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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彰,我也有我的骄傲!”
仙道矜持地站着,气氛阴沉,藤真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传来,仿佛敲碎的是一地水晶外壳,散落在面前这个孤寂男人的四周。
始终也是一个傲气的人。藤真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觉得十分难过起来,知道这一生是欠下他了。
藤真忽然就非常地想逃走,远远地逃出这个人的视线,于是他慌慌地转过身就跑。
“11大概会很生气吧,我可不想被他揍,就不和他告别了。”藤真逃也似的走了,扔下那个自尊与骄傲已千疮百孔的家伙倔犟地站在原地。 中午的日光是真的很耀眼呢,仙道想,很无趣地在树下躺下,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仙道听见杀气腾腾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屁股被重重地踢了一脚。
仙道懒得睁开眼睛,“散就散了吧,”他说,“愿不愿意反正都这样了。”
“4和我们的配合是最好的。”11没有温度的声音传过来,仙道不想理他。
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11等了一阵,显然对7的默然不耐烦,又狠狠地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这次,7索性整个身子翻过去,把头趴进胳臂窝里不理他了。
11却不再暴躁,他站了一会儿,端详似乎睡着的7。
“喂,你怎么了?”他弯下腰,用指头试探着点了点7的肩膀。
“被甩了啊。”7有气无力的回答。
“真没用。”11很不屑地作出结语。
“算了……反正我也累了。”仙道想着11怎么说话老是欠揍,忽然发现自己脸上的面罩已经是湿得一塌糊涂。
莫非自己一世的超绝天才无敌情圣,竟就如此的被弄哭了吗?
还真象是一败涂地呢!
(9)
半个月以后,7在行动中被流弹击中,从高处摔了下来。大概是摔得有些轻微脑震荡,11用手掌压紧他的伤口止血的时候,7竟糊里糊涂地抓住那只有力的手用微弱的声音叫了一声“健司”。
7在病床上醒来后,不太肯定11是否听见了那句话,但11既因为身份保密的原因理所当然地没来看过他(其实就算没有规定,仙道敢打赌那个冷血冷脉的家伙也不会来),到医院来照料他的藤真又很配合地表现出不知道仙道真正身份的样子,很显然是没有被某某上司叫去谈过关于身份泄露的话,渐渐7也就相信11是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声称呼的。
7不知道,其实当11把简单包扎过的他塞进副驾驶座,驾着车高速驰向医院时,从座位上滑落的7枕在11的腿上又叫过两遍那绝不该让他人听见的名字。
住院期间,得到消息的两位邻居也来探过,樱木还十分炫耀地带来了娇美可人的未婚妻晴子。整个探病的过程保持了公寓里令人哭笑不得的一贯风格,流川是一付疲态坐在角落里边听别人说话边打瞌睡,而樱木则完全不管医院里保持安静的规矩,先是为仙道的大难不死而高兴,既而大吹如果换了天才的樱木大人就不会这么惨,八脚章鱼这回实在是修行不够才倒了霉。
仙道想了很久也想不透为什么樱木会叫他八脚章鱼,想必是为了名字中的那个“彰”字,藤真和晴子听到这个外号也楞住,而流川则从昏昏欲睡中抬起头来,指着仙道目前因为卧床耷拉下来但以前曾高耸的头发很权威地否定道:“刺猬。” 樱木在很快地理解到流川的语意后恼羞成怒地大骂道:“你敢否定本天才?”跳上去要揍流川,而藤真与晴子是已经笑到肚疼了。
这次探病的结果是樱木等一干人被轰出了医院。
情人节的那天晚上,藤真接仙道回家休养,到家的时候天已黑了,远远看见公寓里邻居家的灯亮着,红头发樱木和晴子的影子在窗口跑来跑去,煞是热闹。不知怎么地,两个人站在公寓外看着他们的影子,听见樱木爽朗的笑声和晴子的咯咯轻笑就有些惆怅,一时便有些迈不动步子。最后,还是藤真扯了扯仙道的袖子,说了声:“我们进去吧。” 一进门就看见公寓走道上坐着一个人,背靠着门已经睡熟了,又是一个出远门的背包扔在旁边,象是旅行回家又不想进门的模样。“虽然老是打架,其实还是很成全对方的。”藤真看着就想笑,准备过去叫流川起来,毕竟天气很冷,这样睡着容易感冒。但也就是要过去的那会子,邻居家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靠在门上睡熟的流川倒滚进去,立刻走道里便传来樱木的怪叫和晴子的笑声。“死狐狸,你干嘛!吓人是不是?又是出门不带钥匙,本天才又不是你的佣人,下次再这样你就滚出去住……哇!你敢打本天才,我可是拖你上床哎……妈的,你简直重得象头猪!” 藤真和仙道相顾而笑,一会儿晴子探头出来拿流川扔在外面的背包,看到他们,高兴地叫起来,樱木听见,跳出来又是一番热闹,流川倒是没有动静,想是已被樱木扔到了床上。
藤真把仙道安顿好了后已经是深夜了,临出门的时候听见仙道问:“你说的靠本能生活,就是他们那个样子吗?”藤真转过身来,看到仙道的眼睛在暗夜中闪动,“这两个单细胞的生物,不也没有结果?”
