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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晋江2012-8-11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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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觉得今天大脑吸收了不少内容,消化得有些辛苦。”翠郎正用双手认真地揉着太阳穴。
  “辛苦你了,当时我整理这些可是狠费了一番功夫。”我说。
  一个大锅重重砸在桌上,汤水四溅。而当大家都睁开眼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汤品。分明就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头。四溅出来的是那人的鲜血。
  我旁边的翠郎已经倒在了地上,睁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咸池

  “他这是……”半天琴师才出口询问。
  我把翠郎从地上拖回到座位上:“他没事,只是晕血。我们还是先考虑怎么处理那个吧。”
  人头在桌上滚了两下,然后砸在地上一直滚到墙角。
  被溅了一身血的飞雪状况只比我们家呆头浣熊好一点点。多多的手在她面前来回地挥,她都没有反应。多多看她都要倒了,连忙站起身扶稳她的身子。
  “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这是谁呀?”
  “好好的庆生会怎么会出这种事,啧啧。”
  满堂的人停下聊天,七嘴八舌地就此事发表看法。有些人精趁乱悄悄跑掉了,他们大概是以为这样事情就会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走吧,惹祸上身就不好了。”王兄对张兄说。
  “那到时候县衙门问你没犯案还跑什么,你不是百口莫辩吗?”我随口说,“老老实实坐这儿可能还好一点。”
  听到这里,两个书生又像蔫了的菜一样不跑了。
  官府的人现在应该正在赶往途中。
  “多多,你不妨说说刚才算到了什么。”我手够到翠郎的头狠掐他人中。
  “血光之灾,这家老爷会因为色欲死于非命。”多多说。
  “你是说,这个头是慕家老爷的?”张兄问。
  “不知道。”多多说,“待会儿衙门的人来了才能知道。”
  “哼,我就知道。”张兄撇撇嘴。
  
