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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第5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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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庭院,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回了一句:“我愚人也,不知所云!”冯坦然地说:“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譬如市人,朝争门而暮自去,非好朝而恶暮,在暮市无物无利也。今君失位,宾客皆去,不足以怨士也。”孟尝君这才平静下来,接纳了归去来兮的门客们。 
  廉颇的那个无名老门客,却是几分揶揄几分感喟,其说辞之妙,千古之下尤令人拍案叫绝。在老廉颇气得脸色铁青大喘气的时候,老门客拍案长声:“吁!君何见之晚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势,我则从君,君无势,我则自去。此固其理也,有何怨乎!”用今日话语翻译过来,更见生动:啊呀,你才认识到啊!当今天下是商品社会,你有势,我便追随你,你失势,我便离开你。这是明明白白的道理,你何必怨天尤人!赤裸裸说个通透,老廉颇没了脾气。 
  吕不韦出身商旅,久为权贵,对战国之士的“市道交”却有着截然不同于孟尝君与廉颇的评判,对门客盈缩去而复至,也没有那般怨怼感喟。吕不韦始终以为:义为百事之本,大义所至,金石为开。当年的百人马队,为了他与子楚安然脱赵,全部毁容战死,致使以养士骄人的平原君至为惊叹。仅此一事,谁能说士子门客都是“市道交”的市井之徒?门客既多,必然鱼龙混杂,以势盈缩原本不足为奇,若以芸芸平庸者的势利之举便一言骂倒天下布衣士子,人间何来风尘英雄?然则,尽管吕不韦看得开,若数千门客走得只剩一两个,那定然也是东公待士之道有差,抑或德政不足服人。从内心深处说,吕不韦将战国四大公子的养士之道比做秦法——势强则大盈,但有艰危困顿,则难以撑持。其间根本,在于战国四大公子与寻常权臣是以势(力)交士,而不是以德交士,此于秦法何其相似乃尔!吕不韦不然,生平交往的各色士子不计其数,而终其一生,鲜有疏离反目者。 
  吕不韦坚信,即或自己被问罪罢黜,门客也决然不会寥寥无几。 
  公示《吕氏春秋》的同时,吕不韦便开始了最后的筹划,秘密地为可能由他亲自送别的门客们准备了大礼。每礼三物:一箱足本精刻的《吕氏春秋》,一只百金皮袋,一匹阴山胡马。反复思忖,吕不韦将这三物大礼只准备了一百份。他相信,至少会有一百个门客留下来。主事的女家老莫胡说,三十份足够了,哪里会有一百人留下?西门老总事则说,最多五六十份,再多便白费心了。吕不韦却坚持说一百份,还加了一句硬邦邦的话,世间若皆市道交,宁无人心天道乎!那日,离开举发他罪行的大朝会,心如秋霜的吕不韦没有回府,却拖着疲惫的身躯去了文信学宫,又去了聚贤馆。时当晚汤将开,他要亲自品咂一番,看看这最是“以市道交”的门客世事能给他何等重重一击? 
  “晚汤开得几案?”吕不韦稳住自己,淡淡一笑。 
  “几案?已经三百案了,还有人没回来哩!” 
  总炊执事亢奋的话语未曾落点,吕不韦已经软倒在了案边。片时,吕不韦在总炊执事的忙乱施救中醒来,一脸舒展的笑意。老执事不胜唏嘘,竟不知如何应对了。当晚,吕不韦一直守候在聚贤馆,亲自陪着陆续回来的门客们晚汤,直到最后一个人归来吃饭。沉沉丑时,吕不韦方回到丞相府。虽然已经是三更之后,吕不韦还是立即吩咐总执事:再另备两百六十份三物之礼,一马、百金、一匹蜀锦。吩咐一罢,呵呵笑着蒙头大睡去了。 
  “天人之道,大矣!”三日之后醒来,吕不韦慨然一叹。 
  今夜善后,吕不韦是坦然的,也是平静的。 
  他亲自会见了最后的三百六十三名门客,亲自将不同的三礼交到了每个人手上,末了笑叹一声:“诸位襄助老夫成就《吕氏春秋》,无以言谢也!老夫所愧者,未能将《吕氏春秋》躬行践履。今日,诚托诸位流布天下,为后世立言,吕不韦死则瞑目矣!”门客们感慨唏嘘不能自已,参与《吕氏春秋》主纂的三十多个门客更是大放悲声。将及五更,每个门客都对吕不韦肃然一躬辞行,举步回头间都是昂昂一句:“吕公若有不测,我闻讯必至!” 
