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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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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直把赤奋若看得大感惊凛,暗道:“自己方才这许多时光,难道一直站在这里不成?”
  心念转动,再次吸了口气,长身飞纵而起,这回,他暗暗留上了心,展开轻功,朝里掠去。
  他轻功造诣极深,飞掠之势,自然极速,但当他掠到十丈来远,就发觉有一股接引的力道,极自然的把他带转,转一个弯,朝右飞掠。快到十丈左右,那股力道,又把自己朝右带转。自己在这股自然、柔和的力道,接引之下,不知不觉就在这片十丈方广的树林上,等快到十丈左右,突然运起全身功力,朝前撞去。

  在他想到,那一股神秘的接引力道:“自然、柔和,中是顺着你的飞行之势,把你引导转弯,力量并不太大,自己这一冲,自可冲出它引导的范围。”
  那知这一冲,接引之力,也随着突然增强,力道虽然增强,依然圆滑自然,好像有着一条无形的轨道,你奋力一冲,转弯的去势,也突然加快,身不由已飞也似的转了过去。
  赤奋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然不会就此屈服,奔去之势,并未稍停,但到了快近十丈,快要转弯之际,更是运起了全身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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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全身力道朝外进出,一个人笔直冲去,企图借此摆脱接引他转弯的力道。
  但是一点也没有用,任你如何凝聚功力,到了应该转弯之处,接引的力道也并不太大;但就是摆脱不了,好像水到渠成,自自然然的又转了过去。
  这真使得赤奋若感到莫测高深,莫名其妙。
  第一次你不服气,有二次,你再不服气,可以再来第三次。
  反正你不嫌腿酸,你只管一次又一次的跑下去,树梢上就好像给你铺上了一条无形的轨道。你要跑,就循着这条轨道转去,再也无法脱出这条转道之外。
  赤奋若试过几次之后,已知自己这样跑下去,决难跑得出去。
  他心中暗暗忖道:“那也许有人在树林底下捣鬼,自己虽然说不出此人使的是什么武功,但他使用内家玄功,把自己飞掠的人,引导着转弯,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
  一念及此,不觉暗暗冷笑一声,忽然缓缓呼了一口气,身子疾快的往下飘落。
  这原是心念一动之间的事,须知他本来划空飞掠,是踏着树梢而行,这些大树,都是千年之物,树身离地,少说也有十丈以上。
  赤奋若下落之势,自然极快,但就在他降落到离地五丈左右,忽然好像有一缕极细极韧蛛丝,胶着自己身子,再也落不下去,一个人就悬空吊在大树干上。
  赤奋若心头又惊又怒,急忙施展“千斤坠”身法,往下一沉,依然无法摆脱。
  他总究是飞天神魔门下的二弟子,一身轻功,造诣极高,当下猛吸一口真气,双臂朝上一划,双脚悬空相互—蹬,一个人朝上直窜起两丈来高。
  这里已有十分茂密的树叶,他趁势在树枝上一点身形再次提拔而起,一下子冲出树梢,身上那有什么蛛丝?
  只听耳边又响起那人的声音说道:“施主又回来了么?”
  赤奋若人可不傻,心知遇上了高人,但口中依然冷冷的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耳边那人道:“贫衲出家之人,自然是人了。”
  赤奋若恨恨的道:“是好的,你就现身出来,躲躲藏藏,算得什么人物?”
  耳边那人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衲早巳说过,孽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魔障大重,自然看不到贫衲只要你回过头来,不是就可以看到贫衲了么?”
  赤奋若心中暗道:“这话,他方才果然说过,自己何不依他所言,回过头去瞧瞧。”
  这一回头,果见身后不远的树梢上,盘膝坐着—个身穿月白僧袍的僧人!
  这和尚生的身材高大,广额巨目,浓眉如蚕,膝盖上放着—柄阔剑,双手合十,一付庄严宝相。
  赤奋若看到了,不由的恶向胆边生,身形倏…—欺而近。挥手一掌,当头直劈下去。
  这一下,他是看准了才下的手,自然出手如电,又准又快!
  掌如开山巨斧,贯注了全身功力,真要给他劈中,这和尚就非被齐中劈成两片不可。但在他掌势劈落之际,那和尚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到他掌势直劈而下,竟然毫无阻挡,也不像劈在人身之上!
  赤奋若不由的一怔,急忙收势,定睛瞧去,那里还有老和尚的影子?
