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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7年第2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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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人家的身体。此时仅仅一握手,他就几乎受不了,一股热流在身体里乱窜,令他全身颤抖起来。于雪莉就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吴敬初眼皮斜一斜,就能看见她那张潮乎乎的脸,视线稍稍下移,就能从她的领口滑进去,看见那对乳房的上缘。吴敬初觉得口干得厉害,他突然把自己的身体往后撤了一点,于雪莉就倒到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嘴唇很容易地扑在了于雪莉的嘴唇上。
  通过了接吻这一关,于雪莉防线大开,吴敬初的手很顺利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吴敬初的手一接触于雪莉的皮肤,他的全身就抖得不停,倒是于雪莉要比他从容一些,她闭上眼睛,一副微醺的模样。吴敬初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一想人到三十才有这种感觉他就觉得赔得慌,几乎悔不当初随便找一个就尽情享受了。间歇期,吴敬初说,我们结婚,你同意吗?于雪莉说,只要你同意,我就同意。正是从这开始,他们的关系进入快车道,恋爱了三个月,然后就结婚了。整个恋爱期间,两个人几乎都是在享受性乐趣,其他的东西则被淡化得不成形状,这辆跑车一路绿灯冲进婚姻。
  婚后,新鲜感很快过去了,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被淡化得不成形状的东西渐渐浮出水面,成了有棱有角的随手可触的东西。比如性格,吴敬初偏静,于雪莉则偏动,吴敬初想安静一些的时候,偏偏就是于雪莉想大说特说的时候。吴敬初淡化生活中的琐事,而于雪莉则喜欢在这些琐事上做足文章,一顿不满意的晚餐可以让她不停嘴地抱怨几个小时。而吴敬初想放大感觉的时候,于雪莉却要淡化和忽略了,床上的于雪莉大大咧咧,和她的碎嘴形成了很鲜明的反差。对于这种不和谐,吴敬初的看法是一分为二的,他不认为正确都属于自己,不和谐是双方的事情,就像对待一双不合适的鞋一样,你无法追究是脚的责任还是鞋的责任。好在他们都醒悟了,对于这双不合适的鞋,他们共同选择了放弃。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吴敬初伸了个懒腰,于雪莉则迅速地走到了他的前面,几十步外的一扇极普通的门里,将是他们婚姻的终点。吴敬初渴望闯线又不想率先闯线,他抬头望望天空,阳光真的不错,几丝云彩的斜影在远处的楼顶摇曳着,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美丽。


  二

  晚上,吴敬初和于雪莉依然睡在一张双人床上。
  他们虽然在上午已经办妥了离婚手续,但是要真正分开,还需要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把事情跟女儿吴唯唯讲清楚。吴唯唯已经开始读高二了,应该到了能够理解这件事的年龄。究竟是谁先跟她讲呢?两个人研究了一番,最后这个任务落到了吴敬初的肩上。
  明天一早我就跟她讲。吴敬初说。
  要策略一些,注意不要伤害她。于雪莉说。
  不伤害是不可能的。吴敬初叹了口气说,这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这人理解力怎么这么差呀?于雪莉提高声音说,我的意思是,要把孩子受伤害的程度降到最低。
  我尽力吧。吴敬初说。
  吴敬初翻了个身,席梦思床垫发出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这张床是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买的,七百六十元,这在当时已经是一个不低的价格了。最初相中这张床的是于雪莉,她说她非常喜欢这张床的颜色,这种海蓝色的床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海,而躺在这张床上也一定会像躺在一艘船上,那种飘飘悠悠的感觉一定美极了。但看到床的价格后,于雪莉又摇起头来,说这价钱可不是我们应该买的。吴敬初拿出男人的气魄,用很果绝的口气说,谁说不是我们应该买的,买,我们不买谁该买?
