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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的度母 作者:白玛娜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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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吗? ”旺杰哆嗦着钻回被子。
    “嗯。”茜玛用被子蒙住头,她要睡了。
    旺杰又点燃一支烟。窗外月光是蓝色的,轻拂着窗纱。树影投在屋里的地上,街上有车过时,树的影子便要抽搐一阵。旺杰盘算着明天的事情,该去进一些伏特加,还有雪茄,奶油味、巧克力味……旺杰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会挣到更多的钱。
    于是,爱情,多么苍白。
    只有黛拉,她能够再憧憬……
    离开旺杰,她获得,不曾遭遇旺杰之前的心境。像是恢复了她的单纯、坚定和内心的欢愉与宁静。她像一个少女,涂着口红,一个风韵的女子。
    时光的空隙透明而洁净。
    因此,黑夜,当茜玛和旺杰在楼上沉沉地叹息,黛拉新的故事正要临近。
    贝玛已走进了黛拉的房间。
    干净的袜子、干净的牙齿以及他的长发。
    月光照耀着宽敞的床,贝玛吻着她。她的唇,乳,寂寞的心房。
    这夜,一个炽热又阴柔的男子,黛拉的梦发了芽——
                                  5
    洛泽却仍是来去匆匆,永远在路上的,拉萨的过客。我并没想过要挽留他。就好比浮萍,怎能沉于水底,顽石又如何逐流而去——我的往返,只在他或他之间,我的空间,我为我洞开的窗,使我去到他们身后,那些我不曾触及的——
    我一个人跑去了藏北。
    严冬,皑皑的雪覆盖了草原山野。我再听不见哥哥他哭,看不见他独自咽到肚里的眼泪……
    连鸟儿都绝迹了。
    我在小镇上找到一份工作。当然,我不会去尼姑庵。
    如果遇上一个情人,我这样想。
    我分到一间宿舍。有人送来牛粪。我整天呆在火炉旁,窗外大雪纷飞,雪灾十年不遇。夜晚,呼啸的北风中,有一种声音,我侧耳聆听:来自积雪之下,广袤的草原,它们并没有因为严寒而死,雪,漫天的雪是冥冥之中它们厚重的庇护,无一疏漏地将它们的生命蕴藏起来,而雪原上那些彻夜悲号的生灵……我感到我的心颤栗着,又恍若充盈着一种奇妙的甜蜜。
    时光在我的指尖,照亮十指——
    天上,每天有飞机盘旋,救灾的人越来越多了,雪地里踩出渗着泥水的脚印,远远看去,密密麻麻,歪歪斜斜,黑的脚印从各个地方伸向雪海深处。
    我内心的挣扎。
    我开始明白母亲她为什么,她为我的出生,流尽的泪……
    于是,我感到我老了。爱情的翅羽,将不在一株自觉老去的枝桠上停歇;而青春,好比母亲陈旧的羊皮箱子里,已近腐朽的某件华丽的上衣。遇上风一吹,便随风散去,一片粉末——
               第十六章
                                  1
    琼芨和小旺杰用自行车终于把曲桑姆送到了当时拉萨最好的军区总医院,医院很快诊断出曲桑姆为肝癌晚期,治疗已无济于事,医生劝琼芨把病人带回家准备后事。
    当琼芨和旺杰推着曲桑姆从医院再回到家,天已黑了。洛桑还没回来,小茜玛满脸泪痕,睡着了。琼芨扶曲桑姆躺下后,心疼地将茜玛抱在怀里。
    “阿妈,我饿我饿。”茜玛一醒又哭起来。
    “乖宝贝,妈妈马上做饭。”琼芨放下她往厨房去。
    “我要吃肉,还有人参果饭。”茜玛一面哭一面跟在琼芨后面说道。
    “妈妈给你煮面条吃好吗? ”
    “不嘛,我要吃煮羊肉和牛肉! ”茜玛咽着口水喊道。在屋里被锁了一天,她饿坏了。
    “阿妈,我渴,我要喝茶。”旺杰站在厨房门口说。琼芨望了旺杰一眼,心想多亏旺杰一直帮她从后面推自行车,否则她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带曲桑姆回来。
    “去,洗洗脸,阿妈热好茶叫你。”
    “嗯。”旺杰点点头,又对妹妹笑道,“你也洗洗睑吧? 看你哭得像花猫。”
    “不,我才不洗,我要吃肉。”
    “馋鬼! ”旺杰小声骂茜玛,眼睛却忍不住朝琼芨身后望,他也饿了,他也想吃大块大块的手抓肉。琼芨不由叹了口气,泪水涌上眼眶。