藤真认真地想了想,笑了,他回答道:“首先他们没想过追求男人,其次的问题是我们的距离太远,而他们是太近了。” “你想说,理智和情感缺一不可吗?”仙道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讽意,“我记得这和你完全本能的要求是矛盾的。”
“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人。”藤真懒洋洋地说,头也不回走出去关上门。
仙道看着黑黝黝的门口,明白终于是结束了。
走出仙道房间的藤真意外地看到流川,他缩着脖子在公寓走廊尽头的门外走来走去,似乎漫无目的又似乎十分烦躁,于是藤真便走过去叫他。
“外面很冷啊。”藤真打开门。
流川看见他,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解释。
藤真听见邻居门里传来的喧哗声,微笑起来,“被吵得睡不着吧?”他说,“不如到我那里坐坐,至少暖和一点。” 流川用清亮清亮的眼睛盯着藤真看,似乎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来。
藤真的房间温暖有序,坐在沙发上,很快睡狐狸手里端着咖啡杯又有些迷糊了。
“今天是情人节,你那边节目大概不会很快结束,就在这边休息吧。”藤真觉得流川的样子十分有趣。
流川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转过头来不那么清醒地对藤真说:“他很喜欢你。”
藤真被这句话噎住,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的?”他和气地问。
“我听见了。”流川肯定地说。
藤真拿过一床毯子递给流川,顺手把他手里的咖啡杯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我知道,但是喜欢不是爱呢。”他说。 流川眯着眼睛似乎是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很干脆就倒在沙发上睡了。
“11……”藤真坐在沙发边上,揉了揉流川的头发,似要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关上灯复又在黑暗里坐了一阵子,站起来回房睡了。
最终两人一夜无话。
(10)
面对藤真忍笑忍到内伤的怪脸和流川满脸的不以为然,仙道十分后悔居然为了一时偷懒去煎荷包蛋,一世的英名毁在烂蛋上,实在是天才的失策!
失误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问题在于藤真带来的饺子的确只够两个人吃,而三个大男人谁也不想吃饭不吃饱。
藤真虽然拒绝了仙道,不过两个人都不是做人做得很绝的那种,所以情人做不得倒也不介意接着做朋友,仙道身体还未恢复藤真也就常来帮他料理些家务。早晨出门时,藤真来这边问了句晚上吃什么,仙道莫名其妙地想起饺子,于是藤真晚上就买了饺子回来,可煮好了才发现没有酱油。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邻居的好处来了,藤真老实不客气地去敲邻居的门借酱油,樱木和他的几个死党这天晚上出门喝酒去了,流川一只手端着泡面碗一只手来开门,一向慈悲为怀的藤真一见,干脆顺手把流川连酱油一起捞了回来。
“没营养的泡面有什么好吃,再说,三个人吃饭多热闹!”藤真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带回一个食客,流川则是有吃的管它在哪里,不痛快的只有仙道,因为这样一来饺子就不够吃,藤真显然不打算动手,那么就只有轮到他来做点其他可以入口的东西。
本来要说做饭的本事,仙道还算不错,至少比藤真强,这也是为什么藤真把流川拉到一边吃饺子而拿白眼示意他进厨房的原因,不过我们都知道仙道是很懒的,特别在无所事事的睡了一天之后更加懒得无以复加,于是他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打发任务――煎蛋。
闲极无聊时天才仙道也曾研究过菜谱,基本上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可就算仙道会做法国大餐也不能掩盖他煎蛋技术不怎么地的事实,因为根本不屑于对这种简单问题进行特别研究,于是,端上来的三个盘子里便有了黄黄白白,外观十分莫名其妙的东西。
藤真是见怪不怪,动手就准备吃了,可谁都没想到那个八棒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流川居然在盯着面前的盘子发一阵呆后很不满地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声“哼!”。
仙道只有翻白眼,“能吃不就行了?”他不认为拘小节是好习惯。
流川听见这句解释,很不满地抬头看了仙道一眼,然后在两对吃惊的目光中大摇大摆走进仙道的厨房,用相当专业的手法噼里啪啦几下子翻出一个圆溜溜鲜嫩嫩的荷包蛋,然后大摇大摆端出来放在仙道面前,“这个才叫煎蛋。”他指着盘子里那个很漂亮的蛋十分认真地告诉仙道。
那一刻仙道真是气得有一点儿头晕眼花,看不出这小子还是很嚣张的!
