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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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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泰说完话后,大家便期待我也按印第安的方式讲讲话。我站起来说:
  “我已经作好了准备,要斗多长时间?”
  “一直到两人中有一人死掉或从树干上放下来是躺着的。”雅孔皮托怕回答道。
  “那我就用不着脱衣服了,决斗将会在刚开始就结束。把我们绑起来吧。”
  “不,”佩泰叫道,“这条白狗想穿着衣服保护自己,他必须也得把衣服脱掉。”
  既然这样,我就脱掉。然后,我们就面对面站到了树的两侧。佩泰瞪着愤怒的眼睛,我只当做没看见。他向我吐吐沫,我头一侧,没吐着。红种人见我们站好便往后退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们。基卡察头领不下命令,我们谁也不能先动手。
  佩泰极不耐烦地等着头领的命令。我呢,镇定自若。可以很肯定地预料,他想趁我不备,直接把手又过来抱住我,我做好了一切准备。
  这时响起了雅孔皮托帕的命令。我所想到的就在这时发生了:佩泰闪电一般地举起了手臂,但他的左腋窝也同样快地挨了我从下向上的一拳。他的左胳膊僵僵地垂下去了。就在这一刻,我的拳头又飞到了他的太阳穴上,他的头倒在了右肩上。我听到短短的一声口哨声,他的两颗眼珠抽搐地眨巴着,最后,像袋泥沙一下子倒在地上。
  四周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也听不到一声呼喊,第一场决斗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使大家很惊异。基卡察头领站起来,走过来对佩泰检查了一番。
  “啊!”他检查完叫道,“老铁手的拳头像从山上砸下来的大石头似的。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死了!”
  “他没有死。”我回答道,“要是我把他打死了,那我还得和那几个平庸的血色印第安人继续决斗,可我只和头领级的人决斗,所以我只是把他打昏了,没有打死。这场结束了吗?”
  基卡察头领回答道:
  “是的,佩泰躺在这里动不了了,老铁手胜了。”
  “啊,啊,啊!”500个喉咙响成了一个声音,那些血色印第安人则傻呆呆地站在那里。我回到我的座位上坐下。
  “谢天谢地,这么幸运就结束了!”劳斯松了一口气,“我真是害怕极了。”
  “我倒不怕。”我笑着说。
  “真的不怕?这个人的胳膊像大象的腿,当时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我们很有可能要在这里埋葬您了,想不到您那只不大的手掌真的有这么大的令人害怕的威力!”
  “这点力量,他以前就有了。”哑巴鱼解释道,“但他很少在人面前露出来。还要决斗吗?”
  “是的,用斧头。”我回答道。
  “你会吗?”
  “会。你用不着担心。”
  过了一会儿,佩泰醒了,他起来,站在我后面。为了挽回面子,他吹牛说在第二场决斗中要把我的头颅劈成两半,说我的拳头再也不能第二次碰着他了。他要求马上开始。
  雅孔皮托帕表示同意,把他的黑曜岩斧头递给了我。这件武器是用墨西哥玻璃玛瑙精磨后制成的,硬且不易断裂。上面镶着许多白色透明的小颗粒长石晶体。我可以奋力挥舞,不用担心黑曜岩变成散片,至少可以让我放心地相信,佩泰的斧头比我的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面对面站好。这一场决斗也是以两人中有一人倒下为止。我的不利因素是我不得不保住我对手的命,不能让他伤得太重,失去决斗的能力。因为我说过,我只跟头领级的人较量,那就必须得把他的命保留到第三场结束。
  他们在草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为三米的圆圈,决斗时不能越出这个圆圈。但在圈内,可以任意行动,决斗时,用斧砸和掷都允许。
  由于允许投掷,使得这场比赛格外危险。你想想看,一把战斧,从三米远的地方带着一个人的全身力气掷过来,要是击中了一个人的头或身体,甚至只要从他的太阳穴一角或从身体的某一处擦过,这个伤口可是了不得呀。当然,投掷也有极大的劣势,一旦对方避开了你掷过去的斧头,那你就失去了武器。掷斧,要有十分的把握才行。我决定放弃掷斧这一招。
