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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议申请。但商标局经过审查后作出裁决,认为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与杜康商标在含义和称呼上都有区别,不会引起消费者的误认、误购,伊川酒厂的异议理由不能成立,决定驳回异议申请,对汝阳酒厂的申请商标核准注册。在裁决中,商标局指出:3家酒厂在使用杜康商标时分别加注的伊川、汝阳、白水的标示,经长期使用,已被消费者熟知,故消费者不会将伊川杜康、汝阳杜康、白水杜康3个品牌混淆,因此,也不会将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商标与杜康商标混淆。
商标局作出裁决后,伊川酒厂不服裁决,向商评委申请复审,之后商评委维持了商标局的裁决,伊川酒厂仍不服,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商标之争进行到此时,争议的内容已由“杜康”应归谁所有转变为新、旧杜康商标之间的近似与否和新商标能否留存,这无疑是一场你活我死的争斗。由于争议内容的转变,双方争执的重心也由杜康传人之争转移到新、旧杜康的近似与否。
在这场诉讼中,伊川酒厂提出了“家族说”。认为杜康村、泉、河无一例外是以“杜康”词义为基础而延伸,是从“杜康”词义中脱胎而出的新的商标,带有“杜康”血统。其词义虽有所区别,但更多的部分是近似和雷同,杜康村、泉、河的词义虽有延伸,但并未脱离“杜康”的汉语语义。杜康商标和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排列在一起无疑是一个家族,故“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给人以“杜康”系列产品的认识,易使消费者误认,汝阳酒厂申请的杜康村、泉、河商标与杜康商标构成了近似。
第五章同根相煎杜康酒(3)
汝阳酒厂则以“马和马褂说”为有力证据,声称其厂址坐落于杜康村,而杜康村名恰由杜康造酒遗址而来,且该村有杜康泉、杜康河,因此,汝阳杜康酒与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浑然一体,一脉相传。汝阳酒厂在诉讼中还称,当初杜康商标由伊川酒厂注册已经是张冠李戴,且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作为商标其地理和方位的特征明显,而杜康为人名,与杜康村的含义相去甚远。更重要的是,3个申请商标与杜康商标的关系就像马和马褂,又有谁能将马和马褂混淆呢?因此认为以其申请商标和杜康商标不构成近似。
在庭审过程中,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其理,雌雄难辨。经过开庭审理,2004年年初,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认为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商标与杜康商标近似,商评委的裁决认定事实不清,判决予以撤销。商评委和汝阳酒厂不服一审判决,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经过慎重审理,依法作出终审判决,维持了一审判决。
但在终审判决中,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通过法律程序,认定杜康商标为知名商标。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认为:杜康商标虽未申请认定为驰名商标,但依国内外消费者对该商标的熟知程度,以及杜康酒的信誉程度,该商标完全具备了知名商标的条件,因此,该商标属于知名商标。而对于知名商标,法律应当提供的重要保护手段之一应该是严格审查与其近似的商标的申请注册。目前,杜康商标在由3家企业共同使用的同时又面临着被众多近似商标包围的境地,已经陷入了困境,如果法律不能给其以充分保护,则无疑会使该商标在无数近似商标分化和瓦解中死亡。
