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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康辰轶温雅的回,“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了吧!先休息还是先用餐?”
白晨风低头温声问林空空,“饿不饿?”
林空空摇头,满心满脑子都是她被绑架那天,在视频里看到父亲的样子。他的挣扎,他的一举一动,以及他说的每句一话,都清清楚楚的印在脑海。胸口处满满的,堵的她呼吸都有些困难,根本就没有食欲。
“不行!你在飞机上就没吃,这会儿先吃东西吧!”
“我现在还不饿,不想吃,晚点儿再说吧!”林空空心事重重的回。
“现在还不饿?还不想吃?你知不知道你距离上次吃饭的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白晨风语气不善的问了一连串问题。
“小白,我真的不饿,我只是有点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
白晨风听这样说,只感觉胸口怒气翻腾,他呼出一口浊气,一双黑眸紧紧胶着她看。
林空空见他眉峰蹙得更紧,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也幽若深潭,透着丝丝冷冽的光。他一这副样子,她就有些害怕,只好应付着说:“那就先吃饭吧!”
白晨风觉得,如果任她这样任性下去,他会担心的几近疯掉,就十分严厉的对他说:“纪蒙蒙,你昨天答应了我什么?如果你依然这样的话,我不介意咱们现在就买返程的机票。”
林空空看他态度坚决,而且眉眼冷寒,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两手拉着他的衣袖,小声的商量:“小白,你给我点儿时间,我保证之后,我能心态平和的面对一切。我也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不会让她有事的,相信我,好吗?”
她柔柔软软的说着话,清澈剔透的眸子异常温和,还带着些许无奈和请求。白晨风冷硬的心,霎时软了起来,认命般的,把她的小手裹入大掌中,无奈叹息。
康辰轶一直沉默的看着两人,见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就让身边的助理接过白晨风手中拉着的行李箱。一如既往的的温声说:“我已经吩咐人准备了饭菜,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林空空虽然受他颇多帮忙,但是毕竟自己没为他做过什么,和他也算不得多相熟,就冲他点点头,礼貌的说:“给你添麻烦了。”
康辰轶略显失落的低头,林空空和白晨风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温和着声音说:“表哥和我哪用得着这般见外?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提,不麻烦的。”
其实他是想叫“嫂子”的,可是终究没叫出来。在他心里,她就是她,就是他认识的那个纪蒙蒙,认真执着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不能把她当成嫂子来看。他不想从此以后,他们就维持着这样的叔嫂关系,礼貌又拘束,连朋友都不算。
三个人出了机场,天空阴云密布,倾盆大雨像是从天空上流泻下来的一般,豆大的雨滴落入水坑中,激起小小的浪花。
林空空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跟这天气一样,阴翳起来。
疾风骤雨中,白晨风一手撑着雨伞,一手小心护着林空空的肩膀,行走间小声提醒着:“小心路滑。”
林空空看着他万分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自己随时有可能会掉到下水井里,强忍着笑意说:“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么大的人了看着路呢,再说了,旁边不是还有你么?”
白晨风也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到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程度。可是一看见她,他的心就像悬在了嗓子眼儿上,随时都有跳出来的可能。他真是担心自己万一有一个不周到,没看护好她,有了什么闪失。
一向最坦然稳重的康辰轶,也被白晨风的态度搞得高度紧张起来。一路上不是紧紧盯着林空空的脚下,就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似乎不是怕她把自己绊倒,摔了摔了跟头,就是怕哪个冒失鬼不小心碰了她。
林空空一路上就像国宝一样被保护着,整的她都有些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到了康辰轶郊区的别墅,总算松了口气。
进门前康辰轶对着白晨风道:“知道你要来,也不想惊动家里人,我只告诉了辰辙,他们夫妻两个也在。”
林空空和简单一见如故,几天没见到也是有些想念,听他这么说,阴翳着的心反而愉悦了些。
如今别墅里面,已经不像上次那般冷冷清清了。一进门就是暖呼呼的感觉,伴随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来来往往的佣人就有三四个。
“嫂子,嫂子,我们又见到咯!”
简单看见他们进门,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一张芙蓉面白里透红,剪水瞳泛着琉璃光,身上系着个小碎花围裙,更衬得纤腰若束,难经一握。头上带着个纸帽子,右手里还拿着把锋利的水果刀。
林空空看了她的模样,莞尔一笑,打趣儿:“你这欢迎人的方式有些特别呢?”
简单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果刀,一时有些难为情,局促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康辰辙随后跟了出来,一把抓了简单的纤腰,愠怒着说:“都使唤我半天了,你这水果沙拉到底还做不做得成?”
简单做了缩脖子,理所应当的说:“你凶什么凶,你没看表哥和嫂子来了吗?”
“我当然知道表哥和嫂子来了,可是这与你做东西有什么相干?赶快回去,把你的任务给我完成!”
