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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错误 世界又热又平又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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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有一家法国大型仓储式家乐福的和一个现代超市，左边的地平线上还有另外一个社区，其较远处又是一个高尔夫球场。这里居住的全都是埃及的富户，他们在海湾拼命工作赚得盆满钵满，并且已经跻身开罗的商业阶级之列，这也是全球化了的商业阶级。他们同住在加利福尼亚棕榈沙漠的美国人一样，享受着高尔夫球场和高级公寓。但是，这些新兴社区对能源和水资源的需求却让中东地区越来越多地消费自己的石油而不是用来出口。 哈利勒担心的是水源，一个99洞的高尔夫球场能消耗很多水。“我担心有一天我的技师会打电话告诉我说我们的水井有麻烦了，水源不足，”哈利勒说，“目前为止水线只有1米。” 他接着说，以前沙漠的夜晚死一般沉静，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有时候晚上睡在农场里，会有聚会闹到凌晨4点多，”哈利勒说，“我们虽然相距4 000千米，可是（在空旷的沙漠里）还是能听到。” 莎拉和我们这一代大多数记者一样来到中东，被这里独特的景色、声音、人群和戏剧所吸引。她或许从未想到美国会跟着她一起来到开罗，但绝对想不到在沙漠里也有美国的影子。“我最不想住的地方就是埃及沙漠里的美国郊区。”她开玩笑地说。 当我把所有的故事和数字放在一起，脑海里便出现了一辆畸形的卡车。那就是当前全球经济的写照：有一辆烧汽油的有着加速踏板的卡车，我们丢掉了卡车的钥匙，也没人能停下它。不错，印度和中国在过去30年里使2亿人脱离了贫困，他们中的大多数从影响力较低的农村搬到了城市过上中产阶级生活。但是，正如一些经济学家指出的，他们之后还有2亿人，之后的之后还有2亿人……全部都在等待过这样的生活。他们的政府不会拒绝给予他们美国生活方式，他们自己也不会拒绝接受。 在一个平坦的世界里，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特定的市场经济体制，每个人都能看见别人是怎么生活的，尼勒卡尼（Nandan Nilekani）是印度科技巨头Infosys公司的主席之一，他说，“没人能关掉经济增长的机器，”“这可能会演变成政治自杀，可是那些政客怎么会愿意自毁前程呢？因此，由于每个人都不想断送个人性命，那就变成所有人集体自杀了。” 在如此多人变成了“美国人”之后，这对能源、食物和自然资源的影响是令人震惊的。金奇（James Kynge）在他的《中国震撼了世界：一个饥饿国家的崛起》（China Shakes the World：The Rise of a Hungry Nation）一书里讲述了一个精彩的故事： 对我来说，中国的崛起在2004年2月中旬的一个小事件中表现得淋漓尽致。由于中国的需求使得废金属价格飙升至历史新高，世界各地的小偷都打着同样的主意，都开始去偷井盖。开始还难以察觉，很快就速度剧增，几周内达到**：全世界公路上和人行道上的井盖开始消失。等到夜幕降临，小偷们抬走铁盖，卖给当地商人，那些商人把这些井盖割开运到开往中国的船上。中国台湾岛首先受到影响，接下来其他邻国也开始受到波及，比如蒙古和吉尔吉斯斯坦。很快，复活的“中央帝国”的引力传递到了最远的地方。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太阳一下山，小偷们就开始工作。芝加哥1个月内就丢了150多个井盖；苏格兰发生了“特大井盖失窃案”，几天内100多个井盖都不见了。在蒙特利尔、格洛斯特和吉隆坡这些地方都会有无辜的路人掉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里。 虽然带有消遣的成分，这个故事却映射出驱动我们进入能源气候年代的一种最基本的动力：“经济增长已成为地球上大多数人的特权，这在人类历史上是第一次，”詹姆斯？金奇说，他是赛拉俱乐部（Sierra Club）的执行理事，“10年前都不是这样，这是个全新的现象。”