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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克兰西猎杀"红十月"号-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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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们显示,他是有信心的,如果他愿意的话,还可以追逐它们。

“鲍罗丁,把潜艇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全体进入战斗岗位。”


“无敌”号航空母舰


“上来吧,马科,”巴克利催着说。“我们有话跟你说呢,伙计。”

“三号直升机报告,目标在上浮。”扩音器里说。

“好啊!”瑞安用手敲着司令台的栏杆。

怀特拿起话机。“召回一架直升机。”

离“红十月”号只有一海里半了。一架“海王”式直升机升高后在空中盘旋,拉起声纳传感器。

“目标深度为500英尺,正在缓慢上浮。”


“红十月”号潜艇


鲍罗丁正在把平衡水舱中的水慢慢地抽出去。这艘导弹潜艇的航速增到四节,她上浮所需的力量主要来自水平舵。副舰长小心翼翼地让她慢慢上浮,而拉米乌斯则让她直对着“无敌”号驶去。


“无敌”号航空母舰


“亨特,你在莫尔斯电报机上工作吗?”怀特将军问道。

“是的,将军。”亨特回答。大家都很激动,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瑞安使劲咽了口唾沫。在过去的几小时里,“无敌”号一直静悄悄地呆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他的胃反得很厉害。舰上医生给他服药后,好了一些。但现在一激动就更坏了。司令台离海面有80英尺高,他在想,这下可好,万一吐起来,倒是碰不上什么东西啦。不过,要忍住!


“达拉斯”号潜艇


“有艇身的撞击声,先生,”琼斯说。“我想,他在上浮。”

“上浮?”曼库索犹豫了一下。”对,是这么回事。他是个敢冲敢撞的人,他要在躲避之前先看看是些什么样的对手。是这么回事。我敢说他并不知道过去两天我们在哪里。”舰长走向前面的总指挥所。


“看样子他是在上浮,舰长,”曼尼恩说,一面注视着射击指挥仪。“笨蛋。”曼尼恩对于那些依赖潜望镜的潜艇舰长有他自己的看法。这样的舰长太多了,他们把很多时间花在使用潜望镜观看外面世界。他在想,这在多大程度上是对潜水艇强制性封闭的一种自发反应,这样做只是为了确信上面真有个世界,肯定一下各种仪器是准确的,如此而已。曼尼恩想,这完全是人的天性,但是这可能使你变得脆弱……

“舰长,我们也上浮吗?”

“对,慢慢地,不要慌。”


“无敌”号航空母舰


如絮的白云遮盖着半边天空,下边却是一片灰蒙蒙,风雨欲来。此时,20节的海风正从西南刮来,海面上掀起了六英尺高的波涛,白浪滔天。瑞安看到“布里斯托尔”号和“笛子”号迎风守在位置上。它们的舰长对这种部署一定在低声骂娘。前天派出的美国护航舰眼下正驶去与美国“新泽西”号战列舰会合。

怀特又在对着话机说话。“舰长,一收到目标地域的雷达回波,立即告诉我。把舰上所有仪器都对准那一片海域,我还要知道那一片海域有无任何声纳信号,重复一遍,有无任何声纳信号……对。目标的深度多少?很好。把第二架直升机召回来,我要它们待命迎风飞行。”

他们的一致意见是,传话的最好办法是用闪光信号灯。只有位于灯光直射线上的人才能看懂信号。亨特向信号灯走去,手里拿着一张瑞安给他的纸条。平时守在这里的卫兵和信号兵都走开了。


“红十月”号潜艇


“离海面30米,舰长同志,”鲍罗丁报告说。控制中心设立了战时值勤。

“潜望镜。”拉米乌斯平静地说。在水的压力下,那支油滑的金属管子嘶嘶地向上挪动。舰长把他的军帽递给正在执勤的下级军官,哈腰向潜望镜的目镜望去。“原来这里有三艘帝国主义军舰。英国的‘无敌’号。怎么给军舰起这么个名字!”他在他的部下面前嘲笑说。“两艘护卫舰,‘布里斯托尔’号和一艘郡级的巡洋舰。”


“无敌”号航空母舰


“有潜望镜,在艇首右侧,”扩音机里报告说。

“我看到了,”巴克利伸出手指指着。“在那儿!”

