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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法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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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在我逃下车以后,他抢到驾驶位的一刹那,我也模模糊糊的看了他一样,他衣着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带了一个面具,留了一头打卷的长发。
  在我说完这些时,那警察也记完了,不过这警察是真被我说的弄迷糊了,这可都是怪现象,他显得一脸不解的。
  我觉得他想不明白很正常,关键是刘千手什么态度。
  我就扭头看了刘头儿一眼,这里光线是暗,但我也捕捉到一个信息。
  刘千手冷不丁的乐了一下,就好像再说,果然不出他所料似的,而且捎带着,他还摸了摸左胸口。
  这让我挺好奇,心说难不成那人左胸也有纹身,跟刘千手还有什么联系么?
  第十五章 孔的含义
  我的口供录完后,我们仨也没必要继续在警车里受罪。
  刘千手带头,我们回到警局,刘千手让那警员把口供整理一下,给罗一帆看看。这期间罗一帆已经出去了,听说是去了陈小魅家,连续的凶案让警方不得不加派人手保证这唯一幸存富太太的安全。
  我本来还合计,我俩去哪?刘千手不会又带着我去各种加工厂和门市做样子吧?
  这次刘千手的命令出乎我意料,他说我俩不急着走,让我坐在警局好好歇一歇,尤其刚才他勒我那一下子挺狠的,让我再缓缓。
  我知道刘头儿不是故意的,这不为了彻底激发我那被封存的记忆么?我也没怪他,我俩随便找个会议室,并排坐了下来。
  这雁山镇的会议室比乌州市警局的要好,就说那椅子,很宽大很软和,坐着特别舒服,其实我俩这么干坐着不说话,乍一看挺没意思的,可我不怕这种冷场,就说上警校那会,遇到不爱听的课了,我就能坐在椅子上睡觉。
  这次赶上机会,尤其有这么舒服的椅子,我不重新温习一下那时候的感觉才怪呢。
  我整个人往椅子里一窝,慢慢闭上眼睛。
  但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地,我脑袋里闪现出一个画面,这画面很模糊,也很真实。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面,画面里,我貌似还是个一两岁大的孩子,或者比这岁数还要小,当时我躺在床上,有个人俯视着看我。
  这人长什么样,我记不住了,只知道他肩头有勋章,难道是个军人么?
  这画面把我一下刺激精神了,我猛地睁开眼睛。
  我搞不懂这是什么现象,会不会是刚才刘头儿勒我以后,不仅让昨晚那段记忆重现,还让我儿时的一些记忆也苏醒了呢?可这么想又有点不可能,我那时候才多大,一两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呢?
  反正我挺纠结,甚至打心里觉得,这种画面跟幻觉又不怎么沾边。我扭头看了眼刘千手,想跟他说道说道。
  这时候的刘千手,跟我刚才似的,窝在椅子里,乍一看他像睡觉,其实他的两个大拇指在绕圈,很明显是在闭目沉思。
  我没忍心打扰他,他也累了好几天,昨晚更没睡觉,我心说我那也不是啥要紧事,缓缓再说吧。
  我又把杂念排除,闭着眼睛准备入睡。这次那画面倒是没出现,可刘千手却来捣乱了。
  突然间,我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这是刘头儿的一个招牌动作,我心说刘头儿要干什么?咋想事还能把自己想笑了呢。
  我这觉是睡不成了,而且我睁眼一看时,刘千手已经起身,溜达的向会议室外面走去。
  没多久,他拿回来几张宣纸,还有毛笔和墨水。
  这让我挺惊讶的,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而且也没听说他有这爱好啊,咋舞文弄墨了呢?
  刘千手不仅不跟我解释什么,还招呼我过去看着。
  人家写毛笔字,讲究一个境界,还有看字品人的说法,刘千手挺狠,哪有什么境界?拿起大毛笔唰唰写了一个死字。
  我看这字就别提多别扭了,最近这凶案还连着发生,我总觉得这时候看这字不怎么吉利。
  这还没完,刘千手把这张纸往旁边一放,又唰唰写了另一个死字出来,而且这死字还换了字体,要不细细辨认,都认不出来。
  我发现刘千手越写越有感觉,还想接着写,我忍不住了,拽他一下。
  我没好意思直说,委婉的来一句,“头儿,换个字吧,写点吉啊,福啊啥的,让我看看你写的好不好看。”
  刘千手当然明白我啥意思,他把毛笔放下,把那两死字并排摆在一起,问我,“李峰,看出什么来了么?”