  自己欺到他面前,才发的掌,发掌之时,他还一动不动,又没看他往那里闪出,怎会不见了呢?
  除非这和尚会障眼法!他想到和尚准会邪术,不然,方才怎会无缘无故把自己吊在树上?但举目四顾,再也找不到和尚的踪影,心头不禁暗生凛骇,忖道:“他莫要躲到自己身后,暗算于我!”
  一念及此,不觉又回头瞧去,那和尚不就瞑目垂帘,双手合十,坐在身后不远的树梢上?
  赤奋若提气纵身,疾如鹰隼,朝和尚飞扑过去。这回他并未举掌就斫,身形扑落,左手一探,钢钩般的五指,已经闪电般抓住了和尚右肩,右掌如刀,对准和尚头顶劈落。和尚被他抓住右肩头,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赤奋若心中暗暗得意,忖道:“这回你总无所遁形了吧?”
  那知掌势宜落,依然毫无阻挡,虚无空洞,不像劈击在人的头颅之上!
  再定睛瞧去,那有和尚的踪影?根本什么都没抓着。
  赤奋若又惊又骇,恍如瞧见了鬼魅,身上禁不住渗出冷汗!就在此时,他后脑勺上,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同时耳中听到一声沉喝:“孽障,你还不觉悟么?”
  赤奋若但觉一个人好像灵魂出窍,身子往下沉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清醒过来,睁眼一瞧,自己竟然躺卧在一棵大树之下,但觉除了头骨还有些隐隐作痛,心头清明,一尘不染,一时正感奇怪!
  突听一个亲切慈蔼的声音说道:“我佛慈悲,普渡众生,魔障一去,灵智复明,施主与我佛有缘,正该魄依三宝,见了接引师父,还不快快拜师,更待何时?”
  赤奋若急忙翻身坐起,果见那身穿月白僧袍的老和尚,盘膝坐在大树之下,正在含笑望着自己。
  这一刹那,赤奋若突然大澈大悟,慌忙站起身子,走到老和尚面前,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师父在上,弟于赤奋若愿意扳依我佛,但求师父收录。”
  月白僧袍老僧伸手摸着赤奋若头顶,口中“咄”了一声道:“什么赤奋若,魔障既绝,尘缘已了,你就叫绝尘吧,但等为师助一位前辈高人,完成一件无量功德,就可随为师回山了。”
  他这随手一摸,赤奋若头上长发,便已剃去。
  绝尘(赤奋若)双手合十,应了声“是”,恭敬的站起身来。
  月白老僧口中连说了两声道:“善哉!善哉!”站起身道,“徒儿,咱们走吧!”
  双手合十,当行先去。
  绝尘也一脸虔敬,学着他师父模样,双手合十,紧随身后,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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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敦打发赤奋若走后,右手一抬,“呛”的一声,那是一柄两尺来长,金芒流闪的短剑。目光迅速一瞥,脸上绽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徐徐说道:“你们谁要动手?。
  他根本没有把在场之人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他是飞天神魔闻于天的首徒咯!
  李玫长剑早巳出鞘,一跃而上,叱道:“狂徒,自然是我来领教你了。”
  困敦微晒道:“你就是李松涛的女儿?”
  李玫道:“是又怎么?白鹤门和闻于天势不两立,闻于天的徒弟,一个也不能留……”
  团敦仰首发出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小女孩,好大的口气,就是李松涛,在我手下,也走不出三招……”
  李玫听得大怒,清叱—声道:“三招,我就取你狗命了!”
  刷的一剑,当胸刺去。
  杨继功听他说出师傅也走不出三招,心头不觉蓦然一动,暗自忖道:“他这句师傅走不出三招一言,这不像是口发狂言,那是师傅和他动过手?”
  心念方动,耳中突听“咔”的一声,紧接着响起李玫的一声惊呼!
  杨继功心头猛地一惊,急忙举目瞧去,但见李玫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
  困敦站在原地,并不追击,只是冷声说道:“慢点走,不要紧,在下着想要你的命,你就早横尸地上了,还想从我剑下逃出么?”
  姜兆祥听得大怒,拔剑直上,厉声喝道:“好小子,你少卖狂!”声到人到,长剑一挥,使了一记“迎风破浪”,迎面劈击过去。
  困敦口中冷笑—声,漫不经心的随意一招,用剑尖朝前挑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又是“叮”的一声!姜兆祥用足全力,直劈过去的一剑,被人家接个正着!
