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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燃情·阿里轶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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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部们很快从车上下来,经简单地整理衣着后,便在柳卫东率领下,向欢迎的队伍走来。 
  这里,以县革委主任、县委书记周凌风为首的科级以上干部们,主动地迎接过去。 
  领导们在大家的热烈欢呼声中握手相拥。欢迎者眉开眼笑,热情洋溢;被欢迎者欢欣鼓舞,激动兴奋。那种真情实感如涸鱼入水酣畅心扉。 
  新干部们在老干部的簇拥中被引进县机关一间约五、六十平米的会议室。 
  会议室虽然简陋,却体现着西藏高原的民族风格。 
  室内没有通常安放的桌椅。四周一圈是用土块垒起来的40多公分宽,30多公分高的土台子。上面铺的是用羊毛线织成各种图案的花垫子,俗称卡垫。人们一看到这种工艺品甚至舍不得坐上去。 
  大家互相看着,只顾欣赏这简朴中的奢华,不知该不该往上坐。直到周书记再三催促“坐,坐!”并带头先坐下来,大家才一同小心地坐下来,深怕弄脏了这崭新的工艺品。 
  每两位前边放着个方凳,那上边放着精致的酥油茶碗。几位身着漂亮藏装的男女青年藏族干部立刻敬上一碗滚热的酥油茶: 
  “烧恰却!——请喝茶。” 
  妇联副主任兼团委副书记巴宗,带着藏族小青年南尕来到柳卫东面前。 
  巴宗双手端起酥油茶碗,南尕紧握着酥油茶壶的壶把,满满地斟上一碗香喷喷的酥油茶。 
  巴宗面带微笑双手捧给柳卫东: 
  “烧恰却!——书记啦!” 
  柳卫东也用双手接过茶碗,连说:“谢谢!”然后把茶碗轻轻地放下。 
  巴宗看柳卫东 ,一点也不想喝,她微笑了……她那灵巧的手只一划,茶碗又稳稳地抄在手里,她又用双手擎起碗高高地捧在他面前: 
  “烧恰却——崩布啦!“ 
  只见巴宗双手擎得高高的,躬身低头,很有点像日本人行礼的样子,更有一点像昔日农奴侍侯牧主头人的样子,引得大家哈哈地大笑。 
  坐在柳卫东旁边的周书记也一本正经地打趣道: 
  “喝吧!第一次敬茶不喝是不行的。一口也不喝她是不会放下的。” 
  别人也插嘴说: 
  “勇敢地喝下一大口,喘喘气就没事了!” 
  柳卫东竟信以为真。接过茶碗,猛喝了一大口,茶碗还未放稳,只见柳卫东脸一红,一干咳,脖子一伸,腮帮子一鼓,噗嗤一声,一口茶喷出来一半,新老干部们一齐哄堂大笑了。 
  巴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关切地问:“崩布啦,崩布啦——您不要紧吧?” 
  “没关系!没关系!” 
  “这就对了,您勇敢地喝了第一碗酥油茶,您是我们最好的‘崩布啦!’今天是喝茶,明天要敬青稞酒,不要怕,没事的!” 
  巴宗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又给别人去敬茶。两个藏干小伙子向她挤眉弄眼。 
  柳卫东莫名其妙,转而问旁边的周书记:“周书记,她口里老叫着‘崩布啦,崩布啦’是什么意思?” 
  “她管你叫‘大头头’——是尊敬你的意思。” 
  “这不对!‘大头头’是你呀,管你叫‘崩布啦’才对呀!” 
  县革委副主任李刚义插话:“你们俩都是‘崩布啦’,别争了,没有错!” 