  佩泰跳进圈里,转了几个身。挥舞着斧头叫我快进场,说他没耐心等了,要立刻给我放血。我慢慢地走过去,越过地上的圈线。因为他吹牛说我的拳头再也挨不到他,那我就叫他再尝尝我的拳头吧。我用左手拿着斧头。佩泰看到后等我换右手去拿。看到我没有要换手的意思,他便发出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这条没力气的臭牛还不知道怎么拿斧。他再也没时间去学这个技巧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把他打翻在地了。”
  也许人们以为,我们会按印第安人的方式摆出摔跤的姿势扭来扭去。可佩泰没这份耐心,他的最后一句话的话音还没落下就闪电一般地向我冲来,举起斧头死命地砸下来。可是他倒在了地上,因为我迅速地往下一蹲,钻到了他的胳膊底下,用肩把他的一条腿顶了一下,他一个踉跄便倒下了。没等他爬起来,我便在他后脑勺上揍了两拳,他又躺在地上动不了了。我走出决斗圈,回到我原来坐的地方,一句话不说坐下。
  跟第一场一样,场内鸦雀无声,从开始到结束连一分钟时间都不到,这使那些红种人无法理解,因为印第安人都习惯于两人决斗要扭来扭去扭很长时间。他们看到佩泰已经动弹不得,便响起了一片掌声。血色印第安人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雅孔皮托帕站起来,在我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说:
  “啊!这根本就不是使斧头的决斗。”
  “你是说这不算?”我马上问道。
  “算是算的。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位猛士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如此的斧头袭击。”
  “嘿!这个血色印第安头领就是嘴巴大,能吹牛,其他的都微不足道,犯不着和他计较来计较去。”我感到轻松极了。
  “是的。像你这样用拳头说话的人,用不着再用嘴说话。”
  决斗场周围挤满了印第安人,人们拥到我面前,我甚至无法看到佩泰躺在哪里。劳斯挤上前,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
  “尊长,我真是惊讶不已。第一场已经够危险的了,但好像是小孩在闹着玩似的就简简单单地结束了。刚才当我看到你们两人拿着斧头面对面站着时,我想,这下可要流很多血了,但就这么两拳,又结束了,我的那副外科手术工具真是白带了。但我心里却在想,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
  “喔,您的工具马上就会有用场的。因为在第三场决斗中我就不再饶佩泰了。远距离决斗就用不上拳头了。如果再不流血,那还得重新来。哑巴鱼到哪里去了?”
  “他到营地取他的枪去了。”
  “为什么?”
  “如果你输了,他就把佩泰一枪打死。”
  “这真是胡来!是谁让他产生这么个念头的?”
  “没有人,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当您走进决斗圈时,情况看上去特别危险。他就说:‘如果这个红家伙把我的萨普打死了,那我就叫他的脑袋吃我六颗子弹。’说完便跑走了。要我去把他叫回来吗?”
  “是的。我没时间去叫他。因为看样子第三场决斗又要开始了。我不能犹豫,否则我会失去主动。”
  佩泰醒过来了。我虽然没看见他,但我听到了他的叫喊声。我现在关心的是我所应该站的位置,从而实现我让他站在一棵树旁的意图。于是,我走到第一场决斗时的那棵树前,从那里数出去60步。人们散开,给我们留出一条道,那个血色印第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手一把斧头。这时,雅孔皮托帕走过来又递给我一把,并且小声说:
  “为了让老铁手实现自己的意图,我从这里数出60步,这也算不得不诚实,因为你到现在为止都有意在让他。”
  他从我这里直线走去,数了60步时便站住了,高树干不到两米,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佩泰必须得站在那个位置上,树就在他的右边。
  这一场的规则是,我们两人每人手里拿着两把斧头,只要没掷中对方,可以一直掷下去。有人帮着捡回斧头,直到我们中有一人倒下为止。在决斗没结束前,我们两人谁也不准擅自离场。并且还规定,只允许躲避身体,不能移步。如果他站在那里不动,我的第一斧就会击中他,这一点我很自信。他在躲避时只能往左,因为右边有一棵树挡着他。所以,我的第二斧应在左掷去,并且中的位置正好是佩泰在两斧飞去的间隔时间里所能运动的距离。这可是很难估计的。但我对我的成功没有什么怀疑。
