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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同人 乱云飞幕 (完结+番外)作者:绿竹猗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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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把目光从窗外移到妻子脸上,接口说:“都十年了,我们都有白头发了,你那什么小吃店怕是早就拆了几十次,影子都拆没啦。”

飞蓬听得猛地一惊,十年,原来他们已经分别了这么久。

接着水碧说起从原来医院的同事那里听来的消息,谁谁结婚又离婚,谁谁生子还是生女,谁出了国,谁的孩子考了大学,谁又一个不小心作了古。比如伏羲,三年前死于脑出血,夫人尚在,虽没了靠山,然雌威不减当年。

飞蓬静静地听,不时回应两句,忽然觉得物是人非事事休,不胜凄凉感叹。

人生短暂,忽忽如白驹过隙,我们的有生之年,真的就只剩下无望的等待和思念吗?

把水碧和溪风一家子送到酒店,飞蓬陪他们一起吃了饭,闲话一会儿,就坐车回了家。

那套海边的小公寓,他们的家,这么多年远离它,一步不曾踏进过它的房门。

走近那一刻竟有些按捺不住,虽然知道推开门也只是满室安静和寂寞,目光所及,所有的家具都维持原样,以一种等待的姿势寂寞了十年之久,寂寞出特有的混合着尘土和发霉的气息,即便已经提前托管理处找人打扫过了。

飞蓬打开窗子通风,柜子抽屉都打开,然后他坐在窗前休息,看着海风吹进来,把那陈旧霉味和白昼的光线,都一点点带走,室内沉睡多年的思念似乎慢慢苏醒过来。

夜色降临了,面前高脚玻璃杯里的红酒,逐渐显出浓烈的血色,如同重楼的长发一般凄艳绝伦,透过杯沿的凝视中慢慢幻化出那个人的脸,他轻声问他:“重楼,你在哪儿?”

然而窗外露凉雾重,缺月疏桐,冷风细细,数声寒蛩,无人回答。



母校的校庆热闹得不得了,也见了许多人。从老师到同学都拜会了一遍。典礼冗长繁杂,地点在新落成的大礼堂,由顶至地金碧辉煌,绚彩流光,由于灯光效果人人看起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都很上镜。照例要有领导讲话,从上到下的领导挨个儿讲过,熬了若干个小时终于结束,有礼仪小姐等在门口把大家分别带到校内餐厅参加自助酒会。

飞蓬只在酒会待了一会儿,这些年离群索居他开始不喜热闹,再说同学凑在一起不可避免都要谈到事业家庭,事业也就罢了,只是这家庭……,因此随便敷衍几句,没等结束就退了出来。

沿着校园修得平整的大道行来,飞蓬不由有些儿遗憾,眼见得校园内变化天翻地覆,四处一马平川,铺着昂贵的进口草坪,树木排列整齐如同仪仗兵。当年垂柳掩映的小湖,湖边小亭,修竹茂林,曲径通幽,充满着中国园林建筑的古典韵味,都不见了踪影。

他怀念湖边那丛茂密得几乎透不进阳光的竹林,一个夏夜的傍晚他曾和重楼穿过竹林看到美丽的萤火虫,象一盏绿色小灯轻盈地降落在草丛里,重楼兴奋得像个孩子。

信步直到后门海边,远处海面苍蓝,微有些阴沉的天空下阳光穿不透稀薄的雾气,海面上点缀着几艘渔船,偶有快艇划开海面冲过,身后翻涌着一道雪白浪花,带着隆隆的引擎声渐渐远去。

近处沙滩上零星有几个人,一个穿桔色毛衣的小女孩在捡贝壳。读书的时候飞蓬就知道这块沙滩上根本没有特别的贝壳,资源过度开发,近海处贫瘠得像沙漠一样寸草不生。但那孩子对这世界却充满了新奇和兴奋,她弯着腰认真地在海滩上搜寻一会儿,忽然跳起来冲不远处大喊:“看,我找到了一个!”

飞蓬顺着她的目光不经意瞥了一眼,那是一个少妇,个子不是很高但身材苗条,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绾在脑后,紫色长裙外罩着一袭白色风衣,裙下露出纤细优美的小腿,紫色碎花的长丝巾在背后轻盈地翩飞。

她点了点头,给了那女孩一个赞许的微笑,把脸微微朝这边偏了过来。飞蓬开始只觉得她侧面看着有点熟悉,似曾相识,现在登时认了出来:“夕瑶?!”

