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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箫说道:
“你笨啊,只要换成普通天线,朝不同方向试试就知道哪个方向的信号强,哪个方向的信号弱了。这样对方很可能冲着我们这部电台找过来,估计现在应该正这么做着呢!”
“那么是不是我们也应该采取无线电静默?”洛川问道。
“不需要,我觉得现在正是一个机会,让我们来抓住对方指挥官。但是团长,有件事必须你拿主意。”秦箫转向马金山道。
马金山也在犹豫,见秦箫这么说,问什么事情。秦箫接着说道:
“我要是对方指挥官,我肯定会想,今天早晨的的遭遇战是不是我们故意采取的歼灭战……”
“不可能,我们前前后后演得多逼真,团长都差点出事。”洛川立刻反对道。刘金山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没有立即表示不同看法,这心理的博弈,谁又能真的能算准呢?
“其实让我看,也看不出其中有诈,但是很多情况下就得靠直觉,以蓝方一个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指挥官来说,越是正常就不正常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我想他应该有所察觉,起码对这点他不能完全放松警惕。所以我觉得这次遭遇战,不是我们没做好,是我们做得太好了。”秦箫道。
马金山道:
“当然宋晋东这个人生性多疑,所以在他眼里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这点我比你更了解他。目前,我们想要考虑的是下一步的计划,但首先要搞明白对方有没有做两手准备,就是做好我方已经甄别出假情报的应对方案。”
已是黄昏,丛林里早就昏暗下来,而且还下起了雨,整个丛林声音变得嘈杂,这对侦查增加了难度,有时树叶上坠落的水滴的声响都能引起每个人的过分警戒。宋晋东也在揣摩战局,目前他手里的兵力已经很少,虽然局部又消灭了几支红军小股部队,但是17号地区的战斗全军覆没,连他的得力的中队长曹玺也没出来。这就很能说明,17号地区的战斗,红方事先知情,而且有意诱敌深入,起码但现在没有确切的理由排除这一点。
这类似于赌场上的赌博,确切的说还是心理的博弈,掷一次骰子,让你猜大小,中与不中从统计学的角度上讲各占百分之五十,但是忽然庄家告诉你,这是小。你会怎样想呢?他说的是假的骗你还是故意告诉你真的诈你?还是以为你会想到他诈你所以说假话还是以为你会想到他前面所有想法反而说真话呢?——整个游戏就进入了无限的思维循环之中。
这又类似于你踏进一条沧浪的河水中,你是左脚先踏进去还是右脚先踏进去?古人云,“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而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也说过:“人不可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么无论如何,你的两只脚所经历的河水是不同的,那么你是认为左脚经历的河水更真实还是右脚经历的河水更贴切?或者甚至可以质问,此一刹那的河水与彼一刹那的河水到底哪个是真相?
马金山与宋晋东其实是一个小小的心理博弈,也是一个人生的无尽的循环。
秦箫希望马金山赌一下,因为前面三连表演得很真实,所以宋晋东就会很大程度怀疑是假的,所以可以以此为契机一举歼灭蓝军。
其实宋晋东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利用刘金山那部大功率电台找到他。但他既然预感到对方在故意设局,因而决定冒险,将剩余部队的全部主力作为诱饵,故意上钩,然后自己只带十几个人直奔刘金山的那部大功率电台。现在他手中有四台可以与刘金山取得联系的电台终端,所以现在他必须要立即做出决定,要对刘金山发出什么样的假情报,引红方出动。
刘金山果然收到了四份可以判定为假情报的电报。分别是11号、9号、3号和23号,电报中分别有各部队的位置,目前他手上的兵力足够与其打个势均力敌,而自己的三连部队人数已经所剩不足一半,天色渐黑,离结束已经不足七个小时。既然如此,刘金山决定,继续执行穿梭战术,但是秦箫立即观察到了一个点,说道:
“团长,你如何看18号区域?”
“我注意到了,我们所在位置离此并不远,你是不是要在那个地方做文章?”
