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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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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兴奋激动的感情在心中涌动:我喜欢这个人。我想更多地了解她。

“我们去吃点东西。有个地方很不错。”简娜·玛森决定道,我欣然默
许,享受这非凡的经历,旁边走着的是世界闻名的电影明星,心里怀揣着一
种秘密的喜悦,知道我们是要走回VIP 出入口,在那里再坐上我们的私家豪
华轿车,穿过城市到一处美妙的地方去。

我们在一家意大利餐馆门前停下来,它的霓虹灯广告牌很朴素,毫不张
扬,门口有一个小小的的绿色桃棚。我们把汤姆·保罗伊留在车里的时候,
他给了我们一个滑稽的敬礼。这就是他的工作。别以为他什么时候都可以躺
在沙滩上。餐馆里面是个舒适的小酒吧,到处挂满了一簇簇的香提花束,还
有一幅巨幅的JFK 的挂像。墙上则贴满了电影招贴,和名人、影星们的头部
特写,像卢希勒·鲍尔,唐·理克厄斯,艾森豪威尔总统,均在其中,在这
群人中,我未能看到简娜·玛森。

一个穿着陈旧的夜小礼服,双肩萎靡的男士迎上来说:“很高兴又见到
你,玛森小姐。”然后把我们领进主间,这里面完全被桔红色的灯光所淹没。
弧形的窗口凳是桔红色的,一组拖着长长的影子的组合灯所有的灯泡也全是
桔红色的。大多数桌子都空着,白色的餐巾叠成花样垂直放在空桌上,看上
去就像这个餐馆收集了许多兔子耳朵似的。

我们走过一个展览柜,里面陈列着各种载重汽车的模型,还有一个同样
双肩萎靡的绅士,三十多岁,同教区牧师合影的照片。我们走过两个老家伙
身边,他们正在抱怨在圣安尼他的损失,他们是在和一个金发碧眼、打扮得
花枝招展的女人谈论房地产生意。这些招待员似乎太老,精神太低靡,谁都
没有注意到他们著名的主顾,但是接着我便认出了一个演警匪片的男演员,
随即意识到这一定是一个好莱坞影星们的聚集地,全是真家伙。

“我从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找到一个男人,所以我一直不得不靠自己养
活自己。”简娜突然说。

我们共同分享了一份开胃的油煎果,实话说,在礼拜五,他们要做得比
平日好得多。简娜喝的苦艾酒,我照例喝我的“7UP”,一面欣赏着墙上的小
丑画。

“我的第三个丈夫,是过去的汽车大王,那是我不堪忍受的最后一根稻
草。我就像是他脚下的一块泥,我过去一直在想,为什么指甲修剪师从他的
办公室里出来时总是擦着她的嘴唇。”

她从一个陶瓷小罐里给我们每人加了些水。水罐的外表就像是一个鸡
头,这大概是这家餐馆的标志物吧。

“他是花光我所有钱的人之一,我们1959 年离婚。一个从俄克拉荷马来
的小姑娘还能做些什么?还有两个小孩需要抚养,除了唱歌、跳舞外,一切


都在使她弱小的心灵破碎。所以后来我搞过晚餐剧场、地区剧场,开过旅馆
酒吧,所有我能得到的活儿,从维加斯到帕尔姆海滩到蒲非德,衣阿华,然
后又回来。那样做了许多年,然后我遇上了玛格达·斯脱克曼。”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没有生活。”简娜说,“她的当事人就是她的生活。”玛森向我指
了指面包棍,示意末端有破裂,“她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请原谅。”
她去洗手间的路上碰到一对穿夜礼服的夫妇。我看着他们看见了玛森,

试图说:“那是简娜·玛森啊。”但是却没有张开嘴。这副情景非常有趣。
她回来时重新上了妆,玛格达·斯脱克曼仍然挂在嘴边。
“玛吉告诉我,我应该去演戏剧,她说服乔·帕派冒险上演《玩偶之家》,

正是它改变了我的命运,不仅因为它获得了广泛的成功,而且它还改变了我

的思维方式。”
“你非常了解自己。”
“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女演员。我离开了第九十街,在好莱坞·希尔租了

一间房子,在三年之内我就为自己赢得了第一个奥斯卡大奖。你瞧,这就是
我对自己的全部看法。我们不能让任何人从我们这儿把它带走。”

