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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躲起来吗?要躲哪里才好?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在屋内焦急地猛打转,最后他相中了床铺。。。。。。有了,干脆躺在床上,蒙着棉被,装睡!
「里面的人,还不快点出来迎驾!」
躲进帘后,一切就绪地闭紧眼睛,但愿自己的不理不睬,能骗倒外头的人。
「得了,哀家今日是来探王妃的病,不是来难为王妃的。她大病初愈,怎好叫她出来迎驾?哀家自个儿进去。」
话说得很好听,但他有几分怀疑话里头的「关心」是真是假?他虽不懂这宫中的规矩,但印象中,长辈不是应该架子很大,等着人去问安就好,自己跑来干什么?而且光听这杂沓的脚步声也晓得,皇后至少率了七、八个人进入屋里,阵仗大得很,一点都不像是为了「探病」,倒像是「耀武扬威」来着。
「皇后娘娘,王妃似乎在休憩呢!小的去将她唤醒。」
「可别吓着人家了。」
一名宫女来到帘子前咳了咳,捏着喉咙,以拔尖的声音刺耳地喊着:「王妃殿下?王妃殿下,皇后娘娘来看您了,请您醒一醒!」
帘后依然静悄一片。
「娘娘,王妃叫不醒呢!」
「把帘子掀开,瞧瞧她是真睡死了,还是怎么的。」
就在宫女触及床帘的时候,高呼着「皇后娘娘!」的阿巧宫女,适时地赶回屋里头了。藏身在棉被里的他,此时早已紧张得激出一身冷汗。
「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是?」
「小的是王妃殿下的贴身女侍,请皇后娘娘唤我阿巧即可。」
「阿巧,你们娘娘似乎睡得很沉,连我来探她了,怎么都叫不醒呢!她该不会是晕倒在床铺上了吧?」
「启禀娘娘,王妃的身子尚在复原中,精神时好时坏的。许是一早起来累了,所以睡得比较沉罢了。不如等娘娘清醒了,我再转达皇后的关怀之意,请她到西宫向您请安问好。」
说得好!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感激阿巧的「护卫」过。
他当然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的道理,可是要他没啥准备地就与「皇后」过招,他宁可选择「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你是说。。。。。。哀家人都在这儿了,你却连王妃的一面都不让哀家见吗?是谁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是涉王在你身后撑腰不成?」
「奴婢不敢,皇后请息怒。」
「要哀家息怒容易,你说她身子微恙,又不是见不得人,哀家可以恩准她不用下床,去把你家主子叫醒吧。」一顿。「还不快去!」
当阿巧表情比往常还要森冷地掀开床帘时,他早就认命地张开眼睛,并以嘴型无声地说道:「我非见她不可吗?」
「小的不能违抗懿旨,我马上派人通知涉王,您撑着点。」轻不可闻地,阿巧在他耳旁低语。
。。。。。。看样子自己是避不掉这头一场试炼了。
不知道以前的「他」都是怎么应付皇后娘娘的?堂堂男子汉佯装成女子总是有极限的,「他」真的曾经骗过皇后的双眼吗?阿巧说他与妹妹容貌相仿,可是男子与女子再怎样形同一个模子造出来的,终究有刚与柔的分别吧?万一被皇后看出端倪。。。。。。
他不替自己的安危担心,也不在乎涉王的面子问题,唯独害怕这件事若传扬出去,会不会祸及「家人」?
