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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东却矮了下去,最靠近东面的地方还有很明显的蹬踏的痕迹。南宫峻指着那些地方问来福:“那里是书院吗?”
来福叹口气:“可不是嘛。那些十一二岁的毛孩子,正是捣蛋的时候,一眼看不到,就从那里翻墙来大明寺里玩,寺庙里的师傅们说了好几次,可是他们就是贪少走几步路,说了也不顶用。”
南宫峻又指了指亭子的正前方:“这里就是山庄的后院吧?怎么看不见屋脊?”
来福笑笑:“回大人的话,这里就是山庄的后院,当初修围墙的时候,老夫人说后院里住的都是女眷,万一有人翻墙过去就难看了,所以就让工匠们把围墙垒得高高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这山庄是倚山建的,山高房子低,如果围墙建得矮了,肯定就像书院一样,免不了有人会看到。”
正说着,却见一个小和尚扛着锄头过来给花松土,放下锄头几乎是惊叫道:“不是吧?又少了一朵粉菊花?是谁这么缺德?”
来福忙过去问道:“这不是智明小师傅吗?又来给花松土?”
智明和尚点点头,又反过来责问道:“孙施主,你看看,我种的菊花,又少了一朵粉色的,肯定又是你们书院里的学生摘了,你们可得好好管教管教那些学生。”
来福忙陪笑道:“真是对不住,对不住,还请小师傅您多包涵。”
智明冷笑道:“包涵?我辛辛苦苦种的花,他们说摘就摘了,还让我包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以前也就算了,年龄小的摘了也就摘了,师傅说他们都是小孩子,让我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可是上次连个大男人也跑来这里摘花,还跑到这里偷偷约会,你们再不管管,只怕你们书院了要闹出笑话了。”
南宫峻一愣,忙问道:“你是说书院里有学生来这里约会?”
智明冷冷道:“可不是嘛,真是太可气了,还挑天黑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个女人,连问都不问,折了一朵菊花就往那女施主的头上插,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萧沐秋一激淩,几乎脱口而出:“那人是谁,你见过吗?”
智明为这句话问得一愣,半天才讷讷地开口道:“那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看不太清楚。他说他是碧溪书院里的郑轩。因为以前见过他几次,只是说了几句,就见他搂着那个女人走了。”
南宫峻忙开口问道:“那女人是谁,你见过吗?”
智明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好像没有见过……我想想,哦,对了,郑轩叫她琴儿……”
南宫峻、沐秋和朱高熙几乎是对视一看:一个名字同时在三人心目中闪现:抱琴!!
他们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碧溪山庄,指名要见抱琴,抱琴却把自己反锁在东面的耳房内,怎么叫都不应。一丝不祥的感觉浮上南宫峻的心头——果然不出他所料,等撞开门之后,发现抱琴已经躺在卧榻上死去,头发散乱地倒在地上。在卧榻靠里面的小几上,是一枝新鲜的梅枝,上面开满了几朵五瓣的梅花,只是梅花的下面,却沾满了鲜血。
头绪?
更新时间2010…3…3 20:31:42 字数:4577
跟芷若一起守在耳房外面的雪梅,看到屋里的情形,惊得瘫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抱琴?抱琴?你怎么了?”
