幌子。四里,两千多码。任何弩炮和投石车都难以企及的射程。
  他拿过另一筒卷轴。
  今天凌晨,随“帝国的赠礼”一同由炽天羽骑秘密护送到的,深鳕城公爵李弗瑟·卡尔塔斯亲笔书信。
  教皇展平情报,将卷轴压在上面。
  然后他开始阅读瘟疫死亡人数最新的统计报告。
  寂静忽地裂开一丝细缝。“摩根索觐见。”
  “进来。”教皇说。
  宗座侍卫长捧着加封三道蜡印的镶边铜匣。他远不如前任乖巧麻利,办事能力只谈得上马马虎虎,此刻单膝下跪,将匣子举到教皇面前,双手的微抖欲盖弥彰,被桌后的人扫入眼底。
  “海因里希大人向您进函。”
  “放边上。我这会儿没时间。”
  “但……他再三嘱托,就算您无暇阅信,务必也请打开匣子看看里面的东西。这件事至为重要,和最近哥珊街头巷尾一些诋毁您……您……您私生活的谣言有关。”
  空气骤然一紧,是教皇抬起目光。
  “照他说的做吧。”
  摩根索拆破蜡封。铜匣里除了丝绦捆束的羊皮卷,还躺着一柄短刀,纯钢,一呎三吋,纤细修直,刀身漆黑而刃口焕然,连视线落到那痕雪白上,好像都会剖成两半,轻轻滑开。
  它本该与另一柄长度是它两倍的刀为伴。
  只有极少数茹丹人擅长同时使用它们。
  教皇端过冰冷的茶杯。借仰喉之际,瞥见摩根索汗出如浆。
  他打开信纸。
  夜沉如铁,严丝合缝地扣下来,不漏一点星光。零丁几束灯火在大门前飘摇,照见审判局暗灰斑驳的墙壁。黑暗中,这座孤兀的建筑犹如一口锈铁棺椁,吞噬密密麻麻的肉体堆积质变,活物发酵成泥土,惨叫腐烂成死寂。
  两道黑影下了马车,一前一后走进审判局大门。棺盖再次合上了。
  两人都用长垂及地的深色荨麻布斗篷罩身,风帽覆面,只各自露出小半张脸。走前面的拿着提灯。典狱长的贴身守卫领他们经过庭院甬道和枯骨咯吱咯吱响的吊刑架,拐进一间偏僻的会见室。房间狭小明净,陈设也简洁,却被烛焰刷上病患面孔一般的蜡黄色。
  海因里希站在烛台边,向两名不速之客躬身。
  “恭迎猊下。”
  教皇拨开半帘风帽,打量这个百来天前还是他心腹下属的青年。前任宗座侍卫长显然深谙面见至高圣者的礼数,身穿一袭银线绣螺旋花边黑天鹅绒大衣,无帽,长发束起,整张脸因此暴露在外——双颊凹陷,轮廓嶙峋,更可怕的是肌肤呈半融化状,像有魔鬼的舌头滴着岩浆舔过这张姣好如妇人的脸,以它的美貌为食。
  摩根索手里的灯盏在颤抖。
  “怎么回事?”教皇问,些许惊讶似乎同样出于礼数。
  “是疫病。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死囚中也难免有染病的,而我不幸没能得到主父的眷顾……本该自我隔离,事发突然,不得已恭请您莅临。求您宽恕我玷污了您的圣光,在您眼前遮掩面目,一样是死罪。”
  “信我看了。你很谨慎,做得也很妥当。”教皇环视周围,“人在哪儿?”
