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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宿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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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自己在使用的语言很奇怪,但这种奇怪的语言还是有意义的。抑扬顿挫的、短促的、盲目的、线性的,和我曾经使用过的许多语言相比,它说起来结结巴巴的,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在其中仍然能够找到流畅的表达和情感丰富的措辞,它有时很优美。现在它是我的语言了,我的母语。 
  由于我族类的最实际的本能,我让自己稳稳当当地进入这个躯体的所谓中心,使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或反应都与它不容忽视地交织在一起,直到它和我不再是彼此分离的两个实体,那么它就是我了。 
  不是这个躯体,是我的身体。 
  我感到镇静剂的效果正在逐渐消失,神志逐渐清醒过来。我使自己做好应付第一波记忆的准备,事实上也就是最后的记忆这个躯体在最后的时刻所经历和体验到的、作为结束的那段记忆。对现在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受到过完全的、详尽的警告。人类的情感会很强烈,比我曾经寄生过的其他物种的感受都要来得更有生命力,我已经设法让自己做好了准备。 
  记忆浮现了,而且,正如我所受到的警告一样,它并不是那些可以做任何事先准备的东西。 
  它伴着刺眼的色彩和尖锐的声音。她的皮肤冰凉,疼痛控制了她的四肢,灼烧着它们。她的嘴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然后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是我从未体会过的第五感,从空气中摄取微粒并将它们转化成她头脑中奇怪的信息,愉悦和警告气味。它们使我注意力分散,胡思乱想,但那不是她的记忆。那些回忆可没有吸引人的味道,它有的只是恐惧。 
  恐惧像夹子一样将她紧紧锁住,在驱使着迟钝笨重的四肢前行的同时也束缚着它们。去逃亡,去奔跑这已经是她所能做的一切了。 
  我失败了。 
  那些不属于我的回忆是如此地令人害怕,感觉是如此强烈而又清晰,以至于切断了我的控制系统淹没了我的客观和冷静,完全忘记了这只是一段回忆,而不是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切如同地狱,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分钟,我就是她,我们在逃跑。 
  这里太黑了,我根本看不见。我看不见地面,我看不见我向前伸出摸索的手。我盲目地奔跑并试着去听追捕者,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身后,但是耳朵里所听到的脉搏跳动的声音太响了,使得其他的一切声响都被掩盖了下去。 
  这里太冷了。这个现在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但它让我很痛苦。我被冻僵了。 
  她的鼻子嗅到一阵令人不舒服的味道,一股难闻的气味。一刹那,这种不适让我得以从她的回忆中挣脱出来,但那仅仅是一瞬间,我再一次被拉回了记忆里,而我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我迷路了,我们迷路了,一切都完了。 
  他们现在肯定就追在我身后,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接近了。有那么多的脚步声!我落单了,我失败了。 
  猎人们在呼唤,他们的声音让我的胃痉挛,我感到一阵恶心。 
  “一切都好,没事了。”其中的一个哄骗道,试图稳住我,让我减速。她气喘吁吁的,这使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自然。 
  “小心!”另一个大声提醒道。 
  “别伤害你自己!”他们其中的一个恳求道。一个深沉的嗓音满怀关切。 
  关心! 
  心跳几乎要击穿了静脉,一种狂暴的憎恨几乎令我窒息。 
  在我有过的其他所有人生经历中都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情感。又一阵厌恶的感觉把我拉出了回忆。一声刺耳的、尖厉的哀号穿透了我的耳朵,在我的脑海中激荡不已。叫喊声挤过了我的气管,在我的喉咙处划过一阵微弱的痛楚。 
  她在尖叫,我的身体纠正道,是你在尖叫。 
  我被惊呆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瞬间失声,停止了叫喊。 
  这可不是回忆。 
  我的身体她在思考!在和我说话! 
  但是,在那一刻,这种记忆比我的震惊来得要更强烈一些。 
  “求你了!”他们大叫道,“前面有危险!” 
