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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国-第7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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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喊落点,庭院立即传来高声应答,显然是一边复述一边写。 
  “老二,是何官职?”白胖黄衫人有些惊讶。 
  刘邦一阵大笑:“我的大人也!我亭长老大,传邮吏次之,岂不老二嘛!” 
  白胖黄衫人扑哧一笑:“奇也!老二?还有老三么?” 
  “有!一直到老十二。”刘邦呵呵笑着,“亭员十二,分为前老六,后老六。前老六是正吏,后老六是亭卒。邮卒、庖厨、马夫都算,统共老十二。” 
  “亭长之治不像官署,倒像是江海风尘之门派了。” 
  “大人有所不知。”刘邦几分诡秘又几分嬉戏地眨着亮闪闪的细长眼睛笑道,“杀猪杀尻子,各有杀法。乡野吏员仆役都是粗人,老二老三一吼叫,又豁亮又明白。我若腆着肚子板着脸,官腔叫传邮吏,叫庖厨,叫马啬夫,不说我烦,粗人听着也不给劲!有的你叫几声他还木着,不知道是叫他。所以呀,索性老大老二老三。嗨!粗是粗,管用!大人可去打听,俺刘邦做亭长几年,没出过一件差错。” 
  “好好好,管用便好!”白胖黄衫人也爽朗地笑了。 
  “亭长倒是个人物也。”黑瘦黄衫人罕见地说了一句。 
  叙说得片时,亭长刘邦将两位官宾安置到了最靠近后院的两间大房子,说这里又凉快又幽静,是亭院最好的住处。白胖黄衫人打趣笑道:“你说最好便最好?安知你不会留着最好的房子给大官住?”刘邦哈哈大笑道:“大人呵,留好房子等大官,那是蠢货!刘邦要那样,还不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我这泗水亭,统共十三间宾客房,谁来了都尽最好的安顿,不独对大人。说白了,谁来得早谁住得好。要是只剩最后一间,宾客不满意,我便给他加派个亭卒侍奉,宾客还是高兴。所以呀,人都说,刘邦安房间,人人都喜欢!大人你说,目下天气大热,一个宾客没有,我能将最好的凉快房间空着么?”白胖黄衫人听得饶有兴致,对黑瘦黄衫人笑道:“这刘亭长是个好商人也!卖货不惜售,拣好的出手,剩一个不好的,还给你额外好处。有道理有道理,理财经事之道也!”黑瘦黄衫人淡淡一笑道:“夜来小酌一番,亭长意下如何?”刘邦立即爽朗地一拱手:“在下高攀!两位大人只管歇息,一切有我。” 
  暮色时分,河畔亭院清风习习。 
  刘邦将酒案设在了庭院正中。两位黄衫人一进庭院,不约而同地说了声好。院中大青砖地面已早早用清水浇泼过几次,三方芦席三张木案,整齐洁净又空阔通风,耳听流水蛙鸣,目望朗星明月,实在是难得的天成村野意趣。案上酒食,却是久负盛名的泗水青鱼、粳米饭团、兰陵老酒。两位宾客一来,刘邦就一拱手笑道:“这鱼是我下水捞的,米是自家人送的,酒是我买的,全与官钱无涉。两位大人放心吃喝,秦政奉公守法,在下还是明白的。”自胖黄衫人笑道:“吏员住驿站,自家补钱便可请客。说好的我等补钱,如何便要你自家劳作了?”刘邦呵呵笑道:“常在水边走,谨防打湿鞋。亭吏亭卒十几个,我得自家干净才是嘛。”黑瘦黄衫人不禁拍案赞叹道:“好!奉公守法,亭长有大明!” 
  说话间三人边饮酒边说话,漫无边际说开去了。两位黄衫人问民生,问风习,连养鱼之法也问了。刘邦事无不答,答无不清,独特的痞气语言又多见谐趣,院中阵阵笑声不断。只说到养鱼事,言语利落的刘邦显得吭哧起来,红着脸说叨不清,末了索性爽快道:“不瞒两位大人,刘邦农作不精,老父不待见,老骂我痞子一个。我能出来混事,就是吃了农作不精的亏。惭愧惭愧!”黄衫人不禁揶揄道:“如此说来,刘太公倒是慧眼识人了?”黑瘦黄衫人却摇手笑道:“无妨无妨。人各有长,足下做亭长,当得一个能才!”刘邦大笑道:“大人见识,显是比我那老子强多也!”话未落点,三人一阵大笑。 
  片时之后,两位黄衫人不期然说到了民田土地,一口声称赞泗水郡物产丰饶鱼米之乡,说若能在此建造一座数万亩桑园,定然于国家大利。刘邦一听,脸上便有了阴影,连忙问两位大人是否为此而来。白胖黄衫人沉吟道:“亭长脾性可人。我等也不相瞒:我等乃少府吏员,特为查勘皇室桑园而来。”“噢?大人不是颍川郡吏?”刘邦的目光骤然闪烁起来。“这是少府令牌。”白胖黄衫人拿出了一面手掌大的铜牌一亮,月光下少府令三字赫然在目。见刘邦连连点头,白胖者收起令牌道,“我等前来查勘泗水郡山川田土,欲在此地遴选数万亩田园,为皇室建造一处桑麻苑囿,以供尚坊制作丝绸。亭长若能襄助,也算一功了。” 
  “敢问两位大人,皇室何以要在泗水郡占地?” 