正如地理学家和历史学家戴蒙德（Jared Diamond）指出的那样，我们在很长时间内都只是简单地认为持续增长的人口是人类面临的主要挑战，但是现在我们明白了人口增长的影响大小取决于有多少人消费和生产，并且随着世界变得平坦，越来越多的人会进行更多消费和生产。 “如果把全球65亿人中的大部分都冷藏起来，让他们不再新陈代谢也不再消费，可能就不会再有资源问题了。”戴蒙德在《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2007年2月2日的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 真正重要的是全球消费，也就是所有地方消费的总和，用当地人口数量乘以当地的人均消费量计算而得出。生活在发达国家的10亿人的人均消费率是32，生活在发展中国家的其他55亿人的人均消费率大都低于32，几乎只有1左右。但人口一直在增长，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更是如此，而且一些人对这件事一直很关注。他们指出一些像肯尼亚这样的国家人口增长非常快，已经成为令人头痛的问题。没错，肯尼亚人口已经超过3000万，这的确比较麻烦，但这没有成为整个世界的负担，因为肯尼亚人消费得很少（相对人均消费率为1）。这个世界真正的麻烦是3亿美国人里面每个人的消费率都是肯尼亚人的32倍。如果美国人口增长10倍，那么要消费掉的资源是肯尼亚人的320倍……但低消费水平的人也想过上高消费的生活。发展中国家政府都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作为国家政策的基本目标。发展中国家数以亿计的人口通过移民主动寻找第一世界的生活方式，特别是到美国、西欧、日本和澳大利亚。尽管大多数移民并不能立刻能就把他们的消费率乘上32，但每个移居到高消费国家的人都提高了世界消费率。 每页06 06 戴蒙德指出，“中国的人均消费率仍然只是我们的1/12”，但是如果他们发展到我们的水平，即使在其他国家不增加消费、全世界（包括中国）人口数量保持不变、没有新的移民的情况下，中国人按照我们的方式消费也会 “使全球消费率翻倍。全世界石油消费量会增长106％，金属消费量会增长94％。如果印度和中国都赶上来，那么世界消费率可能会是现在的3倍。如果整个发展中国家都赶了上来，那么世界消费率就会变成现在的11倍，就好像是世界人口剧增到720亿人（在现有消费率保持不变的前提下）”。 布利连（Larry Brilliant）掌管着谷歌公司的一个慈善基金会，他曾经作为医学博士在印度工作了多年。他说，印度的老年一代和青年一代对食品消费的观念大相径庭，这让他很困惑。“你和印度的老人聊天，问他们：‘你的孩子会成为素食者吗？’他们会说：‘会。’然后去问孩子，他们会说：‘不可能，我们还要吃麦当劳呢。’我们讨论的一切事情都是人均数，所以如果我们有更多人再有40％～50％的人口增长那么我们将会对资源造成更大压力。”此外，如果目前的健康状况维持不变，这些新增人口中的大部分都能多活10年那么就会有更多人像美国人一样生活并且比以往寿命更长。美联社（2008年3月24日）报道了一个来自墨西哥城的故事，是关于不断上涨的全球食品价格的，其中有条趣闻：“在中国……人均肉类消费量自从1980年以来增长了150％，于是周建（音）决定不再卖汽车配件而改卖猪肉。去年猪肉价格剧增了58％，但是每天早上还是有很多家庭主妇和家佣挤在他位于上海的店铺前，而且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精瘦肉。如今这个26岁的年轻人1个月能挣4 200美元，是他过去卖汽车配件时收入的2～3倍。” 《外交政策》的编辑纳伊姆（Moisés Naím）认为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简单却意义深远的问题。“这个世界能负担一个中产阶级吗？”他在该杂志2008年3～4月那期里提出这个问题。他写道： 贫穷国家的中产阶级是世界人口中增长最快的一部分。在未来12年里，地球上的总人口大约会增加10亿，中产阶级则会增加18亿……当然这是个好消息，但是这也意味着人类得去适应空前的压力……去年1月，10 000名群众走上雅加达的街头，抗议大豆价格的飙升。然而印度尼西亚人并非唯一对食品价格上涨感到愤怒的人群……有关地球“难以承受经济增长”的争论已经和马尔萨斯的世界人口过多难以自给的警告一样陈旧了。