  年龄最大的武装部黎部长兼县委副书记,听说也接话凑热闹: 
  “李副主任说的对,你们俩都是‘崩布啦’,我是‘崩布啦’的老哥,我带头先喝茶!你们也边说话边喝茶,不喝茶,你们在高原呆不下。”说着端起香喷喷的茶,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革委会副主任,县委常委,藏干西饶也高兴地说:“你们都是‘崩布啦’老哥,我年岁小一点,那就是‘崩布啦’弟弟,我请刚下车的兄弟们多喝几碗茶,茶要热着喝……” 
  县头头们的亲热谈话,使会议室内气氛格外活跃、轻松,彼此之间的感情显得水乳交融。 
  周书记与柳卫东副书记耳语几句后向大家道: 
  “同志们!我先说两句。我们狮泉县的领导班子,长期不健全。建县初期只有我周凌风一个县长兼书记,光杆司令。后来提拔西饶任县革委副主任、县委常委,武装部黎部长再兼任副书记、政工科伍科长兼常委,县委才算基本配齐了。这次柳卫东副书记,李刚义副主任暨常委上任后,县委不但在编制上基本健全了,在 
  领导力量上将大大加强了。科以上干部依次调进30多名,这是建县以来前所没有过的了。同志们不仅年青,而且文化水平高,是真正的骨干力量!你们的到来,对我县干部队伍的充实和素质的提高,是一个极大的推动。我们盼望调干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把您们盼来了!让我代表县委、县革委和全县人民表示热烈的欢迎和祝贺!祝同志们顺利走上岗位!!” 
  “让我们今后,在上级各级党政领导下,互相团结、共同努力,在建设和保卫边疆的斗争中,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同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现在请柳书记讲话。” 
  柳卫东没有多加思索,便马上开始讲话了:“周书记太客气了!我们这些人初来乍到,因缺氧心跳快,血压高,一下子还适应不了……既不会骑马,又不会放枪放炮。我们来,人是增加了,麻烦肯定也不会少,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又是巴宗在开玩笑了。黎部长也憋不住笑起来:“你这个巴宗是个真正的‘活宝’!” 
  看老领导给面子,巴宗更上脸了:“黎部长:你装胡司令,柳书记演刁德一,我就是阿庆嫂,我们唱‘智斗’保管行!” 
  这个玩笑开的似乎太过火,逗的一些人笑地直不起腰来。 
  老书记周凌风一边笑着一边批评巴宗:“巴宗同志越来越胡闹了,开玩笑不分场合,没大没小……” 
  周书记等大家笑完了,又把话拉回到正题上说:“新同志们的任职电报,我们接到后就用文件发到县机关各部门和各区上。大家都已知道了,这里不再重读。下边请科以下同志们互相作个自我介绍,便于尽快开展工作,抓紧时间,半个小时以后食堂开饭,今天改善生活。” 
  “再补充一句”,周书记最后说:“机关工作和生产安排等几项,县委会上专门再研究……” 
  饭后,新来的干部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县城或曰城堡外面,欣赏这自己即将长期工作的环境。 
  谢大军同政工组的一位姓叶的干部并肩出来,沿着这城墙南侧自东向西漫步。 
  抬眼望去,城墙离狮泉河不到200米远。他们首先来到狮泉河畔。 
  叶干事拍着谢大军的肩膀:“老谢!让我们先互相了解一下——我叫叶心钺,当过几年兵,在部队入党当班长。转业后,一直就蹲在基层,搞点政治工作。这次又把我放到了政工组。” 
  “我叫谢大军。一看,就知道你是‘三块钢板’,我不如你——‘臭老九’。政法学院毕业后到西北,分在省人事局工作。家庭成分还是贫农。这次分到商业组,还给了个副组长,但至今还是白丁一个——惭愧,惭愧!” 
  “怎么?你还没有入党?”叶心钺很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我说过了——白丁一个。”谢大军用低八度的声调重复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不该这样问……不过,你大小是个副科级,从职务上说,我才真正是白丁!” 
  “你从未要求过入党吗?”叶心钺安慰似的又补充了一句。 
  “说来话长,不管在学校学习,还是到单位工作,我都是很卖力的。要求入党,也不止一次。在学校入党,只差一点;在单位这次‘纳新’又差一点点。总之,差一点也不能做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战士……为此,单位暨党支部深表重视,这次来阿里,还专门为我入党问题写了鉴定,说到新单位继续培养,以后你会明白的。” 
  “这很好!有个培养介绍信,有基础就好。” 
  “好啦!我们还是先看看我们的县城吧。”谢大军说。 
  叶心钺望着眼前开阔的河滩草地,远处还可见一两个支流,在宽敞的山谷间,弯弯曲曲向西流去。深秋,在这上百平方公里的河滩上,水草虽已不十分茂盛,但也勃勃有生机。远处山上宛如白云朵朵的羊群,缓缓地在山坡上移动,草滩上星星点点的帐篷,一两个人在帐篷外活动…… 
  “这里除了人烟稀少,倒也清幽,静谧。” 
  谢大军笑了,由衷地赞美了一句:“看不出来,你这老粗的思想感情,倒如此丰富!” 