  “人言泗水郡荒田多多,无人耕耘……” 
  “哪个鸟人胡说!”刘邦猛然一拍大腿,脸色显然阴沉了。 
  “亭长是说,泗水郡没有荒田?” 
  “岂止没有荒田……咳!不说也罢,谁占不都一样?” 
  “公事官话。亭长何须顾忌?” 
  “这天下事也是奇了!”刘邦愤愤然道,“分明是民田流失,可上有一层流水,谁也看不见那条地河!分明是耕田照常,可人却说土地多有荒芜!分明是民失田产,沦为佣耕与贩夫走卒,可人却说泗水丰饶民众富足!鸟!谁说得清?” 
  “所谓地河,敢问其详。” 
  “不能说也!”对邦摇头,“再说,我说了你信么?” 
  “唯见真相,如何不信?” 
  “你便信了,又有何用?那是通海地河,你能填平了?” 
  “精卫尚能填海,况乎国家?”黑瘦黄衫人目光骤然大亮。 
  “除非,两位大人有通天之路。否则,只怕刘邦白搭进去了。” 
  “亭长请看,此乃何物?”黑瘦黄衫人从腰间抽出了一方物事,直抵刘邦案前。刘邦定睛端详,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幽幽月光之下,一方黄金镶黑玉的令牌烁烁生光,中央黑玉上“帝命”两个白字赫然入目!刘邦死死盯着令牌一动不动,额头汗水骤然涔涔流下。片刻之间,刘邦霍然起身一挥手:“走!我带两大人去见一个人,保你清楚!”白胖黄衫人犹疑笑道:“夜半三更,方便么?”刘邦道:“不远。白日还不定能见到人。走。”黑瘦黄衫人一拱手道:“亭长豪杰之士也!我等信了,走!”刘邦领着两位黄衫人大步出门,一边高声道:“老二!招呼着,有人找我,就说到县府公事去了。”传邮吏大步匆匆过来道:“明白!大哥只管去,一切有我!” 
  星月幽幽,一只小船悄无声息地顺水漂向了沛县城。 
  小小船舱中,白胖黄衫人低声道:“亭长,是到民户查访么?”坐在舱板上的刘邦颇神秘地嘿嘿一笑:“民户查访须一个一个问,累你流几鼻子泪还费时耗日。我带两位大人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一次查清。”白胖黄衫人一笑:“一次查清?刘亭长未免大言过甚了,既是地河,官府也没此等账册。”刘邦一笑:“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人敢做,就有人知道。既有地河,就有神工。两大人但放宽心,保你一个铁证如山。” 
  船到沛县西门。刘邦吩咐水手靠在岸边,自己一步跨上岸去了。片刻刘邦回来,便见城门下水栅已经悄悄打开,小船从水门轻盈地划了进去。进城泊好船只,三人弃舟登岸,曲曲折折便向一条小巷走来。在一座低矮坚固的石门前,刘邦举手叩门三响,而后便耐心地等候着。片刻间大门轻轻地吱呀一声,一个女人开门惊讶道:“呀!果真刘大哥!快进来。”刘邦却侧身一拱手:“两位大人请。”两黄衫人道一声多谢,举步跨进了门槛。 
  女人关门后快步趋前,一边向亮灯的正屋喊道:“刘大哥来了!”随着女人话音,屋内有男子高声答应,随即一个中等身量的微胖身影快步出门笑道:“刘大哥鼻子好长也,如何便闻到我刚弄到的老酒了?呵,两位是?”刘邦一拱手笑道:“老二,这是少府两位尚书大人,言语投机,高朋新友!”白胖黄衫人忍住笑一拱手道:“张苍。夜来叨扰,敢请见谅。”微胖主人谦和地拱手笑道:“沛县功曹萧何,见过两位大人。” 
  “走!家里坐,老二有好酒好茶!” 