  我没回答,也没法回答,心说难道逼我说死么?
  刘千手抱着肩膀默默看了一阵,他又一套兜,把之前他写的那个孔字拿了出来,放在这两个死字之间。
  我也不笨,这么一比,我猛然发现个事,这个孔字跟有一个死字的写法有些类似。
  我隐隐明白刘头儿的意思,还说了一个猜测,“头儿,你的意思,这不是孔字,而是一个死字么?”
  刘千手点点头,这次他跟我露点底,“李峰,你刚开始就把这字弄错了,这是湘西南那边一个小地方的图腾,祭祀祈祷,或者招魂引灵时用到的。”
  别看我没去过湘西,但也听闻过那里的奇闻异事,都说那里有三邪,下蛊、赶尸与落花洞女,既然刘千手说这死字跟符箓有关,那会不会跟这三邪有什么联系呢?
  我也不怕自己说错啥,装着胆子表达了这个观点。
  刘千手听完就笑了,说我太会瞎寻思,那所谓的三邪都被夸大了,没有那么玄乎,而且这死字跟三邪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发现他说这话时,手不经意又摸了摸左胸口,这让我有些小想法,难不成刘千手胸前的纹身跟三邪有关?
  刘千手又望着这死字发呆,突然间念叨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万物有灵,百兽可驱,狩猎之神,翻坛倒峒。”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再想问时,他又不说了,还带我下楼,说去一个地方。
  我以为他要带我去工作呢,可实际上,我俩连车都没开,溜达的来到那个手机维修店的附近。
  就是我们之前给杜兴修手机的地方。
  我知道那维修师傅的家人死了,而且她手臂上还有刀痕,很可疑,也怪我这段期间没把这事说出来,趁着现在,我跟刘千手念叨几句。
  我觉得我俩可以把这女子带回去,录录口供,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发现啥线索。我认为这想法没错,却遭到刘千手的全面否定。
  他指着那手机维修店,跟我强调,“这一对母女,咱们是没调查了解过,但她俩的背后一定有故事。人是一种很厉害的动物,善于伪装,可眼睛是伪装不了的,这女人的眼睛我很仔细的观察过,很纯净,她绝对没有一颗杀戮的心。”
  我不懂刘千手看眼睛观察人的说法,但打心里合计,那女子要没杀戮的心,为何胳膊上那么多刀痕?
  刘千手又一转话题,说起陈小魁来,问我觉得那富太太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挺好的,长的漂亮,显得年轻,那富商娶了她,也算有福了。”
  刘千手又摇头把我否了,说陈小魁那个人,看穿衣打扮也好,眼神也罢,时不时留露出一丝欲望与贪念,她的心里不仅不纯,还有一丝恶,只是隐藏的很深罢了,而且他还指正我一个观念,那陈小魁不像是正房,有股骚劲,该是个二奶才对。
  我和刘千手同样只跟陈小魁接触一次,谁能想到刘头儿在那么短时间里能品出这么多东西来?我也懒着较真他的猜测都有啥更具体依据,只打心里把这话牢牢记住就是了。
  这时候还赶上巧劲了,那母子从手机店里出来了,现在不到中午,她竟然把手机店打烊了,带着女人离去。
  我挺好奇她俩去哪儿,刘千手也对我一摆手,我俩隔着一条马路,远远的跟了过去。
  她俩走的不快,而且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我心说这挺好,我们就保持这个距离,看看这对母子到底干啥去。
  但没等我们跟出去多远,刘千手一把将我拽住了,还抬头往天上看。
  我发现远处的天上,又出现了那只黑色乌鸦。这破鸟也没少让我费心,它的出现预示着有事发生。
  我刚才还怀疑那对母女呢,现在却又一转观念,担心起她俩的安慰来。
  这倒不是说我吓唬自己,她丈夫和婆婆全死了,虽然还没调查出来凶手杀人的动机,但她被凶手盯上,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我催促刘头儿加快脚步,实在不行叫支援也行,不管咋地,得先保证这对母女的安全才对。
  刘千手却摇摇头,还带我返身离开。给我感觉,他见到乌鸦后,却反倒放下心来,就好像那意思,乌鸦是这母女的守护神一样。