  事后调查证明那果然是老爷子的头。我们这一桌的人由于地位最为低下,都被请去衙门喝茶了。飞雪大小姐倒没被为难。那个捕头只是说了句“飞雪小姐怎么可能跟这种事有关”就让人送她回家了。这种区别对待看得大家心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我们读书人都是老实人。”王兄说。
  “慕家的老头子出事后,随身的钱物都没有了。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这些穷鬼。”那个衙役一边做记录一边说,“地位低贱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哼,自己就是个衙役,还嫌别人低贱。这里的书生、丹青、琴师,哪一行不比你等级高?”翠郎说。
  “这根本次案件没有关系。”我提醒翠郎,“虽然你说得是很不错啦。”
  那个衙役听了我后半句话,本来还可能平静下来的心又激动了:“像你这样的无业游民也……”
  “也怎么样?”我反问,“你可是位居‘娼优隶卒’中的‘卒’,永世不得翻身的。还是不要和别人强调尊卑的好,更是别说人家低贱。”
  衙役的脸上满是恼怒。张兄和王兄见了更是洋洋得意。说实话,这三个人我一个都不喜欢。
  “那本官有资格来审问你们了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神捕凌孟海大人吗?”老爹眼皮都不抬一下,“自三十三年前,以十四岁的年龄抓捕到了困扰官府三年的大盗朱雀,就率破奇案。”
  这凌孟海生得英武不凡,这一带的女人都喜欢他。可那张写满天地正气的脸我就是不待见。这跟我初到蜀地就被他盯上脱不开干系。“长生师傅哪里人?”、“长生师傅祖上是哪里人士?”、“长生师傅婚嫁情况如何?”、“长生师傅最近在做什么?”那时候隔三差五的调查访问真是要多烦人有多烦人。要不是我假装暗恋他,作出要嫁给他的样子,他估计现在还在拷问我呢。
  “请便。”多多故作成熟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揍他的冲动。
  “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和此案的干系。”我说。
  “本官自有分寸。”凌孟海说。
  “我们的不在场证明是相当完美的,找谁也找不到我们吧?”我说。这个什么大人,真心的不喜欢。此人老让我想到电视剧里那些道貌岸然的反派。
  凌孟海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自尊心太强对捕头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只会促使他们心安理得地粗心大意。
  “三年了,你讨人厌的样子还是一直都没改,难怪嫁不出去还要混迹于青楼。”凌孟海说。
  张兄和王兄这对讨厌的好基友又在捂着嘴笑。
  “要不要人身攻击啊。”我翻着死鱼眼继续掐翠郎的人中。
  “呀!”翠郎跳起来,“我们这是在哪里?”
  “没事,就是被衙门请来喝茶。”我说。
  “长生,跟着你我都在倒什么霉啊。”翠郎抚了抚额,“还有,能别翘兰花指吗?手指那么粗,我都看不下去了。”
  在座的人都哄堂大笑。
  “你是什么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凌孟海问斗笠先生。
  斗笠先生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话,很期待他的声音。结果斗笠先生只是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牌子。看到这个牌子,凌神捕的脸色变了,随后就让一旁的衙役放了他。
  “为什么啊!那是什么东西?”我伸长了脖子想去看那个牌子,却被斗笠先生先一步拿回了。
  “大人。”翠郎若无其事地散下青丝,露出半边香肩,“真的忍心让我饱尝这牢狱之灾吗?”
  “好恶俗。”多多低声说。
  “我不喜欢男人。”凌孟海说,“把衣服穿好。”
  对面那群人在担心自身安危之余,为翠郎的男儿身惊讶了一把,敢情他们刚才都以为他只是个小娘皮。
  “他为什么会知道?”翠郎问。
  “因为凌大人经常出入烟花场所,阅人无数,对女性构造的了解无人能及。”我注意到凌孟海的脸色不对,连忙改口,“不,我是说,我们凌大人是一枚非常纯洁的男子,他出生到现在的四十七年里还从未……”
  “呯!”刀面很用力地砸在我脑壳上,我整个人都趴桌上了。
  “凌捕头不要生气,开个玩笑而已。”我艰难地用手撑着桌面直起身,脑子被敲得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我们下面几个时辰都被分开关在不同监狱里,再写下这一天中所做的所有事情。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确定我们没有任何人在中场离席。眼看天都要亮了,我们才被放出来。
  “我不喜欢那个凌捕头。”翠郎哈欠连连,“明知道我们是最没嫌疑的人,还要争强好胜扣押我们。”
  “浣熊前辈你只是因为色诱失败感到丢脸吧?”多多不客气地指出。
  “才不是!”翠郎说,“还有,‘翠郎前辈’怎么变成‘浣熊前辈’了?”
  “还不是听前辈‘浣熊’、‘浣熊’地叫,听习惯了。”多多扶正自己的四方帽。
  “长生,还是多亏了你,他才受不了,放我们出来的。”翠郎说。
  “柔克刚,道克柔。那知道软硬不吃的人怎么办吗?”我问。
  “无赖?”翠郎回答。
  “答对了,浣熊,回家请你吃烤栗子。”
  
  陈斑正腼腆地擦着窗沿,见了我们还憨憨地笑。他斯文白净的长相配上鼻梁上挂着的黑框眼镜看上去酷似教书的夫子,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是青楼的打手。
  “夫子早。”我跟他打招呼。这个绰号不是我起的,很早大家就这么叫他了。
  “没事吧?”陈斑问。
  “骨头都硬了。”翠郎揉着肩膀,“真是太可怕了。”
  “怎么,对你们用刑逼供?”陈斑仔细看了看我们四个,“凌捕头人是严厉了些,但还是很重视大清律例的。”
  “听他瞎吹。”我说,“就是他伏在桌上睡着,结果落枕了。”
  “真的很可怕。”多多说,“他们竟然放猫进来捉老鼠。”
  “我墙上有道裂纹,可以看到对面被关押的女犯换衣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啧啧。”老爹还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那你大可回去继续看。”我说,“我不会拦你的。”
  “我的孩儿啊,你这样说真是伤透了老爹我的心。”老爹扶着胸口,“我可是说过,要一直在你身边的。”
  “吵死了,都闭嘴。”阿雨病怏怏地坐在桌前。
  她穿了一身鲜红的衣裙,红莲花般绽放在窗边。这可真是好看,墨绿色虽然不错,可穿久了总显老气。不过我记得阿雨以前都没穿过红裙。
  “那个慕家老头死就死吧,还害得我们倒霉。”我抱怨说。
  “讨厌鬼活着才更让人倒大霉。”阿雨冷冷地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手中红透的枫叶从楼阁上缓缓飘到近处茶楼的屋顶上。那片红色在青黑的瓦上格外显眼。
  