  十五年了,除了床垫换过一次外,床身依然完好。在吴敬初看来,所有家具中,床是最重要的,人生的一半都会在床上度过。人不光是在床上睡觉休息,最重要的是还要在上面造爱。吴敬初不喜欢做爱这个词,而喜欢造爱这个词,做是程序化的,造则是创造性的,每一次“造”都会与另一次有所不同。但令他遗憾的是,于雪莉对此种事的理解力十分有限,她对于一种方式总是过于偏好,并且拒绝创新。和于雪莉同床,吴敬初觉得只是在做,而从来没有过造。
  明天这张床就不属于你了。于雪莉说。
  吴敬初感到有一股热气从后脖颈处席卷而来,吹得他有些发痒。于雪莉说得没错,因为孩子归于雪莉,房子自然也就归了于雪莉,吴敬初对此毫无异议。他准备先搬到单位的独身宿舍,然后再考虑买新的房子。
  明天我也不属于你了。于雪莉又说。
  于雪莉这句话说得相当柔情,几乎不是于雪莉的风格了。吴敬初动了动身子,他的后背碰到了于雪莉的前胸,这说明于雪莉已经挨他相当近了。他想得出,在这最后一晚,于雪莉也许很想做一次,也许不是出于性欲,而只是一种仪式,可吴敬初却觉得有些别扭,毕竟已经办了手续,何苦呢!
  于雪莉的柔情也保持得相当短暂,她翻过身去,唠叨了一通家务事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罢早餐,吴敬初叫过就要走出去的吴唯唯,准备把预备好了的一套话讲给她听。
  吴敬初说,唯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讲。
  吴唯唯说,爸,我也有一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讲,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今天下午学校要开家长会,老师要求每一位学生家长都得参加。是你去还是妈去呀?
  吴敬初瞥了一眼于雪莉,于雪莉是医生,工作要比在文化部门的吴敬初忙一些,以往每一次家长会都是吴敬初去的,这一次显然也不能例外。吴敬初说,我去吧。
  吴唯唯把家长会的通知书塞给吴敬初后就背着书包出去了。于雪莉尖着声音说,你怎么不和她讲呀?
  她那么急,怎么讲?吴敬初叹了口气说,看来只能在家长会后跟她讲了。

  吴敬初找到吴唯唯的座位坐了下来,每次开家长会都是这样的,学校不是按着家长在单位的级别来安排座位,而是家长坐到自己孩子的座位上。吴敬初觉得这样安排别有一番味道,是对家长自己的一次有趣的还原,仿佛通过了一条无形的时间隧道,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和他坐同桌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她一落座就和前排的一个家长不停地说着什么,吴敬初没有细听,他的注意力显然不会在她的身上停留,他甚至对这次家长会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事情上,那就是怎样跟唯唯讲离婚这件事。
  家长会开始了,首先是校长通过高音喇叭给到校的家长们讲话,校长的声音瓮声瓮气,像是从遥远的空谷传过来,或者说像火车上的广播,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班主任老师讲话的时候吴敬初的精神才为之一振,班主任老师就活生生地站在教室里,这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唯唯的班主任姓刘,她有着很顺眼的五官,和耐人寻味的微笑,她讲了些什么吴敬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散会的时候,刘老师被一群热情的家长围住,吴敬初不想凑这个热闹,他从人缝中挤过去,艰难地向外走。走到走廊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开始他以为听错了,继续往前走,但喊声越来越清晰,他只好回过头去,原来喊他的人竟然是刘老师,这令他十分惊讶。
  吴唯唯的家长,我有事找你。刘老师急匆匆走过来,说话的声音有些喘,显然是从其他家长的包围中突围出来的。
  吴敬初的眼睛亮了一下。
  走廊太乱,我们到外边谈吧。刘老师说。
  就在操场上,让人看着很顺眼的刘老师和吴敬初谈了吴唯唯的问题,这是一个令吴敬初没有想到的问题,经刘老师这么一提,他才不得不认识到问题的存在与严重,这个问题就是吴唯唯的学习问题。
  刘老师说,吴唯唯现在的学习状况很像是一辆爬陡坡的小推车,你推它一把它就上去了,你拉她一把,或者放任不管,它就会一下子滑下来。
  吴敬初说,这孩子和她妈一样,性子太急躁。
  刘老师说,性情只是一个方面,重要的是环境,尤其是家庭环境,家长应该在家里为她营造一个有利于学习的环境。