一个萎靡的招待员端上来两盘名目叫作“多尼·帕顿”的菜肴。我盯着
这道菜不知如何下手,我完全把它同“米基虾”和“科勒曼炸鸡”混淆在一
块,最后还是决定她动哪块我就跟着动哪块。

“我相信你一定听到过一些关于我的可怕的传闻——说我年老色衰,说
我酗酒、傲慢、粗鲁,但是让我告诉你,人们都爱我。”她把酒一口干完,
又继续说,“人们都爱我。”她过于强调了,所以我暗地里猜想是不是那一
杯鸡尾酒已经使她醺醺欲醉了。

“今天晚上真是棒极了。”当我们开始享用我们的乳脂面条时我说,“但
是这与我们办理阮德尔·依贝哈特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她合起双掌搁在桌布上,手镯露在外边,金光耀眼。“这就是为什么我
如此震怒地要把这个男人带上法庭。尽管我已经学到了许多东西,可仍然对
这头雄性野兽着了迷,阮德尔·依贝哈特又完全地凌驾于我之上。我挣扎得
十分辛苦。”

她重新要了一杯苦艾酒:“我相信你很聪明,不会掉进这类的陷阱里。”
“未必如此。”
“你是怎样对付男人的?”
“我根本就不和他们打交道。”
简娜把头向后一仰,笑了起来,“噢我亲爱的,我们没有想要那样做啊。”
“这十分有效。”
她好奇地盯着我看,然唇把白色的纯棉夹克披在肩头上,继续把话题转


到了维尔·约翰尼·卡森的身上。

“我的第三个丈夫,从前的汽车大王,有一次秘密地拍摄下了我们做爱
的镜头。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你明不明白呢,要找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
是多难啊?”

“是的,我明白。”
“这些年来,只有玛格达在始终支持我。为了她还有我的孩子们还有我
的孙子们我要感谢上帝。我曾经有过很艰难的日子,但我仍然相信罗曼司。”
她从我的笑容里找到了我的入迷的神情。


“我可以打赌你一定在想,穿着一身戏装多傻啊。我并不是穿给男人们
看的。我穿上它是为了我自己。我早晨醒来看看镜子,就把它穿上,一直穿
到我看见某些东西过于陈旧为止。”

她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她笑,尽管我得努力理解她的话语中越来越忽略
我的婉转的成分。

“在文森特尔·明内尼的导演下,我主演了一部音乐喜剧,它是一部用
彩色印片法制作的色彩艳丽的狂剧,有一幕里我穿了一件狐皮斗篷,是啊,
明内尼先生后来把它送到了纽约,专门配合我的眼睛进行着色。为什么?因
为这才是罗曼蒂克。”

“我想我看过那片子。”

“路易斯B·迈斯尔总是告诉我他的哲学是为漂亮的人们留下漂亮的形
象。”她带着一股扫荡一切的决心继续说道:“我们都需要罗曼司,甚至你,
安娜,亲爱的。你是严肃的年轻女人——我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一点——但是,
你的某个部分要更加活跃起来。”

她几乎撑在了桌子上,用一双矇眬不清的蓝绿色眼睛注视着我。瞳孔却

是黝黑的,张得很大,也许是落日般的桔红色灯光照射下的结果。
“给你自己一点魅力吧,安娜。”
就好像她能看透我的灵魂一样,她知道我丢失了什么,就为我提供了什

么。我感到我自己被触动了,被软化了。我点着头。我想说,谢谢你。
当我们走出餐馆时,汤姆·保罗伊已经在那里为我们打开了车门等候着。
“晚餐如意吗?”
“令人愉快,汤姆。”简娜微醉着说。
在大轿车里她又继续解释说:“我谈到罗曼蒂克的时候,不是说这种事

情一定要发生在六十岁的老司机和二十一岁的女服装保管员之间,当然我也
不认为这里边就有什么天生的错误,天知道,那时候约翰·巴里莫尔已老得
可能做我的祖父了,但是我确实感到需要保护我的人民,我担心这两个想法
都会导致灾祸。”

“所以汤姆和莫瑞森就是一个例子。”这证实了我在海滩上所见到的。
“是的,但是在那个城堡里一切难如人意,”简娜叹道,“一切难如人

意。”
保罗伊已经把轿车开进了交通潮之中。
“拿着这个。”她递给我一个鸡头水罐,这显然是她从餐馆里顺手牵羊

带出来的,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为了记住这个晚上。”