  刘邦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热情豪爽地礼让着客人。进入正屋,主人萧何礼让客人坐定,方才开门的女人已经捧着大盘斟来了凉茶。萧何笑道:“此乃震泽春茶煮的,清凉败火,多饮无妨。”女人是一个温润贤淑的少妇,娴雅有度地斟好茶便退了出去。 
  “两大人先饮茶,我与老二在后屋说几句话。” 
  刘邦向两位客人一拱手,然后拉着萧何便去了后屋。两黄衫人打量着这间小厅,同时微微点头赞许。厅中除了三方几案,便是四个特大的竹制书架,竟然码满了简册。显然。这个丰厚慈和的县吏,定然是个颇有学问的能吏。便在这片刻之间,刘邦萧何从后屋走了出来,萧何手中还捧着一个不算小的铁箱。萧何将铁箱放到黄衫人案前,微微一笑道:“尚书大人,这是泗水郡民田暗中买卖之大要,虽算不得明细,却也有八成凭证了。” 
  “八成凭证?”白胖黄衫人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惊讶了。 
  “此等买卖,已经遍及楚地了。”萧何淡淡缓缓的语调中显然蕴藏着一种幽深的郁闷,打开铁箱,拿出了厚厚一大本黑乎乎的劣质羊皮纸大书,从那新旧不一的书脊缝制针线上可以看出,这本大书是反复拆装的。萧何又捧起铁箱反转一扣,一大堆宽大的竹简哗啦倾倒在案上。萧何指点道:“两大人且看,这本账册是田产交易目次,这堆宽简是少许密契。整个泗水郡,民田流失总数大体在百万亩上下,占全部民田的七至八成!”两黄衫人一时惊愕,打量着一大堆闻所未闻的物事默然了。黑瘦黄衫人拿起了一支宽大竹简,面色沉郁地端详着。竹简只有两行宁,比寻常买卖田产的书契简约了许多。 
  民周勃卖田百六十亩于项氏 勃户以田主之名为佣耕 
  不告官 不悔约 若有事端杀身灭族 
  年青的黑瘦黄衫人紧紧握着竹板的大手微微颤抖着,喉头咝咝喘息着:“这位周勃,两位熟识?”刘邦愤愤道:“岂止熟识?不是萧何兄弟,周勃早饿死街头了!耕田全被强买光也,了无生计,只好给人做丧葬吹鼓手!”说着拿起了一支竹板,“看!还有这个樊哙,地卖光了没法活,只好屠狗卖肉,整日混个肚儿圆都难!一家老小更是半饥半饱!不说了不说了,黑杀人!” 
  “冒昧一问,足下一介小小县吏,何以能搜罗到如此多秘事?” 
  见白胖黄衫人似有疑虑,那个沉静的萧何冷冷一笑,眼中突然闪射出奇特的光芒道:“秘事?对你等庙堂大员而言,是秘事。对村夫,对县吏,则是大太阳下人人看得雪亮的明事!萧何不过有心,记下了听到见到的每一笔账而已。你若还想细究,萧何可以给你讲几千几百个血泪故事。” 
  黑瘦黄衫人离座起身,深深一躬道:“功曹真天下良吏也,后必有报。” 
  萧何连忙也是一躬:“在下在民知民而已,岂有非分之想哉!” 
  刘邦一捋短须笑道:“大人,你说皇帝能堵住这道地河么?” 
  “亭长慎言。”白胖黄衫者脸色顿时一沉。 
  “大人且莫多心。”萧何道,“我等决不会对他人言及的。便是今日之事,若非刘亭长亲来,萧何绝不会和盘托出。大人,对刘亭长,对在下,这都是杀身之祸也。我等一念,无非盼天下太平,使耕者有其田,民得以温饱也!……刘亭长,也是被夺地之家……” 
  “如何如何,亭长家的地也夺?”白胖黄衫人又是一惊。 
  “亭长?嘿嘿,在项氏眼中连条狗都不如!”刘邦愤然拍案了。 
  “刘亭长也是有苦难言也!”萧何一叹,“刘家原有两百余亩好田。亭长父亲刘太公,是十里八乡间闻名的忠厚长者。因了这泗水郡的彭城六县原本是项氏封地,那项燕虽则战死了,可两个公子项梁、项伯都在,数千族人尚在,财力根基尚在。项氏家老带着一班当年的私兵,乔装成商旅专一在旧封地购置田产。谁若不从抑或报官,利剑便在身后。几年前,项氏商旅逼着亭长老父刘太公卖田,用二十个旧楚金币,强买去了刘家二百余亩好田……那时候,亭长还是个浪荡子。家道中落,他才不得不出来谋个小吏做了。否则,饭也没处吃了。” 
  “我要是皇帝,非灭了项氏!”刘邦面色铁青一拳砸案。 
  黑瘦黄衫人慨然一叹:“害民老世族者,长久不得也!” 
  刘邦道:“两位大人,入秋时节,我要领泗水郡几百人去咸阳服徭役。若还须得找我,就到民佚营。要证据,刘邦萧何包了!” 
