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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毫不在乎,居然往下一趴,呼呼大睡。
“你查到什么?”蒋世超问。赵雪君负责调查肖广和刘永泽临死前的行为,她
问过他们寝室的同学,得知他们在那场球赛之前什么也没干,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聊聊
天、下下棋、吃点零食,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而且为了表示两人虽然在球场上对敌
,但绝对不损害双方友谊,他们在下棋的时候都处处留情,最后那盘棋下成了和棋。
“什么?和棋?”蒋世超听到这里,蓦然起立。
在何伯所看见的电视节目中,最后电视画面完全消失之前,何伯曾经听到有个
十分响亮的声音在说“和了”,据何伯说那多半是说的围棋。蒋世超本来一直想不明
白龙应水和朱环为什么要对肖广和刘永泽下手,现在看来,关键可能就在这局和棋上
。现在要弄清楚的是,23年前,杨天问和许森在落雁湖边下的那一盘棋是否也是以和
局告终。几个人于是狼吞虎咽。
在他们忙着大口吞吃的时候,赵雪君将公安局的结论也告诉了他们。
公安局对外部的公开结论是,肖广和刘永泽属于突发疾病,自然死亡。但是赵雪
君的表姐小敏偷偷告诉她,其实公安局根本无法确定二人的死因。二人的一切死状都
显示是溺死,但这种结论和现场几千人证的证词相悖,他们从来未接触过此类案件,
为了避免社会上不必要的猜疑,只好不了了之。
公安局的结论和冷心的结论显然是一样的,这至少证明他们这一点没有走错路。
吃过饭,他们又到计算机房泡了一阵,想查出23年前那局棋到底是否是和局。无
奈所有的资料都是对于人和事的讨论,小小的一局棋,根本就没有人提起。顷尽四人
之力,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鹊桥仙
回复'33':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几个人都觉得头绪繁多,线索全无,不知道下一步
该如何走法。才走出计算机房,就碰见冷心急匆匆地走来,显然是来找他们的。上午
的事情蒋世超等人都被赶了出来,对后来发生的情况都一无所知,看见冷心,立刻急
切地询问。冷心将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全都悚然:以前他们知道的怪异事件全部发生
在学生身上,这次却发生在校长身上,可见此事的影响范围比他们预想的要大得多。
听了校长关于角色交换的说法,他们都觉得很有道理,只是想不明白这种情况包含着
什么意义在其中。
从医务室出来后,冷心立刻去找刘其,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但是刘其所知道的
已经全部都告诉了他。刘其曾听到风正扬和龚浩争论谁生谁死的问题,令冷心非常疑
惑,直觉告诉他:他们正在争论的问题或许正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他一个人来到刘其
他们上课的教室——由于出了事,校警队已经将这里守住,不许任何人进去。还好校
长现在和冷心是一伙的,一个电话,冷心就顺利地进去了。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教室,讲台上凌乱地扔着几个粉笔头,靠近教室后方的地下有
一滩水迹,水里还有几根水草,这应该就是刘其所说“淹死”风正扬和龚浩的水。学
生们不在,整个教室空荡荡的,只有最后一排的两个课桌上放着书。他走过去随手拿
起其中一本书,就见封面上写着风正扬的名字。另外一个课桌上的书毫无疑问是龚浩
的。他将这几本书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想起校长的遭遇,他将教
室里的椅子都摇了摇,这些椅子都很结实,没有散架的迹象,看来发生在校长身上的
事情没有在这里重演。他坐在风正扬的座位上,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和那两个足球运动
健将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使得两起死亡事件如此相似。两人的课桌抽屉内也是空空
如也,什么线索也没有。他正黯然地要离开,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教室里的课桌是老式的那种,课桌抽屉仍旧是翻盖式。在风正扬翻开的抽屉面板
内侧,有一张纵横的表格。表格占据了整个面板,由许多半厘米长宽的小方格组成,
在线条的交叉处分布着很多个小黑点。表格是用圆珠笔绘制,颜色很新,看来绘制不
久。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小黑点有一部分是实心的,另一部分是空心的。
冷心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事实上,所有的学生都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一张自制的
棋盘。不过这种棋盘并不是用来下围棋的,而是下五子棋。他看了看棋盘上的战局,
空心黑点和实心黑点各有五条成五子的队列,看来交手的双方打成了平局。
冷心之所以如此注意这局棋,是因为在棋盘的坐下角写着:风、龚决战于公元2003
年10月20日。
10月20日,就是今天。如此看来,风正扬和龚浩起先的争吵很有可能是因下棋引
起的,所谓生死之争,也无非是棋局生死而已。
冷心又在教室里仔细检查了一边,没有再发现什么。
蒋世超他们听到五子棋棋盘出现时,都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等听到说两人
的棋局打成平手,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简单地将他们调查到的事情告诉冷心
,冷心也注意到了和棋与死亡的关系。
照目前他们了解的情况来看,两起死亡事故都是在死者下了一局和棋之后发生,
所以每次都有两名死者。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就意味着龙应水和朱环的报复对象
是所有和棋的棋手。
第三师范的围棋社一向很有名,每天下棋的人总有几百。虽然一般人下棋都以分
出输赢为目的,但也总免不了会有和棋的情况出现。如果是这样…。几人一想到这里
,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赵雪君慌乱地说:“我们赶快告诉同学们,叫他们千万不要
再下和棋了!”