另外,法院认为杜康村、杜康泉、杜康河商标与杜康商标构成近似,不符合注册的法定条件。3个新申请的商标和杜康商标均为由汉字和图形组成,在杜康商标中,因消费者对杜康商标的熟知已经达到仅凭呼叫就可完成对该酒产品的识别,故在该商标中的文字部分应是商标的主要部分;由于汝阳酒厂三个申请商标带有“杜康”文字,故消费者对该3个申请商标的认识也会依对杜康的呼叫习惯而熟知,故申请商标的主要部分也应是杜康文字,既然申请商标和杜康商标的主要部分相同,因此,申请商标和杜康商标构成了近似。
杜康三忧,同根相煎谁得利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的终审判决结束了这场商标的近似之争,但围绕着杜康商标的纠纷远远没有结束,并在2005年的春天呈现白热化的状态。
汝阳酒厂在申请了上述3个商标后,又向商标局申请了“汝阳杜康”商标,白水酒厂也随后申请了“白水杜康”商标。对此,伊川酒厂均提出了异议,并向商评委提出了复审申请,目前这两个案子仍在商评委的审理中,尚未作出裁定。
3个亲兄弟出现内讧,接着杜康河等3个孙子再次引发杜康商标内战,与此同时,各种与杜康商标近似的商标再次沉渣泛起,推波助澜。而3家酒厂因为陷入长达15年的商标诉讼,已经很难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打击假冒伪劣。3家酒厂处在商标之战的重重包围之中,在不断的应付外部侵权的同时,还要拿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应付内部的派系之争,杜康商标何时冲出重重包围,还是个未知数。
历时15年的商标之争,3家酒厂得到了什么呢?汝阳酒厂自己总结道,他们收获的是内耗,丢弃的是发展。
商标是企业的命脉。客观地说,杜康酒之所以能成为知名商标,是3家酒厂共同努力提高产品质量的结果,而不是某一家的独有成绩。正是由于杜康酒多年稳定的质量保证及其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使得杜康酒曾两度被评为国家级的十大文化名酒,在国内外享有较高的信誉。3家酒厂不但一度成为其所在地的经济支柱,甚至成为该地的文化精神支柱乃至政治支柱。但是,由于这场无谓的商标内战,耗掉了3个酒厂不计其数的财力和人力,使3家酒厂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困境,蒙受了不必要的损失。其中受损最严重的是伊川酒厂,该厂内焦外困,不堪重负,虽然当地政府给予了多方面的扶持和调整,也曾一度被三九集团收购,但仍回天无术,终于在2002年8月宣布破产,将“杜康”商标转让给了伊川杜康公司。但将“杜康”商标转让之后的伊川酒厂,依然参与到这场内耗之中。
面对如此局面,有人发出“杜康病了”、“杜康老了”的疾呼。人们不禁要问,如此下去,杜康还会康复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这是曹操儿子曹植的名诗。曹植这句名诗恰如其分地概括这场商标之战的特点,同时也为这场商标之争的结束指明了出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来伊川、汝阳两家酒厂,均地处河洛地区,不仅对杜康酒的酿造之术一脉相承,而且共同使用“杜康”商标数十年的经历,是同一条根上萌发的两棵豆子,这样内耗下去,到底得利的是谁呢?
伊川、汝阳、白水都是杜康家族的亲兄弟,都曾依杜康之名强壮过,今天,为何不能携起手来,为杜康商标、杜康酒的发展壮大共同努力呢?杜康人携起手来,摈弃前嫌,共同承担起杜康酒的复兴大业,保持发展杜康商标的信誉,努力使之成为国际驰名商标,是杜康人不辱酒祖的唯一出路,也是杜康酒业的唯一出路。
第六章谁能与狼共舞(1)
一场旷日持久的商标权连环官司,揭开了闽烟第一品牌七匹狼香烟鲜为人知的商标使用内情:福建龙岩卷烟厂将自己花970万元巨款购得的注册商标束之高阁,却在生产和销售的卷烟上使用自己设计而未经注册的商标,将七匹狼香烟推入不能“与狼共舞”的尴尬境地。由此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连环商标权官司,不但使3家企业深陷其中,还把国家商标局也拖进来当了被告,最终使一场民事纠纷演化成多起行政官司。2005年6月20日,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对围绕着七匹狼香烟的3起行政官司作出终审判决,历经6年的商标纷争也最终揭开了内幕。
与狼共舞,联手打造闽烟品牌
说起福建龙岩卷烟厂,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他们生产的七匹狼香烟却家喻户晓。龙岩卷烟厂的主导品牌七匹狼香烟开发迄今已有10年时间,成为福建烟草的第一大品牌。在风云激荡的国内市场上,烟草企业跨行业发展、两种产品的知名度不分伯仲、相得益彰的,恐怕只有七匹狼制衣与七匹狼卷烟了。