  吴敬初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就不住地点头。
  刘老师说,离高考只有一年半多的时间了,对一个人来说,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时间段。
  吴敬初突然涌起一种很羞愧的感觉,在孩子最需要家庭关怀的时候,他居然和于雪莉离婚了,他的脑门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老师说,我很喜欢唯唯,她很漂亮,也很有思想,如果她考不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我们都会感到遗憾的。
  吴敬初说,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刘老师说,多关心她,尤其家长要在孩子面前少吵架。
  吴敬初想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吵架的,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此时的自己一点底气也没有。
  往家走的路上,吴敬初的脑袋明显增加了分量,刘老师提出了一个令他无法逃避的问题。在这个问题面前,他必须重新审视一些东西,比如离婚。
  晚上,于雪莉回来而吴唯唯还没回来的时候,吴敬初把刘老师和他的谈话和盘端了出来,这令于雪莉也感到十分头疼,她皱着眉头说,本想今晚就什么都解决了,谁想又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你说,究竟是狠下心来继续和唯唯讲明情况,还是……吴敬初说。
  还是什么?于雪莉问。
  我也不知道还是什么。吴敬初说。
  这个任务是你主动要下来的,怎么干什么你都不行呀?于雪莉说。
  可能是我当初考虑得太简单了,的确忽视了一个不该忽视的问题。吴敬初说。
  离婚,你是不是后悔了?于雪莉说。
  笑话,我怎么能后悔?吴敬初提高声音说,就是你后悔我也不能后悔呀?
  我更不会后悔。于雪莉说。
  不后悔,那你为什么这么讲话?于雪莉又问。
  还不是因为唯唯。吴敬初说。
  于雪莉的脸色愈加不好看起来,她一屁股坐到床上,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做晚饭的时候,于雪莉没有像以往那样一边干活一边发牢骚,她依然保持沉默。吴敬初则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没有开机的电视发呆。
  吴唯唯是天黑透了才回来的,高中生都是这样,自习课要上得很晚。吃完饭后,吴唯唯刚进自己的房间,于雪莉就跟了过去。
  于雪莉说,唯唯,你说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咱这是不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家庭?
  吴唯唯说,我不这么看,我看那些表面不吵不闹的家庭才是更危险的。
  于雪莉问,为什么?
  吴唯唯说,这就像一个四处漏气的管道,它是不会爆裂的。而那些严丝合缝的管道日子久了,就很可能会气压太高,说不定会在某一个时刻爆裂的。
  吴唯唯的话令于雪莉感到十分意外,她想不到女儿会举出这样的例子来,而且居然还有理论。正考虑着如何接下文,吴唯唯又说,别看你们老吵架,我可总觉得咱们家像一艘航空母舰,十几级台风都别想吹翻它。
  于雪莉语塞了,预备好的一些话很难说出口。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其实并不比吴敬初果断多少。吴唯唯的话击中了她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她真切地体会到了一种疼痛感。吴唯唯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孩子,她甚至有些古怪,她像有一个无形的盾牌护身,使于雪莉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矛扎过去。她离开唯唯的房间,有些沮丧地去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用浴巾裹住湿漉漉的身体,再一次走近了那张双人床。
  吴敬初说,看来,今晚我们还得睡在一起。
  于雪莉上了床,用身子拱了拱已经躺下的吴敬初,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揽下任务又完不成!
  吴敬初说,你不也试过了,这的确不是一件好完成的任务嘛!