“怎么说?以什么理由?说有鬼?”冷心苦笑着问。
这个问题将大家难住了。的确,这个理由说出去只怕没有人相信。
“没有人相信倒罢了,我只怕有人不信邪,偏偏要故意下出和棋来!”段云也是
苦笑。
这倒很有可能,第三师范多的是不信邪的“精英”,段云说的这种情况几乎是必
然会出现。
几个学生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好法子,冷心叹了一口气:“看来只好去问那两个
老狐狸了。”
校长和院长——也就是冷心口中所说的老狐狸——听了几个学生说的情况后,很
赞同他们的分析。他们也觉得事态严重,如果再不解决,死亡的人数还是会增多。
但是校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有个法子。”旁边有人插话道。
学生们进门时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还有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
一跳。
校长的办公室有一扇屏风,声音就是从屏风后面传出来了。随着说话声,屏
风后转出两个人。
这是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十分高大,眉目英俊,气质儒雅。另一人则个
头稍矮,容貌平凡,举止之间却有一种风流潇洒的气度。两人含笑望着几个学生。
说话的是个头较高的那位,他站在蒋世超面前,很感兴趣地看着他:“这就
是你口中的七星童子?很可爱嘛。”蒋世超对他微笑一下,将目光转过去看着校长。
“你们怎么出来了?”校长责备他们。他们两人都是笑吟吟地看着校长,校
长无可奈何地一笑,“唉,你们从来都是这样。”
“我来介绍一下,”旁边的院长说道,“这两位,就是我们第三师范当年棋
圣和棋痴——杨天问和许森。”
…鹊桥仙
回复'34':“啊?”赵雪君惊讶道,“你们没死?”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妥,面上羞得通
红。旁人虽然没有问,也是一肚皮的疑问。要知道他们几乎已经认定龙应水和朱环就
是全部事件的制造者,但是现在杨天问和许森没死,显然不符合逻辑:因为如果是那
两人作祟,杨天问和许森应该是第一个被报复的对象,现在二人没死,他们的推论就
显得站不住脚。这令他们心里颇为迷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因此他们简直有点失望。
看出他们的情绪,个头较高的杨天问大笑起来:“莫非你们很希望听到我们
的死讯?”
几个学生被说中心事,脸上都有点挂不住。只有冷心,由于职业需要,练就
了不动声色的本领:“校长,这是怎么回事?”
校长和冷心分手后,并没有闲下来,而是立即查找关于杨天问和许森的资料
。查找这些资料的初衷是要确定他们两人已经死亡,以证实龙应水和朱环是事情的制
造者。他按照当年学生档案上提供的联系方式找过去,中间几经展转,终于联系到两
人。原来两人离开第三师范之后,结伴四处旅游,现在都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只是用
的是笔名,所以校长不知道罢了。校长在电话里将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立
刻就赶了过来。
“我和许森一直活得好好的,没有碰到过什么怪事。”杨天问告诉他们。
“这是不是表示我们的猜测错了?”蒋世超茫然问道。
许森摇摇头:“其他的都好说,但何伯在电视上看见的情景确实和我们当初
的经历一模一样,并且,如你们刚才所说,两起事故的死者都是下过和棋后死亡的,
而我和天问的那一盘棋,也是和棋!”
“但是目前能够和龙应水他们挂上钩的,也只有何伯的所见和这一盘和棋,
其他许多疑点都无法解答。”林丁也很茫然。
杨天问笑道:“所以我们刚才想出了一个办法。”
杨天问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既然有迹象表明死亡事件和和棋有关,最简单直接的求证,莫过于再有人下
一盘和棋。
杨天问和许森便准备故意下一盘和棋。
他的提议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冷心说了个很形象的比喻来说明反对的理
由:“这和检验一杯水是否有毒而亲自尝试有什么两样?”
许森他们的理由是,这件事情与他们有关,最该死的其实是他们。说这话的
时候两人神色都十分黯然,仿佛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错了,”蒋世超说,“这个实验只能证明死亡事件和和棋的关系,不能证
明这些事情是否与龙应水他们有关,因此整件事情也许与你们毫无关系。”
“那么你们认为该怎么办?等待?等着下一次事故的发生?”杨天问问他们
。
大家都沉默不语,这正是他们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
许森缓慢的语调打破了沉默:“我和天问,在23年前见死不救,虽然是无心
,却也没有可以轻易被原谅的理由。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赎罪的机会。”他
恳切地望着众人,“我们本来就欠了两条人命,今天就算将命丢在这里,也只当是还
了23年前的旧帐了。”
说完,不等人们说话,他们已经摆好棋局。许森拈了一粒黑子正要落下去,
蒋世超拦住了他:“我只想说,你们并没有欠谁的命,因为你们没有杀人。”
杨天问淡淡一笑:“见死不救和故意杀人有区别吗?”