  我插上门闩,回头看屋里的阿雨。
  “怎么,有话对我说吗?”阿雨那根翡翠烟杆搭在她的大腿上。
  “我是问你有想对我说的话吗?”我问。
  “你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想说的就好了。”我背靠着木门。
  “你觉得我做了什么?”阿雨的笑容倾国倾城。
  “你做什么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手指,只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满清颁布的逃人法吧?”阿雨猛吸烟杆,缓缓吐出一口青烟。
  “当然知道。满清入关当日,很多汉人百姓被贬为奴,因为满洲权贵需要奴隶养着。有些奴隶不堪遭受非人的虐待,逃亡请求一些人家收留。凡是收留逃奴的,不管做到了多大的官,都要抄家。”
  “满门抄斩,”阿雨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凝结了一颗清亮的泪珠,“一个都不放过。慈悲心是不允许存在的,慈悲在这个时代是奢侈品。”
  “尽管如此,总有些人想要温柔地活下去。”
  “对。三十年前,适逢康熙二十一年的大雪天,那个手足皲裂、遍体鳞伤的逃奴倒在我家门口,爹爹微笑着拉他进了府。”
  “我……知道了。”
  “管家的儿子小聪哥哥带我逃了出来。爹爹的旧友慕彰收留了我们。”
  “那个慕家老爷?”
  “就是他。”阿雨橙红色的指甲掐进指肚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黑清,因为它本来就黑。




☆、红莲

  “做了过分的事情?”我问。
  “够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水墨的声音猛地在我脑海响起。我打了个激灵,浑身像是泡了个冰水浴。
  “哦?不继续了吗?”阿雨问。这时全身冰凉的感觉消失了。
  我怎么感觉刚才像被附身了一样。不舒服,骨头里的寒意还没有消散。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
  “那个人在我六岁的时候奸污了我。小聪哥哥上前斥责他这样对待好友的遗孤,被他一刀劈成两截,让人埋到了后院。”烟杆重新放回了她的大腿上,“你说,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恬不知耻地过八十大寿呢?人为什么无耻还能活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蔓延在我心间。如果这样会痛苦,那么大家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呢?
  “我十岁那年跟着街头拐骗幼女的鸨母跑了。我是自愿入乐户籍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是我最好的选择。像我这种漏网之鱼本身就不会有好人家接纳。在慕家也只是被慕彰玩弄至死。我发誓要成为一代名妓,不择手段地让所有欺侮过的人跪在我的面前。”阿雨说,“不要觉得我多好,我只是个卑劣的女人。”
  “我原话奉还。”我说,“喜欢把人想得太好的是阿雨你自己。”
  “我救你从来不是出于对你的善意,而是出于对爱新觉罗家的恶意。”阿雨说。
  阿雨当日用身体贿赂监斩官,让他在我行刑的时候用白布挡在邢台前,淋在白布上的猪血蒙蔽了清廷。吴芳他们在现场放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多多和老爹因而得以有机会救出我。虽然素昧平生,阿雨当时是救了我的。我每次问她为什么,她都说因为我是抗清志士,是爱新觉罗家的敌人。
  “你的行刺虽然愚蠢,可在皇四子被狗皇帝封为雍亲王的同年对其行刺,可把狗皇帝气得不轻。他们想要你死,我就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你。”
  “不管是出于卑劣还是高尚我都无所谓。这份了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说,“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谁都不能伤害我的救命恩人。”
  “你以为慕彰是我杀的吧?”阿雨耷拉着眼睑。
  我是要承认怀疑她还是担心她呢?这种问题还真是难回答。
  “我觉得你好像对他怀有恨意,所以想来了解情况。我以前有个很好的同伴,因为被人威胁所以出卖了大家。当时我很生气,很伤心。但是现在想起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错。如果那时候我再细心些,多关心一下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你还是太年轻单纯了。那种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阿雨说,“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会怎样运行的。”
  “这不是谁的错的问题,也和改变世界没关系,而是我可以做什么的问题。”
  “慕彰不是我杀的,你可以不用管了。”阿雨说,“想要活下去,就不要管太多闲事。”
  “可惜我是个贪心的人,我不但想活下去,还想保有自己喜欢的姿态。”
  
