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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他警告我。我张着嘴与他对视一会，只见他咬咬牙再次拿起刀面向原处。
“永仓是为了你好。”井上源三郎对我低声说道。
我暗暗攥紧手心，说：“我知道。”
目光再次投向与一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的原田左之助。等等！我忽的一惊，那男人一头华发，眼睛竟在夜里散着红光，如同鬼怪一般。没等我一句“那是什么？！”说完，原本处于上风的原田左之助已经被甩出几米远，而那鬼怪般的男人一下拔出穿透他肌肉的长枪，伤口竟不治而愈。
“小心，龙之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再反应过来时，那怪物已经朝井吹龙之介冲去，速度之快如同风驰电掣。
“兹差！”就在离井吹龙之介几步之遥的位置，土方岁三的刀贯穿了那怪物的胸膛，快得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我舒口气踉跄一步被井上源三郎扶住：“你还好吧？”
“没事。”我笑看着井上源三郎摆摆手却猛地打了个战栗。不知不觉中，全身早已布满了冷汗，在风中格外寒冷。我抬头看向土方岁三的方向，只见他优雅地将刀从那怪物胸口中抽出，银白色的刀刃沾着血在月光中熠熠生辉。
讶异地看着那怪物在颓然倒地的过程中逐渐恢复到了人类的模样，我哑口无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很可笑。无论是不是人类，当他威胁到我的同伴或是重要的人的安全时，我恐怕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冲田总司，他说的没错，他没有变。他依旧守护着同伴，拼上性命守护着同伴。反而是我，说着些大道理的话，就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
“什么觉悟都没有的人就不要大摇大摆地跑到战场上来。”土方岁三的话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明明是对井吹龙之介说的话却字字扎在我的心口。
“阿桐，你没事吧？”井上源三郎轻声喊我，我苦笑一下说没事，跟着被土方岁三要求的众人一起进了大厅。但人群之中却有一名陌生面孔。
“雪村纲道，是一名兰医。”山南敬助如此介绍道。没有更清晰的介绍，只见那光头医生从怀中掏出一瓶红色的液体。
“变若水。”
在提升战斗力与治愈力的同时丧失理性。是将人变成夜间行动的罗刹的药物。
“我想起来了，那家伙是家里。”原田左之助喃喃道。众人皆愤愤而起。
“不该拿一起上京的伙伴试药。”
“那家伙违反了队规，本就应该切腹。”新见锦反驳道。
我斜眼看他，打心底对这个男人感到厌烦，站起来振振有词：“丧失了理性的力量，有能力掌控吗？如此一来还不如不要！你说是不是，雪村医生。”
雪村刚到眯起眼睛笑得慈眉善目，在我眼中却格外的虚伪做作，我回他一个大笑容，说：“雪村医生对这药如此有信心，大可找到愿意试药的家伙，好走不送！”
装作笑容满面实则气急败坏，这一刻我觉得我的人格升华了，从心底里升腾而起的力量让我完全不把周围的家伙当做上级或者是比我厉害十万八千里的上级。
“石川！”芹泽鸭拧起眉毛，收起的铁扇直指我眉心。
“芹泽先生，我反对研究这种药。成为了罗刹的家里已经完全敌我不分。”土方岁三说道。与此同时，我被一把拉住摔到一个人的身上。
“别说话。”听这声音是斋藤一，我的嘴巴被牢牢捂住，“如果不想给副长惹麻烦的话。”
给土方岁三惹麻烦？我拼命掰着斋藤一手指的手松懈下来，就好像兴奋剂药效过了，如同一只瘟鸡般缩在斋藤一身旁不再言语。
安静地听着他们双方的争论，我只觉得浑身乏力，不知不觉地竟倚着斋藤一睡着了。醒来时趴在一个人的背后，我睡意还浓，便嘟囔：“谢谢你了，斋藤君。”
“斋藤？拜托你认清人道谢好不好。”
“唉？土方——”我慌乱地一跃而起，只不过在人身上真的蛮难跳起来的，在土方岁三奋力挽回下我总算是没倒栽到地上。
“别乱动！”他低声喝道。
“……土方岁三……啊。”我脑袋清醒了，原本软趴趴地伏在他身上的身体瞬间僵硬，怎么样都觉得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那么不懂规矩，那可是幕府直派下来的人，就算要说什么，麻烦你也经过脑子好不好。”
我眉头一皱，一拳头打在土方岁三背上，“整天骂我没脑子，你不能换个词吗？！”
“嗯，蠢。”
“……”我拽着他长长的黑发随便挑出几根一口气拔下来，顿时报复带来的快感油然而生，“姑娘，别得罪我，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姑娘，嗯？”土方岁三蹲下把我放下，环住我将我拦腰抱起，“有见过这样的姑娘吗？”
我脸一红别开脸去，“当然见过。”
土方岁三轻笑了笑，信步朝我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丢个留言温暖我的小心脏【泪目】
☆、第三十三章
“呐呐，阿桐。”冲田总司冲我招招手。
我今天难得在不轮到做早餐的日子起了个大早，本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思考整理一下最近疯狂塞入脑袋的各种想法，谁知却碰上了冲田总司。
“怎么了？”我左转转右转转，觉着以前学的广播体操还是不错的。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动作。”他见我不走过去就走到了我身旁，见我一阵蹦跶就笑说，“怪好笑的。”
我停下来甩甩手：“我这是强身健体，说吧，有什么事儿呀？”自从昨晚，我对冲田总司的想法又有些不同，释怀又带有些愧疚。