  危险在后面!我在心中冲着他们尖叫道,不过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一束微弱的光,从谁也不知道方向的地方传来,照亮了大厅的尽头。那不是我害怕并预见的光滑的墙壁或上了锁的门,那是黑洞。 
  电梯井荒废的、空荡荡的、被谴责的,就像这座大楼一样曾经是藏身之所,现在却变成了坟墓。 
  我朝前奔跑的时候一阵欣慰涌遍我的全身,还有一条路。虽然难逃一死,但或许可以不让对方得逞。 
  不,不,不!这个想法就是我的,我挣扎着把自己从她身上拉开,但是我们俩在一起,而且我们都在向死亡的边缘冲刺。 
  “求你了!”叫喊声更加急切了。 
  当我知道我跑得足够快的时候,我想要放声大笑。我在脑海中看见他们的手离我只有几英寸,马上就要抓住我了。不过,我奔跑的速度与必须达到的一样快。就连到了楼面的尽头,我也没有停顿下来。我向前迈出一大步,前脚还没落地,黑洞就升上来迎接我。 
  空洞的感觉将我吞噬,我的双腿徒劳地挣扎着,毫无用处。我的双手紧紧握住空气,像爪子一样抓过去,搜寻任何实心的东西。冷冰冰的风刮起来,从我身边吹过,仿佛龙卷风似的。 
  在我还没感觉到之前,我就听见砰的一声响……风消失了…… 
  接着到处都是疼痛的感觉……疼痛就是一切。 
  让它停下来。 
  还不够刺激。我在疼痛中小声地自言自语。 
  什么时候疼痛才会停止?什么时候…… 
  这一次,我目瞪口呆地定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我之外,不应该还有别人。然而,这个思想如此强烈,意识如此清醒! 
  我的,我反驳她,言辞之间充溢着唯有我才拥有的力量与权威,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么为什么我在对她反唇相讥呢?各种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的时候,我不禁想道。   
  第二章 窃 听(1)   
  第二章 窃 听 
  这些声音轻柔,而且近在咫尺,我只是在此刻才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很显然这段细声细语的对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我担心这对她而言太可怕了,”一个人说道,声音很温柔但很深沉,是男性,“对任何人而言都太可怕了,那么暴力的行为!”语气中流露出他强烈的反感。 
  “她只尖叫了一次。”另一个声调较高、语气尖锐的女性嗓音满心欢喜地指出了这一点,仿佛她赢了一场争论。 
  “我知道,”那个男人承认道,“她非常坚强。其他人受到的打击比她小,可是心理创伤比起她来却要严重得多。” 
  “我确定她会没事儿的,正如我告诉过你的。” 
  “或许你未能理解自己的职责所在。”这个男人话说得有些尖刻讽刺,我的记忆如是说,“或许你本来打算像我一样当个治疗师的。” 
  这个女人发出饶有兴致的声音,大笑着说:“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们猎人更喜欢你给出的另一种诊断报告。” 
  我的身体知道这个词,这个头衔:猎人。这让我浑身不寒而栗,是一种残余的反应。当然,我没有理由害怕猎人。 
  “有时候,我好奇人类的传染病是否会影响从事你们这一行的那些人,”那个男人打趣道,他仍然因为恼火带着尖酸刻薄的语气,“暴力是你们生活选择的一部分。你们的躯体是否残留了足够多的固有特性,让你们享受恐怖狰狞的那一幕呢?” 