瑞安费劲地在寻找。“我看到了。”看起来象根扫帚把竖立在大约一海里开外的水中。一阵一阵波浪过后,就可以看到潜望镜底部一闪闪地露出在水面上。

“亨特,”怀特低声叫道。舰长站在瑞安左侧,开始把手放到拉制灯光的开关上,猛地打开了。


“红十月”号潜艇


起初拉米乌斯没有看见。他正在沿着水平线巡视一周,检查还有没有其他舰只或飞机。正好转完一圈后,他看到了闪光灯。他很快设法把信号译出。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那是对着他发的。

注意,注意,“红十月”号,“红十月”号,你能看懂吗?

你能看懂吗?如能看懂,请用主动声纳向我们发射一次脉冲

信号;如能看懂,请用主动声纳向我们发射一次脉冲信号。

注意,注意,注意,“红十月”号,“红十月”号,你能看

懂吗?你能看懂吗?

信号在不断重复。信号发得时急时缓,很不稳定,也很不在行。拉米乌斯未予注意。他正在脑子里翻译着这个英语信号,起初他以为这个信号是发给那艘英国潜艇的。当他在心里把信号译出来后,他那握在潜望镜扶手上的指关节一下变白了。

“鲍罗丁,”在把信号默诵了四次后,他终于开了口,“我们对‘无敌’号制订一个演习射击方案。他妈的,潜望镜的测距器动不了了,发射一次脉冲信号,同志,只发射一次,测算一下距离。”

砰!


“无敌”号航空母舰


“接触地区有脉冲信号,先生,听声音象是苏联人发射的,”扩音器里报告说。

怀特拿起话机。“谢谢,随时把情况告诉我们。”他放回话机。“好啊,先生们……”

“他看懂了!”瑞安大声叫道。“务必把其余部分发出去!”

“马上发。”亨特咧嘴嘻笑,象疯子那样做了个鬼脸。

“红十月”号,“红十月”号,你们整个舰队在追捕你,你

们整个舰队在追捕你。你的去路被大批潜艇封锁了,许多攻

击潜艇在等着干掉你,重复一遍,许多攻击潜艇在等着干掉

你。驶向指定地点北纬33度西经75度,那里有我们的舰只在

等你,重复一遍,驶向指定地点北纬33度西经75度,那里有

我们的舰只在等你。如果明白并同意,请再给我们发射一次

脉冲信号。


“红十月”号潜艇


“离目标的距离是多少,鲍罗丁?”拉米乌斯问道。信号在一遍一遍地重复,他希望有更多的时间。

“2;000米,舰长同志。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块肥肉,要是我们……”副舰长一看到上司脸上的表情,声音立即小了下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们知道我们的艇名,拉米乌斯在想,他们知道我们的艇名!这怎么会呢?他们知道在哪里找到我们,而且很准确,怎么搞的?美国人能有什么设备?“洛杉矶”号跟踪我们多久了?决定——必须做出决定!

“同志,再向目标发射一次脉冲信号,只要一次。”


“无敌”号航空母舰


“又一次脉冲信号,将军。”

“谢谢你。”怀特看着瑞安。“好啦,杰克,看来你的情报估计的确很准。太棒了。”

“太棒了,我的妈呀!我的伯爵老爷!我对了!真他妈的狗娘养的!”瑞安手舞足蹈,晕船也忘却了。他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这种场合需要庄重一些才好。“对不起,将军,我们还有事要做。”


“达拉斯”号潜艇


“整个舰队在追捕你……驶向北纬33度西经75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曼库索在思索,他看到了第二个信号的结尾。

“指挥塔,我是声纳室。听到来自目标舰身振荡的响声,在改变深度,发动机的噪音越来越大。”

“收潜望镜。”曼库索拿起话机说。“很好,声纳室。还有别的情况吗,琼斯?”

“没有了,先生。直升机飞走了,水面舰只上没有发射任何信号。这是怎么回事,先生?”