“确切地说,是蓝方可能想利用我们在18号区域的真空地带做文章。”秦箫说道。
刘金山也看出这个位置的关键性,立即下令三连全体向18号地区进发。
此时a团已有数支队伍从11号、9好、3号和23号地区进行穿插,夜色朦胧,雨已经停了,凉风习习,整个丛林遍布蛙叫,刘金山不断收到战损报告,自己的部队争遭受蓝军的追击,损失惨重。他焦急的等待,并不停地发报,命令接应部队快速接应,不要考虑位于中心18号地区的自己的安危,并派洛川带人前去阻击攻势最猛的位于3号地区的蓝方主力,因为那里地势复杂,又有许多沼泽泥泞地带,极易被敌人慢慢耗死。
刘金山焦急万分,问秦箫道:
“如果这样挡不住对面怎么办……”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声音说道:
“老伙计,我这不是已经到了吗?”
正是宋晋东,只见十几个人全服武装,将刘金山和秦箫围在核心,荷枪实弹,只等宋晋东一声令下。宋晋东并不着急,漆黑中,拿出手电筒,放在弹药箱上,朝天亮着,两人就隔着这道光柱面对面坐着,仿佛两尊面对面坐着的雕像,棱角分明,明暗有度。他说道:
“我这次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你啊,这样的战损比,你让我的部队怎么向上面交代?”
刘金山掸了掸身上的落下的还未浸湿的露水,说道:
“我也是在冒险,不过我想问一句,你怎么看出我们已经进行了反侦察?”
“很简单,因为你用长波电台,根本无法核实对方的真是身份,而你敢这么用,就说明你有办法甄别,起码大体上甄别。”
刘金山道:
“我有办法完全甄别,是确切的甄别。”
“哦?你说说怎么甄别?”宋晋东笑着说道。
“好吧,我来告诉你。”
刘金山不慌不忙地脱下了帽子……
此时,十几个特种兵的激光接收设备全部被触发,宣布“阵亡”,顿时,一大团烟雾从每个人的头顶冒了出来。宋晋东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低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像有许多萤火虫伏着一样——他已经被十几个狙击手用激光瞄准仪锁定着呢。宋晋东意识到,演习已经结束了,长叹了一口气,道:
“老刘,今晚敢跟我喝酒不?”
刘金山笑道:
“演习不喝酒,还叫演习吗?”
这次演习,双方几乎精疲力竭,但是最终还是宋晋东败了,a团一雪前耻,连师长都来演习场慰问。宋晋东急于知道刘金山的反侦查手段,便早早地叫手下把他们打的最肥的野味带上来,把“**”也拿出来,对着篝火当面问清楚。刘金山知道这顿饭自己肯定要被他灌醉了,再被逼问自己怎么得知对方的假情报,他也不想隐瞒,故而把秦箫洛川带着一起来到宋晋东的宿营地。
宋晋东没想到刘金山毫不讳言,全盘托出,这倒让他挺感动,他问秦箫是怎么想到这种方法的。秦箫说:
“报告首长,其实就是基于您对复杂战术的指挥与了解能力,所以,我们就应该简化信息战的复杂性。”
“你小子竟然能想到发报的手法这个甄别手段,没点创造性思维是不行的,打点计时器,娘的一个中学生都知道,可是谁能知道他能让一场战争取胜啊!”宋晋东不禁慨叹,接着他问道:
“小子,你愿意来特战大队吗?”
“说实话吗?”秦箫问道。
“废话!”宋晋东迫不及待的说。
“不想。”秦箫接着说道:
“按照一般剧情,我靠耍点小聪明,得了战功,就应该到特战部队发展了,获得更大的舞台,取得更骄傲的成绩,可是这种套路我倒不想去做了。而且,特种作战,虽有其快速反应,战斗力强甚至决定战争走向的能力,但是战争毕竟是一个国家的事情,光靠几个特战队员是绝对不行的,最终还是要考全体国民和整个国家的战争潜力。
以我对整个演习的观点,就是常规部队应该熟悉特种作战,进行特种作战,并且特种大队也要学会常规作战。基于这点,我觉得从常规部队的角度去研究对特种作战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
第十一章 再次相聚
演习结束后,秦箫成了马金山的红人,而且战友也一改他刚进军营时的看法,这次军演能够复仇,对秦箫都心存感激,让他们一吐憋了一年的不快。
周末马金山请洛川跟秦箫到家里吃饭,洛川问:
“嫂子哪去了?”