  这双剑乍接之下,姜兆祥只觉从对方剑尖上,传来了一股极大的震力,直震得自己虎口发麻,一条手臂,力道尽失,五指不由自主的一松,一柄长剑,登时脱手朝空中直飞上去。他骤失长剑,心头自然惊骇已极,忙不迭的一个倒纵,往后疾退。

  困敦依然在原地,不但没有追击,甚至连正眼也没有看他一下,只是冷冷笑道:“白鹤门都是如此不堪一击的人,那还不如关起门,别出来的好。”
  这话说的够狂,但人家手底下确实够高,李玫、姜兆祥在他剑下,连半招都没定出,就一个断剑,一个丢剑,若非他自恃狂傲,两人都得伤在他剑下。
  杨继功看的也心头暗睹一凛,师妹长剑被削,还可以说对方使的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金剑。但师弟姜兆祥只被对方剑尖一挑,就把长剑震飞,就凭这一点,对方一身修为,功力之深,果然非同小可!
  他辱没了白鹤门,是可忍,孰不可忍?杨继功缓步*近到困敦面前,六七尺远,便自停步、沉声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杨继功不认得困敦,是因他们的面貌,都和飞天神魔一般无二,外人谁也分不清楚。
  但困敦自然认得杨继功,微微一笑道:“在下困敦。”
  杨继功点头道:“是闻于天的首徒?”
  困敦也点头道:“你是李松涛的首徒?”
  杨继功道:“不错,咱们都是对方门下的大弟子,因此,只有咱们两人放手—搏,才能分得出优胜劣败,阁下和在下两个功力浅薄的师弟、师妹动手,就这般狂妄自喜,岂不可笑?”
  因敦脸上笑容一敛,说道:“你要和我如何比法?”
  杨继功仰首道:“白鹤门人,拳掌兵刃,无所不精,阁下要如何比法,悉听尊便。”
  困敦大笑道:“好,好,杨大侠也狂得可爱,咱们今天就一一比试,非分个胜负不可,不知杨大侠意下如何?”
  杨继功道:“一一比试,又是如何?”
  困敦道:“咱们先比拳掌,再动兵刃。”
  杨继功道:“阁下划下道来,在下自然奉陪。”
  困敦脸上,这一阵功夫,已经恢复了常有的微笑,拱拱手道:“杨大侠请。”
  扬继功也说了声道:“请。”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困敦只是面含微笑,大袖一展,轻飘飘的挥去。但杨继功已经感觉到对方这一挥,不但把自己击出的掌力,完全摒诸门外,而他一点袖角,却似流星般,朝自己胸口击来!一挥之间,先守后攻,具有双重威力,在武林各门各派的招术中,实属罕见!

  杨继功心头暗暗一凛,忖道:“难怪姜师弟和师妹,在他手下,连半招也走不出了。”
  心念闪电一动,右掌迅快收回,左手一指,迎着他袖角点出。困敦拂出的袖角,并不收回,左手衣袖,又迅快的朝前拂出。
  杨继功见他双袖同时攻来,心头不禁大怒,冷笑一声,收回的右掌,又立即迎掌推出。
  两人相距还有六七尺远,困敦右手拂出的袖角,一缕劲风,和杨继功点出的指风,乍然一接,发出裂帛似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他左手袖风又和杨继功右手掌风,接个正着,发出蓬然大震!
  两人身前,登时劲风如潮,朝四外飞漩,两人同时被*得各自后退了一步。
  在表面上,两人好像功力悉敌;但杨继功体内有魔剑雷钩传给他的二十年功力,总究在内力上胜过困敦甚多!
  因此,困敦在后退一步之后,依然感到压力奇重,脚下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一点,心头惊凛不止,暗道:“此人—身功力,果然胜过自己甚多,幸亏师父最近传了自己‘卸’字诀,自己何不一试?”
  心念闪电一动,左肩一偏,疾欺而上,挥手劈去。
  杨继功突觉自己击去的掌力,和他拂来的衣袖相遇,本来还略占上风,不知怎么一来,竟然如水闸开放,从他身侧奔腾飞泻而去,等到警觉,困敦—记掌势,已经拍到前胸。
  杨继功这一惊,非同小可,百忙中右手往上一格,硬架对方一掌,左手直竖,还击过去。
  困敦欺来的人,来势极快,直劈的一掌,被杨继功架住,左手也同时朝前推出。但闻蓬的一声,四掌同时击实!