  “关在塔楼顶上,比主堡最高层还高五十码,仅仅靠吊篮通行,他几乎没可能逃脱。除了我和受过特训的执刑者,任何人不得与其接触……可总归夜长梦多。此人自称身份特殊,尤其被捕后还大放厥词,说您与他母亲有一段隐情,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一旦走漏出去,对您的名誉极为不利。况且……”海因里希咳嗽两声,“他好像……还懂一门伪造文书的伎俩。”
  阴翳慢慢爬上教皇眼角。
  “我反复拷问,他才招认曾模仿您的笔迹和口吻,写了封给他母亲的……私人信件,怕搜出来,事先藏在了一个隐秘地方,余下的,却死活不肯说……”
  “我要立刻见他。带我过去。”
  海因里希再次鞠躬。
  “……等等。”教皇突然说。他瞥视昔日的得力助手,唇间涌起似曾相熟的慈祥笑容,“很热吧。你的服饰太繁重了。”
  汗珠不适时宜地滑落。“承蒙……”
  “我准许你脱掉外套,并赦免由此产生的失礼之举。”
  “感激涕零。”这句回答和“遵命”是一个意思。腰带解开,黑天鹅绒大衣褪下,少了这件袍服支撑,典狱长形销骨立的身躯仿佛随时能从腰部折断。他只穿了一套衬衣单裤,因为太薄,紧贴肢体的绷带若隐若现。很明显,再多承受一分重量对于他都非常困难。
  更别提佩带武器。
  教皇微微点头。
  “走吧。”
  海因里希接过摩根索的提灯,替他推开会见室侧门。
  “侍卫长走在前面。你到我身边来。”
  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一怔。
  “不敢吗?不必害怕你的病会传染给我。我乃辉光之主在人间行走之躯,一切鬼蜮和灾厄都要退避三舍。过来,孩子。你为圣廷倾力效忠,我现在赏赐你与我并行的资格。以我得自于主父的气息驱散魔鬼之毒,以我额上的日轮烛照你。”
  海因里希笑了。
  “以您额上的日轮烛照我。”他轻声重复,站到教皇左手边。上楼的阶梯曲曲折折,影子一样狭长的沉默尾随着他们。偶有几声方位不明的哭喊告饶飘升起来又沉下去,坠在冰冷的石阶上被一步跨过。摩根索持灯的背影异常僵硬,能看得出他拼命绷紧腰杆掩饰什么,结果事与愿违。这么点东西就把你吓住了?真不顶用。海因里希窥见侍卫长腰畔有个银亮硬物悄然闪熠,那是剑柄。
  他由此推断教皇斗篷下也藏着一把剑。
  但他侦测不到它的存在。按常理,它外面应该包裹着金属的嗡鸣,随步伐一下一下振动——他确实也听见了这种声音。高大的武圣徒每一次落步都出奇地沉重,他只能从中估算铠甲的覆盖面和厚度,那些铿锵的交击却无法向他透露佩剑的位置,它们环绕于这位圣者全身,宛如其画像上的光晕。
  走道通往主堡外层一百码见方的露台。宽广的空间明暗参半,角落里几支灯架是这儿仅有的守卫。吊篮就在平台中心处。顺着牵索向上看,关押重刑犯的尖塔径直刺入夜幕,而另一侧,山崖兀立,黑黢黢形同铁壁。
  “兹事体大,您轻装简从前来,不愿被闲杂人等认出,故而我安排这条路上的看守暂且回避。”海因里希在吊篮前躬身,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见教皇不动,自己率先走上去。三人都站定了,他伸手拉控制牵索的机关杆。
  “你喘得厉害。”
  胸腔的猛烈收缩传到手上,导致一连串颤抖。那根杆子也颤颤悠悠,无力扳到底。“让摩根索来。”教皇说。
  海因里希退至一旁,与侍卫长的身形完成了交换。吊篮开始震动。一阵夹杂耳鸣的痛楚迫使他扶住额角。
  教皇望着远处的山崖。
  而摩根索仍背对他们。
  手指后移,从束扎的发丛中抽出一线寒光。
  那道光全然吐露时,正逢摩根索转头。这个不太聪明也不蠢、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可靠的男人脸上是一副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现的表情。下一瞬,吊篮上升,这一瞬间的失重几乎没让心脏从他圆张的嘴里跳出来。
