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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麒麟前传_by_桔子树(强强制服控军文现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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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最近群情讨论非常的激烈,但是很奇怪的发现为毛最近的积分涨得这么慢,评论数上涨和原来差不多啊,对手指,然后我发现有不少很激动的回了很多话的评论都是零分滴。
嗯,不过,补分这种事不合算,大家不用去补了,以后评论时记得打上分吧,抚摸……




所谓君子

  21.所谓君子

  黄昏时分,当夕阳融化了所有的色彩,整个基地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的人们都列着队往食堂去,操场边的主席台上有两个人。
  刚才收队的时候,陆臻拉了他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那声音很平和,可是夏明朗猝然心惊。
  陆臻退了几步坐在主席台的边沿,夏明朗站在一旁抽烟,等着他开口,过了一会儿,陆臻忽然扬起脸来笑道:“有烟吗?”
  夏明朗一愣,上下摸着口袋,意外的发现烟盒里已经空了,他愣了愣,把自己指间剩下的半支烟递了过去,陆臻也不介意,接过来抽了一口。
  “看来我把你给带坏了。”夏明朗讪讪道。
  “我难得想事的才抽一支,跟你不同性质。”陆臻咬着下唇,低声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决定要走,你,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陆臻没有抬头,视线落在地面上,看着夏明朗靴尖。
  “会啊。”夏明朗毫无停顿的回答了他。
  陆臻惊讶的抬起头。
  夏明朗微笑着:“我们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每年还有假期,如果你还在本军区,我就有更多机会去看你,当然,你还可以去信息那边,反正他们王队很喜欢你,那我们其实跟现在也没什么分别,可是……”
  夏明朗顿了一下,陆臻看着他,等待着那个但是。
  “可是,如果你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继续这样的生活,那么,你还会不会能接受这样的我呢?”
  陆臻愣住,慢慢反应过来笑道:“是啊!”
  “所以,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夏明朗翻着口袋拿出烟盒,打开看了一下,苦笑着捏成了一团。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事,”陆臻说道,眼睛里映了晚霞的余辉,像水晶一样剔透分明:“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所以请不要打断我。”
  “好的。”夏明朗按住他肩膀,很轻微的一点力量,只是在证明一种存在。
  “嗯,那我开始了,最初的时候,我是从概率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我在想,我们接到的命令一定绝大部分是正确的,那么,这样我可不可以就认定自己是正义的呢?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不能,我可以计算概率,99%,99。9%,可生命是没有概率的,对于那个被我杀死的人来说,生命是一个全或无的状态,要么活着要么死去。于是,当我杀掉100个坏人之后,我是否就有资格去杀一个好人了呢?”
  陆臻嘴角浮起一丝笑,几乎是有点顽皮的,他摇了摇头:“很显然,没这回事。所以这个逻辑不通,我还需要继续。然后,你的说法启发了我,你说我们是枪,是武器,是行刑者。于是我开始想象自己是一个法警,我的任务是击毙那些被判了死刑的人,我忽然发现这样子,我就可以接受了。”
  “因为你觉得判过刑的人都是有罪的。”夏明朗说道:“他们应该死,他们不无辜。”