  “咱这当兵的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再加上读过一些文学名著,再粗也会慢慢变细嘛!” 
  两个人嘻嘻哈哈,边说边笑端详城墙,一步一步向城墙近处走来,叶心钺边看边议论说:“这城墙长总在800米以上,四角的炮台足有两层楼高。虽然是土木结构,对付匪盗,保卫机关是绝对没问题的,估计,这可能是军队修建的。” 
  “这不像本地的建筑,倒像是内地的大庄园……”谢大军颇有同感地说。 
  “作为机关,它是小了点。但如果把它想像成一个大财主的大院,那还是很可观的。四周围墙的封闭,感受到的是保守;四面斗的炮台巍然屹立,简直有点顽固的像征!”两人又笑起来。 
  谢大军与叶心钺已经走到了城堡的最西头,看到的是和南面同一的模式,站了一会,便往回走。谢大军颇有感慨地说: 
  “这虽然是个土城堡,但它毕竟是一座县机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是伟大祖国几千个建制县中的一个。” 
  “你说的没错!”叶心钺赞同他的说法:“它行使着县级党政机关的权力,它担负着率领全县人民发展经济建设,保卫一方平安的神圣职责。这座城堡里历届的公民代表们,经受着严峻的考验,也建立了不朽的功劳。当然,不可避免地,也可能有少数不称职的人……但实践证明,多数人是当之无愧的!我们这些新来的公民,一定要对得起这座城堡!” 
  “我们决不辜负这城堡之名!”谢大军攥紧拳头用力向上一挥,两人会心地笑了,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机关里的习惯,如果一旦来了一个新人,人们自觉不自觉地都会想方设法,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他的来历、为人等种种情况。而如果一个人到了一个新单位,出于同样的理由,他也要尽快地、千方百计地了解这里人员的现状。 
  狮泉县一下来了这么多新同志。新、老同志双方,都要互相了解,无论从正面、侧面,直接、间接的交谈、问候、询问活动,至少在几天之内,都是机关生活的主题。 
  一天,晚饭后。叶心钺来到谢大军的宿舍里,谢大军正和他的下级贸易公司的缝纫部的苗师傅闲聊。 
  谢大军正式到县商业组任副组长后,主管贸易公司及畜产品等业务。同来的苗师傅请谢大军与他同住一室。 
  老叶叫谢大军他俩同他一起到电影队长曲加家里去喝茶,说李刚义副主任也在曲加家。 
  老苗说:“我不喝茶,你俩去吧,我一会去柳卫东副书记那看看。” 
  谢大军说:“也好!你去看书记,有什么新闻回来讲讲。我这人平时不大爱往头头房子里跑,但是也不能闭目塞听啊。” 
  苗师傅:“我正是这个意思,好,老叶你坐着,我出去转转,地方虽然小,熟悉也得几天。” 
  叶心钺:“我们政工组碰上了一位好邻居——电影队队长曲加、次仁措两口,还带一个小孩,一家三口就住在我们隔壁,这几天一见了就叫进房子去喝酥油茶。两口子汉语讲的特别好,待人又特别诚恳、热情。这两位不是本地人,他们是从青海共和县调到阿里的藏干。有着鲜明的青海人那种爽快、好客的性格。 
  谢大军:“正直、热情、好客的朋友越多越好。走!我同你一起去登门拜访一下。” 
  叶心钺带谢大军一溜烟地来到曲加家。 
  经介绍后曲加两口十分高兴,女主人次仁措马上给他们斟上了两碗热热的酥油茶,连说: 
  “恰通——喝茶!” 
  曲加听了笑道:“连个‘请’字也不会说,‘喝茶’——胡同赶猪——直来直去!” 