「阿巧,你在窸窸窣窣说什么?你家主子到底醒了没?」
阿巧翻翻白眼,默默地将帘子一左一右地绑束在床柱上头,接着上前搀扶起(他难得毫不抱怨地配合演出浑身无力的样子)王妃。
「娘娘,皇后殿下特地来给您探病了。」暗示地眨一眨眼。
总之,就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是吧?一直低垂着脸,以装羞赧来逃避直接面对面的他,无可奈何的地福了福身。
「儿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王妃不必多礼。」
即使没把头抬起,也可以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如影随形地紧盯着他不放。
「。。。。。。哀家听说王妃清醒的消息后,便惦念着要来看你,可是涉王说什么都不让你见客,怕会影响你康复。但今日太医到哀家那儿,说你已可下床走动,哀家心想这总可以来探望了吧?便来了。没料想到,急性子的老身似乎又挑错了时间,王妃正在歇息。。。。。。你不会不高兴老身吵了你吧?」
「儿臣谢娘娘的关心。」
皇后接着又问及他的身子等等,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后,话锋一转地说:「呵呵,年轻人果然热情如火,涉王对你呵护备至的程度,连哀家见了都要脸红了。这也难怪,毕竟他娶得的,可是令得天下男子拜倒脚下的『姝恨』绝艳呢!来,王妃,抬起你的脸来,老身想帮王上瞧瞧,你的美色是否有因为一场病而毁了?」
阿巧护主心切地跨前一步。「娘娘是消瘦了点,脸颊没过去圆润,但假以时日等娘娘调养好身子后,定会恢复往常的美貌。」
「哀家在与你主子说话呢,插什么口?奴才!」不悦地一叱,皇后挑了挑眉。「老身是听到了些风声,说娘娘清醒后与过去有些下同。。。。。。嗓子哑了、身子瘦长了,就连容貌风情也变了。」
冒着触怒皇后的危险,阿巧再次抢话道:「这是因为娘娘的喉」
皇后冷冷一瞥。「你这奴才好生恼人,就不能静一静,让哀家与妃媳说几句话吗?你们几个,带着她,全部给我退下!」
一声令下,皇后身旁的女侍半挟持、半催促地围着阿巧往外走,很快地退出门外,将门掩起。
屋内登时只剩他与皇后。
「王妃,哀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慢慢地自椅上起身,皇后轻移莲步逼近床畔。「你,真的是濮宫嬅本人吗?哀家很难相信,一个濒死之人,能在睡了半年后又活了过来。」
「儿臣自己也不敢相信。也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儿臣另一次的机会。」失去援手,他只好单打独斗了。
「你要这么说也行。」皇后颔首说:「那,把你的脸仰起来,向哀家证实外头的风声只是空穴来风,是没凭据的谣言。」
深吸了一口气,他硬着头皮,慢慢地抬头。
皇后是个远比他想象中要来得年轻许多的妇人,平平的样貌,称不上出众,但眼神却十分锐利,有股耀眼发亮的傲气。
他在打量的同时,皇后也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一瞬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她很快地就抹消它。
「嗯,你的脸蛋是存有过去美貌的轮廓,就是以前见到你时没这感觉,现在却觉得王妃的脸俊了些,少了柔媚,多分英气,像是。。。。。。像是。。。。。。」倏地,皇后瞪大双眼。「『你』该不会是」
完了,瞒不过去!皇后想必已发现了。
「哀家命『你』把衣服解开,王妃。」
早起了疑心的皇后,很得意自己捉到了小辫子,说:「哀家要确认一下,有没有人胆大包天,意图鱼目混珠地犯下欺君重罪!『你』最好是自己动手,不然我就招进其它宫女,强迫你宽衣解带了。」
他一手扣着衣襟,快速动着脑筋,希望能急中生智,找出一条逃命之道。
「『你』还不快脱,当真要我叫人来吗?来人啊!」厉叱,皇后以手持的扇子重重地敲了桌子一下。
「请等一下,娘娘。。。。。。」他掀开锦被,走下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说:「请娘娘高抬贵手,我愿」
时机掐得精准无比,涉王说巧不巧地挑这节骨眼推开门,跨脚进入。「爱妃,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喔,母后也在啊!儿臣向母后请安,真没想到会在爱妃房中看到您。」