“去就去,反正很快就做完了。”简单回复完,又冲着林空空说:“嫂子,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把水果沙拉拌完,就出来陪你。”
林空空点头说:“好。”
简单的围裙带子有些松了,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康辰辙在她身后,伸手替她重新系了系腰间的围裙带子,语气不善的说:“你就安心把你自己的东西整完吧,如果今天你拌的水果沙拉不能吃,我就跟你没完!”
简单也不怕他,听他凶巴巴的口气,只是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能吃就不能吃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那你那么使唤我?让我跑了趟超市,去买你要另类的水果,又给你洗水果,还让我给你削水果皮……我这一下午什么都没做,就给你当佣人了。”
简单最近被康辰辙宠出脾气了,又有康家人给撑腰,所以底气变得特别足,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是你说我不能总呆着,太闷了,让我学习点东西,现在你还怨我?”
“好啊!你个死丫头,学会顶嘴了,是不是?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以振夫纲。”
这时候佣人们已经开始上菜,康辰轶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个继续拌嘴,对着康辰辙说:“这都要开饭了,你不要总躲在厨房里。”
“等我看着这个丫头把水果沙拉做完,就出来陪表哥和你喝酒。”康辰辙说着话还是擒了简单进厨房。
林空空洗漱干净后,乖巧的坐在餐桌旁,本来没有什么食欲,但看着一道道被端上桌的菜品,忽然就觉得腹内空空,有些饥饿。
白晨风看着端上来的菜品,忍不住询问:“你从哪里请的厨子?手艺好像不错。”
康辰轶仍是温文尔雅的笑,“是别人介绍给我的,顺德厨师。”
白晨风了然的点头,在中国顺德厨师很有名气,手艺也是公认的绝佳。只可惜,红案多为男子,家宅里都是女眷,请进去不太方便。
康辰辙看大家还没动筷子,就冲着林空空说:“嫂子和简单跟前的那几道菜,是专门为孕妇做的,你们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林空空把简单和自己跟前的几道菜品,通通仔细看了一遍,荤素搭配,做法清淡,外形美观,更是细致的用了水果和鲜花作辅料,让人看了食欲大增。
夹了一些摆在眼前的樱桃肉,入口清香甜糯,口齿留香,而且一点儿都不油腻,很适合孕妇吃。
“嫂子,这个蜜汁山药和红烧日本豆腐,也特别好吃,你快尝尝。”简单招呼她。
她们两个孕妇不喝酒,也没喝饮料,就斯文的吃着菜肴,然后小声讨论哪个更好吃,用餐氛围良好,两人不知不觉都吃了很多。
白晨风这边,看似专心的在和康家两兄弟聊天饮酒,其实,还分心注意着林空空。看她一扫之前的阴郁,和简单有说有笑的,胃口也很好,放心了些许。想着回家后,无论如何也要给她寻一个顺德厨子。
207:同行(三)
饭后,雨依然下着,三个男人躲到了书房去下棋,林空空和简单就在客厅看电视剧,两个人一致选择了,正在热播的一部婚恋大戏。
这部戏讲述的是一个40多岁的家庭主妇,既没有工作能力,又没有背景强大的娘家,却因事业有成的丈夫出轨被离婚,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带着孩子辛苦创业工作的事情。
以前从不看这类剧的林空空,第一次觉得这个电视剧还挺有意思的。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已经没有了小女孩子追偶像剧的那种心情。反而看这样的剧,才觉得更贴合实际一些。虽然剧情有些狗血,有些套路,不过总体上来说还是很励志的。
两人连着网,接连着看,不知不觉,就把这部电视剧看了将近一半。
已经是夜间十点多,白晨风心里惦记林空空,已经没了下棋的心思。康辰辙这时候也不太放心简单了,于是就提议散了。
两个人急匆匆的下楼去接自己家里的那位,只留康辰轶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柔和的灯光,心中寂寥感愈演愈烈。
以前的他,虽然没喜欢过别的女子,却也不曾觉得寂寞。工作之余,读书、写字、听听音乐会、看看画展,或是安排一次旅行,行程总是满满的,很充实。
自从发现自己对林空空,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他便再没有了那么洒脱的日子。不管做什么,脑海总会浮现她的身影,心头也总是萦绕着有关她的牵挂。
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里,他不曾想过,喜欢一个人,竟然可以把人折磨如厮。明知不会有结果,明知不可能,却依然会念念不忘。
他何尝不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知自己永远等不来想要的结果?不知喜欢她会让他们越行越远?最后,就连这样简简单单的见她一面,都可能会变成奢求。
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惦记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常说要封情绝爱,因为爱情这个东西,太不受人控制。它像极了罂粟花,有着美丽的外表和让人沉迷的味道,但却是淬了毒,还是会致命的毒。它让人欲罢不能,想忘都忘不掉,想抛都抛不了。
书法本是最修身养性的东西,可以戒骄戒躁。康辰轶不只很喜欢书法,更是写得一手好字,最擅长写的是行书,风神洒荡,意韵十足。
此时,烦躁到极点的他,在书桌上铺了宣纸,捏着一管羊豪,反反复复书写着自己脑海里的诗词。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心绪不能平静,结果自然是写成了一团糟。凝神细看,竟然都是些单相思的诗词,内心更加烦躁不堪。
他团了纸扔进纸篓,又取来自己最爱的玉笛,缓缓吹起,出口的曲调,宛转悠扬却很是忧伤。吹了一小会儿,又想起这屋子里现在还住着旁人,自己这大半夜的,不是扰人清梦么?就又收了玉笛。
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想起表哥烦乱时总是喜欢吸一支烟。也许真的有用也未可知呢?可他家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拿了外套,起身出门。