  白胖黄衫人一拱手道:“记住了!两位善自珍重,莫被人黑了。” 
  刘邦哈哈大笑:“黑我?我不黑他算他运气也!” 
  黑瘦黄衫人一拱手正色道:“亭长,我本欲亲带这等凭证上路,又恐保管不便。我意,公事路径更稳妥。我将这个铁箱用官印封定,敢请亭长派传邮快马专送咸阳廷尉府如何?” 
  刘邦离座慨然一拍胸脯:“绝保无事!出了事我刘邦第一个被黑!” 
  萧何笑道:“刘季善结交,有一好友名夏侯婴,是我县车马吏,最是与刘季相爱。若派此人充亭卒飞马,最是可靠。”刘邦大笑道:“都叫你兜底了,借人跑公事,我想落个能事吏都不行了!”四人一阵笑声,黑瘦黄衫人朗声道:“亭长得人,自能成事。好,此事交给你了!” 
  白胖黄衫人立即动手归置大书竹简。萧何又拿来几块旧布将铁箱内四面塞紧,铁箱合上猛力一摇,一丝声息皆无。白胖黄衫人从随身皮袋中取出一条柔韧的宽带皮条,将铁箱浑然裹定;又拿出一个小皮盒,挖出一大块封泥将箱锁封成一个略显凸起的浑圆。黑瘦黄衫者掀开腰间皮盒,取出一方小铜印,不轻不重地摁在了锁头封泥上。萧何一瞥,目光大亮,在刘邦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刘邦却是只盯着封泥目光发直。黑瘦黄衫者浑然不觉,解下短剑一摁剑格,剑身骤然弹出,剑根处竟镶有一只长条玉印!黑瘦黄衫人一振剑身,玉印正在掌心之中,向印上一哈热气,便向箱盖宽皮带压下。待玉印抬起,赫然一排红字扑入眼帘——天字密事失者灭族! 
  “嘿!”刘邦一拳砸在了手心。 
  五更鸡鸣,天色最黑的时分,小船悄无声息地漂出了沛县水门。     
七、国殇悲风 嬴政皇帝为南海军定下秘密方略 
  扶苏张苍一到函谷关前,便被扑面而来的悲怆骤然淹没了。 
  函谷大道两边,摆放着无边无际的祭品香案,飘动着瑟瑟相连的白布长幡。关前垂着一幅与关山等高的挽诗,战车大小的黑字两三里外便触目惊心,上云“国维摧折”,下云“长城安在”。扶苏大惊,立即飞马函谷关将军幕府。将军说,旬日前南海郡飞来快报,武成侯王翦、淮南侯蒙武病逝岭南,灵车将从扬粤新道北上,从函谷关进入老秦。消息传开,秦中军民大为伤恸,三五日间纷纷聚来关前路祭……扶苏尚未听完,两腿一软两眼一黑便跌倒案前。片时醒来,见张苍泪流满面地抱着自己,扶苏霍然站起一拱手道:“敢请先生先回咸阳禀明父皇:扶苏前往扬粤新道,护送武成侯灵车回秦!”张苍稍一犹豫,对旁边的函谷关将军说了声敢请将军护卫长公子,便匆匆上马西去了。扶苏与函谷关将军会商片刻,两人立即分头行事。函谷关将军点兵的时刻,扶苏在幕府换了应有装束,又草草用了些许饭食,率领着五千整肃的甲士隆隆南下了。 
  两日兼程,扶苏军马抵达衡山郡的云梦泽北岸。等候两日,终于看到了茫茫碧蓝的大泽中自帆白幡交织成白茫茫一片的船队,当“蒹葭苍苍”的悲怆秦风从船队飘来的时候,扶苏与所有的将士都痛哭失声了。灵柩登岸时,船队将士与岸上将士哭成了一片。不期天公伤恸,滂沱大雨山水昏黑,将士们的泪水歌声与大雨惊雷融合成了惊天动地的挽歌。护送灵柩北上的桂林将军赵佗与扶苏素未谋面,两人相见,却在大雨中抱头痛哭了。 
  当晚会商北上,扶苏说南海将士缺乏,劝赵佗率军返回。赵佗却说,南海将军任嚣受武成侯临终嘱托,将各方大事均已安置妥当,交给他三千将士,教他一定要护送两老将军灵柩安然抵达咸阳,自己不能回去。扶苏不再勉强,便问起了护灵诸般事宜。赵佗说,武成侯遗言,蒹葭苍苍之秦风,几已弥漫成南海将士的军歌,他若北上回秦,必以这支秦风相伴,使他魂灵仍在南海将士之间。赵佗说得泣不成声,扶苏听得泪如雨下,一切都在无言的伤痛中确定了。 
  次日清晨,扶苏与赵佗率领着的八千甲士护灵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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