我接过来。它的形状逗人喜爱。在电影之后,在“多尼·帕顿”和小牛
肉和乳酪饼和咖啡之后,我感到心满意足得像一只贪睡的小猫,伸伸腰打个
呵欠,希望简娜·玛森又开始唱歌。

像阮德尔·依贝哈特一样,我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芭芭娜看着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抱着一个又大又沉的玻璃容器,里面足

足装有两打黄玫瑰。
“给我的?我们订婚了吗?”
我把花瓶放下。
“简娜·玛森送来的。今天早晨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为什么?”
“因为我太善解人意了。”


“你么?”
“她的便条里就这么说的:‘谢谢你的理解。’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

然后吃了晚饭。她对我讲了许多她的人生哲学。”
芭芭娜白皙的脸上泛起了兴奋的红光:“你和简娜·玛森共进晚餐?”
“就我们俩。她喜欢我。”我坐下来,把脚翘到了她的桌子上。
“一生一次的经历。”芭芭娜妒嫉地嘟嚷着。
“相当令人惊异。”我承认,仍然回味着豪华大轿车里的温暖舒适。“‘生

命瞬息而过,死在风华正茂之时,留下一具美丽的尸体。’她在她的一部戏

里这么说。我告诉她,嗨,亲爱的简娜,你正是在说我呢!”
“关于她的人生哲学,她还说了些什么?”
芭芭娜不再用手指抚弄那些黄色花瓣,她的笑容很不明确。
“噢,她讲了许多伟大的好莱坞的老故事,你一定会喜欢听的。像那时

候那家伙为了配合她眼睛的颜色专门把一件狐皮斗篷送去重新染色——”
“谁干的?”
“利萨·明内尼的父亲。”
“文森特·明内尼?那位导演?”她表示怀疑地问。
“是啊,她演了一部他的片子,他把狐毛送到纽约去染色。。有什么问

题吗?”
芭芭娜的嘴紧闭着,她的兴奋变成了忧虑。
“那是诺玛·希尔若在《玛丽·安托万内特》中的事儿。”
“不可能。”
“那是有史以来最过分的影片之一。他们花了一大笔钱制作古式的家具

和难以置信的服装,那个服装设计师,吉尔伯特·艾德里安,甚至定制了一
件狐皮斗篷以配合诺玛·希尔若的眼睛。而奇妙的在于,为了省钱,他们甚
至是用黑白胶片来拍的片子。这是一个很出名的故事。”

“但是简娜·玛森说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
“不是。”
“也许是她喝醉了。”
“还有那句台词‘生命瞬息而过,死在风华正茂之时’?那是约翰·德


雷克在汉弗莱·伯加特导演的《鬼敲门》中的台词。”
“你能确定吗?”
“我确信。”
我知道对“电脑”的任何记忆和其准确性表示怀疑都是徒劳的。我想起

那个鸡头水罐和她亲密的举动,这都是特意为我的。我的脚从办公桌上滑落

掉在了地板上。
“怎么啦?”
“她耍了些花招。”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沮丧和手足无措。
“也许她是在做戏。”
“嗯。”
“也许她有点疯了。”
“她没有。”
芭芭娜也非常的沮丧。甚至连“电脑”也不能猜透其中的秘密。
“我不明白。这都是事实。她公开撒谎。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冒充。”


但是很快我就完全清楚整个过程的真相了。
“在这件该死的事情上她一直在说谎。”
“医生?”
我点点头。我想我快要哭出来了。
“把他查出来。”芭芭娜轻声地建议道,“你必须这样做。还有高罗威。

多去几次。”

(十七)

我在底楼的自助餐厅里找到唐纳多。他坐在一根柱子后面所以人们很难
发现他,他刚刚消灭了一块“浆果派”,正在读一本《瓦街的旅行》。

“我现在是进退维谷。”我告诉他我的麻烦,一面毫不客气地把他剩在
盘子里的一块面包皮吞进了肚子。“我需要拿点成绩给高罗威,可我不能回
去说,到波士顿的那趟是英雄白跑路,而且从那以来我一直只是在捉自己的
尾巴。我自己都已经弄不明白,医生是否真的有罪。”

一个穿着黄色丝质束腰长袍的印第安女人缓缓走过来坐在我们旁边。有
些倦怠地放下一个托盘。另一个文职人员正在为他的周末度假作准备。
“现在是我找出事情的根源的时候。我认为我应当暗中进行。安装上一