雷闪电鸣的雨夜,狂风呼啸大作,怒雷动摇了夜的寂静,黑暗的天空中阡陌交错着紫青的电闪之光,时而白茫茫,时而漆黑一片。屋前树枝在狂风暴雨下就如一只怪兽张牙舞爪的舞动着狰狞的獠牙。
康辰轶站在门口,看着漆黑的夜幕,身上单薄的衣衫瞬间被雨水打湿,他却丝毫不想回去。总觉得,身体难受一些,心里似乎就能好受点儿。
微扬了薄唇讽刺的笑,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也会有这样自虐的倾向。这样自我折磨也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心疼还是会心疼,挂念还是会挂念,忘不了,也依然还是忘不了。
想到这里,康辰轶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推门准备进屋。却看到白晨风站在楼梯口处,若有所思的看他。
“表哥,怎么还不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你不也没睡吗?”他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清冷。
“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康辰轶随手拿了面巾纸吸了吸脸上的水渍,状似无意的说:“已经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法院吗?快去休息吧!”
白晨风这一整天也没休息,只在飞机上小憩了一会儿,此时,却依然精神饱满:“不急,有些事情我想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了。”
康辰轶见推辞不过,就只好坐下来,一副要深谈的样子。
白晨风看他被雨浇的,完全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哪还有平日里康家大公子丰神如玉的风采?
“你先上楼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在这等你。”
康辰轶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也不寒暄,直接起身上了楼。
沐浴后的浴室里水汽蒸腾,康辰轶扶在洗脸池边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表哥想要和他谈什么,这件事他们真要拿在桌面上说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每天侃侃而谈的君子之风,在一个他不该爱上的女子面前,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别那天,恍如隔世,伊人浅笑,紧扣心田。不敢深拥,不敢浅谈,不敢遇见,我康辰轶什么时候这般不堪一击?这般软弱可厌?原以为自己可以忘了她,没想到逃避的躲开,反而将深情愈展愈现。
镜子被水汽晕染,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约约是她浅笑嫣然的模样。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康辰轶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凤求凰》?
“既然忘不了,又何必强迫自己呢?”他自言自语的说。
康辰轶站立在镜子前,伸手擦去了镜子上附着的雾气,看着镜中倒影出她清晰的玉脸,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婉斯文,一双剔透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藏着万语千言。
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还是停在了不远处,无奈:“你怎么这般无赖?哪里都是你……”
他低头,心里明白自己也许真该醒醒了,把水龙头调成冷水,捧了一些在脸上。顿时,朦朦胧胧的感觉消散不见,镜子里玉人的身影也不见。
三毛说:“人这一生,至少要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康辰轶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坦然,今生能有女子让她痴恋,似乎也还不错。
人间自是有情痴,心灵有了憩息的地方,应该更安然了才对。有了喜欢的人,体验到了单相思的味道,总比风花雪月一场,最终却发现,心里从没有过挂牵的要好。那样,才是白来人间走一遭。
终于做了决定,心里坦然了。他愿默默守在她身边,愿她一世安然,不用那般近,也不想站得太远,只要能在一个能看见她的角落,能看着她,走过岁月流年,拥抱幸福永远,此生也无多少遗憾。唯一的遗憾,只盼来世更早的来到你的身边,我也同样能给你幸福的欢颜。
此时,窗外的疾风骤雨停歇,一轮明月,挂在了柳梢上面。
康辰轶墨玉的眼眸中流沔着的温柔之情,连苏苏溶溶的月色都想窜进他的心田。
他下楼,见白晨风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指揉捏着眉心,向来谨然有序的他,这个时候也现了一丝疲态。想来也是因为纪忠良心力交瘁,夹在仇人和情人之间,这其中的苦楚,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晓得。
“困了?”
白晨风见他下楼,摇了摇头,“不困。”
康辰轶找了自己最喜欢的茶叶,姿态娴熟优雅的泡了两杯清茶。
“提提精神。”把其中一杯推给了白晨风。
白晨风也不推辞,捏了茶盏小小饮了一口,入口绵柔,带着微微的苦涩,细细品来却是口齿留香,韵味绵长。喝了第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如此反复,让人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与人类心里的某种情感特别相似,害怕它苦涩的味道,却又眷恋苦涩后的香醇。
“怎么样?感觉好喝吗?”
“还好 。”
“习惯喝咖啡的你,喝了这个竟然没觉得难以下咽?”
“它和咖啡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倒是,都有着醉人的气味,苦涩的口感,让人无穷回味的香醇。”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