  这回是手掌对上手掌,手臂格上手臂,不像方才只是掌风接触,这就须视各人的修为实力,才能分出高低来。
  但杨继功只觉手掌和对方接实之际,困敦忽然后退了半步,身形轻轻一偏,左手引着自己力道,朝旁边卸出。
  杨继功那里知道团敦这“卸”字诀,出于“三元真解”,是数百年来,玄门武学中最上乘的功夫。
  他武功虽高,但也无法应付这意外的变化,心中一惊,匆忙之间,立即一提真气,身子陡然向后疾退效尺。
  两人两番交手,一个试出对方内力胜过自己甚多,一个发觉对方手法古怪,各自存了戒心。
  双方人影,一分再合,才一齐出手抢攻。
  杨继功施展的是“白鹤拳”,拳中有爪,爪中有指,还夹杂了从祖师殿石窟中学来的“三舞四破”手法。拳掌伸展,专攻敌人关节大穴,变化奇奥,神鬼莫测。
  姜兆祥,李玫眼看同样一套“白鹤拳”,在大师兄手中施展出来,竟然化平凡为神奇,威力十分惊人,心中暗暗惊叹不止。
  困敦身法飘忽,忽而左指右掌,忽而双手关阖,倏忽变化,交相击出,攻势之中,仍以“卸”字诀为主。固为他不使“卸”字诀,就无法和杨继功力敌硬拚。
  这一场拚搏,双方攻势都极迅疾猛恶,直看的一旁观战的诸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暗暗替两人担心。
  片刻功夫,两人已相搏了二三十招,仍然难分胜负。
  激战之中,固敦突然急攻两掌,*住杨继功的掌势,然后收掌而退,冷然喝道:“住手。”
  扬继功收住掌势说道:“阁下有何见教?”
  困敦道:“咱们拳掌上既然不分胜负,不如改用兵刃,一决高下。”杨继功神色一正,道:“很好,不过杨某有一句话要奉告阁下。”
  困敦道:“杨大侠请说。”
  杨继功道:“白鹤门和闻于天师仇如山,不共戴天,凡属闻门弟子,都是咱们的仇人,拳掌不分胜负,刀剑上就要决个生死,动上了手,杨某必全力以赴,阁下可得小心。”
  困敦身为飞天神魔的道徒,他的一举一动,也完全模仿乃师,闻言不觉爽朗的长笑一声道:“杨大侠果然君子,在下也不是小人,只要你我剑上分出胜负,扬大侠一剑杀了在下,你师门血仇,也就湔雪了。”
  杨继功本就心中有疑,忍不住大声道:“你说什么?”
  困敦道:“在下看杨大侠是个诚实君子,不妨实言相告,令师李掌门人,实是死在在下袖下的。”
  李玫尖声道:“我爹会是你杀的?”
  困敦道:“怎么,你们不相信?”
  姜兆祥道:“他胡说,凭咱们师父一身所学,会败在你手下!”
  困敦看了杨继功一眼,才道:“你们若是不信,不妨问问杨大侠,在下练的是‘吐’字诀,纵然是一点袖角,天下无人能抗. ………”
  李玫冷笑道:“你吹什么?还是天下无人能抗,大师兄不是也接下来了么?”
  困敦道:“杨士体一身武劝,在下若不练成‘卸’字诀,确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李掌门人死在在下‘吐’字诀下,也不是虚言,就算武功再高出李掌门人,也一样无法抵挡在下一记衣袖。”
  杨继功忽然神色一黯,说道:“师弟、师妹,他说的不错,师父他老人家,看来确是死在他手下的。”
  姜兆祥道:“那怎么会呢?”
  杨继功道:“愚兄自从得蒙雷老前辈赐助二十年功力,在内力上,应该胜过他甚多,但方才他一点袖角,来势之劲,愚兄确实无法抗拒,若非愚兄蒙祖师慈悲,学成‘三舞四破’之法,说不定早就伤在他衣袖之下了。” 

  李玫道:“我不相信,他一点袖角,竟有这般厉害!”
  杨继功道:“他是闻于天首徒,这不是一点袖角,有如此厉害,而是他们练的是一种独门功力。”
  李玫关心的道:“大师兄,你真能破他么?”
  杨继功道:“闻于天本人我不敢说,对付他,愚兄纵不能破,挡应该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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