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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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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日落,青年恍惚地笑了起来,原来那一整间的宝帐玉床,也不过是垂丝君心中的一场镜花水月,摆在那里的陈设,锁起来触碰不得。然而他常留瑟,却要将自己美梦,亲手变成真实。 


                        第017章
                         这天出游时双手空空,回程倒多了不少物品,常留瑟甚至还买了马专驮那一箱黄金。次日,青年便著小芹将礼品一一分发,委实可了那几个老头子的心意。至於那箱子黄金,则用一根结实的绳子垂到崖底,由常留瑟亲手赠给了殷朱离。 

                          买了箜篌,赠了琴谱,那长髯秀士又教了简单指法,常留瑟便又多一桩闲事。 
                          他本无心,弹出的曲子自然刺耳。所幸最初仅在深夜尝试,惊扰的也只有外间的小芹。过了些日子琴技横竖有些进步,青年自傲起来,也开始在白日有了些动静。 

                          宅里的老头子逐渐听到了响动。虽然有心阻拦,但每每上门,却都要被常留瑟反刨一番旧事。几次下来,也只能在心里央告神佛,求垂丝君不要发现这荒唐的事才好。 

                          常留瑟本是计算好的,只在垂丝君外出时动箜篌。可凡事却偏不能完全遂了人的心愿。小狐汔济,濡其尾,不久之後常留瑟第一次尝了它的滋味。 

                          天已过夏至,山外渐热起来。垂丝君外出〃放生〃正在回程,按他走水路的惯例,至少今日酉时末方能回到山里。然而这次路上也不知得了什麽顺风,竟早了大半天的辰光,人已在了宅子外面。 

                          常留瑟并不知这变故,这天上午例习了剑术後便照旧歇息。天热,下午操练自未时中起。这期间的一个半时辰甚为宽裕。 
                          青年一入夏就变成了猫舌,只吃点冰镇清凉的小点心,省了那些热烘烘正餐的时间,正好拿来摆弄那架箜篌。 
                          〃丝竹盟〃秀士送的是一整本琴谱,然而常留瑟却独锺情於一曲〃思长留〃。思长留者,思常留,或作丝常留。既暗合了二人的名姓,又寓以美意。最要紧的是曲调质朴,耗不得多少神思。常留瑟平日虽笑闹不端,但正经做事却又异常严肃。再加之卧房距离大门与正堂皆有一段距离,是故垂丝君归来的响动竟没有半丝传到他耳朵里。也算是冥冥中有这个波折,也好教他省清自己的处境,不要贸然造次。 

                          棋书二叟见垂丝君提早归来,立刻相迎上去。男人风尘仆仆,也被正午骄阳炙了一路。进了正堂不唤沐浴更衣,倒先吩咐著要了碗冰雪荔枝膏。棋叟得了吩咐便去厨房,书叟在一旁打扇,垂丝君稍微压了压燥火,却听见一种异响。 

                          声音轻微,该是隔了相当的距离。若非有一定武学修为未必能察觉。垂丝君蹙了蹙眉,更用心地去听,这下子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绝不会听错,是箜篌。 
                          边上的书叟见主子无端变了颜色,他虽听不见箜篌声,心里头兜了几圈却还是省明白了怎麽一会子事。 
                          陆青侯虽是箜篌圣手,然而自他出事之後垂丝君便再听不得箜篌之音。常留瑟平日待他这个老头子不薄,他也想把这个道理说给常留瑟听,却又怕日後被垂丝君定了连坐,到了这时候,自然也只能替青年捏一把冷汗。 

                          恰这时小芹吃了饭从门口经过,棋叟立刻使眼色,要他赶去知会常留瑟。可小芹偏是个不接令子的实心眼,倒是垂丝君黑著脸猛地推门而出,脚下轻功一起,便朝常留瑟的卧房而去。棋叟这才匆忙跟了出来,猛敲了小芹的脑袋叫道:〃快,快去帮著把你家主子,要出人命了!〃 