  “是啊,”陆臻道:“可法院也是会有误判的,那个概率比较起我们的任务来,可能也差不太多。可为什么我能够坦然的接受法院的误判,我能很理智的知道那是当值法官的错,跟我没关系,而我却不能接受我们的任务里存在一些隐患呢?所以,我发现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了解法律,我认可它,信赖它,我知道它的规则是怎样的,而法院的判决是公开的,于是当那个人站在刑场上,在我的心中已经对他做出了判断,我相信他应该死。即使后来发现证据链上出了问题,当值的法官以权谋私,那个人其实是无辜的,我应该会觉得遗憾但并不需要内疚。可是当任务到来的时候一切都是无知,我没有依据也没有判断,我觉得很慌。”
  “于是,我以为我的心理障碍在于我没有参与判决,可那显然是不可能得到解决的,因为我没有机会更多的了解我们的目标,我们只是武器。”
  “法警也只是武器!”夏明朗提醒他,刻意控制过的声音是平静的,与他的眼神一样的平和,静水流深。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又回头去想了,这一次我找到了真正的关键。我相信法律,法律本身是公开的,我可以去看,去判断,这在当时能给我一个必须要杀死他们的理由,我认可它们。于是我相信即使在操作的过程中有一些冤假错案,那也是局部的问题,律法本身的正义性不会被抹杀。而我们的任务,回到这一点上,我终于发现我不信任的,其实是政 府,这个政 权的某些无法公开的操作规则。”陆臻低下头:“这才是我会不安的根源,只有程序正义才能得到最终正义。”
  夏明朗觉得有点胸闷,他不得不承认陆臻那AMD大脑果然能想,如此曲折的逻辑推理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而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回他才好,于是,他只能短促的问道:“然后!”
  “然后,我开始思考我应该怎么办,假如我质疑的是政 权本身,那离开麒麟显然是不够的,我甚至应该出国。可是,干净的政 权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我想我大概得在加勒比海找个不到一百个人的小国家呆着。”
  陆臻自嘲的一笑:“当然,我也可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就当它不存在,或者说,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我觉得这个程序不正义,那么我不参与它,以表明我的立场,我的观点。然后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然后我想到了你,你是那么强硬的站在危墙下面,于是跟你比起来,我这个君子看起来是多么的伪善,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干,如果那是必要的,在整体看来是值得的,这个政 权在整体上看来是值得信赖的,那么,我想应该要接受这样的挑战。”
  即使我怎样努力终不能永远正确,即使我竭力避免手里总要沾上无辜者的血,即使我奋斗终生最后只得八十分的正义,即使我的灵魂会被抽打,死去时仍会心怀愧疚。
  所以从现在开始放弃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忘记对与错的执念,别再幻想自己像个正义的审判者,为替天行道这样字眼而沾沾自喜。从现在开始对所有的生命都抱有敬畏,有一点光都要抓住,用最少的血,自己的敌人的、好人的坏人的,换更长久的安宁。
  于是,当我开始学会如何忍受残缺的命运,我将会继续学习接受一个残缺的信仰。
  陆臻从主席台上跳下来,站到夏明朗面前,夏明朗还在回味他刚刚说出的那一大段话,心怀忐忑,不敢做出任何结论。
  “我决定留下来,队长!”陆臻微笑着,仿佛阳光初霁,扫开一切阴霾。
  “我怕你会后悔,在一些特别的时刻,绝望崩溃,你想得太多。”夏明朗道。
  “队长,我有设想过离开这里,可是我忽然发现我对任何别的事情都失掉了兴趣,离开这块土地,离开你,离开我的战友和战场,我曾经经历过那样激情飞扬的日子,那种快乐和满足。曾经跨越过大海的人是无法在溪流中游泳的,你带着我经历沧海,你让我看到海阔天空,我于是覆水难收。”陆臻真诚的看着夏明朗的眼睛:“对不起,队长,我让你费心了。”
  “每个人怕的东西都不一样,别人难过的坎你一下就跳过去了,老天爷是公平的,不过,怎么说呢……”夏明朗终于放松下来,抬手揉乱了陆臻的头发:“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已经以身相许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陆臻弯起嘴角。
  夏明朗愣了一下,猛得把他揉进怀里,差点把陆臻勒断了气。