皇后不慌不忙地说:「哀家只是来探望王妃的病而已。涉儿此时不在朝中处理国务,跑来王妃寝殿才是奇怪吧?八成是有人跑去向你通风报信了是吧?也好,哀家正想告诉王上,在这屋里有欺君罔上的大恶人,要陷王上于丑事之中!」
「竟有此事?是谁?儿臣定会严惩严办的!」
莲指一点。「就是。。。。。。她!」
涉王面露愕色。「您说的恶人,是王妃吗?」
「哀家怀疑,是王上对王妃的过度宠爱让有心人心生歹念。跪在地上的这人,其实不是王妃,王妃被掉包了,换成诈死的濮宫瑛王妃的亲哥哥!」眯起眼,皇后忿忿地说:「真是好一个歹毒的伎俩!王上若是不知情,宠幸了你这贼人,你就会反过来,以散布王上『耽溺男色』的丑闻为要胁,让王上对你言听计从!对不?」
他听得目瞪口呆,一方面佩服皇后能在这点时间里,拼凑出这么完整的诡计;另一方面也顿悟到这整件事在他人眼中,他将一面倒地成为罪人、恶种、野心家,根本没人会相信他才是受害者。
「哈哈哈」地,涉王放声大笑。
「王上!你以为哀家是说笑的吗?连太医都说此人脉象与真妃判若两人!你若不信,掀开这罪人的衣裳看看,很快就能知道真相的!」她苦心推得的结论,却被儿子嗤笑,皇后不禁气恼。
「母后,儿臣可是最熟悉王妃身子每一寸的人,王妃若是假冒的,儿臣早就发现了,不可能等到今日。」
说着,涉王突然转向他,动手将他从地上拉起身。边牵着他的手,边放柔了眼神与他对望道:「爱妃,卿卿,让你受惊了。母后对你的误会,我会好好地向她解释的,你别怕呵!」
好贼的家伙,好高明的手腕!这根本不是皇后的误会,但居然三两下就能被他扭转乾坤,变成是误会一场。
自己能敌得过涉王吗?他僵着脸,从牙缝中逼出话语。「。。。。。。妾身谢殿下关心。」
「王上,你竟然不信哀家的话!」一旁受到漠视的皇后气得瞪眼,跺脚。
长喟一气,涉王瞟了皇后一眼,故意挑起了他的下颚。「儿臣多说什么,都不能说服母后的话,那儿臣只好证明给母后看了。」
有了前次的经验,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涉王要做什么。上次是来不及「拒绝」,这回却是「不能拒绝」因为它关乎许多人的性命!
皇后吓地冷抽一口气,瞪大眼睛。
双手亲热地搂着他的腰,涉王低头亲他的嘴,短促地一啄又一啄。他心想,在皇后面前,涉王不会做得太过分才是,结果他根本低估了涉王!
涉王缠在他后腰的手溜溜地往下滑,大掌隔着浅樱色绸裙盈握住他的后臀,与探入他双唇内的舌尖,默契一致地转着圈圈,挑动他体内蛰伏的热火。
一回生、二回熟(他很不想),这次当涉王开始吸吮他的舌头时,他起码没有再咬下去了。
。。。。。。「嗯、嗯」鼻腔还哼嘤着可耻的声音。
不、不!这不是、这绝对不是我发出的!他越是否认,越是沦陷得快。
「砰!」
皇后跨着一点儿也不优雅的大步,逃也似地离王妃寝殿远去。
四、
皇后离去后,他挣开涉王的怀抱。
「。。。。。。谢谢。」
尴尬地说完后,他红着颊,手足无措地后退个两步。每回涉王靠他靠得太近,自己就会因胸闷、胸悸而喘不过气来。
「谢什么?丈夫保护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迅速地瞥了涉王一眼。咦?墨色浓稠的瞳心,似乎窜着点怒火?
奇了,他在气什么?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他一次人情。要是他没及时阻止皇后,我可能会被逼着当众宽衣,承受莫大的耻辱。我向他道声谢,有错吗?
啊。。。。。。
一击掌心,他点头说:「也对,你没逼我瓜代王妃的话,我根本不用受到此等侮辱。我确实没必要向你称谢。」
眯起眼。「不许再提『瓜代』二字。你不是什么瓜代,你就是王妃,听清楚了没?」
「可是」
「你想惹得孤王更火大吗?好端端地,将你自己弄到失忆来报复我一事,孤王已决定原谅你,甚至还自我安慰地说:只要你还活着、还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地认为自己失忆了便可以得寸进尺、理所当然地逃避你为人妻子的责任,持续用反抗的态度对待你的夫君,那孤王也有一套对策。」
涉王的语气和缓轻柔,但其中隐含的威胁,却使他不寒而栗。
唉,他实在不明白啊!
方脸长耳、气宇轩昂的涉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虽然年纪轻轻,但龙虎之姿俱已成型。纵使没有尊贵的身分,也会是女子争先恐后抢着嫁他的炙手夫婿但,这就是教他百思不解之处。涉王想要的话,环肥燕瘦任君挑选,何必、何苦、这样千方百计地强要他当王妃呢?
