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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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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实上,没什么重要情况。她和女邻居们聊了很多,自从孩子被害,她们都争先恐后地赶到床前,说长道短,英语是这么说吗?说长道短?嗯?”

“对,阿齐姆。”他的打岔让杰瑞米有些不耐烦。

“有一个女邻居,她是月初被害的那个小女孩的母亲的朋友的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

“对,我想,没问题,我能明白。”

“三姑六婆,闲扯拉家常,互通信息。在这种地方,女人就是头脑、眼睛和耳朵。她们中有几个看见了些情况,就在这里。还有其他几个,她们是阿巴西亚街区的,也是个穷极了的地方。她们说,她们知道是谁杀了那些孩子。”

杰瑞米停住脚步,紧盯着阿齐姆,眼睛睁得大大的。

“哦?”

“啊,你这样的英国佬听了不会喜欢。”

“你说说看。”

“你在这儿呆的时间还不够久,不会相信我们这儿的传说,不是吗?”

“我连阿拉伯语都不会说,阿齐姆……”

“这些女人们相信,杀死她们孩子的是一个‘蛊’。”

杰瑞米没有细问,只是摇摇头,表示尽管他不真信,可还是听着。

“是个‘蛊’,是吗?我在哪儿读到过这个名字?我想……该是勃拉姆·斯托克的书里。这到底是什么?一种吸血鬼?”

“‘蛊’是女鬼,是邪恶之物。《(一千零一夜》中经常提到她,她是食尸魔鬼,外表看上去有时丑陋,有时迷人。”

“阿齐姆,这些多嘴多舌的女人,她们是在自己吓唬自己,把老迷信都搬出来了。她们觉得这个女鬼像凶手,所以拿来打比方。说她从外看像是个人,诱惑小孩;内心却是魔鬼,对他们百般折磨。”

阿齐姆飞快地捋了下胡子。

“听她们讲起来,那不像是在打比方,”他反驳道,“有人亲眼看见过,那是个模样奇怪的人,晚上不怀好意地在周围转悠,嗅晒在屋顶上的孩子衣服,试图从窗户爬进小孩子的房间,幸亏没得逞。

她穿着件黑长袍,一顶深色风帽把她狰狞的面容遮住了,她的手像钩子,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见过她的证人不多。听说,就是连动物都怕她,远远地躲着她。”

“可你也知道,我们找不到一个证人,我的意思是,没有人真敢出头。不过是个神话而已。这里到处都是些心怀叵测的人,他们想让人相信他们见过这头畜牲,可我们真去调查的时候,从来就连个证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就是开罗城,充满光明和阴影,睿智和无知,神话和许诺。

你看,结果呢!阿拉伯世界的最大一座城市!傲视天下,又遭人觊觎!你们这些白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欣赏一下金字塔?”

“我不想听你这些激进言论,阿齐姆。好啦,除了蛊以外,没有其他什么?”

英国搭档干巴巴的反驳让阿齐姆有点失望。他的热情一落千丈,嘴角却露着一丝浅笑。

“没有了,我今晚写份报告,把小家伙的一些细节和家长们告诉我的情况汇总一下。”

他们在沉默中回到汽车上,又去查访其他家庭。就这样,他们用去了一天的时间。

每次,都是多子女家庭,穷得揭不开锅。孩子失踪前,没有任何反常现象。杰瑞米执意塞给每户人家几张钞票,总共花了数目不小的一笔钱,让阿齐姆既惊讶又佩服。

一天工作结束,两个调查员才分手。阿齐姆去警局撰写报告,杰瑞米到他常去的咖啡馆消除一天的疲劳。

他进咖啡馆还不到一个小时,阿齐姆就冲进来,满头大汗。他手里握着一张纸,扫视了一番咖啡馆内,一看见杰瑞米,就立刻赶到桌前,把报告往上一扔。

“同一所学校!”