  我对他的指责、对他的语气感到很惊诧,这种讨论几乎就像……争吵。那是我的宿主所熟悉的事情,却是我从未经历过的。 
  那个女人辩解道:“我们并没有选择暴力,我们直面暴力,当我们必须那么做的时候。而且我们当中有一些人坚强到足以承受这种不愉快,这对你们其余人而言是好事一桩。没有我们的努力,你们的平静生活就会支离破碎。” 
  “从前是这样。你们的职业很快就会过时了,我想。” 
  “这一论断中的错误现在就躺在那边的那张床上。” 
  “一个女孩,独自一人,而且还是赤手空拳!是的,对我们的和平生活真是极大的威胁啊。” 
  那个女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是叹息:“但是她从哪里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芝加哥城的市中心?这座城市很久以前就荒废了,已经多年没有任何反抗活动的迹象了,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她列出这些问题时,似乎并没有寻求答案的意思,仿佛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说过许多次了。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那个男人说道,“我的工作只是帮助这个灵魂适应她的新宿主,而不必经历不必要的痛苦或创伤,而你却在这里干扰我的工作。”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我是这段对话的主题,因为我仍然处于缓慢地从昏迷中苏醒的过程里,使自己逐渐适应这个充满感官感受和意识的新世界的状态之中。我就是他们谈到的那个灵魂,这个词有一层新的含义,这个词对我的宿主而言含有多种不同的意思。我们在每个星球上都有不同的名字。灵魂,我猜这种描绘恰如其分那种引领身体的看不见的力量。 
  “我的问题的答案和你对这个灵魂的责任同样重要。” 
  “这有待商榷。” 
  然后传来走动的声音,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耳语:“她什么时候会有反应?镇静剂的作用一定很快就要消失了。” 
  “当她准备好了的时候,让她顺其自然,无论如何她都有理由选择自己认为最舒服的方式处理这种情况。想一想她醒来时的震惊在一个尝试逃跑时受伤,几乎濒临死亡的反抗者宿主体内!任何人都不应该在和平时代承受这样的创伤!”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的音量也提高了。 
  “她很坚强,”那个女人现在用宽慰的口吻说道,“瞧,她对第一次也是最糟糕的记忆应付得多么好啊。不管她期待的是什么,她都应对得很好。” 
  “为什么她就该必须这么做呢?”那个男人咕哝道,不过他似乎没有期望答案。 
  尽管如此,那个女人还是回答了:“如果我们能获得我们需要的信息……” 
  “需要只是你的措辞,我会选择想要。” 
  “那么有人必须承受不愉快的事情,”仿佛他没打断过她似的,她继续说道,“而且我认为,据我对这个灵魂的了解,如果有办法要她这么做的话,她都会接受这种挑战的。你叫她什么?” 
  这个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那个女人等待着。 
  “漫游者。”他终于很不情愿地回答道。 
  “很合适,”她说道,“我没有官方记录,但是她一定会是为数不多的、到目前为止一直在漫游的几个之一,如果不是唯一一个的话。是的,漫游者会非常适合她,直到她为自己选择新名字。” 
  他什么也没说。 
  “当然啦,她可能也会用这个宿主的名字……我们通过指纹或视网膜扫描都没发现相匹配的纪录,我无法告诉你那个名字是什么。” 
  “她不会使用人类的名字。”那个男人低声说道。 
  她采取了安慰人的应对方式:“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寻求安慰。” 
  “这个灵魂会比大多数灵魂需要更多的安慰,这得归功于你们搜索的风格啊。” 
  传来尖锐的声音脚步声,鞋跟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这个女人再次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是从房间对面传到这个男人这里来的。 
  “在这一职业的早期,你的反应会很糟糕。”她说道。 
  “或许你对和平的反应很糟糕。” 
  这个女人大笑起来,但是声音却很不谐调毫无真正的兴致可言。我的思想似乎很好地适应了根据语气和声调的抑扬变化来推断出真实的含义。 
  “你对我的职责所蕴涵的内容没有明确的认识。在卷宗和地图上伏案工作数小时,大多数时候都是案头工作,似乎你认为的那种战斗或暴力并不常常发生。” 
  “十天前,你装备着致命武器,使这个身体精疲力竭地倒下了。” 