几乎是同时,夕瑶也看到了他,吃惊地叫道:“飞蓬?”轻移脚步向他走来。

飞蓬快步走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忽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方感慨地笑道:“很久不见了。”虽然眼角略有了隐约的纹路,她还是那么端庄美丽,比起当年,岁月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另外一种优雅风韵,她浅浅微笑着,风致嫣然。

“的确很久了,嗯,我想想,快十年了吧?”夕瑶落落大方地说。“不过,岁月真是不公平,你怎么都不显老?”她少了几分少女时的羞涩,多了些风趣。

飞蓬笑道:“这话该我说。嗯,你倒是有变化,比当年更漂亮了。”

夕瑶的脸不易察觉地微红了一下,把被风吹到脸前的丝巾绕到肩后去,脸稍稍一偏,笑道:“还说什么漂亮,我都老了……”她转过身招手叫那沙滩上的小女孩,“雪见,过来。”

小女孩闻言,把自己搜寻到的宝藏小心地放在沙滩上,甩着小脑袋上的马尾辫飞快地跑来。那孩子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宝光璀璨的大眼睛乌溜溜地乱转,飞蓬不用看第二眼就明白了:“这是你女儿?”那张脸活脱一个小夕瑶。

“嗯,”夕瑶微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发,“雪见,快跟叔叔问好。”

雪见拽住妈妈风衣的衣角,扯起来半边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上下打量飞蓬,却笑着不肯说话。

“你这孩子,没礼貌。”夕瑶点了点她额角,嗔道。

雪见听母亲嗔怪自己,抬起头嚷道:“我不认识他!”

夕瑶皱眉道:“哎,更不像话了!”

飞蓬没怎么跟孩子打过交道,听了这话,于是弯下了腰对她笑道:“那么,认识一下,我叫飞蓬,你好雪见。”

雪见咯咯笑了,松开妈妈的衣服,对飞蓬作了个大大的鬼脸转身跑开了。

飞蓬由衷笑起来:“孩子真是可爱。”

夕瑶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俩人沿着沙滩并肩走了几步,飞蓬问:“水碧和溪风也回来了,带着三个孩子,见着了吗?”

“还没,他们昨晚打过电话给我,说是跟你一起飞来的。我今天早上才赶到,刚才在学校里人又多,乱得很,也没去找她,想等晚上或者明天再聚。”

“那好,干脆明天一起吃饭吧,我们几个,都好久没见了。”

夕瑶笑着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这次,你太太没有陪你来?”

飞蓬一愣:“我太太?”他低头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式样简单的银色戒指,明白过来,伸手去轻轻转动了一下,苦笑道,“这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到他这个年纪还独身实在是不合常理,热心做媒的人总有那么多,虽说好意也都成了负担,干脆把自己藏在一个谎言的屏障后,还要把那谎圆得合情合理,让人家不会生疑。

夕瑶忙体贴地轻声道:“我不该问的。他……你……你们……”待要关心两句,又不知该说不该说,该说些什么,不由期期艾艾起来。

飞蓬摇摇头,吁了口气强笑道:“别说我了,你先生呢?那会儿听说你要结婚,只是当时我……”那会儿他正在生离死别,居然还因此大病一场。若是现在只怕被打击到五内俱伤也不见得能躺到病床上去。年轻真好,有足够的理由放肆地荒唐,上帝和这世界都会原谅。

这话问出后有短暂的沉默。“我离婚了。”夕瑶纤手掠了一下脸颊旁的发丝,眼望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快活地玩耍的女儿,平静而坦然地说道。

“呃,离……”这次轮到飞蓬吃惊,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就离了。分手的时候大家都很理智,他是个好人。”夕瑶淡淡地说,“倒是我爸妈,很喜欢他,狠狠骂了我一顿,要不是又心疼我带着孩子,那会儿险些要跟我断绝关系了。”她在风里微笑起来,笑容和语气一样淡定。

飞蓬望着晚照的薄光里那张依旧容颜姣好的脸,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些相遇相爱离别的爱恨缠绵像是都没有发生过,他在尘世间兜了个大圈子,又回到她面前来。

如果一开始就选择她,是不是他们和自己身边的人都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然而过去谁能假设,谁能在开始时就睿智地看到若干年后的结局,堪破世事,原是需要时间的啊,身在其中的人,永远不自知,俗世尘缘的一张网,把每个人套得牢牢的。也许,就是那样,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心内歉疚徘徊不去,沉默半天,他开口说:“夕瑶……”