我们已经证明悲观主义者的言论是错误的。暴涨的价格和像绿色革命这样的新科技常常能担任拯救者的角色，增加供给并让世界继续增长。这也许还会发生。但人们才刚刚开始适应一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庞大的中产阶级，印度尼西亚和墨西哥的抗议者已经证明，这一过程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也不会悄然无声。 食物问题只是这其中的一小部分。麦肯锡国际学院（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预测，从2003年到2020年，中国的平均居住房屋面积每年将增加50％，能源需求将增加44％。 继中国之后，阿拉伯国家和伊拉克在能源使用上的增长率是发展中国家里最高的，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拥有丰富的资源，因此国内石油和天然气价格比较低，这些国家的居民可以肆意挥霍，就连石油生产商也日益成为贪婪的消费者。一些专家指出，由于消费和工业之需，俄罗斯、墨西哥和欧佩克（OPEC）国家的国内能源使用率不断升高，这将迫使这些国家在10年后每天减少200万～300万桶原油出口，对于一个呈紧缺状态的国际石油市场来说，这只会把价格抬得更高。 2007年8月我去伊拉克参观访问，那里的一个世界银行的专家对我说：“在这个地方，人们认为使用能源是理所当然的，节约这种事情根本不在议程上。如果你看看这里的计划安排，就会发现几乎没有任何有关环境方面的批评。如果你提出环境标准和环境控制，就好像在对这里的人说外语，他们是听不懂的。他们在各种各样的机器里燃烧各种各样的（东西），向空气和水里排放各种各样的垃圾，没有人在乎。”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撞墙。但是自2000年以来，能源、食品和其他大宗商品的价格一直持续上涨，这无疑向我们发出了一个信号：世界在现有的科技水平上已倾其所有向不断增长的Americum提供各种原料。如果不能大幅提高可持续能量和资源的生产能力，人们只是一味采取美国能源消耗型发展模式是行不通的。要在一个平坦的世界里走这条老路，注定会对地球造成不可恢复的破坏。 “回顾历史，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每次经历的经济井喷和起飞都是由于开发出了某种新的生物资源”，波普（Carl Pope）在提到未开采的自然资源时说，“17世纪，捞捕北大西洋鳕鱼的渔民把北欧带进了资本主义。那个时候的欧洲没有多少蛋白质来源，直到大浅滩渔场（Grand Banks）被发现。渔场为人们提供了足够的蛋白质，人们开始脱离农场，迁往城市，从事工业、纺织和贸易。还有，是北美的原始的松树林和印度的阔叶树林造就了英国的舰队”。 波普补充说，18～19世纪的工业革命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美国中西部地区开发出了土地来种植谷物。英国迫使印度种植茶叶，然后用船运到中国换取中国的银子和丝绸。非洲的部分国家也遭到剥削，那里的原住民沦为加勒比海种植甘蔗的奴隶。（日本人）在20世纪初期靠大量消耗印度尼西亚的钨、马来西亚的橡胶和中国的大米来支撑自己的经济发展。战败（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们又依靠世界范围的渔业来推动战后工业革命，以供养丰田公司的职员”。 对于当今不断加强的经济动力和新生资本家来说，坏消息是供给他们发展资本主义的原始资源已经所剩无几。“这就是为中国偷盗井盖的原因”，波普说，“这虽然不公平，但却很现实”。 他们要么自食其力，要么利用全球化这一契机，就像一根吸管拼命吸收非洲、拉丁美洲和印度尼西亚每个角落的每一滴养分。理想状态是，我们能找到一种在这个平坦、炎热和拥挤的世界里可供我们持续发展的增长模式。 “好消息是我们的确还有选择的余地，”波普说，“现在我们有很多方法来找到替代原材料。”当然，你不可能用计算机的信息组和字节代替砖头和水泥来建造房子，但却可以运用更好的原料和更合理的设计，使用更少的砖头和水泥来建造房子。