“昨晚是土方先生送你回房的吧。”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捏着下巴看我，“总觉得应该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吧。”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憋死，在冲田总司拍背的帮助下总算是挺了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你就说！顺便说一句！拍背要不要那么重！”
“啊呀，别那么无趣嘛。”冲田总司摊开手掌，“依土方先生的风流性子，怎么能不发生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让大家开心开心呢？”
“您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我累觉不爱，昨天的确是土方岁三送我回屋，但他并未逗留，道了声安心睡就离开了。我拍怕冲田总司的手臂，“少年，有前途！”
“哦，是吗？我还以为敏锐的观察力是好事呢。”
我看着他狐狸般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嘟囔道：“本应该是好事。”
“哇，起那么早！”我转头一看，果然是永仓新八站在那儿，只不过那家伙光着膀子，一身肌肉暴露在空气中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在说昨晚土方先生送阿桐回房的事哦~”冲田总司冷不丁来了一句。
“唉？！还有这等事！”永仓新八大迈了几步几乎跳到我身旁，笑嘻嘻地问我，“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哪有这样的事儿啊！听他瞎说！”我回头想说冲田总司几句，可他早已挥着手走了好远了，这家伙！
永仓新八拍拍我的肩膀忽然嘟囔起来：“不对呀，阿桐。”
“什么？”我问。
“你不是和坂本龙马……”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明眼人都能听明白。我低下头沉默，他却安慰似的揉揉我的头发，“阿桐，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那么幸运能得到两个优秀男人的倾心。”
“新八……”我不太适应如此正经的新八。
“也许你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也许你自己也一头雾水，但是不要紧知道吗？”他缓缓道，“在弄清楚前，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而一旦决定就决绝一些，不要优柔寡断带来更多伤害。”
“新八，别说了。”我抬起头几乎恳求他。他却笑笑，“不是坏事。阿桐，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我摇摇头，犹豫再三抓住了永仓新八的手臂：“新八，我是个坏女人吧，我明明该是知道自己心意的，却怎么也没办法斩断那一切。”
“小丫头，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吧。”永仓新八笑笑，“虽然想告诉你快刀斩乱麻，但还是希望你有时间好好想清楚，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决定。”
“一辈子的……决定？”我喃喃着，却忽然有些难过，“我能吗？”
永仓新八哈哈一笑，一锤我的肩膀说大清早的不该讨论那么严肃的话题，还怎么吃早餐！说完笑哈哈地对我眨眨眼离开了。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很想大喊一声谢谢，谢谢那么久以来的信任关怀与帮助，然而一块重石却压在心口让我发不出声音。
我有在这个世界的一辈子吗？
石川学长让我别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感情，但我却不是机器。就算是冰山，被捂着也该捂化了，更何况我不是。
龙马是我的救世主，他如阳光般普照在我的心间，而土方岁三，在我每一次危机时，保护我守护我，似乎他在，我就会很安心。
他们俩人就像一局围棋的黑白子，在我的心中博弈。可事实是，我的棋盘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么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该留下吗？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犹豫实在是太不正常，于是摇摇头驱散了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
午后，屯所来了一群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我好奇地跟着进了大厅，竟然是面试会！
一干人介绍完毕，永仓新八正好进屋，巧遇了曾经同属于神道无念流道场的岛田魁。我将目光落在这个叫做岛田魁的男人身上，人的确是长得憨厚可靠，高大壮实，就靠着他是新八的朋友，我就打算给他投一票。不过说起来，我也没有可以投票的权利，我在心里干笑了三声。
介绍完后，众人来到院子来了个小小的比试。虽说队伍缺人，却也不可以什么牛鬼蛇神都招进来，正是山南敬助说的宁缺毋滥。
岛田魁长得魁梧，力气和想象中的一样非常大。但人相对木讷，反应不是那么快，在冲田总司对阵两回合就败下阵来，不过看他老实的性格深得近藤勇的心，想必留下不是难事。
而之后的一名恰恰相反，没记错的话是叫做山崎蒸，似乎还略通医术。山崎蒸行动矫捷，完全不靠蛮力，在极短的时间反应躲避想出最佳方案借力使力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偷看了看土方岁三，只见他脸上流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得一员虎将自然是人人都高兴的事儿了，我抿抿嘴浅笑。