“我也不知道。”曼库索摇摇头,曼尼恩拨正了“达拉斯”号的方向,继续跟踪“红十月”号。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舰长在思索着。为什么一艘英国航空母舰向一艘俄国潜艇发信号,而且为什么指定让她去向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的地方呢?是谁的潜艇在封锁她的去路呢?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嘛……


“无敌”号航空母舰


瑞安在“无敌”号的通信室里。“马基致奥林匹斯山,”他把这些字打入中央情报局给他带来的特种编码机里,“今日演奏了我的‘曼陀林’,音色颇佳。我正计划在老地方举行一次小型音乐会,期待有份量的评论。盼示。”瑞安先前曾嘲笑过规定他使用的这些密码词汇,现在他又在笑了,但笑的原因却不一样。


白宫


“如此看来,”佩尔特说。“瑞安预期这次使命会获得成功。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但是他没有使用表示已取得某种成功的密码词组。”

总统舒适地靠在椅背上。“他很诚实,天有不测风云啊。但是,得承认目前情况看来确实很好。”

“参谋长们提出的这项计划简直妙极了,先生。”

“也许是的,但是几天来你一直想找它的破绽,却没有找到。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佩尔特看得出来,总统是在玩弄心计。此人就是喜欢玩弄心计。


“无敌”号航空母舰


“奥林匹斯山致马基。我喜欢老式‘曼陀林’音乐,批准举办音乐会。”电文说。

瑞安舒适地向后坐靠在椅背上,呷着白兰地酒。“好,这很好。不知道计划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预料华盛顿会告诉我们的。”怀特将军说,“眼下我们得向西后撤,插在‘红十月’号和苏联舰队之间。”


“阿瓦伦”号救生艇


艾姆斯海军上尉通过“阿瓦伦”号艇首小展望孔仔细观察了外面的情景。那艘A级潜艇躺在它的左侧,显然艇尾先撞到了海底,而且撞得很厉害。螺旋桨上的一个叶片被撞落,方向舵下段翼片被撞得粉碎,也许整个艇尾被撞飞了。由于能见度很低,一切都很难说得清楚。

“慢慢地向前移动,”他一面说,一面在调整操纵杆。他身后一名海军少尉和一名一级海军士官在检测仪器,准备配置出航前装上的机械手。机械手上装有一架电视照相机和探用灯,比起导航的小展望孔来,这些设备使他们能有稍宽阔的视野。这艘潜救生艇以一节的速度徐徐向前移动。尽管艇首灯光的照明度相当于百万支蜡烛,但能见度仍不到20码。

这里的海底是一片不坚实的冲积淤沙滑坡,砾石堆星罗棋布。看来只是因为A级潜艇的指挥台围壳象楔子似的插在淤沙里,才没有使潜艇继续向下滑去。

“天哪!”海军士官首先看见。A级潜艇艇身上有条裂缝——是裂缝吗?

“反应堆事故。”艾姆斯说道,语调客观平静。“有东西烧穿了艇身。上帝啊,是钛!烧穿了,从里面一直烧到外面,还有一两处烧穿了。这个裂缝大些,看来足有一码宽。伙计们,它沉毁的原因丝毫也不神秘,有两个舱漏水了。”艾姆斯走过去看了一下深度表:1;880英尺。“全都给录下来怎么样?”

“明白,舰长,”一级电工军士回答说。“这种死法太不值钱了,这些可怜的狗杂种。”

“是啊,但这要看他们在干什么。”艾姆斯使“阿瓦伦”号绕过A级潜艇的艇首,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定向推进器,调整平衡,慢慢地下潜驶向沉艇的另一边去,也就是沉艇的上部那一边。“看到艇身有裂缝的迹象吗?”

“没有,”那个海军少尉回答说,“只有那两个烧穿的洞。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

“一次真正的神秘综合症,有人终于碰上了。”艾姆斯摇了摇头。如果海军对反应堆有什么要反复强调的话,那就是安全。“把传感器针对舰身,检查一下里面是否还有人活着。”

“明白。”电工军士操纵华尔多控制仪,同时,艾姆斯竭力使“阿尔瓦”号完全停下来。这两项任务都不容易。深潜救生器在摇摇摆摆,几乎是停靠在沉艇的指挥台围壳上。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只可能是在控制室里或潜艇的前部。艇尾不可能有活人。

“好,我接上了。”