  次日暮色降临之时,一行车马辚辚出了丞相府。 
  三日之后,吕不韦抵达洛阳。意料不到的是,蔡泽带着大群宾客迎到了三十里之外。宾客中既有六国使臣,也有昔日结识的山东商贾,更有慕名而来的游学士子,簇拥着吕不韦声势浩荡地进了洛阳王城的封地府邸。陈渲、莫胡、西门老总事等不胜欣喜,早已经预备好了六百余案的盛大宴席。吕不韦无由推托,只好勉力应酬。 
  席间,山东六国使臣纷纷邀吕不韦到本国就任丞相。趁着酒意,各色宾客们纷纷嘲笑秦国,说老秦原本蛮戎,今日却做假圣人,竟将一件风流妙曼之事坐了文信侯罪名,当真斯文扫地也!六国特使们一时兴起,争相叙说本国权臣与王后曾经有过的妙事乐事,你说他补,纷纷举证,争执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吕不韦大觉不是滋味,起身朗声答道:“敢请列位特使转禀贵国君上:吕不韦事秦二十余年,对秦执一不二。今日解职而回,亦当为秦国继续筹划,决然无意赴他国任相。老夫此心,上天可鉴。” 
  吕不韦言之凿凿,山东使臣们大显难堪,一时没了话说。虽则如此,在蔡泽与一班名士的鼎力斡旋下,大宴还是堂皇风光地持续了整整三日。宾客流水般进出,名目不清的贺礼堆得小山也似,乐得老蔡泽连呼快哉快哉。 
  倏忽冬去春来,三月启耕之时,秦王王书又到洛阳。 
  特使蒙武将王书念得结结巴巴:“秦王书曰:文信侯吕不韦以罢相之身,与六国使臣法外交接,诚损大秦国望也。君何功于秦,封地河南十万户尚不隐身?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而不思国望?着文信侯及其眷属族人,立即徙居巴蜀,不得延误。秦王政十一年春。” 
  “届时矣!”吕不韦轻轻叹息了一声。 
  “文信侯,何,何日成行?”蒙武艰难地吭哧着。 
  “国尉稍待一时。”吕不韦淡淡一笑,进了书房。 
  良久悄无声息,整个大厅内外如空谷幽幽。突闻一声轻微异响,蒙武心头突兀大动,一个箭步推门而入,里间景象却教他木桩般地愣怔了——书案前,肃然端坐着一身大红吉服的吕不韦,白发黑冠威严华贵,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汁液,脸上却是那永远的一团春风…… 
  蒙武深深三躬,飞马便回了咸阳。     
三、人性之恶 必待师法而后正 
  嬴政没有料到,吕不韦之死激起了轩然大波。 
  三川郡守紧急密报:文信侯突兀饮鸩而死,散去门客纷纷赶赴洛阳,早年与吕氏商社过从甚密的大商巨贾也闻讯奔丧,不便公然出面的六国君主与权臣则派出各式名目的密使私使前来吊唁;那个奄奄一息的卫国最是不可思议,竟派出了首席大臣宗卿宗卿,卫国执政大臣,权力同他国丞相。为特使,率濮阳吏员百余人身着麻衣丧服,打着“祖国迎葬文信侯”的大幡旗进入洛阳,公然叫嚷卫国要将吕不韦尸身迎回濮阳安葬!旬日之间,吕不韦的洛阳封地已经云集了数千人之众。 
  原来,秦王特使赴洛阳之事,三川郡守一无所知,本打算在宣书后再拜会郡守的特使蒙武又星夜回了咸阳。三川郡守对吕不韦之死大觉意外,得到消息立即亲赴文信侯府邸查勘虚实。一见吕不韦尸身,郡守深为惊愕,当即派定郡都尉与郡御史郡御史,秦国郡署官吏,职掌一郡监察。率两百步卒甲士,昼夜守护文信侯府邸与尸身所在的书房,同时飞报咸阳定夺。这是秦国法度:大臣猝死,须待廷尉府勘验尸身确定死因,再经秦王书定葬礼规格,方可下葬;高爵君侯死于封地,地方官须守护其府邸与尸身,并立即报咸阳如上决事。 
  郡守依法处置之际,情势却发生了意外的突变。 
