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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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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王根生之余心里也这么想,这个凶手赚大发了,我们市局两个探组,都败在他手上了,连死伤带失踪少了四个警员,合着一般凶手见到警察都得躲,他可好,现在专挑警员下手了。
  没多久小莺来了,她抱着一个资料夹,一定是调查鬼庙那件事又有了什么发现。
  她一进屋就连连咳嗽,指着我们说,“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呛死人了。”
  杜兴抬头看了小莺一看,又瞧了瞧手中烟说,“我们这是惆怅!你懂什么?”
  其实小莺也明白我们啥心情,她主动把窗户都打开,又劝了一句,“你们都振作点,愁什么愁呀?愁能解决问题么?再者说,我会算命,王根生肯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在安慰我们,虽然道理是这样,但我们跟王根生的感情在那摆着呢。
  刘千手定力好,先一转话题问起别的来,“小莺,你又有什么发现了?”
  “对。”小莺接话,还把资料夹摊开,“上次李峰不是说凶手用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把一探组警员拽走了么?我们分析警员身上的伤口,大体知道了那是什么武器,还绘制了一个草图。”
  那两个警员有一个已经殉职了,还有一个在医院深度昏迷中,我一想他俩也头大。我又跟杜兴一起凑过去看了看那草图。
  这看起来是个爪子,我印象里自己从没见过这东西。杜兴倒是识货,跟我们说,“这叫铁八爪,是特种部队攀爬时用的,但凶手用的这个一定改良过,爪尖又长又锋利还带着钩子。”
  在平时我肯定有兴趣对铁八爪研究一番,但现在没那劲头,我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就又往后一靠,蜷在椅子上。
  他俩也没继续说啥。小莺把资料夹整理好放在我们面前就转身走了。
  也说小莺真神了,一个多钟头后,刘千手电话响了。刘千手本来挺不在心的拿起电话看,但突然间他跟过电似的站了起来,还立刻接通。
  他显得有些紧张兮兮的,轻轻问了句,“根子,你在哪?”
  我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来电的是王根生,我和杜兴也站起来凑到他旁边。
  但电话那边没人回复,刘千手低头一琢磨,一下把话筒捂的死死的,跟我们说,“快,去技术中队,根子在给咱们留线索。”
  技术中队这几天也都留人加班,很快就根据来电把王根生的位置确定出来。
  我发现凶手太聪明了,根据地图标示,这位置是郊区一个废弃的工地,拿荒无人烟来形容那里都不过分。
  说实话,我一直担心凶手把王根生弄到外地去,毕竟这么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弄个小货车,把王根生弄晕了塞厢里,谁能知道?
  不过既然在郊区,这一切都好办了,我们这些还留在警局的同事,组织起八个人开了两辆警车往那赶,杜兴也带着那突击步枪。
  冷不丁出现王根生不说话的手机来电,这让我怀疑是不是个陷阱,但不管什么陷阱,我们都不怕了。
  这次我们都全部武装,尤其杜兴还来一句,他外号叫枪狼,只要有把突击步枪在手,别说一个凶手了,就算凶手开个装甲车,他都敢斗一斗的。
  我们赶到工地时,天都黑了,而且离得挺远我们就把警车停下来,全部步行悄悄摸了过去。
  我大体看了看这里的地势,除了一个移动房以外,整个工地都空了。那移动房全封闭着,连窗户上都镶着木板。
  刘千手给我们分配了任务,我和杜兴跟着他往移动房里闯,其他五人把这房子包围,枪全上膛,如果凶手逃出来,赶紧开枪,甚至不管死活,只求火力集中压制。
  我被凶手弄得心里有点阴影,总怕我们走到这工地里又会从地底下冲出来个木桩子。我一边走一边留意着杜兴,心说只要他有任何反应,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学着做。
  但这次我担心有些多余,我们靠过去后,没出任何岔子。
  移动房的门都窄,杜兴让我和刘千手都在他身后,他举着枪当先一脚踹在房门上。
  他说过他脚力狠,今天一看,我算开眼了。
  杜兴一脚下去,房门不是被踹开了,而是被踹飞了,呼的一下倒在里面,他还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喝了一声,“别动!”