马团长说:
“我打发你嫂子回娘家了,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喝酒她掺和进来算什么?”
接着马金山从兜里掏出两个小盒,递给秦箫跟洛川,说道:
“这是我跟政委给你们申请的嘉奖。本来打算要正式给你们颁发的,我跟政委商量觉得还是这样给你们比较好,让你们不要骄傲,这玩意儿都是代表过去。”
两人一看,每人都是一枚二等功勋章,立刻立正敬礼,心里却也是美滋滋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金山说道:
“来洛川,秦箫,咱们干了这杯,还有秦箫你上次军演的时候,宋晋东让你去特战大队,你没去,我很感激,感激你对我的信任。来,干了!”说着,马金山一口全部下肚,秦箫和洛川见团长兴致不错,也都随了这杯。
马金山接着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是大学生入伍,这个我自然清楚,也看出你小子脑子活,而且有鬼点子,关键是有点子库。很多人心眼多,但是没有这个方面的积累根本想不到好战法,有的人经过多年的战术战法学习,脑子都僵了,也没用。”马金山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是想说,让你去军校深造两年,跟洛川一样,回来带个连队,或者到我身边做个参谋也行,你愿不愿意?”
洛川一听,很是兴奋,一是想到秦箫能这么快获得这么好的机会,为他高兴,二是自己能跟从小一起的好哥们成为同袍,也很庆幸,忙不迭的手舞足蹈起来。
秦箫听到这话,不觉内心很是矛盾,他刚喝了一整杯,现在满脸通红,但是内心倒没有看出多大波澜,他其实很想抓住这个机会,即便参军当兵了,成为一个职业军人,家里人也不会反对,爷爷反而会很高兴,因为几代人家里没有出过一个当兵的,而且是能够提干的军官。可是回头又一想,当初从大学应征入伍,完全是为了体验一下军旅生涯,不想给人生一个遗憾,可是要是把整个青春投入进去,他不禁有莫大的失落。想清楚这一点,他决定还是不要去的好,但是一口回绝又不太好,尤其是大家高兴的时候。所以他轻轻地说:
“感情是个好事,来团长我先敬你一杯,这事我回去打电话告诉我爷爷,跟他商量再决定,毕竟我从小失去父母,只有我爷爷这一个亲人,我自己决定了,就太不拿我爷爷当回事了。”
马金山见秦箫没有一口答应,说是跟他爷爷商量,觉得这样做也是有道理的,想他爷爷也不会不同意,便爽快地答应了。
洛川却看出了端倪,出了团长家,他就着急地问秦箫:
“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答应团长的一片好意,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咱俩一起,并肩作战,不好吗?你千万别跟我说你要跟你爷爷商量,我最了解你,你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你要不做的事情,拿谁来说事都是借口。”
秦箫见也瞒不住这个好哥们,便说:
“洛川,我不想当一辈子兵,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服兵役是我的义务,所以我报报名参军了,但是世间有很多东西我们还没有经历,需要去亲身体会,或许我这样说你觉得有点轻浮,但是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其实演习的时候我就想,我喜欢每天的训练,喜欢每天和战友一起战斗,喜欢这样的演习,可是要是天天训练,直到自己跑不动了。月月小拉练,年年大演习呢?我能保证还能有激情吗?显然我做不到,既然我做不到,我就做不好,既然做不好,我就应该让给别人来做,尤其那些以此为梦想的人去做。请你也从我的角度替我想想,你说对吗?”