杰瑞米深陷到椅子里。

“我真是头蠢驴!”阿齐姆恼怒地大声说道,“家长把情况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有在他们之间作联系,我的人在调查时也没有想到问这个情况。死亡孩子都常去同一个基金会:凯奥拉兹基金会。这不是家真正意义上的学校,但是,他们都去那儿接受教育,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烟雾中,杰瑞米的目光忽然像盲人那样涣散无神。

“你怎么了?”阿齐姆担心地问,瞟了一眼桌上的杯子,里面确实只有残剩的咖啡,而不是烈酒。

杰瑞米终于点点头。

“我认识这个基金会中的一个人。”

他把手搁在纸上。

“让我来负责这部分工作,如果你同意的话。”

然后就把报告收进衣袋。

17

玛丽咏啪地关上日记。

她迫不及待地想读下去,但是她正内急,得先去轻松一下。出于好奇,她还是先翻看了几张,跃入眼帘的都是些惊人的字眼,还有金字塔下的一幕……激烈争执……

玛丽咏刚想把书放在椅子上去找厕所,又立刻转了个念头。她还是宁愿把日记和那串钥匙都随身带着。

贝拉雪兹厅进口处的一扇门发出吱嘎声。

玛丽咏转过头,正准备作解释,却不见一个人影,门是关着的。

风时断时续地从缝隙里吹进来,整个修道院里回响着嘘嘘的喘气声,或许罪魁祸首就是风?别胡思乱想了……

玛丽咏走出门,又穿过一个悬空菜园,从那儿,她能俯瞰到镇子和海湾的一部分。

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有一小堆沙子。

她内急得厉害,在这儿小解的念头一闪,但立刻又被她打消,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她是担心被人撞上。

玛丽咏走下台阶,迷失在修道院不见尽头的走廊里。透过圆花窗、尖拱窗和城堡枪眼,鬼魅般黯淡的光引导着她的脚步。

在一根立柱前,她猛然止住脚步,嗖地转了个身,发现自己刚刚才从这儿走过。

转身时,她察觉到远处有动静。当她定睛仔细看时,人影却已经消失了。

她只辨认出一顶风帽的样子,就像兄弟会的修士们戴的那种,其他什么也没看清,体态、举止,更不用说面容。

有人看见她了?

如果是的话,修士本该停下,至少得和她打个招呼,她这样想道。

“他不会责怪你跑到这儿来,还会给你指点厕所在哪儿……”一个小声音在她心上说道。

玛丽咏赶过去,走上台阶,爬上花岗岩天桥,那人就在这儿消失的,她钻进一扇拱门。

她急急忙忙地穿过下一个厅,朝着唯一的楼梯走去,她追踪的那人只能从这儿走。

走下螺旋梯,她在一扇窗前停下歇口气,发现下面是个长条形的内院。

那条人影飞速前行,根本认不出是谁,他浑身被一件黑袍遮盖住,头上戴着风帽,远看,像是僧侣的服饰。

玛丽咏加快脚步,终于走到外面,她喘着粗气。

再也不见她追踪之人的影子。

她越想越觉得那人不是在行走,而是在匆忙逃离。

你想得太多了……是这个侦探故事让你昏了头……

玛丽咏大声喘着气。

真像是历险记啊!嗯,其实……历险记,这也太言过其实……

她想到塞尔吉修士,想到他担心她太无聊,要她找些事。

好吧,还是要看到好的一面,有危险的时候,连小便也不急了……

内院通警卫厅,玛丽咏穿堂而过,高兴地发现外面检票亭里空无一人,售票员在里面喝着咖啡取暖,应该还有一两个导游,即使不一定有游客上门,他们还是不得不在这儿守候一天。她走出城堡回家

上完洗手间,她热了杯茶,端着茶,坐到转角沙发上,继续读她手中的日记。

想到这个服饰神秘的人逃跑的样子,她心里很好奇。

修士们是不是习惯走路时戴着风帽?她没有这个印象……不过一切都有可能。

她初到时就收到一条谜语;接着,又有人秘密造访她的住处;然后,又有刚才那个奇怪的人。不管怎么说,这发生的一切自然而然让她心生疑窦!当然,出谜语是孩子气的做法,闯入她的住处可能也是出于善意,为了她的安全。可是,把这些事全都累积在一起,玛丽咏倒觉得确实有些咄咄逼人。

是这个地方的缘故,它让你变得大惊小怪,就是说,比以前的你更加有过之无不及。

迟早,她会发现自己跟踪的那个修士与她根本没关系,不过是偶然经过那儿,又正好有急事,才显得这样形迹可疑。

“门发出吱嘎声……就在我读日记的那个厅里。我起身时,门发出响声,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为了不让我发现所以才退避开去。