芷若拦住了想要挣扎着进去的雪梅,费劲力气拖着她去了西面的耳房,闻讯而来的刘文正和孙彦之,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萧沐秋出来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她已经死了。我去通知外面的衙役过来。父亲,伯父,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暂时恐怕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又怕影响了老夫人休息。”
孙彦之忙又低声问道:“为什么抱琴会突然这样?难道是……”
萧沐秋看了看左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们追查了半天,发现抱琴可能与文书被窃案有关,而且极有可能跟郑轩之间也有来往。眼下还不好说,只能仔细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南宫一会儿初步检查,可能还要把抱琴的尸体送回衙门的验尸房,让仵作仔细检查一遍。”
在萧沐秋没有从外面叫来衙役之前,朱高熙就守在耳房外,南宫峻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屋里。耳房的窗户都是封死的,上面可以推开的小窗也从里面拴着。南宫峻试了一下,以自己的身高,站在地上根本就够不着上面的小窗——这样一来,以东厢房作掩护,避开守在门口衙役的监视,从窗户里进入,行凶后再逃出去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当时撞开门的南宫峻和朱高熙,他们当时已经确认门的确是从里面拴上,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去。耳房的门只有一扇,上面是铜做成的搭扣,另一面是个细细的铜链,只要把那链子的一头搭上去,外面的人就不可能进来。如今那搭扣已经被撞得变了形。南宫峻拍了拍耳房的门,不由得抿了抿嘴角——的确是有钱人,连耳房的门相当结实,如果不是搭扣嵌得并不深,恐怕还要用斧子把门劈开才能进来。
很快外面就派来了衙役守在耳房外面,萧沐秋守在门外,仔细看着院子里的人。眼下留在后院的女眷,除了仍在熟睡的老夫人之外,都聚集在西耳房门口,不时窃窃私语。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孙氏竟然也带着两个儿媳待在西面耳房的门口,与赵如玉等人明显分人成了两派——她来这里做什么?
里面南宫峻正仔细检查着耳房里的情形,朱高熙警惕地守在门口。抱琴躺在里间靠北面的那张卧榻上,站在门口就可以看到,虽然躺在卧榻上,但头却已经搭在榻沿上,这样散乱的头发就搭在地面,吓得沐秋尖叫的就是她的一双眼睛竟然惊恐得睁得大大的。垂在地上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变得肿胀不堪,已经变得青紫,除此之外,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其它伤口。虽然她的头发有些散乱,但身上的衣服仍然十分整洁,只看她的打扮,能猜出抱琴平日是个很小心,至少对自己很用心的人:嫩绿的半旧外衣,腰间系着淡绿色的腰带,腰带在腰前打成了蝴蝶结。下面系着半旧的草绿色的裙子,里面八分新的淡绿色的肚兜,裙子里面穿的是绿色的灯笼裤。脚上的鞋子整齐地摆在地上,鞋子也是绿色的,上面绣着几朵粉红色的菊花。鞋子的东面,是被打翻在地上的箩筐,里面的针、线、剪刀被扔了一地。南宫峻把那些东西小心地拨开,却见干干净净的地面上竟然有一片小小树叶。这一发现让南宫峻又是一愣,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思考:这是自杀?还是他杀?为什么穿得这么整齐头发却变得散乱?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奇怪地躺在这里?如果是他杀,落在房里的梅花就很容易能解释得清楚,如果是自杀,无论是时间、地点都让人生疑。
带着心中的疑问,南宫峻对抱琴的身上也做了仔细的检查,在她的膝盖和后背上分别发现两块瘀青,像是不久才刚刚造成的。南宫峻心中暗暗惊奇,抱琴不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女之一吗?怎么看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断然不再会做粗活。再看看她的左手,细嫩光滑,不像是干过粗活的痕迹。
朱高熙和萧沐秋对了对眼神,由他负责对女眷们逐一盘问:南宫峻在离开这里之前,曾经嘱咐所有的人都要守在这里,不能离开,这样留在院子里的人除了喝完药已经熟睡的徐老夫人外,还有赵如玉、张芷若、坠儿、紫菱、雪梅、抱琴,还有之后过来的孙氏、花非烟和她的大儿媳。孙氏本来带着两个儿媳准备辞行的,却被守在门外的衙役们强留在这里。
最先询问的是守在后院垂花门外的衙役,虽然他们守在这里,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这后院里住的都是孙家的女眷,他们就不得不守在垂花门外。从南宫、朱高熙、沐秋众人离开,到回来之后发现抱琴死亡之间,除了孙氏和她的两个儿媳之外,只有刘文正和孙彦之进去过。院子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情况。但院子里时不时有人走动,这也是难免的。
第一个被询问的孙家人是赵如玉,朱高熙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下巴,还没有想该怎么开口,却听赵如玉淡淡道:“大人,您有什么话就问吧。实在没有想到,我家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大人们能赶快把案子查出来。”
朱高熙点点头:“夫人在我们离开之后,都做了什么事情?有没有进出过耳房?”