  其他观看的人都站在两旁,我们两个人成了这队列的两个终点。观看的人不能站得太近了,否则会砍到他们身上。雅孔皮托帕站在中间准备发命令。
  我把两腿叉开,左脚稍稍向前,这样不仅掷的时候有个支点,而且也有了个必要的固定点,可以将身体向左、向右或向后弯动,又不会移开所站的位置。
  现在,我们都准备好了,基卡察头领大喊了一声,表示决斗开始。佩泰是出了名的掷斧能手,我必须小心一点。但我决定,宁可被击中也不离位置一寸。至于佩泰是不是这样想,那就等着瞧吧。
  我的对手又哇啦哇啦地在污蔑我了,要求我先掷第一把。我装做没听到他的话。他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嘲笑我的话。当我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时,他终于舞动了第一把斧。
  我盯着斧头,看出他确实是我的一个强劲对手,我不敢把眼睛离开他。他尖叫了一声,斧头飞离了他的手。斧头三分之一的路程是直线飞行,然后向上,接着又向下落。我笔直地站在那里,斧头偏离我站的位置有一米远,正好从我的头部这个高度飞过。
  这一掷不赖,赢得了几个红种人的掌声。佩泰现在又要求我来掷,但我没动。他见我不掷,便又说起大话来了。然后,他舞动第二把斧。他这次瞄了很长时间,但又像前次那样偏了,只不过偏在另一恻。
  “啊!”他叫出了声,“刚才紧靠着左边,这次又从右边飞过。第三次,我一定掷在你的正中。那边的胆小鬼,你现在掷不掷?你们去把我的斧头捡回来!我用得着它们。”
  这时,我大声宣告道:“不用捡了!他再也用不着它们了。因为已经轮不到他掷了。”
  我准备首先掷的不是黑曜岩斧,而是另一把斧。好斧应当是一把英雄斧。因为要击中他的话,第一把斧要走直线弧形,接着的第二把斧要走侧弧形。当对手正注意走直线弧形斧时,第二把斧从侧面向他飞去。如果他不躲避,第一把斧击中他。如果他往边上跳,他马上自己去撞上第二把斧。为了把他的注意力都引到第一把斧上来,我准备掷第一把斧时像他一样大叫一声,掷第二把斧时却默不作声。
  此刻,我浑身的力量都调动起来了。我信心十足,自信一定能成功。
  我拿起斧在头顶上斜着挥舞,这是温内图的一个发明。佩泰一见,便哈哈大笑,他还没见过这样挥斧的。
  “呼——依!”我叫起来。我的声音拉得很长,“依”字一落,斧头就直溜溜地往上,然后沿着我设定的路线向佩泰头上飞去。斧头一边飞一边旋转着。当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第一把斧时,第二把也跟了出去,它走平直线向右飞去,好像目标就在右边似的。然后往上攀,并且越往上越向左偏去。它一点一点地落下来,直冲佩泰现在位置的左手边砍去。
  第二把斧掷出去后,我两眼盯着斧头,静静地站在那里,我知道会击中的。我是惟一一个看到第二把斧的人,因为除了我,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向佩泰飞去的第一把斧。佩泰赶紧向左逃去,想救自己一命……就在这一刻,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躲开了第一把斧,却被第二把斧砍中倒在地上了。
  现在,大家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喊呀挤呀,乱成了一团。除了我和雅孔皮托帕,没有人知道这第二把斧是从哪里来的。大家都挤着去看被砍伤了的人,又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看我。我捡起佩泰的两把斧朝乱哄哄的人群走过去。
  我走到人群跟前,把斧头往地上一扔,很平静地说:“这是他的两把斧头,他用不着了,老铁手说到做到。谁胜了?”
  这时,基卡察头领回答道:“血色印第安人的头领第三次躺下了,斧头深深地砍进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他的眼睛闭上了,血也淌出来了。除了老铁手,谁还能是获胜者?只有他知道怎样把斧头从右边掷出去,在左边击中目标。你们中有谁见过这样的猛士,两把斧,一把把对手的注意力引开,而用另一把击中对手的身体?决斗结束。老铁手获胜。”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正转过身要走,看到劳斯急匆匆地朝我跑来。他在我面前站住,激动地把胡子往两边一捋,问:
  “您击中他了?他有没有受伤?”