“从这个假设可以看出,有人在修道院的走廊里跟踪我,监视我……目的是什么?兄弟会答应把我藏起来,不是对我进行监禁,这不是他们的任务,我不该乱猜。”玛丽咏摇晃了一下脑袋,她想得太多了。

该换换脑筋了,重新沉浸到二十年代的埃及中去。

坐在沙发上,她想了一下冰箱里还剩些什么,记起有点儿准备午饭吃的炒蔬菜。一切就绪,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她整天都有空。

有空读日记。

还没读几个字,她就又站起身,把花几推到门前。

“好啦,”她说,“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玛丽咏斜躺在长窗下,一只手里握着一杯茶,另一只手里握着那本日记。

18

就在阿齐姆查找第四个受害者的身份时,杰瑞米·麦特森正在有轨电车的摇晃中前往吉泽遗址。

开罗城参差不齐的建筑轮廓已在身后,迎接他的是线条柔和的广袤沙漠。

杰瑞米到这片沙漠中已经小住过好几次,无止无尽的火红色沙丘与蓝得让人难以想象的深蓝色天空形成反差,几乎能把人的眼睛刺瞎。沙漠是凡夫俗子可以企及的无穷境界。寂静在此萦绕不散。

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几天之后,耳朵就会生出嗡嗡声,一直要等到耳朵和大脑适应了酷热造成的昏沉迟钝才会好些。

电车离吉泽高原越来越近,杰瑞米的一只手撑着车窗。

一座座三角形的金字塔气势雄伟地出现在他眼前,仿佛是对他这个昙花一现的凡人的警告。仿佛不是金字塔从沙粒中拔地而起,相反,是整个沙漠恭敬地为它们铺开长得见不到头的地毯,每一颗沙粒都表达着对金字塔的敬意。

高居在开罗城上嘹望金字塔,好奇心油然而生;一旦来到它们的脚下,却让人既赞叹又敬畏,禁不住浑身发抖。

14路电车线在离开罗城中心八公里的美纳家饭店前到达终点,这里是全西方社会最为推崇的沙漠旅店。

旅游旺季接近尾声,可金字塔还是吸引着众多游客。太阳出来不过两个小时,已经有三十多张白人面孔,头戴奇形怪状的帽子攀登大金字塔的脊背,蓝天下只看得见吃力地弯着腰的一点点人影。

埃及是欧洲贵族、世界各大王室和他们的大批随从最热衷的旅游胜地。

美纳家饭店是位于沙漠起点的豪华绿洲,拥有无数个露天平台,让客人可以在高大陵墓的注视下休憩养神。

杰瑞米知道,他在这儿能找到她正面对着世界奇观享用早餐。

他一大早就打电话给她在埃里奥坡里斯的别墅,仆人告诉他“夫人不在家”。这么早就不在家,她只能是在这里过了夜。她非常喜欢这里的客房。

杰瑞米记得那张扇影掩隐下的面庞,充满欲望、闪闪发亮的眼睛。她和他在杰兹拉运动俱乐部共进午餐。他记得,那两瓣红唇透过扇子的叶片在窃窃私语,说她多么喜欢在金字塔的注视下和他享受床第之欢。

连在这种地方,她都敢说出大胆放肆的话。每每想起这些,杰瑞米总是觉得腹下隐隐作痛。没有一个人能像她那样敢说敢做,敢在男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自信。她的言行带着种既性感又迷人的优雅,因此从来没人敢对她说什么。如果她决定要挑逗或玩弄哪个人,那人就只能笑笑,或者低下眼睛,或者鼓起胸膛。她挑逗的手法那么轻巧,不会引起任何其他人的注意。

热气从地底下钻出来,从天上落下来。

杰瑞米艰难地咽着口水,他口渴得很。

为何而渴?为谁而渴?

他闭上眼睛,竭力忘记这些既无聊又无用的念头,踏进饭店。

她总是住同一个客房,房间在饭店的一个偏僻处。“就用不着小声了”,放荡的时候,她曾这么说过。

杰瑞米摘下墨镜,敲了敲门。

寂静中,他脑子重又清醒起来,他来这儿干什么?太险了。

他心里开始期望着没人应门。

门开了,是一个仆役打扮的男人,穿着白色和金色镶拼的衣服,头戴红土耳其帽。

“先生?”