  依照久远成俗的丧葬礼仪,无论死者葬礼规格将如何确定,死后都有必须立即进行的第一套程式。这套程式谓之“预礼”,主要是四件事:正尸、招魂、置尸、奠帷。四件事之后,死者家族才能正式向各方报丧,而后再继续进行确定了规格的丧葬礼仪。正尸,是立即将死者尸身抬回府邸的正房寝室,谓之寿终正寝死得其所。移尸正寝之后,立即请来大巫师依照程式招魂。大巫师捧着死者衣冠,从东边屋檐翘起的地方登上府邸最高屋脊,对着北方连呼三遍:“噢嗬——某某归来也!”而后将死者衣冠从屋前抛下,家人用特备木箱接住,再入室覆盖在死者身上,魂灵方算回归死者之身。招魂之后的置尸,是对死者尸身做最初处置,为正式入殓预为准备。一宗是楔齿:为了防止尸体僵硬时突然紧闭其口,一旦确认人死,立即用角质匙楔入死者牙齿之间,留出缝隙,以便按照正式确定的葬礼规格入殓时在死者口中放置珠玉;再一宗是缀足:将死者双足并拢扶正,用死者生前用过的燕几(矮几)压住双足并以麻线绳捆缚固定,拘束双足使之正直,以便正式入殓时能端端正正穿好皮靴。置尸就绪,家人立即设干肉、肉酱、醴酒做简朴初祭,并用帷幕将死者尚未正式入殓的尸身围隔起来,帷幕之外先行设置供最先奔丧者们哭祭的灵室(尸身正式入殓棺椁之后,始设与葬礼规格相应的大灵堂),此为奠帷。如此这般第一套程式完成之后,家主方正式向各方报丧,渐次进入正式的丧葬程式。 
  然则,奔丧者们看到的,却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山东各方人士赶赴洛阳,原本只是为奔丧而来。也就是说,只是要参加由秦国操持的葬礼,对吕不韦做最后的送行。奔丧者们一腔伤痛一路唏嘘地赶到洛阳,非但没有大型丧事对于宾客下榻、服丧、祭奠、守灵等诸般事宜的有序安置,且连预设的灵室也没有一个,淤积压抑的哀伤竟没了喷涌的去处。络绎纷纭聚来的奔丧者们,在文信侯府邸内外相互探听,方知吕不韦死在了书房,夫人陈渲与老总事西门也绝望饮鸩,先后死在了吕不韦尸身之旁,此时连尸身还冷冰冰原样搁置原地,预礼四事竟一事未行!对此,秦国郡守的文告宣示的理由只有一个:护持尸身,依法勘验,一应葬礼事宜报王待决。 
  “如此秦法,禽兽行也!”奔丧者们愤怒了。 
  自远古以来,葬礼从来都是礼仪之首,最忌擅改程式,最忌省俭节丧。古谚云,死者为尊。又云,俭婚不俭葬。说的便是这种已经化为久远习俗的葬礼之道。到了战国,丧葬程式虽已大为简化,然其基本环节并没有触动,人们对葬礼的尊崇也几乎没有丝毫改变。时当战国中晚期的大师荀子有言:“礼者,谨于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终始俱善,人道毕矣!故,君子敬始而慎终。事生不忠厚,不敬文(程式礼仪),谓之野。送死不忠厚,不敬文,谓之瘠(刻薄)。送葬者不哀不敬,近于禽兽矣!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也。故,如死如生,如亡如存,终始一也!见《荀子·礼论》。”荀子亦法亦儒,理论之正为当世主流所公认,其葬礼之说无疑是一种基于习俗礼仪的公论——葬礼的基本程式是必须虔诚遵守的,是不能轻慢亵渎的。 
  却说奔丧者们愤慨哀痛之心大起,一时群情汹汹,全然不顾三川郡守的禁令,径自在文信侯府邸外的长街搭起了一座座芦席大棚,聚相哭祭,愤愤声讨,号啕哭骂之声几乎淹没了整个洛阳。六国各色密使推波助澜,卫国迎葬使团奔走呼号,大洛阳顿时一片乱象。纷乱之际,与吕不韦渊源甚深的齐国田氏商社挺身而出,秘密聚集奔丧者们商议对策。奔丧各方众口一词:秦王嬴政诛杀假父、扑杀两弟、囚居生母、逼杀仲父,其薄情残苛亘古罕见,若得候书处置,文信侯必是死而受辱不得善终。一夜聚议,多方折冲,卫国使团放弃了迎葬主张,赞同了奔丧者们的义愤决断:同心合力,窃葬文信侯! 
