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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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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不过,也别苛责王羲之,他写这篇『兰亭集序』时,五十岁,他活到五十八岁死去,从作文到死前,他还有八年,我想他在最后的八年中该想通了,什么『痛哉!』什么『悲夫!』都是不必要的,人生该知离合之常与离合之乐,也知老之已至与死之将至,王羲之既然走到了『兰亭集序』那一高层次,他应该在生命晚年更高一点、更高到最高层,别人做不到,他应该做得到。」
「你呢?你已经到了更高一点的最高层了吗?」
「我想我到了,我们总要比一千六百年前的古人更聪明才对,是不是?总要比所有的古人更聪明才对,是不是?人之一生,本来的结局就是『终期于尽』,就是按一般流程,走过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但是,对某些瑰丽的人说来,人之一生,流程就不是那么一般,而是奇宕通幽、变化难测。最重要的是,在这种非一般流程的特异流程中,他的面对、他的诠释,是迥异一般的,他不做负面的反应,他有欢无悲、有合无离。在一般流程中,反应是悲伤的,他却没有或很浅很浅;反应是离情别绪的、往事如烟的、彩云易散的、繁华不再的、时过境迁的……他的反应,却看来异常,他总是从『莫忘欢乐时』的最高点来做『第一流的反应』。在他眼中,人的反应,跟着时空变化起伏,是二流以下的反应,『第一流的反应』绝不如此浅盘。『欢乐』对他是永久的、花开对他是永恒的、自然对他是瑰丽,不是伤春悲秋,伤春悲秋的人,感情乍看丰富,其实很浅盘。真正深于情者永远此春常在、永远秋扇不捐、永远及时行乐,并且此乐无穷。感慨或伤感此乐不再的人,所谓『感慨系之』,是错误的、狭小的,错误的认知、狭小了自己。王羲之是高明的人,但他只高明了一半、前面一半,他只知欢情,而不知欢情不尽、欢情不灭。到了后面一半,他的反应竟是世俗的,这是他的美中不足。我们新时代的人,不该有这种旧时代的悲情,悲情是狭小的、悲情是没有必要的。」
「你刚才提到『不该伤逝』,『伤逝』是那么该排斥吗?尤其在爱情上。」
「可能吗?一个美女永不凋谢,一个爱情永不凋谢?永远没有结局?别忘了,蒙田说学哲学远见在如何知道死。其实爱情的远见之一,就在知道怎么结局。男欢女爱以后怎么结局,怎么解释这个结局。请注意,解释结局其实比结局更重要。因为结局可能是一九○○年,但解读它可能解到二○○○年。『人面桃花』是爱情层次,但『桃花圣解』却是爱情结局后的层次,也许是生离、也许是死别,不论是那一种,你都必须解释,忘了,是一种解释;不想去想、不敢去想、不忍去想,也是一种解释。解释可高可低,但我觉得,悔恨是最糟糕的一种,虽然不愉快的经验,人生也难免碰到。但悔恨绝对是负面的情绪,忘掉最好。再来就是『伤逝』,有『伤逝』之感。『伤逝』看来是深情、深于情者,但实际上,它虽然看来高贵,却极负面,并且伤情,对健康非常不好。看看古代达者王羲之吧,王羲之写到后来,竟『痛哉!』『悲夫!』起来了,对吗?为什么我们要那样荒芜我们的大好感情,用来做『感慨系之』?」
「听来好像很正确,至少令人快乐。大师呀,这就是『朱仑十七帖』的重大方向或重大转向,那是你给我的启发。真是『一念之转』哟。减少『强说愁』的比例,才是聪明的,也不是完全没有sentimental,但是正面的、收起眼泪的,不是吗?再见了,王羲之先生,我要写新的十七帖来向你顶礼。别忘了,我叫朱仑,比你小一千六百岁。我不会写毛笔字,但我会用带毛的笔写字。我们要比你活得快乐,我们包括了大师和我、我和大师,我们可是四个呢,还包括了你喜欢的那群鹅。等着看『朱仑十七帖』吧,特此预告。」

 
速写朱仑

她是一分资讯和九十九分灵感(She is one percent information and ninety…nine percent inspiration。),她是朱仑。
灵感因她而起、因她而灭,随起随灭,稍做追寻,就是下面这些篇章。追寻到「太虚幻境」的,无所谓真,但也无伤其假。重点是朱仑不会知道,也不会让她知道。这都是因她而生的白描和白日梦,虽然我写在黑夜里。