  22.

  最根本的矛盾解除了,紧绷的弦一下子断开,夏明朗一瞬间觉得失重,飘忽的感觉。
  陆臻双手插在裤袋里陪着他漫步在整个基地里,操场,障碍场,靶场,城市巷战区……等等等等,那是一早就看熟了的东西,可是此刻却又有了一种别样的新生的味道。
  陆臻看着天上的繁星无尽,慢慢问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劝我留下来。”
  “我一直在劝你留下来!”夏明朗惊讶。
  “我是指,想点办法,逼得更紧一点,”陆臻看着夏明朗眼底的星辉:“其实,你对我有很大的影响力,你知道的。”
  “你希望这样?”
  “对,我期待过,”陆臻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舔着牙尖:“其实,我失望过,但是后来我发现这是你对我最好的地方,你陪着我,却不逼我。你教会我很多事,让我学到很多,你从来只是指给我看方向,却让我自由的选择。”
  “那是因为,逼你是没用的。”夏明朗抓抓头发:“如果把你绑上,你就能心甘情愿的跟着我走,你当我乐意这么折腾,你小子抽起风来有谁拉得住你?”
  “我脾气不太好。”陆臻诚恳的说道。
  “得了吧,你脾气不太好,我脾气好……”夏明朗笑得眼睛都弯了:“这话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哪。”
  “我当时就抽风了吧!?”再一次回忆那个黑色的任务,陆臻惊讶的发现,他已经不像当时那么迷惘心痛。
  “还好,我已经做好准备把你敲晕带走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门后有炸弹呢?”
  夏明朗大笑:“你当我神仙?我要知道会爆炸还会让小肖去碰它?我不让你去,是因为你那时候人已经傻了,不能让你再杀人了,我怕你崩溃。”
  “绝望的感觉,你说过的滋味,我终于尝到了。”
  什么是绝望,崩溃的滋味,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仅夏明朗想知道,陆臻自己也在不断的寻找。
  生死一线,孤立无援,甚至任务失败都不能让陆臻绝望,他总是有种超脱者的姿态,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潇洒。其实,一切曾经设想并研究过对策的坏境况都不能让陆臻绝望,真正的绝望是来自内部的,一个意外,似乎只是很小的一个点,轻轻一击,打在最脆弱的地方,于是广厦将倾。
  好像是忽然间,那强悍的,坚不可摧的信仰体系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所有的自信,一切力量的根源开始动摇。
  相信自己,永远的相信自己,可是当某一个瞬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干净,那么正确,于是……何去何从?
  当你忽然发现,原来我们一直信任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纯白无瑕,它是灰的,深深浅浅的灰,而你的使命并不是那么的崇高,却又不得不为。
  那么,应该要如何?
  沉默了半晌,陆臻说道:“应该要恭喜你,你终于成功的打破了我,我的天真在那一枪之后变得粉碎,所以我当时特别恨你。就算我知道这一关不得不过,我还是生气,我宁愿换一个人来指给我看这一切,而不是由你握我的手来开这一枪。”
  “可是除了我,还有谁敢让你开这枪?”夏明朗道。
  “对,所以我现在觉得,幸好是你。”陆臻的耳尖上发红,眼神飘忽闪烁:“那一枪打碎了我很多东西,我曾经的信仰现在要重新建立,所以我很高兴是你握着我的手开了那一枪。虽然很痛,但是,幸好是你。虽然特荒唐,没什么可比性,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到一个别的词。”
  “什么啊?”夏明朗莫名其妙。
  陆臻的脸上红透,眼睛眨巴了半天,终于还是泄气:“算了,我说不出口。”
  “什么东西?”夏明朗怀疑的眯起眼睛。
  “总之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我决定保守这个秘密直到老死……”陆臻敏锐的发现夏明朗舒展手指仿佛有所行动,马上提了一个调说道:“那个,什么,等你七十岁生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七十?”夏明朗哭笑不得。
  陆臻郑重点头:“你不会觉得自己活不到七十吧?”
  夏明朗无奈的望了一会儿天,忽然把陆臻的脑袋抓过来狠狠的顺了一下毛,陆臻挣扎着乱叫,从夏明朗手里弹出来迅速的转换话题,大叫着问道:“那个,那个什么,你当年是怎么过的这关?”
  夏明朗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一下就顺过去了?”陆臻顿时沮丧。
  “也没有,卡是卡了一阵的,不过后来严队跟我说:你就把自己当武器。就这样,我们只是武器,国之利刃,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居然拐着弯想了那么多,跟你讲这已经是我这两天里想到最优化的一条通路,前面走死的胡同无数,乒乒乓乓净往南墙上撞,我那AMD大脑啊,这回彻底发热过量了。”陆臻感慨万千的。
  “能想通就好,就怕你死在南墙上。”夏明朗微笑。
  “不过,你刚刚有一句话给了我灵感,让我发现那一大堆的理论真他妈啰嗦,其实还有一个最短的通路。”陆臻看着夏明朗的眼睛,微笑着,真切诚恳:“有一个事实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我难过我纠结,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你开枪我觉得那样的你真可怕,可是更多的感觉是可怜,我同情你,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这样,你只是不得不为。于是,我想想看如果我现在就这么走了,我就成什么人了?听说过印度贱民吗?”
  夏明朗十分接不上的点了点头,不明白两者到底有哪分钱的关系。
  “在印度的四大种姓之下,还有一群人叫贱民,不洁的人,因为他们的工作与污物相接触,这样的制度在战国时期的日本也有过,我当时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这TM真是天大的伪高贵,那些所谓高贵的人,享受了贱民的服务,然后为了表明自己是多么的干净,于是把帮他们清理垃圾的人当成是下贱的,隔离开。所以,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把这里当成是不洁的,可是又继续生活在这个国度里,享受你们的保护,然后还要离开以表明自己多纯洁,我怎么能干这么恶心的事?” 
  虽然夏明朗仍旧听得晕乎乎没觉得这比刚才简洁了多少,但是他强忍着把陆臻那AMD大脑拆出来看看CPU频号的冲动,马上诚恳的点头赞同道:“对,太他妈有理了。”
  “所以,说到底,我还是对自己没自信,我怕犯错,我想做完人,其实,那根本不可能,看到有危险就避开走,孔老夫子就是这么教的,可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谁立之?”陆臻超频超上了瘾,越说越玄。
  夏明朗汗了一头:“我立,我不是君子。”
  陆臻目光一错,粘在夏明朗脸上,眸光颤动,浓烈的情感不可言传。
  “不,你是!”他说,睫毛垂下去,掩去眼底心中澎湃的激情。
  夏明朗错愕,气氛忽然间,变得尴尬起来。