赵如玉仔细想了半天,才回道:“我和雪梅服侍老夫人喝下安神汤后,在老夫人的房里守了一会儿,等老夫人睡着,我就去了东厢房,就是这东厢房里最靠北面的一间,昨天睡得晚,所以我就眯了一会儿。中间好像是紫菱去我房间,问中午吃点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还吃得下去,就让她出去了。”
朱高熙忙问道:“夫人您确定一直都在屋里是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赵如玉想了半天,摇摇头道:“那可真就不知道了。大概因为昨天晚上忙到太晚,虽然只眯了一会儿,却睡得很死,后来是雪梅过来把我叫醒,说你们又回来了,要找抱琴,我这才起来。”
朱高熙点点头:“夫人最后一次见到抱琴是什么时候?”
赵如玉想了想,才回道:“是在老夫人的房间里,好像是在服侍老夫人喝药之前。老夫人有些心烦,打发紫菱、坠儿和她三个人都出去了。当时抱琴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有话想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们一起出去了。”
朱高熙本来想从赵如玉那里得出更多关于抱琴的信息,可是赵如玉却说不太清楚,抱琴一直跟着老夫人,说是主仆,反倒不如说是母女来得更贴切。平日里老夫人有什么事情,都是由抱琴、钱嬷嬷和雪梅三个人处理。抱琴大部分时候负责给老夫人梳头,去书院的时候,抱琴也都陪着。抱琴平日里娴静少言,偶尔绣绣花,有时候老夫人也教她们念念《烈女传》之类的书。赵如玉唯一可以肯定是,平日里抱琴和雪梅关系比较近,以前两个人同起同坐,雪梅嫁给孙兴之后,两人之间的来往才少了些。
第三个询问的人是芷若,芷若是在赵如玉走了之后在东厢房守了一会儿老夫人,可是又怕钱嬷嬷会出什么意外,嘱咐了雪梅两句就去了西面的耳房一动不动地守着。她离开的时候怕外面会吵醒了老夫人,随手就把门关上。朱高熙想了一下,当时他们来到后院后,雪梅的确是从东厢房里推门出来的。最后见到抱琴的是抱琴、紫菱、坠儿三人一起进了耳房。后来,紫菱、坠儿又陪着孙氏等人去了西面的耳房,为了图个清静,她就把门拴上,早上有了那出,她也懒得再理孙氏婆媳。不过守在那里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听见有响动,说抱琴出事了,她才从里面出来。雪梅的说法和芷若的说法一样,只是她最后见到抱琴的时间和赵夫人一样。
雪梅对朱高熙的每一句问话都认真考虑过之后才仔细回答,似乎不肯多说一句自己没有亲眼看见或者是亲耳听到的话。比如对于抱琴,虽然听赵如玉说她们两个关系很好,在看到抱琴横死的场面,雪梅的表现无疑也证实了这一点。可面对朱高熙的询问,却似乎有意在回避,对于她们之间的关系,雪梅一字一句道:“不错,我们的确是好姐妹。可如今我已为人妇,除了要照顾老夫人、老爷、夫人之外,还有照顾好我的家人,跟这些小姐妹在一起的时间就非常有限。所以,这几年来,我们不再像过去那样,两小无猜,有什么知心的话都说过对方听。”
第五个是紫菱,她一脸的哀痛,不时用手绢拭拭眼泪。朱高熙突然开口问道:“抱琴死了,你是不是很难过?”
紫菱被这句话噎得好大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反问道:“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到这里的时间没有抱琴那么长,可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也有好长日子,如同好姐妹一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能不难过吗?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人,也会掉几滴眼泪……”
朱高熙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失口,请姑娘你不要在意。姑娘和抱琴的关系很好?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死呢?”
紫菱诧异地看着朱高熙,眼睛转了几转,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悲痛:“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抱琴不是被人害死的吗?难道她是自杀吗?”