  他赶在海因里希向教皇挥刃的同时动手了——对前者。
  剑远远快过小刀,穿透毫无防御能力的薄衫,穿透血肉。
  另一只手如桎梏般扼住他的剑柄。“停下!”教皇厉喝道。
  摩根索很好地履行了他作为宗座侍卫长的职责。他飞起一脚,将行刺之徒踹了下去。吊篮离地已有两三码,海因里希清晰看见肋部喷薄着暗红色的风。这痛苦不比长久折磨他的病痛更重,但他用尽全身气力惨叫了一声。
  更尖锐的风喷薄而来。
  无数支利箭破空纷飞,犹如飓风裹挟骤雨,卷向移动中的吊篮。教皇纵身一跃,海因里希贴在地上只听铿然巨响,像是一头金属怪兽的上下颚迅速咬合。两盏灯火倏地熄灭,昏暗霎时间侵蚀了他们的防御。
  对面山崖火光幢幢。
  第二轮箭雨紧追其后,足有百余次呼吸那么久——海因里希默数——才彻底止息,只留死寂。
  ……不。还是有声音的。
  摩根索在微弱地呻…吟。
  他虽然也跟着教皇跳下吊篮,对这蝗群般的攒射却无能为力,腰腹、手臂和大腿各中了一箭,几乎被射成刺猬。沾满典狱长鲜血的剑掉落一边,海因里希忍住伤口与石板地面摩擦的剧痛,向它爬去。
  当他终于够到它、切切实实将这唯一的凭恃攥在手中,才察觉背后那道好整以暇的目光。
  某个毫发无伤的人正注视着他。
  “弩箭啊。”
  教皇说。
  高大的武圣徒单膝点地,斗篷撕开条口子,露出胸甲锃亮的反光。箭一支也没落到他身上。它们仿佛魔鬼投掷的毒蛇,在真正的神性面前惊惶逃遁。海因里希瞳孔扩大了。他看见教皇背靠着一堵墙。一堵与身等高、与肩同宽、陡然出现替他将所有箭矢挡下的墙。
  那是面塔盾。
  “射程比普通的弓远,而且更精准、力度更大,但轨迹是直线,无法抛射,否则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留下死角。这点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可惜圣裁军和哥珊的驻守部队绝大多数只配备弩,只有第四军的茹丹士兵会使用长射程的复合弓,不过随着伊叙拉卧病,他们都处于我严密监控之下。你绝无可能暗通他们。”
  教皇信手拈起一枚箭枝,指腹读取着上面的第六军刻印。
  “可惜,”他双目如炬,“……太可惜了。”
  那面和他身材同样魁梧的巨盾之前一直负在他背后,靠从头遮到脚的宽阔斗篷掩蔽。海因里希顿时明白了他每走一步所迈出的沉重铿锵声。他料到教皇已有防范,可塔盾太碍事,全装贯带还背着这东西只会拖累身手。面对暗算,这原是无比愚昧之举。
  “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调动了阿玛刻的人?料他们大多不敢公然谋逆,都被蒙在鼓里。你做得很巧妙。你深知那茹丹细作与我关系非同一般,特地用他作饵,引我乔装来此,为的是山崖那头埋伏的部队认不出我。我猜,你事先告诉他们收到情报,叛军要派人来劫狱,自己故意装作被挟持领我走这条路,叫他们趁这时候射击。我不会放你离开半步,而他们见你紧随,投鼠忌器,于是你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让自己先被击倒——你把他的反应也算进去了。”
  “他”指的是摩根索。
  “这人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吧。”
  海因里希双手抱紧剑柄。
  “别慌。他隐蔽得还算不错,没有辜负你,所以我并不能确认。直到刚才,看他的表情,我才真正肯定了这一点。这就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出手的原因。”教皇用力一拧,手里的箭杆断成两截。“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