夕瑶摆摆手,笑着打断他说:“别安慰我。我不需要。我不觉得难过,真的。只要你确定自己想要的是这个,就没有什么好痛苦的。”

飞蓬默然。是的,浅薄的同情,浮光掠影的歉意,不配安慰她。这女子,是俗世里的一朵莲花,哪怕你忽略了她的美,她依然高贵地绽放。


三十、

两天后,飞蓬和夕瑶坐同一班飞机回家。

虽然当初走得头也不回,时至今日,他也没打算放弃,然亲情终究是放不下的牵挂。

“别太担心,”夕瑶知道了事情大概经过,轻轻叹口气开解他,“父母和孩子之间哪能有解不开的结,他们总归是为了你好。”

排队换登机牌的时候,他站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忽然想起当年来送重楼最后又带他回家的情景,一时失了神,时间好像忽地倒转回去,记忆里场景的片段跟眼前情景交叠,一切有熟悉的既视感。心神恍惚间眼角瞥到一抹鲜艳的红色,那人影一闪而逝,快得既像脑海未曾完全浮出记忆的影像又像某种幻觉,他忙转头去找。

夕瑶见他东张西望,问:“怎么?”

“你……有没有看到……”他蹙起眉,目光又是希冀又是疑惑地在大厅里搜寻着,“算了,可能我看花了眼。”他耸耸肩自嘲地笑了。也许那不过是某个女孩子肩后的红色背包。

夕瑶点点头,只心里暗叹,并没答言。

然那一抹红像烙在飞蓬眼底,挥之不去,竟是越想越觉得像,一路神不守舍。夕瑶跟他说话,见他心事重重,应得有点心不在焉,便不再开口。到了安检处,夕瑶拉着女儿雪见走在前面,回头细心提醒他把证件准备好,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竟然不见了登机牌。

“是不是放口袋里了?”

他把大衣口袋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掏摸一遍,又打开钱包,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底朝天,均不见踪影,无奈地摊摊手笑道:“可真见鬼了。”

夕瑶也跟着低头翻自己的包,虽然飞蓬根本就没把自己的登机牌给过她。她怕飞蓬着急,柔声宽慰他道:“不急,再想想。”

这么一折腾,飞蓬热出了一身汗,把大衣脱下来搭在臂弯,皱眉回想方才行来的路线。

夕瑶问:“是不是刚才在换登机牌那里没有拿好?”

他点头说:“可能……我回去找找看,等我一下。”把手中大衣交给夕瑶,转身匆匆向楼梯走去。

那脚步刚迈出去,他就像被雷击中一般直直地愣住。



刚转过拐角的一个人,迎面而来,火红长发,俊脸,长眉星目,高挑身材。飞蓬做梦都不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相见又是如此突兀,他一阵晕眩,喉咙又干又紧,像那个恶梦里被一把手掐住了似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丁点声音。重楼也愣在了原地,冷漠的绯红眼睛微微泛起温柔涟漪,略带了迷惑目不转瞬地盯着他。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隔着大约50米的距离呆呆地凝视对方。



那天重楼的辞呈没有被批准。

老板先是吃了一惊,听了他的辞职理由后大笑起来,说:“如果你离开是因为要回国,那么不需要辞职。董事会已经一致通过,我们事务所要进入中国大陆市场,你是中国人,熟悉当地情况,决定要派你去,我正想等你休假回来跟你谈这个问题。”

就这样,重楼莫名其妙地被派遣来了,而回来后接的一个大型项目,居然恰好是在这城市。

这次出差,时值飞蓬的母校百年校庆。他不是没想过可能会遇上飞蓬,然行色匆匆,潜意识虽然期盼着却未曾当真。

现在他就在眼前。

依旧是记忆里那张清俊的脸,身材略显瘦削,眉宇之间却因岁月碾过而多了些风霜之色。禁锢于心底的思念就在这一刻冲破了堤岸,爱,原来从未停止,无论它怎样不容于世俗。

重楼的手心微微发热。



这个凝视感觉漫长其实短暂,不过几秒,转念间他就反应过来,他看到了站在飞蓬身后的夕瑶,一别经年,然时光不曾消磨她的姿容,身着淡紫色长风衣依旧风姿绰约。

显然这个重逢不只超出他们俩的意料,夕瑶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唇翕动一下没说出话来。她手里抱着的显然是飞蓬的大衣,另一手牵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

一家三口真是幸福的画面,这是我离开的目的,飞蓬,终于还是实现了。不是吗?