    “去帮妹妹也洗洗。”她克制着泪水低声对旺杰说。单位凭户口一个人一个月只有半斤肉票。
    “妈妈,曲桑姆姨妈吐血啦! ”琼芨正在厨房里为难该给孩子们吃什么,旺杰惊叫道。琼芨忙出来扶住趴在床沿的曲桑姆:“快拿盆子! ”她对被吓得躲得远远的旺杰喊道。旺杰慌忙拿来盆子放在地上,曲桑姆喘息着,吐出的污血溅了一地。茜玛哇哇大哭起来,正在这时,洛桑回来了。
    “洛桑,怎么办? ”琼芨一见他不由哭道。洛桑面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他上前看了看曲桑姆的呕吐物:“快给她喂点水。”他说。曲桑姆终于停下来,琼芨拿来热毛巾擦干她嘴角的血渍,喂过医院开的药,扶她躺下来:“姐姐,好些吗? 来,再喝些水。”琼芨轻声说。
    “是平措回来了? ”曲桑姆闭着眼睛喃喃地说。
    “是洛桑。”琼芨给她盖好被子。
    “嗯……”曲桑姆应了一声,迷迷糊糊渐渐昏睡了。
    “你今天带她去医院了吗? 医生怎么说。”洛桑坐下来,搂过茜玛问琼芨道。
    “姐姐活不长了……肝癌晚期了。”琼芨用拖把拖着地上的血,哽咽道。旺杰帮她端走盆子。
    “哎……”洛桑亲亲茜玛,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吃晚饭了吗? ”琼芨抹抹眼睛低声问他。
    “没有。”
    “我正要下面条。”琼芨说着洗了手低头进到厨房。
    “爸爸,妈妈今天把我锁在屋里,妈妈好坏! ”茜玛撒娇地说。
    “嘘……小声点,姨妈睡着了。”
    “爸爸,姨妈快死了吗? ”
    “不许胡说! ”
    “爸爸我害怕死人……”
    旺杰洗了盆子从楼下回来。
    “旺杰,来帮我端面。”琼芨从厨房里叫他。
    “没有肉,我不吃……”旺杰刚端出一碗面来放到桌上,茜玛扑上去,她搅了搅面条,扔下筷子又哭起来。
    “闭嘴! ”洛桑烦躁地厉声喝道。茜玛吓得躲到正好端着面从厨房出来的琼芨身后,眼泪流了一脸,战战兢兢不敢哭出声。曲桑姆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没醒。
    琼芨放下碗:“快吃,小心挨揍。”她把茜玛牵到桌前小声吓唬道。茜玛绕过洛桑,乖乖地吃起来,旺杰一声不吭,也低头吃着。琼芨坐下来:
    “你也快吃吧。”她轻声对洛桑说。
    “我不饿。”洛桑的声音有些嘶哑,一睑疲惫。
    “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琼芨才发觉洛桑神色不对,她不由一阵紧张,“中午也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
    “明天——单位派我去地区参加学习班。有人告了我,不,是诬陷。”洛桑颓丧地说。
    “学习班?!”琼芨吃了一惊,她飞快地瞟了一眼低头吃面的旺杰又问,“谁告你的? 说你怎么了? ”
    “说我……哎,算了不说了,你快吃吧。”洛桑垂下头叹道。
    琼芨拨弄了几下碗里的面,放下筷子:“怎么会呢?!”她疑惑不解。前些日子小旺杰在单位黑板上写的几行字毫无根据,不至于把洛桑发配到地区去学习改造,她想莫非……
    “洛桑,告诉我怎么回事? ”她焦急地问。洛桑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哎,还是老问题,”他看看琼芨,“上面一直在调查,怀疑我里通外国。”他苦笑了一下。
    “还有呢? ”似乎不是旺杰的原因,琼芨松了口气。
    “他们查出你生父在国外……”
    “等等。”琼芨要洛桑先别说,她转过睑对旺杰说,“吃完了带妹妹进里屋去,你写作业。”
    “我生父? 可是我生父和你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早就死了。”
    “他没死。”
    旺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和茜玛进了里屋。
    “你怎么知道? ”琼芨望着洛桑。
    “他给你来过信,寄到我们单位了。”
    “可是他怎么知道你的? ”琼芨吃了一惊,“他从来没管过母亲和我们……”她说着望了一眼昏睡的曲桑姆,小小的卡垫床上,曲桑姆瘦得在被子里几乎看不出身形了。琼芨起来给洛桑倒了一杯茶,坐下来望着窗外呆呆地说:“我已经记不得他长的什么样了。”
    洛桑没吭声,吸着烟。