  我和刘千手随后进去时都被屋子里的情景弄得一愣。
  这屋子里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被吊了起来,一个是王根生,双手被一条绳子死死的拽着,另一个出乎意料是那胖爷们,被吊着双腿大头冲下的。
  他俩应该都没死,王根生晕了,那胖爷们整个脑袋憋得通红,想晕也晕不过去,看我们来还哭哭啼啼直哼哼。
  而第三个人就是凶手,本来正在折叠床上睡觉,被杜兴踹门声弄醒了,现在刚坐起来。
  我看到这儿心里那个痛快,凶手没防备,被我们逮个正着,他保准跑不掉了。
  我顺带着又看了王根生一眼,心说对亏这小子报信,但突然间我又有些迷糊,王根生双手被吊着,他怎么拨的手机?可别说他是用脚完成这一系列使命的,他那身手我还不知道么?
  凶手先发话了,他仍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他也不害怕,嘿嘿的笑了一小通,哑着嗓子说,“这次我服你们了,能这么快就找到我。”
  “别废话!”杜兴打断他,“痛快跟我们回去。”
  我还把手铐子丢了过去,那意思让他自行把自己铐起来。
  但他根本不配合我们,还特别镇定的一伸手,把身旁的长刀拾了起来。
  第二十章 真相
  凶手这动作出乎我们意料,杜兴特意往前走了一步,对凶手施加压力,还特意吼道,“别考验我的忍耐力,你这次再耍花样,别怪老子枪里一梭子子弹全给你喂上。”
  凶手微微摇头,盯着杜兴说,“我承认你身手不错,如果那天我不是带着护甲,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他俩都是高手,杜兴被敌人这么面对面的承认技不如人,脸色有些缓和。
  我看到这心里叫糟,心说这凶手咋玩起心里战术了?这么发展下去可不行。我也壮着胆子往前迈一步,甚至特意把枪往下移一移,瞄准凶手的心窝。
  可凶手不理会我的动作,继续对杜兴说,“我身手是不如你,但你心里同样有一份恶,只是你把它封印起来了,从这点看,你没我想的开,也没我的悟性。”
  杜兴心里的伤痕很多,有他妻子与未出生儿子的,或许还有监狱里的,我留意杜兴的表情,发现凶手说完,他就拿出一副思索状。
  我有些怕,如果杜兴真上来邪劲,甚至倒戈跟凶手一伙,后果不堪设想,他那把突击步枪能把我们这些人全突突死。
  我喊了一句大油,让他回回神。
  我这句大油并没引起杜兴的注意,反倒让凶手动怒了。
  他指着我和刘千手,还有刚赶进来的几个警员说,“你、你、你,还有整个社会,哼,人类就是这样,让人与人之间因为同事、朋友、亲人、情侣的关系而有着某种联系,这也让你们被很多不属于自己的事束缚上了。为了生存,你们表现的表里不一,但我告诉你们,你们心中的那份恶一直存在着,只是少了一个东西把它引爆出来罢了。”
  我发现这凶手哲学挺强,他说这点玩意儿真要细琢磨起来还有点道理。我们也不傻,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住,刘千手还当先喝住他的话。
  凶手笑了,能听出他有些得意,“我本以为自己能完成上天给我的任务,现在一看,我做不到了,这没有关系,我尽力了,但现在我还要杀一个人,他必须死。”
  我一听杀人的字眼,心里毛楞起来。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凶手要杀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指着自己笑了笑,一伸手把面具摘了。
  我本来还合计他杀自己干什么?当我看清他的相貌后,我就把其他问题全抛在脑后,整个脑筋也都瞬间短路。
  这个凶手竟然是江凛城,或者说他跟江凛城长的一模一样。
  我特别不自在,刚往前走的一步也被我退回来了。我在想,杜兴真的没猜错,而那晚江凛城确实没出来杀人,看着凶手这一切怎么解释呢?灵魂出窍么?
  杜兴跟我想的差不多,他瞪着凶手直嘀咕。刘千手很聪明,一下猜到了关键,“看来咱们今天还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江凛城有兄弟。”
  我被他这话一点拨反应过劲,双胞胎杀人案!