  “那是例外,我向你保证,不是常规。不要忘了,让你感到讨厌的武器会转过来对准我们的族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猎人不够警觉的话。人类会满心欢喜地杀死我们,只要他们有能力这么做,那些生活受到这种敌对行为影响的人则把我们当成英雄。” 
  “你这么说好像是在说战争正在上演。” 
  “对人类的残余而言,是有一场战争。” 
  这些话听起来很刺耳,我的身体对它们有反应。我感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听见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比平时要响一些。在我躺着的那张床旁边,一台机器发出消音了的嘟嘟声,记录下这种加快的速度。治疗师和猎人都沉浸在各自相反的态度中,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那却是一场很久以前就已经输掉了的战争,甚至连他们自己一定也意识到了。他们寡不敌众,少了多少?一百万,还是一个?我猜你会知道的。” 
  “我们估计局势对我们更有利,机会更大。”她不情愿地承认道。 
  听到这个信息,治疗师似乎很满意地放下了自己这方的反对意见。安静了一会儿。 
  我利用这段空白的时间评估了我的情况,很多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在一家治疗机构里,从一次非同寻常的痛苦难忘的植入经历中康复过来。我确定我寄宿的这个身体在给我之前已经完全治愈了,那些被毁坏的宿主会被处理掉。 
  我考虑了治疗师和猎人之间针锋相对的观点。根据在我选择来这里之前所得到的信息,治疗师更有道理,与小规模的人类残余的战争很早就已经结束了。那个被称作地球的星球已经变得与从太空看起来一样的和平宁静了,令人着迷的绿色植被,蓝色的海洋,散发出无害的白色水蒸气。正如灵魂一贯的作风,和谐现在变得很普遍了。 
  治疗师和猎人之间的口角不合时宜,对我们的族类而言好斗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使我感到惊讶,它们会是真的吗,那些在那个……那个……的思绪中波浪起伏的耳语般的声音? 
  我心烦意乱,想要找到我上一个宿主所属物种的名字。我们曾经有个名字,这一点我知道,但是,不再与那个宿主紧密相连,我想不起那个名字了。我们使用的语言比这个要简单得多,那是一种无声的思想语言把我们大家与一个伟大的思想联系在一起。当一个人永远扎根在湿润的黑土地里的时候,这是一种必要的、方便的条件。 
  我能用我自己崭新的人类语言描述那个物种。我们生活在覆盖着我们世界整个表面的汪洋大海的海床上那也是个有名字的世界,但是那个世界也消失了。我们每个都有上百只触角,每个触角上有上千只眼睛,这样一来,由于我们的思想紧密相连,在浩瀚的海水中任何视线都不会被忽视。不必有声音,所以就没有听见声音的可能了。我们依靠视觉体会海水的味道,从中得知我们需要知道的一切。我们体会阳光,水面上有如此多的盟友,然后把它们的味道转变成我们所需要的食物。 
  我能够描述我们,但我无法给我们命名。我为失去的知识扼腕痛惜,接着又重新冥思苦想我刚才偶然听见的内容。 
  按常理,灵魂只会说真话。当然,猎人有他们的职责所在,但是在灵魂之间从来都没有撒谎的理由。用我上一个物种的思想语言是不可能撒谎的,即便我们想要这么做。然而,由于我们牢牢地固定着,我们会给自己讲故事以减轻百无聊赖的感觉。讲故事在所有才能中是最受尊重的,因为这对所有人都大有裨益。 
  有时候,事实与虚构如此缜密地交织在一起,尽管没有说出谎言,但很难记清楚什么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真相。 
  当我们想到新的星球地球时,如此干涸、如此多样、充斥着如此暴力且具有毁灭性的居民,我们几乎无法想象他们是什么样的我们的恐惧有时候被我们的兴奋所遮蔽了,传言自发地围绕着这个令人振奋的新话题迅速地传开了。战争战争!我们的族类必须战斗!最初被实事求是地报道过,而后被粉饰、虚构了。当传言与我所寻求的官方信息相矛盾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会相信第一种报道。 
  但是也有这样的窃窃私语:人类宿主如此强大,灵魂被迫抛弃他们。思想无法被完全压制的宿主,灵魂呈现出身体的个性,而不是相反的。传言,随意的流言飞语,疯狂泛滥。 
  但是那似乎差不多就是治疗师的指控…… 
  我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的谴责更可能的含义是我们大多数人对猎人职责的反感。谁会选择战斗和追逐的一生?追查出不情愿的宿主并捕捉他们,谁会受到这种令人疲劳的工作的吸引?不怀好意的人类如此轻率,如此不顾后果地杀戮,谁有这样的胆量面对这个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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