洛川苦笑了两声道:
“这么多年,我就一直猜不透你,不过正是猜不透你,我才愿意跟你做哥们,想想要是别人一看就明白了,那还有什么念想。”
秦箫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觉得有这样的一直能支自己的朋友一生陪伴,是件超爽的事。
马金山办公室里,秦箫递上了复员申请。已经接近两年了,秦箫的服役期将满,马金山没想到这小子商量来商量去,竟是要卷铺盖走人!不禁怒道:
“你小子这是唱哪一出啊?老子刚给上菜,你他娘的就要去茅房!”
秦箫知道马金山这边不好办,但是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
秦箫问道:“团长,咱们都是军人,你觉得军人是干什么的?”
“你少来这套,有屁就放。”马金山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军人就是用来打仗的,我们其实就是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可是您想想,不光我们国家,您觉得这一个国家的现役军人和现役装备能支撑多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人我不敢说,现役装备估计一周之内就能打光。您看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导弹、飞机、坦克很多,其实根本支撑不起长期的现代化战争的消耗。英国一战开始一周之内就打光了十几年的全部炮弹库存。这就是战争,历次进行中的战争总会给人以想不到的破坏力和消耗能力,因为人们总是用上次战争的思维去思考下一次战争。从这点上讲,我们其实是很渺小的,确切地说,面对战争来临时,我们其实是微不足道的。我的意思不是说国家不要建立军队,而是要拥有广泛的战争动员能力和战争消耗能力。日本是二战战败国,目前只有十几万的自卫队,可是一旦进行战争总动员,保守估计,能迅速扩充至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常规部队。对我个人来讲,这就好比从早上吃完早饭,我就要坐在饭桌旁,手拿筷子勺子,等待午饭的来临。我的想法就是,我要复员,如果战争在某一天突然降临,我还能回部队,我还是一个兵,但是该走的时候不走,显然会失去很多。”
马金山没想到秦箫竟是这种想法,听了秦箫一席话,他情绪有所缓和,说道:
“看来是留不住你了,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我老了,没你这种冲劲了,不过我也不能做个人见人烦的老头子,你要走我也不留了,但是记住,将来无论走到哪,你都是一个兵!”
“是!”秦箫敬礼道。
“滚吧。”
两年的军旅生涯说慢也慢,说快也快,重新进入校园之后,秦箫有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面对这自己身边的学弟学妹,不禁慨叹,这一遭总算回来了。——他又要回到医院实习了,这次也是县城的三级医院,现在许少卿已经在医院正式工作了,其他的当年的高中同学现在也都毕业了。想到能见到许少卿,心情立刻就兴奋起来,而且他听说,孟凡这小子竟然得了肺炎在许少卿的科室住院,这回可以好好给他“治治病”了。
回到上一次许少卿跟翟聪颖去见翟父翟母,许少卿欣赏完翟老爷子的对联,就跟翟聪颖进了翟家的大院,院里没人,但是错落有致,葡萄架子上结满了熟透的葡萄,下面是过道,两边放了不少的花卉植物。许少卿不太喜欢养花,对这些花大都叫不上名字。翟聪颖看他到处东张西望,便一把拽住他的袖子进了屋里。
天已快黑,二老一见聪颖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报纸和针线,嘘寒问暖,见女儿带了一个小伙子进来,而且不是她大院的发小周文琪,就互相换了一个眼色,但是也不好张口问是怎么回事。翟聪颖进门就低着头换鞋,叫许少卿也换上。此时许少卿已经换了一件比较正式点的制服,见到二老,忙叫“伯父伯母好”,翟聪颖只是低着头说:
“行了,这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叫许少卿,我请他到咱家来吃饭。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没?”
翟母见女儿在在小伙子面前竟然每个正形,以为已经相处很久,都熟悉了呢,忙说道:
“哦,饭还没做呢,就等你来了再做,我怕早做了,你不来反而凉了。”
许少卿忙说道:
“伯母,我来搭把手吧……”
“不用,不用,你们聊,你们聊……”翟母赶紧说道。
翟父见老伴去做饭,就让翟聪颖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