  凶手也不解释什么,他熟练的在脑门上划了一个十字架,又对着自己脖子狠狠抹了过去。
  在他划脑门时,刘千手就招呼大家把他拦住,但凶手带着刀,我们谁敢上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自杀。
  他下手真狠,一刀下去,脖颈上嗤嗤往上喷血,甚至他就硬生生坐着,狰狞的瞪着眼睛死去。
  那被吊起来的胖爷们一直看着这边,尤其看到凶手自杀后的惨样,吓得他还哭了起来。
  我算服了这胖子,合着凶手死后还有人给他哭丧。
  这么一来,危险解除了,可我心里一点也痛快不起来,凶手自杀前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话,尤其那所谓的上天任务,我们谁也猜不懂里面的意思。
  至于整个十字架凶杀案中其他的两个疑点,诡笑和结痂,到现在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其他警员看着凶手死了,全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处理现场,解救人质,叫法医过来验尸。这活儿我伸不伸手都行,我就趁空出了移动房,找个角落里闷闷吸着烟。
  没多久刘千手和杜兴也都凑了过来,我趁空问了一嘴,“刘头儿,你对整个案件什么看法?”
  我指的是另外两个疑点,刘千手却有些答非所问,“咱们还不能松劲儿,凶手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但我总觉得江凛城不是清白的,他一直没说自己有个兄弟,我不信他对整个案件不知情,甚至也没参与过。”
  我一合计也是,江凛城那天晚上装的那么无辜,其实他心里肯定明白着呢。
  我们把现场处理完一同回了警局。直到第二天上午,江凛城才带着律师过来。
  这次刘千手审问,我们都聚在审讯室外听着。我发现江凛城太能撒谎了,甚至都达到了撒谎不脸红的境界,他一口咬定自己生下来就被抱养了,父母也死得早,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兄弟。
  杜兴趁空说了一句放屁,说他和他兄弟都会点穴功夫,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杜兴这话根本不能算是证据,而且江凛城带的律师也很牛,刘千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律师还把话题拐走,商量着能不能把他兄弟尸体要回去,找个地方给葬了。
  我看刘千手遇到强敌了,不是那律师的对手,我听得来气,索性一扭头回到办公室。
  王根生自打救出来后,整个人有些蔫,也不出屋,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其实我觉得他挺无辜的,不管从警察角度还是从个人角度讲,他跟凶手都没结梁子,但凶手就挑软柿子捏,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走到他旁边后递了根烟过去,他说声谢谢还抬头看我一眼。
  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发现他诡笑一下,这让我背后发毛,可我再盯着他仔细看时,他一点怪异都没有。
  我有话就说,绝不藏着掖着,我问他,“根子,你刚才笑什么呢?”
  王根生被我问的挺纳闷,古里古怪的看我一眼说,“我哪笑了?”
  说实话,我还真咬不准这事,又低头寻思一会心说算了,或许是我太紧张了。
  我一转话题扯起别的来,倒不是说我闲着无聊,我就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王根生尽快振作起来。
  我着重聊一些我们以前的开心事,回避十字架凶杀案的话题,但我这一番苦心被杜兴一句话全打破了。
  他回到屋子里后开口来一句,“江凛城真不是个东西,在警局喝了半天茶,现在没事人一样走了,还跟上头谈妥了能把他兄弟尸体领走,那个侩子手多凶残,竟能被好好安葬?哼,根子最知道了,是不是?”
  王根生本来都笑呵呵的,突然间脸又沉了下来。
  我赶紧把杜兴拉出办公室,心说王根生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前,他可别再进来了。
  杜兴一点都没觉悟到自己做错,还跟我嘀咕问我拉他干什么。
  我想找个会议室,给杜兴好好上一课。没想到刘千手还独自躲在一间会议室里坐着。我和杜兴都好奇,一同进去看了看。
  刘千手表情很怪,我都有些不认识他了,毫不夸大的说,他脸色里露着一丝狰狞,手还紧紧握着手机。
  杜兴当先凑过去推了他一把,他这才缓过神。
  我以为刘头儿是被江凛城气的,只好打个哈哈随便说两句,“头儿你看开些,江凛城不老实,会有报应的。”
  我真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应验了。
  中午刚吃完饭,警局这边接到电话,江凛城和那律师出了车祸,死在郊区。
  我们当时听完这消息都一愣,随后撒丫子往郊区赶。
  案发现场我们来过,就是在往江凛城回家的路上,一辆丰田车,开出路面直接装在一颗老树上。
  我怀疑当时车速有多少,能撞的这么严重,整个车前盖全凹了进去,那哥俩在车里跟个血葫芦似的。
  一般遇到这种命案,刘千手都会表现的特别严肃,但现在他整个人很放松,甚至查看现场也很随意,背个手围着丰田车转了转就下了定论,“这明显是一场交通意外,江凛城知道他兄弟犯了这么大杀孽,心里不安,开车分神了!”