  我发现跟刘千手在一起,啥事也别想弄明白了,我又迷迷糊糊的跟他溜达一会,回了警局。
  一下午没啥事发生,到了晚间,警局突然来了一个包裹。
  这包裹的邮件人那里,全是空白的,但收件人,指名是刘千手。
  当时罗一帆也在我们旁边,他对这包裹的好奇心一点不比我的小,想想也是,刘千手来燕山镇才几天,怎么突然有人送他礼物呢。
  刘千手本来想捧着包裹走来着,估计是躲哪个犄角旮旯把它拆开,但我和罗一帆上来倔劲了,大有跟着他的意思。
  他一看我俩这么执着,也就大大方方的当面把包裹打开了。
  我算服了装东西这人,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包裹还是个包中包,大报纸包着小报纸,刘千手扒了好十几层,才露出最里面那个小物件来。
  我本来看着这纸包越来越薄,还琢磨呢,到底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这么小呢?等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时,我一下又愣住了。
  这礼可不轻啊,而且上面的图案也异常刺激着我的眼睛。
  我突然有个感觉,案件要突破了。
  第十六章 双音金笛
  这是个有一指头那么长的笛子,做工讲究,发出纯黄色的光芒。我虽然没在加工企业待过,但也明白,这不是铜的,而是纯金货。
  我们仨全被这礼物吸引住了,我和罗一帆是被这笛子本身所吸引,纯是一种瞧新鲜,刘千手却紧皱双眉,拿出一副思索状,看样他事先知道这笛子的存在。
  我又特意凑近一些观察着,这笛子的外形还仿造一个人,这人做出一副倒立状,眼睛上镶着两颗宝石,嘴巴就是吹音孔,屁股就是出音孔,小人背上还一堆小眼,应该是音孔。
  这让我想起了第四人发来的图片,那个倒立的人,我把笛子抢过来,放在桌子上,意料之中的,它整个能倒立着站住。
  只是这小人腰的部分上凹进去一块,导致它重心不太稳,没一会它又稍微往旁边一偏,侧歪下去。
  我看着这凹口,虽然不太肯定,但估摸着,是子弹打出来的。
  我不懂就问,指着笛子对刘千手说,“头儿,你肯定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把它来历告诉我们吧。”
  刘千手又把笛子拾起来捏在手中,问我们知道里令么?
  我是头次听到里令这字眼,而且读起来也觉得拗口,罗一帆跟我差不多,也意思一下的摇摇头。
  刘千手又说,“里令是藏地门巴族的东西,也叫双音笛,是传统乐器的一种,而这个金笛子,不是门巴族的东西,来源于湘西,但它不仅是双声的,还有特别的用途。”
  我听完觉得这所谓的双音笛挺玄乎啊,能吹奏就算了,咋还能吹出俩声来呢?
  看我和罗一帆的好奇心很浓,刘千手给我们演示一把。他把笛子放在嘴巴,鼓着腮帮子吹起来。
  这笛子被子弹打过,有点走音,但调子没变太多,我发现刘千手也挺有才的,竟真把这金笛子吹出声来了。
  笛音一起,我一下就听出来,没错,就是之前那吹笛人吹得调子。
  我指着金笛子说,“头儿,这是凶手的没错。”
  刘千手并没理会我这话,因为这笛子一吹出声来时,从笛尾巴孔那还被吹出一小截纸来。
  这纸被人用手搓成个小细杆,要不是刘千手吹奏,我们弄不好都不会发现。
  这纸杆绝不是以前就在这笛子里的,肯定被什么人后放进去的。
  刘千手先把纸杆拿走,放在桌子,又对我们演示这金笛子的另个妙用。
  这次他手型变了,不住的用手指堵住不同的笛孔,嘴里不停地吹着。
  我发现这还是个力气活,刘千手憋得一脸通红,而且他手指堵住不同的笛孔,发出的音调也不一样。
  我算被折磨大发了,他吹出来的都是怪音,而且声调还尖,弄得我耳朵直发痒。
  罗一帆不管那个,也真不给刘千手面子,他直接捂住耳朵了。
  被这么一闹,警局也有人好奇或者皱眉的往这边看,刘千手吹笛,有点扰民了。
  我看不下去,想拉扯他一下,让他别吹了。但还没等我伸手呢,刘千手又换了个手势,突然间把笛子吹出尖叫声来。
  这声音跟那晚我和杜兴听到的一模一样,尤其那马蜂袭击人的场景,一下浮现在我眼前。我条件反射的摸了摸鼻尖上的包,这几天缓一缓,包瘪了不少,还有些黑了,不过这仍是马蜂给我留下创伤的有力证明。
  我有点明白了,心说这就是这金笛子的用途?它能发出怪声刺激马蜂?