仅仅,就为了他这张与「妹妹」相似的脸吗?
过个三、五年,等到他老了,越来越不「美」了,与涉王记忆中的「爱妃」越来越不像了,是否涉王就会放了他,还他一个平和恬淡的日子?
三、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能受得了、撑得过去吗?
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请息怒,容我说几句话。」
「不听!孤王不想听!」一拂袖,涉王背过身去,难得显露孩子气的一面。
他不觉莞尔。好吧,没人说君王就不能耍耍小脾气、使使小性子。
「您也该发现了,这是条行不通的死胡同。以前的我是怎会答应入宫的,现在的我弄不懂。但俗话说,百密必有一疏,经过今日皇后娘娘的意外来访,更是证明了此言不假。趁此事尚未破绽百出、遭人揭穿,还有机会抹煞掉前,仍请殿下慎重考虑,准我离开。」
倏地转身。「不行!孤王不准!」
涉王望着被自己这一吼而呆愣住的吃惊脸蛋,想着半个月前的瑛也曾说过相似的话语,只是当时的他神情肃穆、苍白、郁郁寡欢。。。。。。紧接着没几日,瑛摔马的事便发生了。
孤王知道,夺走你脸上笑容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也知道这几个月来你并不快乐。
你心痛,而我的心在滴血。
但是,是你不应该!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老是惦挂着那些君臣的繁文缛节,介意彼此的岁数、身分而将我推开、弃我而去。连我说要舍弃君王之位,与你浪迹天涯,你也笑我走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把我的话当真!
你说,我除了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外,还能怎么和你冥顽不灵的死脑筋对抗?
要我亲吻多少次你的香唇,你才肯为我融化那颗执迷不悟的心?
。。。。。。即便瑛以失忆这样胆怯的手法,将他们之间的缘分斩断,涉王也有自己的打算。
只要再一次地让瑛爱上自己就行了。
这次涉王会更小心翼翼地计划,以他一层又一层、滴水不漏的爱将瑛紧密地包围住,一定要让瑛彻底弃械投降在他的怀抱里!
缓缓脸色,涉王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欲速则不达」的前车之鉴。
「孤王得回正乾宫去了。有什么事,今夜我们再谈好了,我会在蟠龙汤等你。」
「你说什么汤?啥龙?这玩意儿能喝吗?」
涉王一笑。「不知道就去问阿巧吧。」
要循序渐进、要按部就班、要戒躁禁急。所以,涉王早想好了,他们若是快快袒诚相见,相信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会一口气缩短许多才是!
蟠龙汤,名字取得好听,结果就是澡堂嘛!
他伫立在这一扇以雕竹编成、美轮美奂的门扉前,已经站了一炷香都化成灰那么久了。并非有人命令他罚站在门外,只是他既不能回去,又不想进去谁想进去,帮一个脱光衣服的大男人洗澡啊?切!
「这是为人妻子的本分。」
几刻前,阿巧在他拒绝到澡堂,伺候涉王入浴,并替涉王刷背的时候,搬出大道理训斥道:「做妻子的第一要务,就是得替夫君打理他的日夜起居,大如迎宾宴客,小至洗澡刷背的枝微末节,全部都要打点得妥妥贴贴,好使得日理万机的夫君,能放松下心情,好好地休息。」
「妻子的第一要务,不是传宗接代吗?我头一样便不合格了。阿巧长宫女,你与其在这边逼『男』为『妻』,不如劝你家大王换个枕边人吧!」
什么妻子的本分呀?他压根儿不想理睬!
尤其是经皇后那么一吓,他更笃信一旦事迹败露,他肯定会被五马分尸、遗臭(贻笑?)万年的!
「请娘娘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以前的娘娘不是这种人。」阿巧有些感慨地缩缩眉。
「。。。。。。那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明轻重、识大体。聪明又生性开朗,深受倚重,对涉王殿下更是忠心不二。」
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处处挑剔的阿巧,竟会对过去的「他」赞不绝口。过去的他是否真那么人见人爱,姑且不论,但他对阿巧赞「他」聪明这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