1990年,在富有商业传统的著名侨乡福建省晋江市,七个怀揣理想与激情的年轻人联手创办了七匹狼制衣公司。取名七匹狼,既与闽南方言“七个人”谐音,又寓有当地民俗中对于“七”这个数字的吉祥象征。七匹狼公司前身为晋江恒隆制衣有限公司,系经晋江县人民政府批准,于1989年12月25日成立的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因为当时对于外资的引进国家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据有关媒体报道,香港益安公司成为七匹狼的外资股东。
2001年6月19日,香港益安公司将其在公司的全部出资分别转让给内地公司,公司性质也由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变更为内资性质的有限责任公司。2001年7月14日,经福建省人民政府批准,公司整体变更为福建七匹狼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与许多民营企业不同,七匹狼公司的创业团队在创办公司的前一年,就出于对品牌经营的敏感,对商标进行了注册。七匹狼刚刚起步,就显示出了对市场先机的敏锐捕捉,狼的特性初见锋芒。
20世纪90年代初,七匹狼制衣进军上海,重点以各大商场作为突破口,并将七匹狼男装与进口男装精品并列在橱窗里出售,结果七匹狼男装以它特有的青春、豪情、舒适、优雅征服了上海的消费者。七匹狼男装畅销大江南北,被誉为“夹克之王”。
1990年到1994年,七匹狼公司先后在服装商品分别注册了七匹狼图形商标和文字商标,其中七匹狼图形商标为“卧狼”。之后公司为七匹狼商标进行了全新的形象设计,将“卧狼”先后改为呈流线型的动态的一条“奔狼”和带有叠影的七条“奔狼”,并对文字部分的表现手法及字体、组合方式、色彩分别给予确定,于1994年9月再次以“狼图形”、“七匹狼”、“SEPTWOLVES”为设计要素,分别组合进行了商标注册。之后七匹狼商标又在世界30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注册。1992年,七匹狼商标被评为福建省著名商标,1994年被评为“中国名牌产品”,1996年该品牌价值已达2。497亿元。
品牌的巨大价值给了七匹狼公司启发,在综合了各方意见并反复论证后,七匹狼公司确立了“统一品牌下跨行业经营”的战略,明确提出“七匹狼倡导男士族群新文化”这一定位主题。并将服装、香烟、酒类、茶品等行业都统合在“男性文化”下,服装代表的是自信和稳重,香烟象征着沉重与思索。受此理念影响,七匹狼开始了它的多元化之路。
受国外服装行业与烟草行业常呈双轨运营现象的启发,1995年10月,由龙岩卷烟厂、晋江烟草公司和晋江七匹狼制衣公司三家联手,利用七匹狼这一颇具市场基础的品牌,将其延伸为香烟品牌,在龙岩卷烟厂开发生产了“金牌七匹狼”白壳香烟。由于策略得当,七匹狼香烟很快在福建市场打响,并迅速成为福建省名牌香烟。同年11月,龙岩卷烟厂又推出特制高级七匹狼红壳香烟,填补了福建省多年来中高档烟的市场空白,使福建的烟草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有人形象地将这个现象比喻为“狼烟四起”。
从七匹狼夹克到七匹狼香烟,其品牌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万宝路”的牛仔形象。妇孺皆知的“与狼共舞,尽显英雄本色”广告语,始终在客观上体现着品牌名称带给人们的联想,其浓烈的文化品味和厚重的文化底蕴是不言而喻的。“七匹狼现象”名噪一时,形成独具特色的香烟文化,至今还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据悉,经某权威机构评估,七匹狼香烟品牌现在的无形资产高达24。62亿元。七匹狼香烟历经10年的发展,逐步形成了立足福建、进军全国的品牌销售网络,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品牌文化。10年来,七匹狼香烟累计销售突破100万箱,销售收入达45亿元,资产总额35亿元。
理念不同,买断商标埋下隐患
按说,香烟和服装两个七匹狼相得益彰,共荣共存,应该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那么,七匹狼商标的纷争是如何点燃又狼烟四起呢?