藏躲篇

要藏有谁藏,
要躲有谁躲,
躲躲藏藏他是谁,
是谁忘了我。

要藏有谁藏,
要躲有谁躲,
藏的时候火如烟,
躲过以后烟如火。

要藏有谁藏,
要躲有谁躲,
偷偷查出她是谁,
是谁忘了我。

花了十几分钟,写了这首诗,写出忘的感觉。
忘不止于不记得。记是遗漏、忘是忽略、忘是舍弃、忘是超越自我在形体之上、忘是只记得十七岁的形体、忘是不再记忆那先遗忘了你的,忘了我不再十七岁,但却只记得有人正在十七岁,但她忘了我。
说没有,是抹杀事实;说忘了,就不是。「但言浑忘不言无」,是谦虚的者智者,写了这句好诗的,是宋朝的仁人。
今天是九月九日,朱仑竟然忘了三天前的一切,我无法理解。这可能就是应该喜欢十七岁的理由,因为她很快很快,就把你忘记。
你可以偷偷查出她是谁,但是,可能查得越清楚,你就越模糊。朱仑十七岁,十七岁是可知的。十七岁的朱仑就不可知了。

纳米篇

现在流行「奈米」「奈米」,说到奈米,那是海峡东岸的译法,在西岸,译出来的是「纳米」,译得更好。佛门讲「纳须弥于黍米」,从二十四史「北齐书」樊逊传中,可以看到这句话。全文是:「法王自在,变化无穷。置世界于微尘,纳须弥于黍米。」就是把整个喜马拉雅山放在一粒米中。古代人说这种话,只是白日梦的话,但是,现代人真的用科技在资讯上,越来越做到「纳须弥于黍米」的「纳米」世界了,古人的白日梦,越来越成了真。所以说,海峡西岸翻成「纳米」,翻得传神。
照古人的白日梦,把喜马拉雅山放到一粒米中,不论是玉蜀黍的一粒,还是芥菜的一颗种子,所谓「纳须弥于芥子」,都表示诸相既然非真,巨细自可相容。但是,现代人可玩真的了,科技千成的「纳米」世界,人的大脑里,真可以装进「黍米」般的、「芥子」般的须弥山了。
问题是装进来干什么?装进来表示什么?照古人说法,装进来表示解脱,现代人可不这样看。把一座大山装进脑袋里,是活受罪,又解脱什么?
真正正确的,是更多更快的丰富了我们的人生。我们高速变成超人,不是电影中飞来飞去那种笨蛋超人,那位演超人的电影明星,超了半天、飞了半天,实际生活上,从马背上跌下来就瘫痪而死。真正的超人是大脑起飞,从十七岁开始,像朱仑。

四维篇

我需要一点玄虚来故弄,因为我想到了「维」。古代中国人谈「四角为维」,现代中国人站起来了,维变成立体的、空间的,直线叫一维、平面叫二维、立体叫三维,到特殊相对论里,出现了「四维」,最早是闵科夫斯基叫出来的,这家伙,显然对中国礼义廉耻的「四维」失敬。
物理用数学来表达,描写一个运动的点,就得写出四个座标,表现在什么时候,它的位置在哪里。物理用数学表达了四维。
不过,我们要特别注目在数学达到的境地,却可以是十维的。它用数字和符号达到唯我独尊的极致。数学以外的物理学之流退缩了,但文学没有退缩,特别注目在文学达到的境地,也是十维的,甚至是十维以上的,一句文学的「至小无内」,包裹了一切,出现了超唯我独尊。「至小无内」,一方面是「无所容空」,一方面是「空无所容」,用极致的限度,套住了奔驰的数学。好像是文学在跟数学与符号争胜,其实不是,文字先天具有彩色,而数学只是黑白。
那句话是谁说的:to live in the fourth dimension,翻成「生活在第四维」、「生活在第四度空间」、「生活在幻想之中」。第四维是幻想吗?对把幻想视为真实的人、视为真实的一个面相的人,第四维是亦幻亦真的。
有多少文学的十维,和十维以上的维维维,在存在、在「至小无内」的存在。奈米之类的出现,像是在追随什么、追赶什么,但是,再奈米也达不到灵光一闪的瑰丽,那是灵性的闪烁,只有文学。
十维又算什么,我们有十七维,我们给特殊相对论更特殊起来。我们十七维中,时间比物理学家更雄奇,我们的时间可「为文学服务」,我们有朱仑。