  倒不是我不信他的话,而是我凑近车窗后发现车后座上有一个录音笔。我们开车快,法医还没赶到,我特好奇这录音笔里说的什么,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胶皮手套,提前把它拿起来听了听。
  里面全是江凛城和律师的对话,而且这话真都是秘密,按照录音提示,江凛城不仅知道他那个杀人的兄弟,还对我们弄死他兄弟耿耿于怀,正跟律师商量以后怎么报仇呢。
  我被这内幕吓得不轻,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他们当时说话时,神智很清醒,根本不可能像刘千手说的分神了,路两旁的树间距很大,就算车失控了,也不可能这么犯傻似的正好撞在一棵树上吧?
  我有种直觉,他俩的死绝不是意外这么简单,一定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甚至那录音弄不好都是这个人故意留下来的。
  我想把录音笔递给刘千手,想让他也听听,但没想到,这时意外来了。
  第二十一章 意外
  我以前也用过录音笔,不管是什么牌子的,这种产品质量都过关,可今天却碰到邪乎事了。
  我递录音笔的时候,这玩意儿突然噗的一声冒了一股烟,竟然电路烧了。
  我眼前一愣的同时,心里连连叫糟,它里面存着录音呢,这么一烧岂不是证据全没了?而这还没完,它烧坏时产生的高温还我烫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的一缩手让录音笔掉在了地上。还好我带着胶皮手套,隔着一层差不少呢。我使劲搓着手试图好受一些,还急忙蹲下身想把它拿起来。
  刘千手心情不错,咯咯笑着跟我说,“李峰,你看你咋这么手欠?这是物证,你可不能乱动啊。”
  我心说还物证呢,都一股烟毁了。我把录音笔放回车里,想跟刘千手念叨念叨我刚才听到的,可他根本不听,还跟我们宣布,这车祸回去就能结案了,而那十字架凶杀案,上头催得紧,也能顺带着一起结了。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记得前一阵可是他强烈不结案的,说整个案件疑点太多,草率结案让人憋屈。我觉得现在疑点也不少,他怎么不憋屈了?还这么痛快结案了呢?
  我想劝劝他,但他不跟我说话了,扭头跟杜兴胡扯起来,“我说枪狼,你看你都出狱好几天了,这案件也结了,你该不该表示一下,咱们搓一顿去?”
  杜兴刚出来哪有钱,更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而且他对整个案件也不关心,只要他认为的凶手落网,那就完事。
  一听刘千手张罗吃饭,他嘿嘿乐了,接话说,“小刘探长,你少他妈囧我,以后等我开钱了咱们咋吃都行,这次你先请,再者说,我从监狱出来就一直帮忙,冲这点你也得表示吧?”
  刘千手也不退让,这人一高兴啥事都好说,他当场应了下来,说今晚就去,他请客,不过他抠搜的性子一点都没变,特意强调一句,“咱都是有内涵的人,去哪吃不一样对不对?那就地摊吧,实惠。”
  我发现他俩是真当我不存在啊,说着说着这俩人还扭头往警车里走,大有案件调查完毕,对现场不管不顾的架势。
  我一合计,去他妈蛋的吧,自己还在现场分析个啥,一会他俩把车开走了,我咋回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这么一来,整个十字架凶杀案以及附带的这起命案……结案了!
  那天晚上,我们聚餐的一共四个人,就我们一探组的人,刘千手打定主意吃地摊,但我们没少吃他,最后还一起去歌厅喝酒。
  我长这么大头次来歌厅,以前对这里不理解,心说为啥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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