个窃听器,然后装作病人到医生那儿去,问他要止痛药看他是否会给我。”
“为什么你以前不用窃听器?”
“我没有理由要让高罗威批准一套秘密行动方案。”
“你仍然没有。”
“对,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这样做了。”
“不经批准?”
我点点头,把像酸性呕吐物一样沿着我的喉管升起来的忧虑咽了下去。
“我知道这是有一点越界。”
“界限以外的方法。”
“你会配合我吗?监听窃听器?”
“自行其是的行动?如果搞砸了怎么办?”
“不可能搞砸,这太简单了。你跟我每个人都这样干过上千次。”
唐纳多把胡子拨拉得根根直立,这和他平时耐心的性格格格不入,每当

他想要对付什么恼人的事情时就会有这番举动。
“这是冒险。”
“有节制的冒险。”
唐纳多摇着头:“不关我的事。”
“我明白了。”我觉得一阵燥热,自己好像很愚蠢,而且突然像是失去

了什么。“算了,我用微型录音机,放在我的手提包里。”
唐纳多喝完了他剩下的柠檬水。
“帕姆金开始上法律学校了,我告诉过你吗?”
“她真好运。”
“我本来希望她等到杰里米读进高等学校再说的,但是那需要两年多的

时间。”
“他学得很艰难吗?”
“现在跟一个家庭教师学,但是注意力总是严重分散,他们说这是他新


添的毛病。事物总有个不断发展的过程吧。但罗谢尔不想再等了。”

他站起来扔掉了他留下来的垃圾。自助餐厅的味道就是一只满身油腻、
热烘烘的野狗。我们经过一张政府合作人员的餐桌:一个日本职员正在用一
双筷子吃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装在塑料饭盒里的食物;两个白种男人光着膀
子只穿了件衬衫,一个菲律宾女孩旁边放了一只仿皮挎包。可他们在一起,
究竟用什么语言进行交谈呢?

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抢步上去替我把门打开。

“我跟你合作。”他说。

我满怀感激地抬头看他,但他的目光却已射向了楼前的广场。那儿有一
群拍片子的人,有的在架设折叠帆布椅,把电缆线队护道灌木丛中拉过来,
有的在把笨重的摄影机安装在三角架上,或者正打开装满了照明设备的黑色
箱子。从联邦大楼出去的一大帮工作人员伸长了脖子呆呆地看那个电视女演
员,她浓密的淡黄色头发看起来相当熟悉。我知道如果那是简娜·玛森的话,
肯定又将引起一场骚乱。我们一直向前走,直到一个拿着步话机的小子挡住
了我们的去路,让我们绕道从侧门走。我不喜欢被这些平民百姓呼来喝去,
我也真他妈地讨厌别人叫我“女士”。

在洛杉矶,你应当习惯于看到摄影组随处地拍摄外景,这对当地的经济
有好处,许多人也认为这相当刺激。但是对我来说,除了让我心里隐隐发痛
之外,它什么狗屁都不是。这些自高自大的家伙侵占了我们的广场,当成他
们自己的领地,只不过是因为让我们正视这点吧——电影人似乎是特殊的,
他们凌驾于我们的生活之上。

然而,当下到这个自助餐厅里时,我们就完全一样了。

试用窃听器械的小房间在库房最南端的角落里,门上没有任何标记。

我讨厌到那儿去,那管理员的半边脸上爬着一个可怕的紫色胎记,而他
却以人们同样难以承受的热情来做补偿,每一次办理事务都点着头鞠着躬。
他有一个微型电视机,总是在播放些肥皂剧,墙上贴着三张明信片,是别人
休假时寄给他的,他成天呆在他自己这个狭小阴暗的王国里,摆弄这些整齐
有序地收藏在金属搁板上的录音和摄影器材。填完那些复写表格,你就会知
道,是否这里是一间通向地狱的接待室,还有是否这里有一位保管员,这个
可怜的家伙带着与生俱来的胎记在这里忍受着永久的痛苦,或者也许你的不
自在反而会对你将要采取的行动,对你将要越过的界限有所帮助:对公民进
行窃听,记录他们最为隐密的行为。

我巧妙地安排了一次与依贝哈特大夫的晤面。我和那位接待员交涉时借
口说我在一次车尾被撞的事故中落下了背部麻木、痛疼的毛病。显然,在波
士顿的那次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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