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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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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还不止这些呢。”我笑着说。
  “还有什么?”
  “压在草上的重量有多少,压了多长时间?马上有没有骑着人,因为重量不一样,留下的痕迹也不一样。骑马或走路的速度快,脚印就浅,反之脚印就重。一匹奔跑的马留下的印痕要比慢速的马深得多,这时,马的前蹄的痕迹比后蹄深。我还可以讲出许多要注意的东西来。”
  “这对我已经够了,长者!我已经认识到这事比我想象的难多了,我相信我一下子还学不了那么多。”
  “是的。在野蛮西部正确地分析痕迹是一门科学,当然没有这样的教科书,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在这方面取得成功。如果他分析错了,又不想灭亡的话,那他只能呆在家里,因为对痕迹的分析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生命。”
  劳斯半信半疑地说:“但这次不会吧?”
  “这现在还不知道。那几位骑手是白种人,这倒叫人放心一点儿,但有的白种人比怀有敌意的印第安人还可怕,因此现在还得要提高警惕。这里,五小时前有三位白种人骑马走过,过了两小时又有两人跟上来。这五人是一伙,他们肯定是一起的。问题是,为什么这两人不是和那三人一起走而是要分开呢?”
  “你不用问我,我不懂。但你为什么认定这五人是一起的呢?”
  “我看到后面跟上来的人对前面留下的痕迹看得很仔细。”
  “真妙,但我得出的结论刚巧相反。”
  “为什么?”
  “有个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正因为他们看得很仔细,说明他们不知道走在他们前面的是谁。”
  “这只能证明你还不是一个西部牛仔而已。如果看到了一道与己无关的痕迹,还会那么认真地去分析它并跟踪那么长时间?况且中途没什么方向改变或停留下来。那两个人下了马,仔细研究了那里的痕迹,没有别的理由会使这道痕迹引起他们的特别关注,这里的痕迹与前面的痕迹一模一样。他们不是在找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而是要确认这是不是他们要跟踪的痕迹。他们熟悉那三位留下的痕迹,或许他们也在研究前面的人与他们还相距多远。这倒使我产生了另一个问题:这两个人到底想不想追上那三个人呢?”
  “当然是想追上了,因为他们是一起的。”
  “这倒不能说得那么肯定。我说他们是一起的,并不排除这么一种可能性,即他们不想今天而是想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或在遥远的某个目的地碰头。”
  “这对我来说太复杂了。我虽然有区别斜方肌和……”
  “二头肌,”我打断了他的话,“但现在是现在……”
  “对不起,长者!”他也很快打断了我的话,“我这次想说的不是二头肌,而是那块在前面的大凹头肌。这三块肌都长在肩和锁骨上,我只需再加上一个耐力肌,一个小回头肌和锁骨肌就行了。”
  “好吧,再加上这三块,那就共有六块了,还是让这几块肌留在肩上和锁骨上吧,我们还是来研究研究这道痕迹,它对我们来说更重要。”
  “好的,长者!我最用心地听你说,因为这些痕迹是我们这一路骑来第一个引起你如此注意的痕迹。”
  “我现在脑子里想的主要是两个问题:为什么这两个骑手要落在后面?他们是想追上那三人还是不想追上那三人,他们骑马去的目的,两队人马一定是一个目的,但那两个落在后面的人可能另有保密的目的。他们与那三人分开,好秘密地进行商谈,根据野蛮西部的情况来看,保密的主意百分之九十都是坏主意。那三个人在提防那两个人,这就是这些痕迹所告诉我的。”
  “长者,你的敏锐真叫人佩服。我必须得承认,我是得不出这些结论来的。”
  “嗯!这还不光是敏锐让我得出这些结论,而是还有另外一些东西,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西部牛仔要慢慢地学会第六感觉吧,他要像相信原来的那五个感觉一样相信第六感觉。这是一种意念性的看和听,一种充满神秘色彩的感觉,它不借助于光或声波,也可以称为预测感官,预测的是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因为第六感觉不像眼睛看到一件物体那么肯定地把握着正确性。西部牛仔要一步一步地练习使用这一感官,就像小孩通过长期训练学会使用他的感官一样。一旦掌握这种感觉,就可像信任眼睛和耳朵一样地去信任它,并且,有的时候当看到或听到的感觉有矛。盾时,它经常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没有人像温内图那样极其准确地掌握了这种感觉。我显然也已不是个新手了,但有时出现的情况,就连我也对他肯定地预先说出的一些事感到十分惊奇,我凭我的敏锐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的这些预告常常是如此精确地得到了实现,就像这些事就在他眼前似的。如果我没有这种感觉的话,那我一定会以为他正是那种所谓的‘两面人’。你看,他在我们前面走很远了,我们赶快追上他吧!我估计,我们今天到了约纳湖不会像前面几站那样平安无事的。”
  “你是说有危险,长者?”