共同的秘密

  23.共同的秘密

  陆臻尴尬的用热血给自己煮着耳朵,夏明朗瞧着那小圆耳朵越烧越是通红透明,异常困惑于刚刚出了什么事。
  子啊,你今天晚上实在出现了太多次了,所以作为一个文盲,请把我带走吧!夏明朗发出了一个文盲的悲叹。
  “嗯,不早了,回去吗?”夏明朗等了半天等不到陆臻开口,只能自己动手打破僵局。
  “嗯。”陆臻垂着头,兜着转往回走。
  夏明朗觉得挺好玩,伸手揉揉那只通红的小耳朵。
  “嗯,别碰我。”陆臻马上偏过头,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威胁道:“当心我再一次兽 性大发。”
  “来啊!”夏明朗神气活现:“小子,长本事了啊,给你三分颜色,染坊就开起来了嘛,怎么,这是要爬到我头顶上去啊。”
  “我不敢。”陆臻马上退缩。
  “还有你不敢的事?”夏明朗挑眉毛。
  “当然有,我又不是你,什么都不怕。”
  夏明朗听得一愣,忽然道:“我,当然会有我也害怕的事。”
  “什么?”陆臻好奇。
  “我跟你说过的,一开始你就问过我,我怕什么。”
  陆臻恍然大悟:“你说你害怕辜负队友。”
  “对,所以……”夏明朗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看来,已经发生过了。”
  “是啊!”夏明朗盘腿坐到路边的草丛里:“当年一个室友。”
  陆臻看着巡逻兵远远的走过来,跑过去出示了证件,并再三保证会在熄灯前回到宿舍里去,回去的时候看到夏明朗仰面躺着,眼睛睁得很大,残月在他瞳孔里留下一线光斑。
  “说说吧,怎么回事,如果你愿意的话。”陆臻在夏明朗旁边坐下。
  “其实,很简单的一个事,我跟他是一期进队的,一个屋,关系当然好。一开始我的事比较多,折腾个不停,最后才安定下来,可是没多久他就出了事故,演习的时候把颈椎给伤了,医生建议他转调。那时候我特别不想他走,四年同寝,我有两年多一直在外面受训,刚回来,就像他说的,咱俩还没好好在一起打过仗呢!他自己其实也不想走,27岁正值当打啊!练得最熟的时候谁舍得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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