  阿雨没有承认。她这么高雅睿智,我觉得她不会为了个讨厌鬼毁掉自己的生活。况且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阿雨这么一个弱女子把人的头皮给剥了,但刻骨铭心的憎恨不令人做出反常的事,就不能被称之为憎恨了。她也许是不想我介入才否认的。
  而真相不是听别人口说就能获知的,想要不被那层水雾蒙蔽,就必须通过自己的眼睛亲自去确认些什么。
  慕彰的尸体被他那帮家属看得很严。焚毁尸体这件事在不伤到活人的情况下办不到。而且需要的稻草也很多,把几斤重的稻草扛到太平间不现实。
  黑夜里并不是重回案发现场的好时候,只不过是因为白天我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去。虽说夜里的守卫会更加森严,我做偷偷潜进去这种事应该不会太差,毕竟是当过兵的人。打过仗的好处就是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惊慌,大脑往往会在第一时间思考应对措施。
  夜行衣我用的是老爹前年送给我的。他说以前做侠盗时穿的就是这一身。既让人辨别不出穿衣人的身形,又不拖沓。
  黑布不是一样利索的蒙面用具,性能别说跟尼龙袜比,就是三块钱一双的黑丝袜都能甩它两条街。好在今天要做的事不会花太长时间。
  我点亮手上的蜡烛,同时摘下遮脸布。鱼尾楼作为这一带最有名气的酒楼可不是浪得虚名,从这里种类繁多的刀具就能看得出来。光是刮鱼鳞的刀就有五六种,这是用于配合不同鱼种。剁丸子的刀都有两三种,这应该是为了防止鱼肉、猪肉和牛肉串味从而影响口感。我上前试了一下这些刀具,实在想不出来剥头皮需要什么样的刀才好做。
  有了!这种切千层羊肉的刀就不错。刀身不算长,柔软的刀片配上高超的技巧应该可以快速剥下人皮。
  阿雨到底是被高雅睿智的秉性把持,对慕彰懒得搭理还是控制不住仇恨的冲动,不惜以自己现在的安定为代价犯下罪行。
  阿雨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是换了是我,我会怎么对待慕彰呢?真是把他的头剁碎都难解心头之恨。我要是恨成那样,会怎么剥他的皮呢?
  我尽量回忆那颗头当时的样子。这真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恶心到我后面三天差不多都要吃不下饭。
  那颗头面部的肌理没有突兀的平滑切口,完好到蓝色的经脉都清晰可见。眼睛是完好的,鼻子原在所在的地方只露出白森森的软骨。软骨是完整的,上面还沾粘了些许皮肉。耳朵都没有了,豁口……样子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没有任何残余的皮肉,所以应该是被刀子整齐地切除了。
  残存的血迹到二楼的楼梯口就消失了。我小心把蜡烛靠近旁边的球形木把手,使上面疑似血迹的一团污点能清晰呈现,又不至于两者因距离过近而燃烧起来。上面红色花瓣一样的印记颜色已经失去了鲜艳。说那像一瓣花,其实更像是个指印。那指印像是手指按上去的,比我的要小,应该是女人留下的。
  慢慢的,扶手上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的光圈暗了下来。




☆、立秋

  “长生师傅,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溜达,很有闲情逸致嘛。”凌孟海微微上扬的嘴角在月光下亮成了一个点。
  “哟,这不是凌大人吗?”我松开攥紧的拳头,想办法胡说了一通,“难道你看到了我留给你的纸条特意在这里等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什么纸条?”凌孟海说,“有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我很肯定地说,“我花了好久才想到在这里约见大人的。”
  “不知所云。”凌孟海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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