  这想法很大胆,但也不是不可能的是,昆虫这东西,对声波很敏感的,尤其这马蜂还是被吹笛人特意养的,他想找个法子刺激一下,更不是难事。
  我发现自打我被刘千手勒过之后,脑袋比以前灵活多了,我顺着思路又想到了一个事,就是大小锤王的死。
  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问天死时浑身抽搐,有种癫痫的症状,而冷青死时,还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他们当时也没受到任何攻击,却都这么离奇暴毙了,难道也跟声波有关么?
  在我瞎琢磨时,刘千手不吹笛子了,看样他是吹得整个人有些缺氧,不得不停歇下来缓一缓。
  我发现罗一帆还没我想的多呢,他只说了一句这笛子好怪,我看刘千手也没想详细解释笛子的古怪,也就没问,毕竟在我看来,罗一帆是个外人,我俩说啥话说深了也不方便。
  接下来刘千手又把注意力放在那纸杆上,还把这张纸条抻开。
  我看不出纸条用什么材质做的,但绝不是一般的纸张,很有韧性,别看被卷过,上面却一点褶皱的迹象都没有。
  它全部铺展开以后,长宽都有三厘米吧,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句话,而且话语间还见到几处滴落的血迹。
  罗一帆对这句话感兴趣,他盯着读了一遍,告诉我们说,“这里是燕山镇的郊区,以前有个玩具厂,现在废弃了,写这话的人是谁?为何说这个地点呢?”
  我和刘千手都没回答他,因为我俩全留意着那血迹。
  我联系着前前后后,能猜出来,这纸条一定是第四人写的,他那晚开摩托去追吹笛人了,他俩一定交手大战过,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受了伤,不然这纸条上怎么能有滴落的血迹呢?
  刘千手叹了口气,又把注意力转移,看着那地址跟罗一帆说,“联系警力,咱们一个小时后出发,去这个地址捉凶手,顺便救人。”
  罗一帆挺吃惊,刘千手这话可没个前因后果的,突然就说抓人,让他摸不到头脑。
  可我一听救人的字眼,一下猜出来是去救杜兴,之前杜兴出事时,刘千手就强调过,让我放心,我猜那时候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一定是仗着有第四人。
  我心说要救人那还不赶紧的?万一拖一会有个闪失可咋整。
  但刘千手就说一个小时后出发,而且他还拽着罗一帆一起出去了,不知道打什么注意。
  我挺想跟着的,问题是他也没带我的意思啊,我一合计,自己还是压着性子在警局里等吧。
  这期间我也没闲着,正巧这里有能上网的电脑,我就搜起资料来。
  我想查一查那金笛子到底什么来历,但我刚开始查的有点闷,输入金笛子和湘西的字眼后,没发现有用的消息。
  我又加了几个词,我记得刘千手之前念叨过那奇怪的四句话,就依次按这话搜索起来。
  当我输入翻坛倒峒时,网上出现了张五郎和梅山的字眼,这消息可够怪的,我就随便找了几个网页看起来。
  说实话,我看的有些懵,只知道有梅山教这东西,似乎还跟蚩尤什么的联系起来。至于那金笛子还有死字,网上没有解释。
  有时候做事要有一股执着的劲头,有时候做事不能太死心眼。我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把网页关了,靠在椅子上歇歇脑袋。
  又过了没多久,刘千手给我打电话,他只是晃了我一下,但我明白啥意思,我们要出发了,我起身向车场赶去。
  这次我们一共去了四台车,十多个警察,这阵势可够强大的,罗一帆还特意坐在我和刘千手这车里。
  我们这车还是头车,也只有我们三个人。
  刘千手当司机,罗一帆坐在后面指挥着我们怎么走。他之前说过玩具厂在郊区,但没想到路线好复杂,开了快一个小时,连玩具厂的影子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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