你可以建造有着更结实的窗子和更先进的隔热设施的房子；你可以用很少的铁矿石和热能来炼钢；你可以建造能够有效调节室温的房子；你可以增加每英亩粮食的产量。而这一切所需要的只是知识。对生产力进行革新，生产出可持续的能源和资源是我们的唯一出路。中国和印度必须利用知识密集型方式进行生产，而且得比西方国家转变得更快，这样这两个国家才能用较少的资源发展起来。他们正在努力，但是他们承担不起150年的学习曲线，我们也承担不起尤其当他们中的很多人即将像美国人那样生活，这更是无法支撑的。如果他们50年后才找到最好方式，波普说“那就全完了”。 那么在这样一个自然资源极为有限的世界里，如何才能让经济增长不再扩张？最有创意的一种解决办法就是“从摇篮到摇篮”，这个概念是建筑师麦克唐纳（William McDonough）和化学家布朗嘉特（Michael Braungart）在他们的《从摇篮到摇篮：循环经济设计之探索》（Cradle to Cradle：Remaking the Way We Make Things）一书中提出来的。他们指出，我们现有的再循环方法是回收高质量的电脑、电子产品、盒子和汽车，把它们变成低质量低端产品，然后再把它们扔掉。他们认为，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再循环，而是“下降型循环”，只是减缓了浪费和资源消耗。他们在《从摇篮到摇篮：循环经济设计之探索》一书中指出，我们可以也必须使用完全可以再制造其他产品的原料或者可完全以生物降解的原料来生产每一台电视机、每一把椅子、每一块地毯、每一件家具和每一个电脑屏幕，这样它们还可以作为原料被再次利用。他们一再强调，所有产品的组成部分都应该被设计成可当作生物原料或科技原料重复使用的物质“摒弃废物这一概念”。 我前往弗吉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拜访了麦克唐纳先生，他详细阐释了这个概念。他指着我坐的椅子说：“从摇篮到摇篮正好与从摇篮到坟墓相反，这意味着我们完成了所有的循环，这样我们不只是把垃圾掩埋掉或焚烧掉，还把它们放到了一个封闭的循环中，可以重复不断地再利用……你坐的这把椅子是用铝和布做的，布的纤维可以回到土壤里，铝可以用于工业，这样就什么都没有浪费。我们摒弃了废物这一概念，任何东西都在封闭的循环中……我们看着所有这些物质，与其烦恼该把它们掩埋或者焚烧，不如在设计时就确保它们是绝对安全的，这样它们就可以一直往来于自然界或工业。更重要的是，这为我们国家创造了大量的新增就业机会，因为将来随着劳动力成本趋于稳定，后勤保障将成为最贵的部分，这些物质的所在地不但能收获最大的成本效益，而且其将发挥不可或缺的作用。美国每年要扔掉45亿吨地毯，想象一下，如果这些地毯不是被掩埋、焚烧或是用船运到外国，而是由于你设计的一款从摇篮到摇篮的产品而使它们成为新地毯，情况会怎样？不仅你可以毫无负罪感地经常更换地毯，而且这还为美国创造出大量就业机会。” 麦克唐纳建议，未来某一天所有的器物都应该可以租赁冰箱、微波炉、电视机，甚至所有汽车回到它们的生产者手里充分在利用，循环往复：不是从摇篮到坟墓，而是从摇篮到摇篮。从这一途径中衍生出来的某些方法是在这个平坦的世界里解决经济增长的唯一可行方案。 不幸的是，我们没有以美国人的身份认真思考并重新规划这一方案，反而在很多地方变本加厉，在大量消耗能源的老路上踯躅不前还抱怨境况恶化。 2006年11月，我为探索时报频道（Discovery Times channel）做了一期有关能源的纪录片，我们选择沃尔玛在得克萨斯州的麦金尼市（McKinney）开设的一家实验性质的“绿色”商店作为这个纪录片的一个拍摄地点。这家商店在停车场安置了风力涡轮机，建筑外表有一套太阳能系统，还有高能效的照明设备和免冲水的小便池，甚至还有一个可以把食品部门用过的食用油和润滑油、快运部门用过的机油混合起来的系统，把这些废油作为一个使用生物燃料的锅炉的燃料，来为商店的地热系统提供能量。我问生产商麦金尼市在哪里，她回答说：“在达拉斯（Dallas）的郊区。”我想，抽点儿时间去看看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我们随着车流开进了达拉斯，当时已经是深夜了，我们整个录制组租了一辆有篷货车就向麦金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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