    “信呢? ”琼芨问:“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
    “早被单位没收了。”洛桑喝了口茶。
    琼芨垂下眼,过了半晌,她问:“这么说,因为我——你? ——”
    “他知道我和你结了婚,我的名字。邀请我们去瑞士。对,他说他一直很想念你和……”
    “哼! ”琼芨凄惨地笑道,“想念? 母亲早死了,姐姐也……”她忍住涌上胸口的痛楚。窗外,明月高悬,清朗的月光随着摇曳的树影在地上轻轻飘动着。
    “旺杰,作业写完了吗? ”琼芨进到里屋。
    “写完了。”
    “写完了帮妹妹脱衣服上床睡吧。”琼芨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等两个孩子爬上床,她回到外屋,“你……我去和你们单位领导说去! ”
    “说什么? ”洛桑冷冷地问。
    “该是我去,和你没关系。”
    “算了吧。整我的人只是找到了借口。”洛桑又抽了一根烟。透过烟雾,他望了一眼在对面坐下来的琼芨。她老多了。月光照在她削瘦的脸上,眼睑有些浮肿,垂着嘴角,往日的神采已无从找寻。洛桑皱着眉头猛抽了几口烟,他想自己与琼芨的婚姻,没想到竟如此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曲桑姆怎么办? 为什么没让她住院? ”
    “医生说不用住院了。”琼芨呆呆地说。她哭起来。
    “我走了你一个人? ”他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曲桑姆,“怎么赶到现在……”他有些埋怨地说。
    “姐夫平措去山里找仁波切去了,很快会来接姐姐回去。”琼芨抹着眼泪说。她明白洛桑的意思。
    洛桑没看她,他吸着烟,魁梧的肩背有些驼了。他俩沉默着。一会儿,里屋传来一阵动静,两个孩子还没睡着。茜玛的声音:“哥哥,快点,我也想尿尿。”小声的嬉笑声中,像是茜玛下了床,又是一阵尿声,比前面的短。
    “还不睡小心挨揍! ”琼芨朝里屋小声威胁道。里面静下来。
    “仁波切? 是那年你母亲去世时来的那位? ”洛桑突然问她。
    “是,曲桑姆会等到他来的。”
    洛桑没说什么。从小参加革命在部队农场成长起来的他,对宗教及喇嘛活佛等不甚了解。谈不上信仰,但他知道藏族人临死之前总要请活佛行法事后送去天葬。但如今很难请到了,单位里也不允许。
    “要小心。”他沉着脸说。
    “你先睡吧? 明天一早还要走。”见洛桑情绪低沉,琼芨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桑灭掉烟站起来。
    “不洗洗吗? ”琼芨望着他问,她已给他倒好了洗脸水。洛桑摇摇头径直进了里屋。月光把屋子照得很亮,旺杰睡在靠窗的床上,茜玛光着小身体横睡在大床上,被子踢到了地上。洛桑愣愣地站着问:“我睡哪儿? ”
    “等等。”琼芨小声说着将茜玛抱到旺杰的床上,让两个孩子打脚蹬睡在一起。洛桑脱了衣服上到大床睡下了。琼芨蹑手蹑脚替洛桑收拾好要带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又装了一条烟和一包绿茶。她想了想,家里再没有可带的了。没有干肉,也没别的什么吃的。她拉上为洛桑准备的提包,又去外屋看了看曲桑姆,关好门窗,回到里屋在洛桑的身边躺下来。
    “睡着了吗? ”她的脸贴着洛桑的背轻声问。
    “嗯。”洛桑含糊地应道。
    “转过来吗? ”她碰碰他的手臂。
    “睡吧睡吧! ”洛桑把被子朝自己身上拽拽说,没转过身。琼芨睁着眼睛,她睡不着。丈夫明天就要被发配到地区去了。说是去参加学习班,她明白其实是挨整,天天检讨,被批斗……
    “洛桑……”她搂住他的背,心里一阵难过;自己已被开除成了单位里的清扫工,但丈夫如今也因为自己……“洛桑,对不起……”她内疚地轻声在他耳边说,一面抚摸他。
    “哎呀! 你让不让人睡觉嘛! ”洛桑挪开琼芨的手不耐烦地说。
    “你一走不知过多久才能回来,”琼芨伏在他的肩上,“洛桑,今晚要我吧? ”
    “行了行了。”洛桑扭扭肩,“别压在我身上! ”
    “你不要我吗? ”
    “睡吧,我困死了……”说着,洛桑用被子蒙住头。过了一会儿,琼芨听到丈夫打鼾了,她轻轻拉开他睑上的被子,吻了吻他的脸,重又躺下来,才感到全身酸疼,疲倦极了,没一会儿,她也睡着了。
                                  2