这其中需要提到的是香港益安贸易公司,正是这家香港公司和龙岩卷烟厂打起了这起扑朔迷离的商标权官司。益安公司地处繁华的香港特区,从事的业务是贸易。龙岩卷烟厂地处偏僻的闽西山区,从事香烟生产销售,两者本风马牛不相及,为何会结下如此深的江湖恩怨?据有关媒体报道,在七匹狼公司的历史沿革中,香港益安公司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它是七匹狼的前身中外合作经营企业恒隆公司的重要投资方,最多时曾占有恒隆90%的股份。香港益安公司的拥有者与七匹狼的早期创业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其中内情鲜为人知。
第六章谁能与狼共舞(2)
七匹狼集团在鞋、酒、烟等和男性用品有直接联系的企业以控股、合资、合作等不同方式进行了七匹狼品牌的开发,截止到2004年,七匹狼集团下辖的核心企业有3个服装公司,控股公司7个,包括鞋业、酒业、体育用品、商务礼品等。七匹狼公司及时对上述相关领域的商品进行七匹狼商标的注册。自1995年6月,七匹狼集团与香港益安贸易公司分别在42个领域申请注册了七匹狼的文字、图形商标共计73件,对七匹狼名称及图案、文字进行了全方位的保护性注册。
七匹狼香烟经过双方的合力打造,以“七匹狼(一条奔狼)”图形为外包装的七匹狼牌香烟于1995年11月正式生产上市并一炮走红,很快占领了当地的香烟市场,自1996年起多次被国家烟草管理部门评定为优等品牌。
那么,龙岩卷烟厂与七匹狼制衣的合作,为什么与益安公司产生恩怨呢。起因其实很简单,福建七匹狼制衣有限公司与龙岩卷烟厂合作生产七匹狼高档烟,最初的目的是实施“每销售一件夹克赠送一包七匹狼高档烟”的促销方案,以利于七匹狼服装品牌的发展,原本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但七匹狼制衣公司当时没有卷烟产品生产许可证和经营权,无法在国内注册香烟商标,而当时国家对外资企业的商标注册条件放宽,七匹狼公司只好通过香港益安贸易公司,于1995年6月30日和1996年3月15日在第34类3401组烟草商品上陆续向国家商标局提出两件“七匹狼及狼图形”商标的注册申请,并于1997年6月28日获准注册。
在益安公司获准“七匹狼及狼图形”商标注册后的第四天,1995年7月12日,龙岩卷烟厂向国家商标局就第34类烟草商品申请注册“七匹狼SEPTWOLVES及狼图形”商标,但因香港益安公司申请在先,龙岩卷烟厂的申请被国家商标局驳回。
在合作开发的过程中,由于各自对品牌的认识不同,导致了双方在合作过程中就七匹狼香烟的外观设计以及七匹狼商标的注册产生了纠纷。
1995年底,龙岩卷烟厂生产的七匹狼卷烟产销两旺。获得七匹狼香烟商标注册的益安公司提出收取七匹狼商标使用费的要求,因为法律规定香烟所使用品牌的注册人必须与生产厂家一致,方可批准其生产。在此情形下,益安公司与龙岩卷烟厂开始对“七匹狼SEPTWOLVES及狼图形”商标转让事宜展开谈判,并最终于1997年4月16日正式签订转让协议,由龙岩卷烟厂以970万元人民币受让益安公司第34类“七匹狼SEPTWOLVES及狼图形”香烟商标。1998年2月28日,经国家商标局核准,七匹狼香烟商标转让成功。
但是,龙岩卷烟厂虽然以近千万元的重金获得了由益安公司注册的七匹狼香烟商标,可是,他们在产品上没有使用从益安贸易公司受让的商标,而是一直使用龙岩卷烟厂自行设计的“一条奔狼”香烟商标,但该商标又没有注册,此举为以后的官司埋下了伏笔。
之后,益安公司发现龙岩卷烟厂没有使用注册的香烟商标,以龙岩卷烟厂侵犯其商标专用权为由,将龙岩卷烟厂告上法庭。龙岩卷烟厂和益安公司就这样结下了“梁子”,并接连引发了一系列商标方面的恩怨情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益安公司1999年2月和5月申请注册第34类“与狼共舞及图形”和“与狼共舞D.WOLVES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