“阿桐，坂本君来找你了。”门边井上源三郎如是对我说，我一吓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出门前看了土方岁三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皱眉看我，写满了不悦。
我回过头不理会，到偏厅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坂本龙马不禁咧嘴笑起来。
他见我到了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揽我入怀，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高于常人的体温与身上散发的好闻的味道。
“抱歉。”他说，“抱歉，阿桐。”
作者有话要说：
和室友一起吃杏仁的时候吃到一枚苦的，于是问室友
“苦杏仁是不是有毒的？”
室友答“好像有。你吃到了？”
我一呆“咽下去了QWQ”
室友（ ⊙ o ⊙ ）
我ORZ；遂百度之。
哈哈其实少量没事的，就是会肚子痛会
☆、第三十四章
“道什么歉。”我倚在龙马的胸口笑道，龙马答说抽不出时间来看我，真是对不起。我轻声笑了笑：“你记得就好。”
龙马松开我，笑呵呵地揉我的头发。我看他在阳光中浑身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脸庞上的笑容充斥着美好与生机，就好像是春日发出的第一条枝芽。
“龙马。”我喃喃着。他依旧笑着，似乎是没有听到我在喊他，忽然搂搂我的肩膀说要把一个人介绍给我。
我挑眉看向他手指指向的方向，一名落落大方的姑娘从墙角边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她就从不远处的地方走来，沿途两边青草丛生，几朵娇艳欲滴的花也在她的面前黯然失色。
那姑娘看到我行了个礼，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她的声音悦耳如黄莺，我晃过神来拙劣地答了句“初次见面”便一头雾水地看龙马，而龙马正微笑着看那姑娘：“这就是我说的阿桐了。”
他说着向我，然后指了指那姑娘说：“千叶佐那，是我在道场里极其重要的朋友。”
原来如此，我笑着看向千叶佐那，却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龙马，美眸中带着的情愫任由谁都能分辨一二。我的心咯登一下，盯着她沉默了好久，直到她眨了眨眼发现我看着她，腾得红了脸将视线挪到了一旁的花木上。
“阿桐，我想带你出去逛逛。”龙马揽过我，招呼着千叶佐那一起出门，我却感到心脏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龙马带我们去了一个茶馆的二楼，靠着窗，能看到楼下的行人百态。而在略显得苍白的一问一答中，我得知了千叶佐那是北辰一刀流千叶道场的长女，是当地有名的鬼美人，自龙马入道场便与龙马相识。
“哈哈，还说呢！刚入道场的时候可是被佐那你打了个毫无反击之力，真的是！甘拜下风！哈哈哈！”龙马手持着茶杯笑得开怀。
“都是些陈年往事，还提它作什么。”千叶佐那也抿着嘴笑起来。
唉……完败！我闷闷喝下一杯茶。
“姑娘又是哪儿的人？”千叶佐那柔声问。
我一怔，挑眉看了看自己，明明一身男装怎么就知道我是姑娘。
“阿桐是外乡人。”龙马笑呵呵地帮我应道，转而又对我说：“阿桐，佐那的眼睛很厉害，我可没提前告诉她你是男是女啊。”
千叶佐那掩面吃吃笑着：“龙马你还是一点没长进，你看这姑娘虽身着男装，却是肌肤细腻，眼含秋波，唇红齿白得哪像个男人的模样。”她说完龙马就笑了，看着我说：“的确的确，这小身子板也不像个男人。”
我见他俩笑着也跟着笑，只是心里却带着些酸涩，他们看起来和谐般配，金童玉女般不由地人介入。
忽然由窗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只听得一阵摔砸东西的声音接踵而来，接着便是骂声四起。我听着耳熟，竟是芹泽鸭的声音。
“怎么回事？”龙马伏在窗口往外看，很快就回身作势要下楼，我赶忙拉住他。龙马停下脚步，我知道他在看我，却不敢抬头。
“你就在这儿等我。”他的手掌托着我的脸颊，“我马上回来。”他说着轻轻拽掉我的手，朝楼下小跑而去。
“我也去看看。”千叶佐那朝我仓促地行了一个礼，也跟着快步走了下去。而我呆立在原地，手心紧攥。怎么回事，我怎么竟变得如此胆小怕事？我一拳捶在墙边，刺痛的感觉由手部传来，也只是一会儿便消失殆尽。
不一会儿，龙马携着千叶佐那上来，没有说起楼下的情况。
“是芹泽鸭吧？”我忍受不了他们故意绕开这个话题与我谈论些有趣的事，于是问：“是我们那儿的芹泽鸭吧？”
千叶佐那尴尬的笑容挂在那儿匀不开来，局促地对我说是我听错了，我再将目光落在龙马脸上，只见他抿着唇沉下脸，慢慢地点了点头。
“阿桐，跟我走。”龙马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把你留在那儿是我的错！”他拉着我往外走，而千叶佐那展开双手拦住了去路。
“龙马，不要冲动行事！”
我只觉得无措与无助，任凭龙马拉着，脑袋里不短浮现起石川学长，试卫馆众人的脸，平助、总司、新八还有土方岁三。他们每一个人都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约定好的啊，在做出决定前默数三秒。”千叶佐那双手扶着龙马的手臂，支撑着不让他从楼梯口下去。
这句话似乎很奏效，龙马拽住我的手一下子松开，又托着我的背部把我按回了椅子上。
“阿桐，浪士组最近名声很差，芹泽鸭四处鱼肉百姓的事你知道的吧。”他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