                          小芹被老头子这麽一唬,方才如梦初醒地飞奔起来。 
                           
                          常留瑟正弹得起兴,丝毫不查有人奔来,等隐约听见小芹〃公子、公子〃的叫唤,就已是迟了。 
                          未作准备大门已被一脚踹开。先进来的却是午时刺眼的光线,常留瑟只见黑压压一个高大的人影闯到面前,气势汹汹来搡他手上的箜篌。他匆忙将箜篌搁在桌上,转身便与黑影对上,毋容喘息与思索的片刻之间,二人已过十数招,常留瑟惊觉来人招式熟悉,慌忙收了内力唤道:〃垂、垂丝君!〃 

                          这边男人已经黑青了脸色,外界的声响只是置若罔闻。常留瑟已撤了招式,可他却依旧飞起一脚,正踢中青年脸颊。 
                          常留瑟自觉得身子轻飘飘飞了起来,撞到身後桌子上。箜篌自是未能幸免於难,茶壶杯盏也混著断木残渣碎了一地。青年在这一片狼藉中落了地,又滚出四五步之距,天热衣裳穿得薄,手肘上净是划出的血痕。 

                          随後赶来的小芹惊得叫了起来,几个老头子也只有在屋外叹气。唯常留瑟一人反倒没事似地摇晃著立了起来,竟还微笑著想对垂丝君说些什麽。然而话还没出口,口鼻之中却涔涔地冒出血来,止也止不住。 

                          垂丝君这时又恢复了理智,见常留瑟好端端一张清秀的脸竟被糟踏成这般模样,不由得也皱了眉。可目光流连到那架箜篌身上时,却又变得阴暗而坚硬。 

                          小芹哭著扑到主子面前,被常留瑟轻轻推开了去。 
                          〃没事。。。。。。〃他安慰少年道,兀自伸手捂住了口鼻,可血还是顺著指缝滚下来溅在地上。於是干脆猛吸一下鼻子,然後低著头,闭了眼睛朝屋外走出去。 

                          屋内,只余垂丝君一人,面对满室凌乱并一把破琴。地上琴谱依旧摊开著,被茶水泼湿晕开的地方,〃思长留〃三个字已经花得认不出了。 

                        第018章
                          〃这事不能稀里糊涂地剩著。〃殷朱离敲下手里最後一枚棋子儿,斩钉截铁道,〃垂丝君最忌讳那东西,你捅了这娄子,他自会去找出告诉你箜篌之事的人。你这不是害人麽?〃 

                          常留瑟委屈道:〃我真是自己琢磨的,与人无关。要是有人点拨,也不至於如此狼狈。〃说著,又伸手去抹脸上的血迹。 
                          口鼻的血已止住,暗红色粘了两个袖子,自己都觉得腌臢。只是殷朱离死活不让他下到龙鳞水塘作清洗,便只能花著一张脸坐在水边,怔怔地出神。 

                          殷朱离看出他的茫然,主动道:〃你还是趁早回去把事澄清了。〃 
                          常留瑟听了,哆嗦道:〃现在叫我回去,你叫我拿什麽对著垂丝君?就是已经挨了打,我也不知道触了那一根逆鳞!〃 
                          殷朱离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过去的事,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你们的事我不管,也管不著。只让你别再害人。〃 
                          常留瑟愈发委屈,蹙紧了眉怒道:〃都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喜欢他,一门心思要可他的心意,马屁偏拍到了马腿上。你们谁都不帮我,由著我一人摸黑,出了事一味指责我。。。。。。〃他说得气苦,宛如控诉,〃又有谁来问我,被他踢的那一脚重不重,你甚至只顾著那塘破水,不许我清洗身上的血污!〃 

                          殷朱离被这番话说得脸上阵红阵白,心里也的确有了一丝不忍。故意转移话题道:〃谁说没人关心你,你看不见崖顶,可那里刚才就站著个少年。以为你想不开跳了崖,正哭得肝肠寸断。〃 