语文篇

把看得见的画面,留给画家、雕塑家;把听得到的音符,留给音乐家;把一板一眼的文体,留给文法学家;把只有用文字才能显示的一切,留给我自己。
我是没人承认的文学家。
对有形的,我轮廓;对多彩的,我素描;对具象的,我抽象;对音乐的,我无声。我用最少应付最多、用简单就会复杂,我只用我的误文,向大千世界一洒。
我承认语文的限度,在生光化电的突飞猛进下,语言已经压缩,一张照片、一幅画作、一尊佛像、一幕AV,省却了千言万语,杀掉所有的形容词,所有的词,在垃圾箱中,沦为辞费。
一九〇〇年,一句语文替画面讲了话——Every picture tells a story(每张画面都说个故事)。现在呢,该说,Every picture tells a different story(每张画面都说另一回事)。因为,画面只能让天马行空,至于为什么要行空、为什么此行成空,还得靠语文,我的语文。
讲我用我的语文画出朱仑、演奏出朱仑。有画面的朱仑、有音乐的朱仑,更有语文的朱仑,在她赤裸中、在我笔下。

点睛篇

一幅画,什么情况下叫停笔一幅画,可有一番惊雷。一千五百年前,金陵安乐寺的墙上,画家张僧繇画了四条白龙,四条龙都不现出瞳孔,就停笔了。大家说,你没画完,因为眼睛中没有瞳孔。画家说,不能点出瞳孔,点出,龙就飞了。大家坚持他点,他只好点,刚点出两条,就惊雷大作,两条龙冲天而去,只剩下另外没点的,留在庙里。什么叫完成一幅画?画的完成,不在画家之手了;画的完成,在画的本身。
中国的玄怪模式,美丽的女鬼从画中走出来,变成情人。如今是什么情况呢?是仿佛走出来呢?还是走进去?答案不重要,挂起那答案,让它悬着,又多好。画像对我的意义是一种「镜花缘」、是一种预示,预示这画中的人会一旦成真,不是仙棒挥舞下使小木偶成真,而是仙棒挥舞者自己的成真。朱仑的出现,给了墙上画像新的印证,印证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不是平面,而个具体。朱仑使画像呼吸、画像使朱仑长在。画像成真的微妙之一是,不再有男人的手淫,而是男人的颜射。而我是那唯一的男人,我是创造极致的魔羯,我不再用手,我射向深处。我达到了朱仑自己永远达不到的她的深处,灵魂的、肉体的,画像的最后完成,不在法国,而在中土;不是夏洛瓦,而是朱仑;不靠制服,而靠制服的解开;不见朝晖,只见新晴与晚晴。

龟策篇

美国边疆开拓者Davy Crockett(大卫?柯罗克特)有名方是:Be sure you’re right; then go ahead。(对的,就勇住直前。)但是,如果把最后go ahead改成go a head,多么洋泾浜式的趣味啊,head在美国俚语里,又是龟头、又是口交,这句英文,可以给双方两用呢。
问题是什么是right(对的),时间对、事情对,都不够,要人对,It’s not enough to say the right thing at the right time; it must be said to the right people。 当我想到17这个数字,我觉得我陷入对错两难。At times; although I am perfectly right; my “head” tremble; at other times; although I am pletely in the wrong; birds sing in my soul。(自反我对,龟头待罪;自反我错,魂予呢喃。)这又怎么解释呢?
留给十七岁的解释呢。喂,朱仑。