  “不。只要阿帕奇头领温内图在,原来很危险的事也变得无足轻重了,我们将会有一场短暂的西部式娱乐,仅此而已。走吧,劳斯先生。”
  我们策马去追赶把我们抛在了后面的温内图,然后,我们沿着一道直通往约纳湖的痕迹骑去,直至出现了岔道。
  三匹马还一直往前走,另两匹则往右拐了,温内图不假思索地沿着第二条痕迹追去。劳斯对此又不理解了,因此他问道:
  “为什么我们不一直走,尊敬的长者?这道新的痕迹不是往那个湖去的,我们到底想到哪里去?”
  “那你带路吧。”我回答道。
  “真的?可你们走偏方向了。”
  “这是暂时的。一会儿,这两道痕迹又会碰到一块儿。温内图一看到他们分开走了,脑子里便一下子有了主意。你猜猜看,他想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猜不到,像个傻子似的。”
  “这两条痕迹都是到湖那边去的。第二队不想让第一队看到,因为他们很可能想偷听那几个说些什么,否则没有其他理由要分道走。”
  “那我们沿着第一队留下的痕迹走不就行了?”
  “可以呀,但更重要的是要知道第二队为什么要去偷偷地窃听第一队人的话。我们这里有个证据证明是真的,我刚才也讲过,他们定是有个打算不想让那三人或至少其中的一人知道。如果共同承担西部遇到的危险的人相互间都还保守着秘密,那说明他们之间还缺少诚实。可以预料,我们会碰上那五个人,更重要的是把他们的诡计揭露出来。我们先跟在他们后面走,如有必要时警告他们一下。在温内图和老铁手走过的路上不允许发生什么不干净的事。”
  “那不就造成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敌意了吗?”
  “是的。”
  “这倒很刺激。现在我很高兴我们找到这么一道痕迹。”
  “那三个人中就一定也有人像你一样对此感到高兴。一会儿我们就可以知道了,因为我们只需再骑半个小时就到达湖边了。”
  我的话得到了证实,不到半个小时,我们便在西北方望见一抹黛色横在天边。那是一片树林,围在湖的周边。温内图不再沿着那道痕迹骑去,而是向右拐去。劳斯又大惑不解,连忙问我。
  我也是个不喜欢呼叨的人,和温内图走到一起时我也像他一样不说话。但像劳斯这样一个新手,什么都得教,这个任务现在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也不能推辞,所以还得回答他的问题:
  “那三个人是从南侧到达湖边的,那两个是从右边,也就是从偏北侧到达湖边的,为的是不让那三人看到。从这里起,他们想结成一队。我们也想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像那两人偷听那三人一样,所以我们也不想让他们发现我们。因此,我们得离开这条道,从北侧到达湖边。你马上就能看到,温内图会快马赶过去的。”
  “为什么快马过去?”