                          常留瑟怔了怔,立刻意识到是小芹。面子上没有立刻的反应,倒是等殷朱离回去水府修炼丹药之後悄悄上了山崖。果然见到少年跪在一旁,边哭边向著崖底嗑头。 

                          回想过去种种,这竟是头一遭有人为他哭泣,常留瑟不仅苦笑著叹气道:〃痴儿,你这是在折我的寿麽?〃 
                          小芹这才抬起头来,既惊又喜。哽咽半天才扑过来,扯下衣袖替常留瑟仔细擦拭面颊,又捧著他受伤的胳膊落了几滴眼泪,直到被常留瑟嘲笑是只哭作猫儿,才勉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这几日我都要待在崖下,你也不要说见过我的事。〃常留瑟一字一句地吩咐道,〃若是想见我,就每天亥时後再到这里来,带点吃的。这事儿自然也不能跟宅子里的任何人说。〃 

                          小芹点了头,又问道:〃那如果他们问起你的事儿呢?〃 
                          常留瑟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脸颊,〃哭你还不会?给我可了劲儿地哭。哭到他们腻烦为止。〃 
                          小芹点头应了,刚才常留瑟掐得重了,他眼睛里又沁出水汽来。常留瑟忙帮他擦了,又反过来哄了几句,这才依旧回了崖下,此时的心情已大不相同。 

                          或是真领了那箱金锭的情,抑或出於别种考量,殷朱离面上虽冷淡,却还是指了个地方让常留瑟住下。那其实只算个附在山脚下的耳穴,常留瑟自己摘了枝叶铺了地,夏日里倒也不觉多麽艰难。 

                          常留瑟虽身在崖下,日里却依旧练功毫无懈怠。因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纯粹逃避,而是另作一场补救的戏给殷朱离看,只要他信了,垂丝君那边多半也有得补救。 

                          於是他愈发刻苦操练,并且一改平日的嬉闹变得沈默寡言。在殷朱离面前他只吃从谷里找到的野果树芽,等入夜之後再上到崖顶吃点小芹带来的正经粮食。饶是如此,一旬下来,青年也还是明显消瘦,逐渐有了些药店飞龙的意趣。 

                          这段时间里,垂丝君看似从未下崖,然而从常留瑟刻意放置於塘间要道的草木灰上看来,每隔数日,崖上总会有人漏夜前来,穿过水塘直向殷朱离的水府,偶尔也会在自己蜷缩的草洞前面驻足。 

                          又过了几天,脚印渐多了,常留瑟便逐渐意识到,回宅的日子近了。 
                          第二旬的一天夜里,他吃完小芹送的食物,正要躺下来休息,忽然听见半空一阵猎猎衣裳响动。不由好奇垂丝君今夜为何提早前来,便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殷朱离的水府在龙鳞水塘尽头,从外面看仅是间被紫藤缠绕的石室。常留瑟见垂丝君运起轻功沾著水面飘进水阁,便也大著胆子踩著石块去看。可谁料到,靠近水府的最後一块垫脚石竟无故松动了,常留瑟刚踩上去就开始摇晃。他忙提起轻功想要躲闪,一只脚却已陷进水里。夜间水塘冰寒刺骨,青年的小腿立刻抽搐不止,连带著他站立不稳,整个人踉跄著砸出好大一个浪头,直拍向水府大门。 

                          水府里听见响动,垂丝君立刻推门而出。却见到青年泥鳅似的趴住岸边, 
                        双脚在塘底油滑的青荇上努力平衡著,那模样狼狈又可怜。 
                          常留瑟见心悸败露,只有硬著头皮继续怯生生哀求道:〃。。。。。。对、对不起。。。。。。求你把我拉上来。〃 
                          垂丝君知道他不会水,又冻得瑟瑟发抖,於是轻叹了口气将他捞了起来。 
                          〃你这又是在唱那出?装著乞儿搏人怜惜?〃 
                          常留瑟这几日著实瘦下不少,又一直穿著出事那天破破烂烂的衣服,委实像个乞丐。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突然蜷著身子,一气儿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日垂丝君冷静後便有一丝悔意,後来又从殷朱离处听了常留瑟乖觉的表现,怒意早就消退了泰半。既见青年作如此楚楚可怜之状,也就软了软心肠,带著他回到崖上。 