  窃葬者,不经国府发丧而对官身死者径自下葬也。一旦窃葬,意味着死者及其家族从此将永远失去国家认可的尊荣。寻常时日,寻常人等,但有三分奈何,也不愿出此下策。然则,吕不韦终生无子,夫人陈渲与西门老总事又先后在吕不韦尸身旁饮鸩同去。吕府一片萧瑟悲凉,只留下一个女总管莫胡与一班仆役执事痛不欲生地勉力支撑,对秦王恨得无以复加,谁信得秦王嬴政能厚葬吕不韦?自然对众客密议一拍即和。于是,阖府上下与奔丧各方通力同心,竟在尸身停留到第六日的子夜之时,用迷药迷醉了郡都尉、郡御史及两百甲士,连夜将吕不韦尸身运出了洛阳。及至三川郡守觉察追来,吕不韦已经被下葬了。虑及掘墓必将引起众怒公愤而招致事端,郡守只得快马飞书禀报咸阳。 
  吕不韦的墓地,是奔丧者们一致赞同的大吉之地。 
  仓促窃葬,奔丧者们无法依据公侯葬礼所要求的程式选择墓地,而吕不韦这样的人物,又绝不能埋葬在被阴阳家堪舆家有所挑剔的地方。就在一切议定、唯独在墓地这个最实在的事项上众口纷纭莫衷一是的时候,鲁国名士淳于越高喊了一声:“北邙!”众人闻声恍然,顿时一口声赞同,立即通过了公议:在洛阳北邙山立即开掘建造墓地。 
  北邙者,北邙山也。之所以人人赞同,根由在这北邙大大的有讲究。 
  洛阳,是西周灭商后由周公主持营建起来的东部重镇,西周时叫做洛邑。洛邑在当时的使命,主要是统御镇抚东部由殷商旧部族演变成的新诸侯。正是基于如此重大的使命,洛邑修建得器局很大,城方七百二十丈,几乎与西周在关中的都城镐京不相上下。论地利,洛邑南依洛水,北靠巍巍青山,是天下公认的祥瑞大吉之地。这道巍巍青山,当时叫做郏山,东周时随着洛邑更名为洛阳洛阳更名,几经反复,从头为:西周“洛邑”,东周至战国、秦为“洛阳”,西汉改名“雒阳”(东汉同),曹魏再改回“洛阳”。据《水经注》引《魏略》,更名原因在五行国运之说,其云:“汉火行忌水,故去其‘氵’而加‘佳’;魏为土德,土水之牡也,水得土而流,土得水而柔,除‘佳’加‘氵’。”,郏山也更名,叫做了邙山。这道邙山,东西走向,西起大河三门(峡),东至洛阳之北,莽莽数百里一道绿色屏障。邙山虽长,其文华风采却集中在东部洛阳一段。洛阳这段邙山,时人呼为“北邙”。从东周都城迁入洛阳开始,历代周王及公侯大臣以及外封的王族诸侯,死后几乎都葬在了北邙。周人最重葬礼,选定的安葬地肯定是天下堪舆家尊奉的上吉之地了。于是,春秋战国时期许多匆忙死去而来不及仔细堪舆墓地的中原诸侯,便纷纷葬在了北邙山。风习浸染,流传后世,“北邙”已经成了墓葬之地的代称。 
  唯其如此,北邙山得享赫赫大名,安葬吕不韦自然是毫无争议。 
  一番秘密操持,数千宾客在洛阳北邙山隆重安葬了吕不韦夫妇主仆,一座大冢起得巍巍然山陵一般。为迷惑秦国,主葬的田氏商社与卫国使团宣称:大墓只葬了吕不韦夫人陈渲一人,文信侯已经被迎回卫国安葬了。消息传开,洛阳民众便将这座大墓呼为“吕母冢”,以致传之后世,吕不韦陵墓仍然被叫做吕母冢。 
  “山东士商可恨!六国诸侯可恶!” 
  嬴政接报震怒不已。以法度论,纵然自裁,吕不韦也还是秦国有封地的侯爵重臣。山东士子商贾竟与列国合谋,公然在秦国郡县以非法伎俩窃葬秦国大臣,岂非公然给秦国抹黑,置他这个秦王于耻辱境地?盛怒之下,嬴政飞车东来,路过蓝田大营,亲点了六千铁骑连夜赶赴洛阳,决意依法查究窃葬事件,洗刷秦国耻辱,以正天下视听。 
  “我王留步——” 
  将出函谷关之时,蒙武、王绾飞马赶来了。 
  身为特使,亲见吕不韦惨烈死去的蒙武说得很是痛心:“君上初政,此举有失鲁莽。文信侯人望甚重,不期而死,老臣亦戚戚不胜悲切,况乎吕氏旧人?门客故人愤激生疑,以致窃葬,情可鉴也。人去则了矣!我王亲政已无障碍,若执意查究违法窃葬之罪,诚愈抹愈黑,王当三思也。” 
  年青的王绾更是坦然相向:“臣原为文信侯属吏,本不当就此事建言,然谋国为大,臣又不得不言:目下秦国朝局半瘫,吏治未整,百事待举,徒然纠缠文信侯丧葬之事,分明因小失大,臣以为不妥。”说罢垂手而立,一副听候处置的模样。 
  嬴政脸色铁青,却终于一挥手回车了。 
  毕竟,就本心而论,嬴政没有赐死吕不韦之意,更无威逼吕不韦自裁之心。只是在得到山东名士贵胄流水般赶赴洛阳,策动吕不韦移国就相的密报时,嬴政有了一种直觉,必须对这个曾经的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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