“这种事情也需要比赛吗?”藤真的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儿添油加醋的意思,“可是,既然会做饭干嘛要吃泡面?”他用十分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流川。
“不想做,麻烦。”流川却还是一付扑克脸。
“嘿!”仙道只有自我解嘲的把嘴角弯到最完美的弧度,“下次来,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流川只是懒洋洋地翻了翻眼皮。
吃完了饭藤真便要打扑克,他说难得邻居在一起,怎么也该联络下感情。流川一付任人宰割的模样,而仙道自然也不好意思说更想和藤真两个人一起看电视,于是藤真就翻箱倒柜地摸出一付扑克来。
仙道有些奇怪看似迷糊到人畜无害的流川居然牌风颇有些咄咄逼人,只是没持续多久就被瞌睡虫引走了凌厉之气。打着呵欠的流川在仙道巴不得他快点消失的客气送别声中扔了扑克准备回家,藤真笑眯眯地也准备走,被仙道拉住了。“我们接着打。”仙道嬉皮笑脸地说,藤真想想反正回去没事,也就答应了。
两个人重新开牌局,三个人有三个人的打法,两个人有两个人的,藤真是不在乎几个,仙道当然是十分喜欢两个的气氛。可仙道万万没想到流川出门一圈竟又飞快的转回来,还拎着睡衣。“樱木他们喝醉了,”流川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满脸无辜,“还占了我的床。”
仙道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于是流川打着呵欠说,“不行的话我去藤真家。”
藤真从后伸过手来一把将流川揪进屋,“我还不想那么早回去,让仙道收留你吧。没问题吧,仙道?”
对着那样一张如花笑脸,仙道能有问题吗?
接下去的牌局就相当让仙道不自在了,虽然流川从浴室出来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压根儿没打算管他们,可是,如果身旁不远的地方横躺着个大个子,再有浪漫情怀也不可能憧憬出二人世界的气氛吧?