                          二人走了之後一段辰光,殷朱离亦开了门从水府中走出来,看著自家门口那塘被常留瑟趟浑了的碧水,叹息道:〃别怪我做手脚。只是常留瑟一日留在崖下,我便一日不得安宁。还是送回崖上处置较好。〃 

                          第二天早饭时,宅里人见到常留瑟回归,皆欣慰不已。除却小芹不表,棋书几叟心中都多少对於青年有几分歉疚之情,如是一来,竟然对他比过去慈祥了不止一倍。常留瑟也算是因祸得福,活得愈发滋润起来。 

                        第019章
                         为免牵连到宅里其他人,常留瑟听从殷朱离的吩咐,回到崖上的次日就写了一份陈情递给垂丝君。交代了发现箜篌的过程。只隐瞒自己知道陆青侯的确实身分这一点,仅说是以为垂丝君爱听箜篌,才特特学了起来。 

                          这事垂丝君已无心纠缠,只让棋叟拐著弯儿告诉青年,不要再动无意义的心思。常留瑟表面上应承,骨子里却哪里能够真正柔顺。 

                          夏季里燥热,直叫人作出些忘乎所以的事来。得了教训的常留瑟暂时蛰伏,一门心思练习武功,只在对待垂丝君的态度上做了些微妙的改变,他不再死缠烂打,反开始与人保持距离。看来似乎是真有所悔悟,又像依旧後怕著那日的拳脚。天长日久,竟让包括垂丝君在内的宅里人都产生了〃憋屈著他了〃的错觉。 

                          日子很快靠向立秋,那十六间机拓木屋也仅剩下其二未曾打开。常留瑟剑法练到十成时,垂丝君便有意让他随自己出外走动。 

                          常留瑟自然认为是个机会,却还是提出要将小芹带在身边。垂丝君蹙了蹙眉答应下来。次日三人便启程,去南方一座名为临羡的城市。 

                          临羡城坐落在西江岸边,三人包船逆长江而上,两日後改换旱路,一日入西江河道,这又过了差不多两日,方才来到临羡地界。 

                          小芹头一次远行,自然觉得处处新鲜,而常留瑟明白垂丝君不过是想借机一试自己的修为,於是主动包办了一路的水匪山贼。垂丝君见他卖力,也慷慨地给了不少奖励。若换了从前的常留瑟,早已经搂著男人欢呼起来;然而此时此刻,再多的奖励,也不过换他一个浅淡的梨窝──出了山宅,常留瑟竟将〃憋屈大法〃演绎得愈发淋漓尽致。 

                          平日里靠著几个老头从中周旋,垂丝君不觉得尴尬,此刻与常留瑟只隔著个木头似的小芹,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所幸临羡是一座极有看头的城市,百越之民於此汇集,手工业与商业极盛。入城之後,三人先找了客栈落脚,稍事休整便应了小芹的请求上街一观。 

                          临羡街头商品琳琅、千奇百怪,虽是小城,人气比照中原大都亦不逊色。小芹算是开了眼界,他不敢对垂丝君造次,便拉著自家主子在人海里闯进穿出。常留瑟不仅不恼,竟还一反常态地取出碎银给他花销。 

                          垂丝君远远地看著那主仆二人,不由忆起与常留瑟去到郡城的情景。 
                          那时的常留瑟远比现在的小芹更活泼。然而不到半年的时间,却被自己整个儿揉碎了重塑一遍。他有点怀旧,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回想,却终是再描摹不出常留瑟曾经放肆夺目的笑容。 

                          他这边正难得惆怅著,常留瑟却一面痛惜著见底的荷包,一面强忍住好奇,约束著不能东张西望,以免露出狐狸尾巴来。 
                          近酉时,三人一同在酒楼用过晚膳,垂丝君打发了小芹先回客栈,自己则与常留瑟去办正事。 
                          之所以要到临羡来,原本就是为了找一个人。 
                          〃之前与你吩咐过的事,可还有印象?〃垂丝君领著常留瑟离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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