蒋世超被问得怔住,无法回答,求援地望着校长。校长目光奇异地看着他们
,走过来,深深对两人鞠了三个躬:“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两位有什么意外,
何某以死谢罪就是了。”
三人相视一笑,再不必多言。棋局开始了。
蒋世超等人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何况这也许是将死亡事故减少到最低
的最好方法。他们恭敬地望着两位棋手,还有在一旁凝视棋局的校长。院长悄悄走到
冷心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总要有人将真相查出,以维
持学校的清平。”
冷心纵使已经习惯将感情深藏心底,此时也禁不住有些哽咽,他知道院长这
样说,几乎是交代遗言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点点头。
办公室弥漫着悲壮的气氛,连赵雪君的猫也表情严肃。
这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凶险的一局棋了。
…鹊桥仙
回复'35':窗外阳光灿烂,远远地传来学生们欢笑的声音,真是很好的世界。外面的人
怎么会想到这间普通的房间里正发生的是什么事呢?蒋世超眯起眼睛看着阳光,心里
产生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在这样明亮的光芒底下,怎么会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件呢?
他又看看正在聚精会神于棋局的棋圣和棋痴,不由自主地想象他们会怎么死亡。他似
乎可以看见他们的身体慢慢被水湿透,青色的水草爬满他们全身,他几乎闻到了湖水
的腥味……我是怎么了?不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的,他努力安慰自己,但是无法控
制自己的想象。
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赵雪君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他能感觉到那只手在微微颤抖,两个人都
发觉对方的手又湿又冷,对望一眼,从对方那苍白的脸色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大家的脸色都是差不多的苍白,只有杨天问和许森保持着平常神色。
无论当年他们犯下什么过错,今天的行为都足以抵消了。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段云小声说。
除了下棋的人,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他咽了好几口口水,才结结巴巴地说:“为什么一定要他们下棋?随便找个
人下不可以吗?”
“哦?”冷心的眼神有点冷,“你认为应该找谁?”大家也都责备地看着他
,林丁甚至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们误会了,”段云脸刷的红了,“我不是说别人的命不值钱,我的意思
是说,我反正曾经死过一次,现在还搞不清是死是活,不如让我来下这盘棋!”
人们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林丁改换了钦佩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段,
我第一次觉得你比我伟大!”
“你的想法是很好,”冷心微笑道,“但是下棋也必须棋逢对手,尤其是和
棋,非要两个人水平差不多才可以,否则很难保证一定会下出和棋来。”
段云遗憾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现在只希望我们的推测是错误的。”赵雪君说。
不错,如果他们的推论是错误的,杨天问和许森就不会因为下和棋而死。但
这也意味着,他们对所有的事情又陷入了未知的僵局,那样他们既难以寻找线索,也
无法预期下一次事故会什么时候发生。
…鹊桥仙
回复'36':蒋世超蓦然记起了开始他想到的那件事,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脸色变得
太快,大家都看出不妥,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望着杨天问和许森不说话,眼睛里
却写满了恐惧。
“怎么了?”许森问他。
“我想到一件事情。”他缓慢地说,“我在想,假若这些事情和龙应水他们并
没有关系,那又该怎么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其他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变得和蒋世超一样惨白。
他们都已经想到,这局棋无论招来什么后果,也只能证明事故和棋局的关系,
并不能说明龙应水他们是否作祟。
也就是说,如果龙应水他们作祟的话,则杨天问他们必死,而事故就此结束,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局,无疑也是杨天问和许森下这一局棋所期待的目的。
但是,如果事情完全与龙应水和朱环无关,就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
,事情不但与龙应水和朱环无关,也与围棋无关,那么杨天问和许森也不会死,而他
们的调查回到零点。
而第二种情况,则是三种情况中最糟糕的一种。
第二种情况是,事情虽然与龙应水和朱环无关,但却和和棋有关。如果是这样
,杨天问和许森会死,事故也不会到此为止。在这种情况下,杨天问和许森两人的死
亡,只是证实了和棋与事故的关系,对整个局势没有更大的帮助。
用两条人命做赌注来证明一个推论,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杨天问和许森面色惨然。他们并不怕死,他们只怕死得毫无价值。
他们本来充满了悲壮的感情,这感情感染了在场的其他人。
而现在,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参与了一件愚蠢的事,整件事中唯一高兴的,就是
暗中制造了这一连串事故的神秘力量。
所有的人都有自投罗网的感觉,办公室士气低落。校长紧张地清了清嗓子:“
大家不要灰心,也许棋圣和棋痴都不会死…。。”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觉得这种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