藤真却似乎因此而完全放松开来,喜笑颜开地打了仙道一个落花流水,眉飞色舞地抱着从仙道窗台上赢回去的仙人掌回了家,这使仙道最终确认藤真硬把流川拉进来的行动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仙道在半夜里爬上床的时候心里非常的不爽,然后他更加不爽的发现自己的枕头不翼而飞,坐在床上十分莫名其妙地想了一阵,恍然大悟的冲回客厅,果然发现流川脑袋下枕一个怀里抱一个睡得十分满意。
“臭小子,吃我的,用我的,居然还给我做个超级大灯泡!”仙道在沙发扶手上踹了一脚,流川在梦里很不满意的哼一声,翻过身仍然睡得不省人事。
“你这叫睡觉呢还是叫昏迷不醒?”仙道蹲在沙发边上哭笑不得地琢磨流川的睡样,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不可能取回他的枕头,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房去,心想大概不会睡得舒服了。
失去枕头的仙道这一夜果然是恶梦连连。
(11)
一般说来,某件事只要发生过一次,就不愁会有第二次。
后来仙道想,是不是和流川比煎蛋时说了那句“下次来”才使自己家从此成为收留无家可归儿童的善堂。
樱木花道自打订婚后就格外的快乐,仙道在家休养的这阵子,经常能听到走道里传来的可怕歌声。猴狐大战依然是公寓里的保留节目,不过最近倒是打得少了,原因是流川常常弃家而去。
既然有了婚事上的明确约定,晴子也就不象以往那般避嫌,有事没事就往樱木这边跑,而樱木的几个死党以庆祝他总算抱得美人归为借口,这阵子也更变本加厉的跑到樱木和流川合租的公寓来混吃骗喝,一贯喜欢清静好睡觉的流川在与樱木大战几回合后,终于绝望地采取任之避之的态度,一见到晴子或是樱木死党就离家出走。
其实出走也没走多远,旁边就有两扇门,一扇是藤真的,一扇是仙道的。
对于流川来说,进哪扇门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藤真退队后并没有回原单位,而是调入了重案组,常常有在外查案子不回家的时候,于是流川往仙道家跑的次数就明显多了许多。
有一次,仙道在看电视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流川居然没有睡觉,而是很用心地坐在他家地板上翻一堆报纸,走过去一看,发现他在查看房屋的租赁消息。
“终于决定要搬出去了吗?有没有找到地方?”仙道好奇地问,其实他早就觉得这两个邻居能活着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已是奇迹。
流川却只是摇头。
“恐怕很难再找到比这栋公寓更物美价廉的地方,”仙道懒洋洋地躺回沙发,接着看他的电视,“藤真本来就没打算靠这里赚钱。”
流川把脑袋从厚厚的报纸后面探出来,看样子没听明白。
“这房子的业主不是藤真吗?难道你租房子的时候没看合约?”仙道倒是奇怪了。
流川的嘴张得大大的,他的确不知道,事实上一切手续都由樱木经手。
仙道忽然想起来对于面前这个简单思维的家伙而言,房子就是个睡觉的窝,是断不可能花心思去琢磨的。
“我说,你该不会哪一天被人论斤卖了还不知道吧?”看着流川的傻样,仙道笑得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流川总算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很不满的瞪了仙道一眼,骂了一句“白痴”,扔掉报纸倒在沙发上抱着仙道另外准备的枕头睡觉去了。
仙道在看完电视后收拾满地板的报纸时还是忍不住想笑,给流川盖好被他蹬掉的毯子时忽然就觉得自己很伟大,发现自己原来竟有照顾小孩的本事,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好人呢!
报纸被放到屋子的角落蒙灰去了,流川也没再提找房子的事。
邻居家的打架声又一次传来的时候,仙道正自得其乐的坐在客厅地板上打游戏机,一边盘算着自己已经休养得没什么问题,明天该归队了。
隔壁传来的砰砰声没有影响到仙道的情绪,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挑一下,电视屏幕上的赛车照样风驰电掣,第一次见面的惨痛经验使他早就立下打死也不去管猴狐的决心。
果然,十分钟后砰砰声没有了,仙道也心平气和的把赛车开进了大奖赛的最后一轮。
当仙道的蓝色赛车拐进最后一个弯道时,“叮咚”的传来一声门铃响,蓝色赛车无比优雅的滑向赛道边,一头撞上护墙,就那么给他把一切都报了销。
仙道强扯着嘴角的弧度去开门,正对上樱木鼻青眼肿的笑脸。
“喂,有没有OK绷啊?”樱木很大方的笑着,笑得比仙道的“批发式完美笑容”还要灿烂万分。
仙道回头去拿药箱的时候,樱木对着后面大喊了一声,“死狐狸,刺猬这里有,过来!”
狐狸和猴子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坐在仙道家沙发的两边往身上贴OK绷时,仙道懒洋洋地坐回到电视前玩游戏,一边听到背后不断传来没有营养的对骂声。
说真的,现在连问问他们为什么打架都没兴趣了。
突然间,对骂的声音拨高了。
“死狐狸,你敢抢本天才的OK绷!”
“白痴,是我的!”
“你才是白痴!本天才的伤口比你大!”
“哼!”
“啊!你不许用它,这是我的!”
仙道回过头的时候,正看见樱木把最后一块OK绷抢到手里,而流川的脸上还有一道口子,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