  “因为快马速度快,地上的脚印也深,这样,在远处的人不能像听马慢走的声音那么容易听到,同时也大大缩短对我们到来的观察时间。”
  “但那两个人在南边,离我们很远,他们看不到我们。”
  “对的。但在西部行走的人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他们和我们一样小心,他们会找一片林木,看看有没有动静,有没有人在这里,直到他们感到安全为止。同时,他们也有可能向北来,直至发现我们在靠拢他们,如果我们不够机智,与他们不保持足够的距离的话。”
  “太好了!等着瞧吧,看他扬不扬马。”
  他几乎没有把话说完,温内图也没听到他的话,便一声吆喝,扬起马跑在了我们前面,我们也以同样的速度紧紧地追赶过去。
  湖边的树林有一片杂木丛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在这杂木丛后,我们勒住马,跳下来休息一下。我们离那两个人的地方约摸有不到两公里远。温内图解下马笼头让马吃草,说:
  “我的白人兄弟一定在这里等我。”
  说完后把他的银匣子递给了我,便消失在树林里。
  “他到哪里去?”劳斯问。
  “去找那几个我们在观察的人。”
  “那为什么不带枪?”
  “因为带着它不方便。他可能要在林子里爬行一段距离,带着这么长的枪不方便。”
  “那我们干点什么呢?”
  “我们坐在这里等着,等他回来,大约要一小时。你自己休息休息吧,也让那几头牲畜舒服舒服,我去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我对树林四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人的痕迹,便又回到劳斯那里。密密的树林,看不见太阳。太阳大约已在天边,再过约半小时天就要暗下来了。
  树影越来越长,伸展在整个东边的平原上,天很快就暗下来了。正当阳光全部退去时,阿帕奇头领回来了,他跳上了马,一句话也不说使沿着树林朝南骑去了,我们在他的后面追赶。劳斯感到很新奇,他很想知道温内图有没有达到目的,但又不敢用这样的问题打扰他。我也什么都不说,因为我知道这位头领在觉得有必要时才会说。他肯定找到了要找的人,我从他无忧无虑骑在我们前面的神态可以看出他知道他们在哪里。
  大约骑了一刻钟,他又下了马,拴住了马,向我们解释道:
  “我的兄弟劳斯在这里看管这几匹马,不要出声音。我们把枪都交给他管,这样,我们能比较轻松地接近那两个白人。即使我们到半夜还不回来,他也不用为我们着急,也不要离开这个地方。走吧,查理!”
  “我真的用不着为你们担心吗,老铁手?”劳斯回我。
  “不用担心。”我点点头。
  “即使一个内心的声音告诉我你们有危险时也不用吗?”
  “也不用。你用不着去听那个内心的声音,而是要听我们的。我们是不会有危险的,即使有危险,你的擅自行动将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我把我的猎熊枪和亨利枪递给了他,便跟着温内图走了。他好像对这里的灌木丛很熟悉,带着我先穿过一片杂木林便进入了地面较干净的森林。森林里比较黑暗,于是温内图便拉着我的手走。
  他绕着圈子走,越往前走,便显得越加小心。后来他放开了我的手,卧倒在地上,用手脚向前爬行,当然我也用同样的方式紧跟在他后面。爬了一会儿,我们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们无声无息地向前爬去,直爬到林边的最后几棵树旁,看到我们要找的人就坐在我们面前的草地上,在他们的不远处可以隐约地看到他们驯顺的马。我们非常幸运,因为那两个人谈到的地方对我来说很重要。只听见他们中的一个说:
  “是的,我相信那个警察还一个劲地在找我们呢,正因为他认识到他路子没走对,所以现在想尽力地纠正。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陌生的德国佬是谁。”
  “是个编报纸的,仅此而已。”另一个回答道。这个声音我很熟,尽管他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怀疑不是,这个家伙有点与你作对,很可能不只是个涂涂墨水的人。”
  “他写过一首诗,肯定是个捉笔的人,再说,烧书是他干的蠢事。因为我背得出那首诗,写得不赖。如果有机会再以牧师身份出现,我一定叫人重印那首诗。”
  “不能再这样了,因为我们这次弄到那么多,够我们安静一阵的了,现在要做的是,得尽快地把那位傻瓦特的金块换成钱,然后存起来。叫那两个拉赫纳准备好一起走。”
  “一定要坐火车吗?”