    第二天一早,洛桑喝过早茶,亲了亲还在熟睡的茜玛,从琼芨手里接过包,什么都没说便转身出了门。望着丈夫的背影,琼芨动了动嘴唇,但她沉默了。什么话都显得多余和虚假。安慰的话,道别的和再见……洛桑的冷漠她能感觉到。她无话可说。
    这天,旺杰上学去了,茜玛在院子里玩,琼芨打扫完办公楼、厕所和机关大院,赶回家照顾曲桑姆。
    “姐姐,中午想吃点什么? 我给你做。”曲桑姆半靠在床上:“琼芨,平措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问。
    “他会来的,你好好养病,要吃点东西才行。”琼芨劝道。
    “琼芨,平措会找到丹竹仁波切对吗? 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等他们……”
    “你该吃药了。”琼芨端来水和药给曲桑姆吃下。
    “琼芨,要不你……送我回乡下等,你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曲桑姆虚弱地说。
    “你病得这么重怎么能回去呢! ”琼芨生气地说。曲桑姆不吭气了。父母去世以后,她已很多年没见过琼芨。平措去拉萨买东西回来时,琼芨偶尔给她和孩子捎过几次糖果、头巾之类的东西。这一次,曲桑姆头一次来到拉萨琼芨家,却已是一段浸泡在水里的枯树了。而当年,她若和琼芨一起离家出走……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曲桑姆,她想她仍然会留下。她不能抛弃受难的父母,还有平措。这个在以前会被上层显贵耻笑的牧人,在她们一家最危难的时候并没有玷污他们的姓氏。相反,革命和解放使平措成为主人,至少成为拯救曲桑姆一家的主人——
    曲桑姆疲惫地闭上眼睛,她想她的今生终于就快了结了……
    琼芨见曲桑姆闭上眼睛睡了,悄悄带上门出去买了一趟菜。回来时,刚好碰上放学回来的旺杰。旺杰背着书包,低着头走来,望着儿子瘦小的身影,琼芨的鼻子不由一阵发酸。小旺杰跟着她,这几年在这个家里,她想自己一直顾不上照顾他,他小小的心里的苦……
    “妈妈。”小旺杰走过来叫道。琼芨牵起他的手,低头吻了吻旺杰的脸。旺杰有些惊喜,他害羞地左右看看。
    “走,回家去,”琼芨微笑道,“怎么妈妈亲你还怕人看到? ”旺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院子里,茜玛正和一群小孩在跳皮筋,由于太胖,琼芨和旺杰看到她没跳上去。她嘟着嘴牵着皮筋傻乎乎地看着别的孩子轻巧地跳来跳去。
    “真是笨猪! ”旺杰笑道,“妈妈,拜托您帮我把书包拿上去。”
    “要吃午饭了! ”琼芨接过书包说,但旺杰已跑过去和孩子们玩去了。琼芨站在太阳底下望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轻松和平静。她转身上楼,洛桑走了,她只管照顾好曲桑姆和两个孩子,生活似乎一下子单纯了许多。
    “姐姐,睡得好吗? ”曲桑姆醒了。
    “你买菜去了? 孩子们呢? ”曲桑姆看上去精神好多了,一双凹下去的眼睛变得清晰了。
    “孩子们在楼下玩。”琼芨拎着菜走进厨房准备做午饭。
    “琼芨,中午吃什么? 我有些饿了……”
    “真的?!”琼芨撩起门帘惊喜地问。
    “嗯,我想吃点东西,要不等不到仁波切来就会死掉的。”曲桑姆微笑一下说。
    “看你,又胡说开了,饿了说明病开始好了! ”她剥着葱对外屋的曲桑姆安慰道。但曲桑姆的病不可能康复,她明白。此刻,在曲桑姆最后的这段时间里,琼芨只希望自己能陪伴她,弥补多少年来对妈妈、继父和姐姐曲桑姆欠下的……
                                  3
    不久,琼芨听到小道消息说在地区学习改造的人里有一个姓黄的汉族人自杀了。但见过洛桑的人告诉她洛桑近况不错,除了每天学习和例行检讨,上山放牧、伐木的劳动令洛桑更健壮了。他还学会了木工活,做了几把精巧的椅子捎回来。
    曲桑姆的病情在那一段也稍微稳定了些。每天,琼芨下班回来就想方设法给两个孩子做好吃的,陪着小旺杰写作业,还帮曲桑姆洗了头,把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剪磨得干干净净。没有人来家里串门,她早已习惯邻居和单位里的人对她的歧视和冷漠。关起家门,与孩子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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