  于雪莉说,我们就应该一个做白脸一个做红脸,你当父亲的就应该做白脸,铁下心来跟她讲实话。
  吴敬初说,那我就再试一次去。


  三

  吴唯唯房间的门是用磨花玻璃做的,隔着玻璃往里看,模模糊糊的。但一朵火苗似的台灯光十分耀眼,把坐在桌前伏案学习的唯唯的轮廓极完整地映现了出来。吴敬初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吴唯唯在她的那张小桌边扭过头来,灯光把她脸上的惊讶映得十分夸张。吴敬初知道唯唯其实并不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孩子,虽然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但在学习上,她的依赖性却十分明显,更多的时候,她是把吴敬初或者于雪莉的监督作为一种动力的,如果不管她,她对学习的兴趣就会很自然地转到其他的方面,比如听歌,比如上网。吴唯唯此时夸张了的惊讶表情令吴敬初意识到了什么,他马上把目光投向桌面,在乱成一堆的课本、作业本和一大堆笔之间,他敏捷地捕捉到了一样刺眼的东西,那是一张与学习毫无关系的明星画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这种东西。吴敬初说。
  我休息的时候看还不行吗?吴唯唯说。
  现在是休息的时候吗?吴敬初说。
  现在我是在做作业。吴唯唯不耐烦地说,但即使是做作业,也该有间歇几分钟的时候吧?
  吴敬初很清楚,这绝不是间歇几分钟的事,从唯唯慵懒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已经“间歇”好一阵了。也就是说,缺少必要的监督,唯唯的自习效率是很可疑的。这几天吴敬初和于雪莉一直忙离婚的事情,对唯唯的监督就不免疏忽了一些。看来,加强监督力度是件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吴敬初精神为之一振,困倦都消散了。他折身到客厅为自己沏了杯茶,然后捧着这杯茶又回到了唯唯的房间。唯唯坐在桌前,他则坐在唯唯的身后,那盏台灯的光芒很宽容地罩住了他们爷儿俩。
  爸,你又来监视我了?唯唯说。
  不是监视,是陪读。吴敬初尽量放软了腔调说,你在这熬夜学习,我和你妈去看电视或睡大觉,这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才来陪你。
  这还差不多。吴唯唯露出笑容,她好像找到了一种平衡,很安静地埋下头开始了学习。
  至少过去了十多分钟,吴敬初才忽然想起自己的使命,他还没有跟唯唯讲离婚的事呀!可是,又怎么讲呢?讲了,这种学习氛围就会遭到破坏,这对唯唯的学习心态无疑将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可是……吴敬初突然觉得摆在面前的问题,其实真的是件异常棘手的问题。
  吴敬初一直陪到吴唯唯学习结束才退出她的房间,当他回到双人床上的时候,于雪莉已经睡着了。吴敬初蹑手蹑脚地躺下,掀开双人被的一角滑了进去。他尽量不让自己碰到于雪莉的身体,他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这一夜,吴敬初失眠了,眼前的问题重如泰山,不容他不好好地思量。思量的结果令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或者说连他自己都缺少必要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固执地认定,这个结果也许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办法了。
  直到窗外现出曙色,于雪莉才醒过来,此时吴敬初正两眼放光地盯着她。她吓了一跳,以为吴敬初要做什么,就本能地往外推了他一把,说,都离了,你还想做呀?
  吴敬初说,你误会了,我是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于雪莉说,想好了吗?
  吴敬初说,想好了,这是我思想斗争一夜得到的结果,我的办法就是,我们都忍一忍,一直忍到唯唯高考结束为止。
  于雪莉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敬初说,很简单,我们虽然离婚了,但在唯唯面前,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等唯唯考上大学后我们再公开分手。
  对于吴敬初这个建议,于雪莉显然有些意外,她的眼睛也和吴敬初一样亮了起来。她用手臂做支撑,把脑袋抬得高得不能再高,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吴敬初。过了好一阵,她才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像那些革命电影里的地下党一样,做起假夫妻来了。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做一段假夫妻也是值得的。吴敬初说。
  我想知道,我们还睡一个床吗?于雪莉问。
  当然还睡一个床,如果分床的话,我们的把戏岂不被唯唯看穿了。吴敬初说。
  那么,还过性生活吗?于雪莉问。
  法律上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当然就不应该过性生活了。吴敬初说。
  你能忍得住?于雪莉说。
  忍得住忍不住都得忍。吴敬初说,一切为了孩子。
  于雪莉对吴敬初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而且基本也打动了她。她觉得这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建议,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勉为其难但却是两全其美的建议。

  接下来,两个人在清晨的光亮里,趴在床上商量了做假夫妻的具体事宜。吴敬初首先提出,既然是假夫妻,彼此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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