“我找琳哈特小姐。”

仆人皱了一下眉头。

“你一定是弄错了,先生,这里没有琳……”

“让他进来。”在他背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仆人闻言照办,杰瑞米走进套房。窗户宽大,高原的日光尽情

洒进宽敞的客厅。

客厅外是长长的木阳台。茉莉花熏人的香气从饭店花园飘来,

一直飘进打开的窗户。

杰瑞米走出客厅来到阳台上。遮阳伞下支着一张桌子,绣花台布上摆放着几罐果酱和极其精美的瓷器。

藤椅上,一个女子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直起身。

尽管他早就熟悉她的美貌,可仍然不由惊叹。

长长的黑发衬着雪白的皮肤。

一排长得惊人的睫毛下,一双绿色的大眼睛。

深陷的面颊上,一粒黑痣更为她平添魅力。她的手臂是那么纤细,那么修长。

她穿着件两侧开衩的绿色长裙,祖开的前胸上系着一只大蝴蝶结。这条裙子,杰瑞米从来没有看见她穿过,他从来没抚摸过它,解开过它。这个念头让他的心中一紧。

她的嘴唇是羞涩的粉红色,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你忘了?我现在是凯奥拉兹太太。”

“请别……”

她低下头,一缕乌黑的头发落在前额上。她有时优雅美丽;有时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一个瞬间,她可以像是换了个人。

“如果你来是为了打搅我的话,那就要尊重我是谁。”她打断他道,脸上顿时笑容全消。

她拿起一片面包,涂上一层玫瑰酱。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这样称呼你,”他说道,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我需要你。”

“这是你一厢情愿。你要什么呢?”

还是这样伶牙俐齿,宁愿拿自己天鹅绒般的舌头去换毒蛇信子,杰瑞米心中想道。这一番联想,顿时两人缠绵的往事如潮水般涌起,刺痛他的胸口。

“你说呀?”她追问道。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开口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有关你的基金会。”

“你是说,弗朗西斯的基金会。”

杰瑞米咬紧牙关,原本就消瘦的面颊陷得更深了。

“你管理的那个基金会。”他从牙齿缝里吐出这句话,“你别跟我玩这套,杰萨贝尔。”

“哪一套?”

“你自己很清楚!你这套忽冷忽热的游戏,别跟我玩,我太了解你了。”

她放下面包片,打量着他。

“那又怎样?难道在你身上就行不通吗?你敢跟我说,它真的对你不起作用。我知道怎么伤害男人,在这项艺术上,你不要小瞧了我。在我眼里,你们都是透明的。以前,我好奇心太重,我爱过你们,把你们当作我的收藏品,我把你们彻头彻尾地观察透了,后来,我厌倦了。在我眼里,你们都是透明的。我把你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我把所有其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你不要既要到这儿来求我,又说我对你没有吸引力,否则,你为什么是这副脸色?”

杰瑞米把身子挺直了些,他意识到自己的头垂得太低。她把他与其他人混为一谈,根本就不在意他,把他当作许多名字中的一个,许多次床第欢爱中的一次,却不想一想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对,她说的不错,她知道怎样伤害他,就是这样,藐视他,把他们的故事只当做她游戏中的一块多米诺骨牌。

“杰萨……”沉默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

他说不下去。她一边吃,一边观察他,也不帮他,看他能找出什么词儿来摆脱困境。

杰瑞米犯了一个连他自己都知道的可怕错误:他垂下了眼睛。

他避开那双像铁钳一样牢牢盯着他的祖母绿瞳仁,看着套房的大玻璃窗。在她身后,玻璃门开着,正对着卧室,一张极大极软的床,床单凌乱,拖到地上。杰瑞米咽了一下口水,他心中的那条裂痕已经变成了一道深渊。

“他……他在吗?”他终于问道。

“谁?给我快活的那个人吗?”

杰瑞米真想痛恨她,憎恶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没有说“凯奥拉兹先生”?或者“我的丈夫”?这本身已经够痛苦的了,不,她还把他当做她获得快感的工具,让杰瑞米更加不可忍受。而且,她知道,杰瑞米对她的爱已经超越了精神与感情,他把他们之间的肉体欢爱看做是强烈爱情的证明,是爱的物质化,肉体之爱曾经是他们的一切。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停止游戏,只有在这时,她才休息,那是她成为自己的唯一瞬间,赤裸裸,把自己暴露无遗。谁能在高潮中拥有她,谁就能欣赏到她的真实灵魂。

此时,杰瑞米的妒嫉比起往日有过之无不及,她知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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