境界篇

佛门主张「心转境界」,不受外境干扰。他们举出这种修炼目标的范例,是三〇年代金山活佛,说此公能「心转境界」而不为境界所转,一生一件衣服,不洗衣也不洗澡,什么都吃,包括供养来的钞票云云,非常荒谬可笑。但他如做到「心转境界」,不受外境干扰,有这种绝对唯心论的本领,则是一种修炼。即物用心,物是外境,用心来转外境,一念之转,就别有天地、别有境界,自己立刻得到大解脱、大快活。这是修炼的成功。Thoreau(梭罗)坐牢时候,他说他「从不曾想到我是给关起来了,高墙实在等于浪费材料……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对付我……他们总以为我唯一目的是想站到墙外面。每在我沉思的时候,看守那种紧张样子,真教人好笑。他们哪里知道才一转身,我就毫无阻挡的跟着出去了……」。梭罗当然不会小说中穿墙透壁的功夫,他这种来去自如,是指观念上的解脱、观念上「从不曾想到我是给关起来了」。他虽然身在两坪之内,但却心在六合之外,神游四海、志驰八方,就像Richard Lovelace(拉夫瑞斯)在牢里写诗给情人一样。
写到Richard Lovelace,联想起Linda Lovelace(琳达?拉芙瑞丝),那不是演出「深喉咙」(Deep Throat)的吗?绝对的唯心论,多么可喜,我唯心到朱仑的小嘴巴,她性感的唇。「深深深几许」,宋朝词客永远不会知道这五个字的含义,那在oral时才有的含义。
「性服务」到「深喉咙」的程度,对十七岁,是有点残忍的,毕竟是庞然大物。「心转境界」演变成「口转境界」,可爱又可怜的,是十七岁,我的朱仑。

三段篇

太明显的三段式。
从她的冷漠,到她的失控,又到她的冷漠,正是三段,三段的朱仑,不可捉摸的三段朱仑。
不可捉摸不止三段,尤其在段段之间,段起段落,「推服无间」。起落的衔接是那么大的落差,像海之渊与山之巅、山之巅又海之渊,山海不足竟其际,只感到冷漠中升起的失控,和失控中失声与叫床,那样突然、那样激越、那样哭诉、那样哀求、那样赞美、那样要……在失控中,冷漠已化为一片茫然无助、化为痛苦挣扎的拥有,冷漠的朱仑已经不再冷漠,她完全变成另一个朱仑,一个享受被强暴快乐的朱仑。第三段的她,冷漠,又重行呈现,她穿上衣服,陌生的望着我,一脸迷茫的走开了自己。上帝都不会相信,就是她,就是陌生的她,就在十多分钟前,被男人强暴过、取悦男人过、甚至呼唤出那可怕的名字过、喊出喜欢过、高潮My God!My God!过,这明明全是她。可是,当她降入第三段的自己,十多分钟前的一切,都被她十七岁的纯洁给冲洗了。
不可捉摸的三段朱仑。她否认了中间的一段的自己。她用一片十七岁的纯洁,用谎言般的missing link,遮去了她曾为我献身的一切。
历史就这样被化为无形。
不过,我以一个小白信封,装进了我在床单上的追寻,一共五根,我密封起来,夹在吉朋(Edward Gibbon)名著「罗马帝国衰亡史」(The History of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最后一页的前面,最后一段是:“I finally deliver to curiosity and candour of the public。 ”唯一该改的,是我把句中“the pubic”(大众)改为“the pubic (hair)”(阴毛)了。颂彼良史,奇彼阴毛,长捐卷底,永志逍遥。要告诉朱仑吗?不要。



科技观

包含格调、水平、理解等等的人生境界,得与时推移,并且学问要跟得上。否则是空话、是虚拟演绎。庄子的境界不可谓不高,他「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但他的学问了解多少天地呢?太有限了,并且是错误的。要在现代讲究人生境界,要超庄子多了,超陶渊明、超苏东坡多了,虽然他们仍有可取之处,也有不可及之处,至少他们留下了一些简明、鲜明而又天马行空的境界轮廓。他们只知道吹牛「纵浪大化中」,但他们的知识,完全不知「大化」是什么,朱子是一代大儒,他还以为天上打雷是地上青蛙的缘故呢。当然,朱子会抗议,说安提哥纳斯(Antigonus)、普林尼(Pliny)、布鲁达克(Plutarch)、和阿基劳斯(Archelaus),都主张黄蜂产生自马匹的尸体,岂不也闹了大笑话?我承认,笑话不限于中国。我是说,现代人比古代人了解的自然,多太多了。
一千一百年前的诗人白居易说:「应是诸天观下界,一微尘内斗英雄。」当年诗人跟随佛门「楞严经」写诗,他们完全不能想像一微尘的内涵,因为那时代的人科技知识跟不上。他们只能空想在微尘里人类的你来我往,绝没想到此梦居然成真,现代人啊,有了奈米呢。
古人说优美的音乐「馀音绕梁」,是吹牛的,古人有什么办法放大了音量、CD了音乐,把「馀音」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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