  “那还用问。我们得尽快地离开密苏里,在这里你再也不能大着胆子去扮什么牧师了,卖说教书的牧师会一下子被人抓起来,到现在你还没被人注意已经是万幸了。很快,人们就会注意到,你到哪里,哪里就发生预谋好的盗窃。”
  “哪里。在韦斯顿,那个店主说起那里的一位商人和一位律师被窃,还无意中提到我一来韦斯顿和伯拉兹堡就发生偷窃事件,我听了感到很开心,这个笨蛋竟然一点儿也没想到这里面的联系。”
  “喔,现在他可能就想到了,你再也不能在韦斯顿露面了。要是那个倒霉的德国佬不在的话,这个……他叫什么名字?”
  “麦。”
  “对,这个麦不在的话,这件事情的结局就大不相同了。我们也就用不着这样匆匆忙忙,差点儿使我们那个绝妙的计划落空。他有没有对你产生怀疑?”
  “好像有。”
  “是什么事?”
  “鬼知道。瓦特发现被窃时,我不在场。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后来,我一到,那个人就要求警察把我抓起来,看起来是他提出的怀疑,他还说了些怀疑我的理由,我一听便夺路而逃。”
  “也许你留在那里更好?”
  “不,如果我被抓起来了,那所有的疑点都是冲着我的。”
  “好吧!但我还是坚持那个麦并不是他所装出来的那个麦,他打枪打得那么好,就证明我的分析是对的。”
  “这是碰巧吧。”
  “不,就那么几枪,还有意地空打一发,他肯定有把握认为自己的枪法是弹无虚发。”
  “那是故意的吗?不一定吧。”
  “我认为是故意的,他很可能是一个伪装的西部牛仔!”
  “噢!”
  “要是那样的话,他一定在想办法详细地了解我们。你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能使他们找到我们的去向?”
  “没有。”
  “你的工具呢?”
  “我扔到河里了。”
  “你的箱子呢?”
  “烧了。”
  “你不是画过几张图吗,这些图还在吗?”
  “没了,我把它们烧了,因为我在韦斯顿的事办得十分小心。”
  牧师说的不是实话,因为他的箱子和画的图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他现在没有说出真话,是为了避免挨骂。
  我能在约纳湖边碰上牧师,可以想象我是多少的快活,再也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高兴了。我一下子明白了那五个骑手是些什么人,这不难猜出来。
  在韦斯顿偷窃金块是三个人干的:牧师、入室盗窃犯和那个站在院子里接金块的人,后两人中有一个就是在店里与牧师交换过眼光的陌生人。现在坐在牧师身边的那个人,从说话的口气看,好像是这群人的头目。
  我曾听到说,有两个人,一个是伯父,一个是内侄,被吸引到山里的藏金潭。现在是五个人骑马到山里去,并且走的正是牧师箱子里那张纸上所注明的路线。这就很显然,我们是在与一桩见不得人的阴谋打交道。我们这里碰到的人,三个是流氓,两个是牺牲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面走的那三个人是伯父、内侄和窃贼中的第三人。
  这些想法只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因为我不能分心,要听清楚他们说的每句话。
  “你倒很聪明,把所有的证据都毁掉了。你怎么可能在仓促出逃时还拖着个箱子?”那个人继续问牧师。
  “是的,因为那些家伙很笨,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接下来我虽然发现他们在追我,可他们已经晚了,追不上我了。”
  “瓦特一定马上就来追你。”
  “正是这样,但我对此只能开心地哈哈大笑。这个人虽然自认为是个出色的西部牛仔,但马上就不知道我的踪影了。”
  “哼!如果魔鬼愿意的话,可以把他这么个笨蛋变成一个聪明蛋。”
  “好啦,我们乘火车一走,更是无影无踪了,就连温内图和老铁手都找不到。”
  “不要吹牛了!”
  “我没吹牛。根本没有这么聪明的脑袋能发现我们在什么地方上车,又在什么地方下车。他们想侦破金块盗窃案,就像我们在伯拉特河边一枪打死维利,使他从筏子上掉进水里一样,我根本就不担心。他自己不知道是谁打的枪,又是谁把筏子捞上来把金子抬到岸上来。这真是一大网收获呀!近2000美元!我们诱惑老拉赫纳的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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