心上划过尖锐得令人窒息的疼痛,机场内过热的温度压抑了呼吸,他意识分裂开来,一个他想平静地说“很久不见了,你们好”,然后走过他们身前,过了安检去候机;一个他想毫不犹豫地转身下楼,把这一切统统抛在脑后。

现实中历练多年也没能让他做出漫不经心的伪装,仅仅一瞬的迟疑之后,他行动快于大脑地选择了后者。

飞蓬看他拔腿转身就走,心里登时又怒又痛,恢复清醒。“重楼!”他厉声叫,那声音变了调,好像不是他的喉咙发出来,他迈开大步追了过去,在楼梯口赶上他,伸手去抓他,重楼一侧避开他的手,迅捷地掠下楼梯,黑色大衣的衣摆在他身后飘起来,飞蓬紧跟下去,心里急切慌张,一步踏了空。

夕瑶看情势不妙也匆忙跟过来,正赶上这一幕,不由伸出手失声惊叫:“飞蓬!”

重楼已经下了楼梯走出几米,听到声音回头,飞蓬从楼梯上骨碌碌滚了下来,脑袋撞得台阶砰砰响,他大惊失色,又忙转身回来,抢上去伸手去扶。飞蓬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在台阶上撞得剧痛,还不知道已经流了血,只是头昏眼花。一看重楼过来,一把死死攥住了他的手,浑身剧烈颤抖,要说话却一个字不能吐出。

重楼不能抵抗这近在咫尺的诱惑。飘洋过海回来原也不过是想呼吸着他呼吸着的空气,亲近留恋他的气息。伪装出的硬壳迅速溃散,他反握住他的手,低声唤道:“飞……”掌心被硌了一下,握在掌中的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

明亮的,刺眼的。银色的婚戒。

金属冰冷的质感一直冷却进他的心。

夕瑶穿着紫衣的身影停在楼梯上,默默注视着他们。

这才是被承认的幸福,这才是我离开的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打破这种状态。

他一瞬间心肠刚硬,甩开飞蓬的手,站起身就要走。

飞蓬大怒,冷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心疼我,原来你还知道吃醋!我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伸腿一扫,重楼猝不及防,向后就倒,可是他的后脑勺没有像他预想中重重撞上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倒地之前飞蓬扑了过来,双臂牢牢抱住他脑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在地板上翻了几个滚。房顶和地面在眼前错乱颠倒了几次,候机厅明亮的玻璃窗晃得人头晕,飞蓬的脸连续闪过眼前。

发生了什么?重楼盯着他的脸,不明白他们怎会突然如此接近,心头茫然混沌。

周围噪杂一片。“怎么回事?!”机场的保安吵嚷着闻声赶来,一个人见飞蓬此时占了上风,吆喝着试图伸手去拉开他,飞蓬像被烫着了似的猛地缩了一下,抬起头来狠狠瞪他,双臂把重楼抱得更紧,厉声喝道:“别碰我!”那人反被吓了一跳,收回了手不敢再动。

这打架斗殴的俩人都是衣着考究,相貌出众,谁也不是凶神恶煞,却偏偏在大庭广众如此失态。几个保安犯了难,犹豫着该拉谁,只好跟在他们旁边连声说:“先生,先生,请注意你们的形象!”

这究竟算什么?!

他曲肘狠狠往飞蓬胸口撞去,想挣脱飞蓬的钳制,飞蓬防备不及,砰的一下被撞得几乎窒息,大怒着抽出右手,一拳冲重楼脸上挥去,临了却又不舍,拳头擦过他脸颊砸在了地板上。

重楼本能地头稍稍一偏,飞蓬意外地看到那白皙脸颊上沾着一块血迹,鲜红得刺目惊心,他没想到是纠缠中自己额头的血沾了上去,忙伸手捧住了他的脸给他擦,一边喃喃重复着:“重楼,你的脸……我打的么,流血了,对不起……其实,那不是,那不是……”重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的眼泪连珠般地滑了下来。

想是眼泪积攒多年因此沉淀了太多酸楚苦涩,竟是火辣辣的刺痛着眼眶,越流飞蓬越睁不开眼睛,泪光模糊里,他连重楼的影子也看不完整。他仓惶地,混乱地摸索着重楼的脸,想把他抱进怀里。

我不会再放你走,再也不会,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均给我以冷眼。

一颗颗灼热的泪珠砸下来,砸在重楼脸上,脖子上,沉重滚烫,灼痛了他的肌肤,他的意志一点点融化。

重楼几乎咬碎了牙,他挣扎着,嗓子哽得酸痛,闭起眼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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