朱高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这个……谁也说不好啊。虽然南宫大人还没有得出结论,可是想想看,那间房子是被从里面反锁上的,如果是他杀的话,那凶手去了哪里?总不能不翼而飞吧?所以我想……”
紫菱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看着朱高熙,半天才喃喃道:“抱琴?她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想不开呢?琴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朱高熙忙安慰她道:“姑娘,不要这么大声。这件案子还没有结论,我也只是跟你私底下这么一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过想想也是,你之前在书院里不曾经说过,那个郑轩房间里发现的肚兜,在抱琴那里见过吗?会不会是……”
紫菱忙摆了摆手撇清道:“大人,我想你肯定误会了。我是说,在郑轩的房里发现的那个肚兜上面绣的花,还有那布的颜色,跟我在抱琴姐姐那里见到的差不多罢了。当时我只是碰巧想起来,所以才顺口提了一下。”
朱高熙若有所思地看着紫菱,心里暗暗有些奇怪,他自认为见多识广,也会察言观色,可眼前的这个紫菱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她总有一种让他抓不住的语言在里面,明明觉得好像她说了什么,可仔细一品,却又觉得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里不由得也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看坠儿的模样也知道她吓得不清,哆嗦着半天才施了施礼道:“见过大人,不知道……不知道……”
朱高熙和颜悦色道:“小妹妹,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你几句话。你们老夫人晕倒之后,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坠儿仔细想了想:“我一直都待在后院里,守在门口,等着老夫人、夫人和姨娘有什么事情吩咐了,我好去做……老夫人晕倒后,夫人说要给老夫人熬安神汤……安神汤老夫人之前已经教过我怎么做,所以夫人吩咐之后,这里有升好的小炉子,我就在上面熬汤。熬好后倒出来送到老夫人房里,雪梅姐接过去的药汤,之后我就出来了。再后来抱琴姐姐,紫菱姐姐我们三个去了耳房。后来见到姑奶奶来了,紫菱姐姐去招呼他们,我也出去给姑奶奶她们倒茶。”
朱高熙点点头:“当时你们三个都在东面的耳房对吗?为什么抱琴没有跟你们一起出来呢?”
坠儿一脸的难过:“当时抱琴姐姐看起来很是伤心,说不知道老夫人身体会怎么样,见姑奶奶他们过来了,抱琴姐姐很生气,说她们过来是故意气老夫人,紫菱姐姐当时说了她两句,就带着我出来了。”
朱高熙饶有兴趣地忙问道:“是吗?她是怎么说抱琴的?”
坠儿一愣,见朱高熙正直视着自己,忙回道:“当时紫菱姐姐说:怎么说人家都是母女两个,也是孙家的姑奶奶,犯得去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吗?要想让老夫人开心,还是早点找出那个烧了柴房的凶手才好……”
坠儿说完了之后还冲着朱高熙点了点头。朱高熙愣愣道:“当时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之后你们就离开了?离开东面的耳房后,你们一直都在西面的耳房里吗?”
坠儿点点头:“的确是。当时紫菱姐姐迎姑奶奶他们去了西面的耳房后,我给她们倒上茶,就去了嬷嬷那里,见姨娘在打瞌睡,我也趴在一边眯了一会儿。后来是跟姨娘一起出来的。”
朱高熙心里暗暗吃惊,怎么会这样,只是到了中午的时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打了瞌睡呢?而且他们都是听到响动之而才醒过来。在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早上明明已经被萧沐秋要求留下来的孙氏婆媳,突然会来到后院呢?当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谜证
更新时间2010…3…4 21:07:36 字数:4347
孙氏婆媳对朱高熙的问话简直就是装傻充愣,竟然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尤其是孙氏,连讽刺带讥笑,一点都没有把朱高熙放在眼里:“你们不是官府里的人吗?要借着官老爷的大帽子来压人?我可不是吓大的,孙家子孙虽然不济,可见过世面的还有几个。拿出官老爷的姿态吓唬我,告诉你,没门!不就是丢了个文书吗?竟然也动用官府里的人过来查案?假仁义换来的这东西,有什么用?以为有了那文书就能把自己变成圣母了?别以为有了个圣母的名声,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
朱高熙双手环抱在胸前,等孙氏的话音落下了,才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这府上的文书竟然丢了呢?昨天那文书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难不成偷了文书的人是你吗?”
孙氏脸色一变,没有回话,守在一边的花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