  接着又教训说:“对熟人说‘喝茶’可以。对刚见面的朋友要说:‘烧恰却’——请喝茶,带个‘请’字,表示尊重。” 
  “我是拿他俩当熟人对待的。”次仁措笑着解释说。 
  “这就对了,曲加队长还与我们客气哩。”李刚义副主任笑着说。 
  曲加笑道:“我同朋友第一次见面就客气些, 熟悉了也就很随便。可是我们民族同志各地各家也不一样。比如,我们西饶副县长(现在是县革委副主任)不管什么时候,再熟悉的朋友,到他家,他总是‘烧恰却——请喝茶’。” 
  “可能有点原因吧。”谢大军插话说。 
  “是的。”曲加笑吟吟地肯定说。 
  西饶副县长刚提到县上时,书记周凌风带他到各区社去熟悉情况,把我也叫上了。我们骑马来到最边远的一个公社社长的帐篷里,周书记向社长介绍说: 
  “这是电影队队长曲加;这是向导西饶同志。故意没有说西饶是副县长。过一会茶打好了,社长老婆倒茶,她说:‘周书记,烧恰却——请喝茶。’然后给我倒茶‘曲加队长恰通——喝茶。’最后对西饶说:‘西饶同志,普鲁切消——碗拿来!’让西饶拿出自己的茶碗,好给他倒茶。” 
  几个汉族干部都在静听,曲加自己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西饶的脸一下红了,他低声说,他没带碗。周书记我俩憋不住哈哈笑起来,西饶自己也偷着笑了,都被那社长老婆看到了。她用眼睛紧盯着西饶说:‘你不是向导,你是崩不啦,崩不啦,烧恰却——大头头请喝茶!’” 
  “大家都笑起来——连社长的老婆也笑起来。”曲加自己边讲边笑着说:“那女的不好意思,说都怪周书记骗了她。” 
  “周书记笑着说:‘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骗你的是这位西饶同志,他是新来的副县长,今天专门到家来看你们。’” 
  “拉不钦毛主席——吐吉且!” 
  曲加说:“那女的举起一只手,她很激动,真心地感谢伟大领袖毛主席。” 
  “西饶同志从那以后,就特别讲究礼节了,是吗?那我们以后对他也得多注意些礼节喽!”李刚义说。 
  “西饶副主任为人胆子小些,对谁都不愿得罪,他是‘老好人’人还是不错的。”曲加说,“这个县有些边远的公社,旧礼教影响很深,等级思想观念严重,对干部像对头人一样。” 
  谢大军对曲加讲的喝茶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对于县上的事什么都想尽快地知道,于是他问道:“曲加队长,县城的建设你参加过吗?这样城堡似的建筑,是原来就有,还是后来干部们建起来的?” 
  曲加正在亲自给大家续茶,听到问他,首先说了一句:“以后叫我曲加或老曲都行,再不要称什么‘队长’了,等我什么时候当县长了,你天天叫也不烦。”然后他热情地说起县城的事:“这里一九六O年实行民主改革,我一九六四年才来到这里。我来时县城已建的差不多了。我赶上一个尾巴,就是建设礼堂,我帮助参谋建放映室。后来干部不断增多,大院内的房子一栋一栋不断增加起来,逐渐成了现在的规模。” 
  “最早是什么样子?建县是谁搞起来的?”叶心钺颇有兴趣地追问。 
  “听说最早这里只有几间房子,几个喇嘛住着。叛乱前几年,从境外来了一些人混进去,带着枪支、电台什么的进来出去。周围修起院墙和地堡,成了名副其实的土围子。这些人打着宗教活动的旗号,聚集群众越来越多,不断和牧民发生冲突、干坏事。西藏叛乱时,阿里地区范围内,这里成了叛乱分子的一个重要据点,或者说是一座反动的堡垒……” 
  曲加看大家听得十分认真的样子,反问道:“对这些,你们也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你讲的是一个高原县城的历史,将来应该写在县志上,这是很有意义的!”谢大军激动地回答。 
  “说得对!”李刚义半天才说一句。 
  叶心钺急着听下文,忙插嘴:“请继续说下去。” 
  曲加接着更加认真地介绍:“平叛时解放军攻占了这土围子。建县后不断改扩建,四角建起了炮台,加固增高围墙,俨然一座城堡,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革命堡垒了。从解放军建县,到转业干部、各地调干共同建设发展到现在,这就是整个县的历史。”曲加概括地说道。 
  “原来的转业干部县上还多吗?”谢大军又问了一句。 
  “原来转业的老人已寥若辰星了,现在只有两三个人了。一个是县委书记周凌风;再一个就是武装部长黎明及警卫员,跟他一起转业、建县的办公室主任,现在已经下山治病去了,周书记还坚持在县上,他们都是先遣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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