三个人专心地听着,希望能听到点什么。他们的任务是搜索与救援;他们自己作为潜艇兵,对这次任务很认真。

“他们也许睡着了。”海军少尉打开了探测声纳。两条舰艇上都可听到由此产生的高频波。音量很大,足以把昏死过去的人唤醒。但是没有任何反应,“波利托夫斯基”号上的供气一天前就用完了。

“原来如此,”艾姆斯平静地说。他操纵潜艇逐渐上升。电工军士一面收回机械手,一面在寻找投放声纳应答器的地方。待海面上天气好一些的时候,他们还需要下去。海军不会放弃对一艘A级潜艇进行检查的机会的,何况“格洛马探险者”号正呆在西海岸某处无所事事。会起用它吗?艾姆斯认为这是完全可能的。

“阿瓦伦,阿瓦伦,我是恶汉——”水下音响通信的声音有点失真,但还可以分辨出来,“——立即返航,请回答。”

“恶汉,我是阿瓦伦。正在返航。”

“恶汉”号刚收到一个极低频信号,立即上浮到潜望镜深度去接受一项紧急作战命令。“以最高速度驶往北纬33度西经75度。”命令没有说明这样做的原因。


中央情报局总部


“‘红衣主教’仍和我们在一起,”穆尔对里特说。

“谢天谢地。”里特说着坐了下来。

“有个信号正在途中。这次他可没有提着脑袋干,也许是因为住医院使他有些害怕了。我正在想法再次提出要他逃离苏联。”

“再次?”

“鲍勃,我们必须提出这个建议。”

“我明白,你知道几年前我自己就提出过这样一个建议。那个老家伙就是不肯离开,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人以此为营生。而他呢,也许他的怨愤还没有完全发泄出来……我刚接到唐纳森参议员的一个电话。”唐纳森是参院特别情报委员会主席。

“喔?”

“他要了解我们对于目前形势所知道的情况。他不相信关于救援任务的头版新闻,认为我们知道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穆尔法官向后背一靠。“天知道是谁让他这么想的?”

“也罢,我有个小主意,不妨试试。我想现在是时候了,而且这是个极好的机会。”

这两位高级行政官就此问题讨论了一个小时。在里特去国会山之前,他们先取得了总统的批准。


华盛顿特区


唐纳森让里特在他的外间办公室等了一刻钟,而他却在看报纸。他要让里特知道他的地位。中央情报局这位负责军事行动的副局长以前所说的关于国会山泄密的有些话刺痛了这位康涅狄格州的参议员,而且让那些政府任命的文职官员懂得在他们自己与当选人民代表之间的区别是重要的。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里特先生。”唐纳森没有站起来,也没有伸出手去握手。

“没关系,先生。我利用这个机会看了份杂志。平时工作忙,没有很多时间看报刊。”他们一开始就巧妙地相互搪塞。

“那好。可苏联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参议员,在我谈及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说明,我不得不就这次会见请示了总统。这项情报只供你知道,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听到,先生,谁都不能知道。这是白宫的意思。”

“可是我的委员会里还有其他人,里特先生。”

“先生,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口头保证,”里特微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不会向你透露这项情报。这是我所得到的指示。我是为政府部门工作的,参议员,我接受总统的指示。”里特希望他的录音机把这一切全部录下来。

“同意。”唐纳森勉强地说。他对这种愚蠢的限制十分恼火,但是对于他得以与闻这项情报却感到高兴。“说吧。”

“坦率地说,先生,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不十分清楚。”里特说道。

“噢,原来你让我宣誓保密为的是要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中央情报局又一次不知道目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吗?”

“我说的是我们未能确切地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但我们的确知道一些情况。我们的情报主要来自以色列人,有一些是法国人提供的,我们从这两个渠道都了解到,苏联海军出了大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失去了一艘潜艇。”

“至少一艘,但当前发生的不是这件事。我们认为有人耍弄了苏联北方舰队的作战指挥部。我没有把握,但我想是波兰人。”

“为什么是波兰人?”

“我没有把握一定是他们,但是法国人和以色列人都同波兰人有密切联系,而长期以来波兰人一直对苏联人不满。我的确知道——至少我想我是知道的——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不是西方情报机构提供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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