  “是的,受伤了。”
  “我可以给他包扎吗?”
  “我不知道,你去问问雅孔皮托帕吧!”
  他扭头就走,我一把把他拉住,问:“我一直没看到哑巴鱼。他在哪里?”
  “还在营地吧。”
  “你不是去叫他了吗?”
  “掷斧决斗马上开始,又那么吸引人,我必须看完呀。他在营地里会有什么事吗?”
  “但愿没有。但他现在不在这里,我很担心他。我必须得知道他在哪里。”
  我快步往营地赶去。他离开这么长时间,使我感到很不安。
  在营地里,一个人也看不到,我就朝我们自己的帐篷跑去。我的马还挂在那里,四周没有什么令人不安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我往帐篷里望了望,没有什么变化。我又走到关俘虏的那个帐篷。岗哨不在了,里面空空的,捆俘虏的绳子都在地上,红种人去看决斗时,柯纳和他的同伙逃走了。那么,哑巴鱼哪里去了呢?是不是他遭不幸碰到他们了?是不是他们把他带走了?
  我真是为他担心。我跑回自己的帐篷,解开绳子跳上马背。逃犯一定会马上找个地方躲避起来,因此很可能就藏在附近的树林里。我快马连到那里,发现了两个骑马人的痕迹,这是我和基卡察头领试斧子时留下的痕迹。我只得再往前骑,又有一行足迹。我下了马,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是五匹马经过的足迹,至少有半个小时了。天哪,那些家伙竟然把我的哑巴鱼带走了!
  我赶紧骑回营地。大家听说俘虏们逃跑了,马上乱起来,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大家安静下来。雅孔皮托帕气得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说:
  “现在要做的首先是两件事。第一,去追他们,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因为太阳已经下山了。但他们离开营地后会往哪个方向去,现在必须弄明白。我一个人去追他们,免得把他们的足迹踩乱了。你现在去做第二件事,我们要弄清楚他们拿走了些什么,骑走了什么马,带了什么武器、食物和其他的东西。一定叫人仔细查查。把这些弄清楚了,我们再看看该怎么办。现在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一定要去追他们。我想,我现在已经不是乌波萨罗卡被扣押的人了吧?”
  “老铁手自由啦!”他回答道。
  “好吧。如果我什么也找不到,马上就回来。”
  我没等他说话便骑上马走了,我又到了刚才找到足迹的地方,沿着足迹追下去。足迹经过太平湾便往西向小沙思地湾去了。我还没赶到那里,天就黑下来了。我只得赶回去,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朝藏金潭方向去了。
  当我回到营地时,听到的尽是些不好的消息。这些人逃走的时候,营地没有一个印第安人,岗哨和所有的人都去看决斗了,这给那些白人足够的时间逃跑。他们从头领的帐篷里拿走了他们的武器和其他东西。然后,挑走了最好的马,有佩泰和雅孔皮托怕的马,柯纳的栗色马及另两匹好马。还丢了许多被褥,储藏帐篷里丢了火药、铅块和吃的肉。雅孔皮托帕气坏了,想亲自去追,但一个头领又不能离开他的队伍。他给我派了20个猛士,我只要了5个。我本想把劳斯留在这里,但我不知道乌波萨罗卡和休休努的碰撞结果会怎么样,我有些不放心,并且他根本就不想和我分开。我给他换了一匹好一点儿的马,不能再骑那匹瘦骨嶙峋的褐色马了。另外我还选了一匹驮东西的马,让它给我们驮食物和被褥,因为翻过弗里蒙特山峰后的高原地带,要比这绿色的太平湾和莫通河河谷冷得多。
  我们作好所有准备后,我和雅孔皮托帕就希勒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我终于迫使他答应,如果得到证实血色印第安人是杀害那六个乌鸦族人的凶手,他们就把希勒放了,我可以到基卡察人那里去接他。
  劳斯趁我不在时去给佩泰包扎伤口,可遭到了冷嘲和拒绝。我的对手说,他不想让白人把他治死,他自己懂得怎样治愈伤口。
  我们现在成了自由人。和头领一起吃过饭后,我和劳斯口到我们的帐篷就躺下了,因为明天天不亮我们就得上路。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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