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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风尘+番外(六月游) by桃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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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狠话,若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的话,和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他完蛋为止。 

我不认为那人还有再来的机会,看他出气多进气少的德行,我怀疑他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比较好奇的是,现在绿腰和白琴怎么摆平官府的追问? 

可是白琴却说,不要紧的,这秦淮河畔巡视的衙役们最厌恶的黑名单的第一名就是这个家伙,他早死再超生倒是一件好事。 

 

 

(十九) 

看着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自信满满的轻贱人命是男人真的是我熟悉的白琴吗?还是另一个批着白琴人皮的人? 

白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看看自己,又看看我,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看着他,静静地问他,他是谁? 

白琴一愕,笑了。他伸手从老卓的怀抱里接过我,走向我的房间,一边道,我终于开始对他的身份起好奇心了吗?我这个不问旁人出身来历的怪异原则也应该是辅导了打破是时候了。 

白琴并没有立即告诉我一切。事实上我并没有体力支持到等他说完。被他抱进房间里并替我上好药后,在药效的催促下,我很快地沉沉睡去。 

从这一次,可以看出我的体力并不是很好。一点小伤就让我在床上躺了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还真是一切平安啊。没人找麻烦,连官府都没来询问一声。似乎一条人命的消失真的和一棵野草的死亡没什么分别啊。 

客人也没那些有令人受不了人出现,日子平顺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是什么势力结束了这次的事件?是老卓的努力还是别人? 

我很好奇啊,确切的说,我快好奇死了。怪不得人家说好奇心会杀死猫的,我本性在某些方面也很象猫啊。要不是身体有伤精神不是很好,我早就抓他过来好好问个清楚了。 

白琴说的对,有的时候,问问别人的来历也是很好玩的娱乐啊。 

天晴朗,花儿朵朵绽放。 

天气好,心情好,床边摆着我喜欢的点心,还有绿腰亲手泡的茶,再加上眼前有两张如花似玉各具特色的美丽容颜,怎么看都象左拥右抱。人间极乐啊。 

绿腰泡着茶,笑我,说我是十足的软脚懒猫。 

我不否认,只是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白琴,问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白琴还没说话,绿腰已经淡淡地笑了,他说我看来是要破戒了。 

我早该破戒了,省得下次有人来找人我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这么说,果然看到了绿腰无奈的笑容。 

绿腰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说,知道我很耿耿于怀啦,他才不要再让我有机会找麻烦呢,他先出去了,也让我和白琴好好谈谈。 

绿腰走出门外,并体贴地关上门,只留我面对悠哉的白琴。 

看到我看他,白琴微笑着,放下杯子。他的笑容依然温柔,眼角眉梢却泛着少有的自信甚至是傲气。只是这一抹不同的笑容,就将他的气质完全改变。那种直叫我皱眉毛的温怯,变成了隐约心动的温和宽容。 

我说,我不打算拐弯抹角,请他直接说出来吧。 

他说,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只是希望我听了以后不要嫌弃他。 

嫌弃?好奇怪的用词。我为什么要嫌弃他?有什么必要? 

然后,他慢慢地说出他的故事。 

他说,他是江湖人——至少,在他进这家娼馆之前,他是。他十三岁出道,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是黑道总舵主身边的左右手。 

——黑道总舵主?那不是龙威吗?龙威并不是没见过白琴,为什么他没认出他来? 

不是龙威,是上一任的那个。白琴看出了我的疑问,摇了摇头。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已经没人会再提起他的名字。 

然后呢?我问。我对死人没兴趣,便催问他后来是事情。 

后来?白琴的脸上现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如果事情顺利的话,现在坐在黑道总舵主位置上的不会是龙威,而是他。 

——真的?白琴有这么厉害?我不相信。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事情会不顺利。是什么因素让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他碰到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 

——什么人?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魅力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一个出身江湖世家的男人。当时,他被人称为江湖中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天才。也是白道众多后辈晚生中最有可能成为白道总盟主的一个。 

——哦,是个男人。 

很厉害?我问他。 

很厉害!他们曾经对过三次。兵刃,徒手,水功,暗器,轻功,内功等等等等全比过后,才发现是不分胜负的结局,再比下去也没意思。 

——这么说来。白琴也很厉害哦,居然能和他口中的天才比个不相上下。 

可是他的进步,非常大。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叹一口气,白琴的脸上微微出现恐惧。三次拼斗,他的武功一次比一次进步,到最后一次,几乎是拼尽全力才能维持着不输不赢 

的局面。他真的是个天才,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后来呢?再厉害也还是个人而已。我不是武人,再厉害我也不实际的感受。 

后来?白琴真的苦笑了。后来他动心了。实在是他的身边从来没出现过这样厉害可怕的人物。所以他动心了。对一个男人,以黑道第二号人物的尊贵,爱上了自己的死对头。 

哦,还真的曲折的故事。我本人不太能理解所谓爱情的发生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所以我无法理解白琴的动心到底合不合常例。但是我隐约可以猜测接下来的发展。毕竟望的结局我刻骨铭心。爱情——特别是男人间的爱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要不然,望怎么会横死?白琴怎么会为娼? 

可是这注定是个错误。白琴长叹。眉宇间无限悔恨。他说他不应该忘记彼此间的立场到底有多大的差异,更不应该忘记人心的深不可测。赌命去爱的结果,竟让所谓的白道中人有机可乘。第一次发生肌肤之亲的那个晚上,白道中人联手杀上黑道总舵,于是,就是血战。 

 

不曾防备。因为以为心爱的人用心回报着自己,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背叛。但是事实证明了他的天真。血战的结果是总舵全灭,武功被废。而他在心上人面前,被人用尽刑罚凌辱,甚至轮暴。左眼更是被心上人用剑尖刺瞎。那人留下一只眼睛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看清楚曾经威风凛凛的自己日后将会变成怎样一个凄惨落魄连狗都不如的贱人。 

 

一颗鲜红的,闪闪发光的药丸,被灌进他无力挣扎的口中。那人告诉他,那是天下最厉害最持久的春药。只要一粒,再坚硬顽固的男人也忍不住渴求男人的进入。它的药效发作很有趣,不会太刺激,但是每天都需要,三五年之内,除了男人,无药可解。同时,被下药的人,连求死都不能。它的名字,叫血淫。 

 

白琴一口气说完,声音平板板的,毫无起伏。但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无神茫然的双眼却泄露了太多的悲愤。我听得呆在原地,无言以对。 

我向来是不惮估计人性的卑劣的。但我以为那只是少数人的特殊表现。但若所谓白道豪杰都如白琴所说如此……令人发指的话,我想我有必要检讨修正自己过于天真的想法了。 

 

同时我终于了解为什么当初初见白琴时候他万念俱灰却强撑着接客的模样。是死了心的人才如此。但他对男人的执着更令我奇怪。我还几乎以为他和我一样,是自觉离不开男人的呢。 

 

原来不是,原来一切皆有原因。我长吁了一口气,打断沉浸在不堪回忆里的白琴,问他,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白琴的肩膀放松下来,他说,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就算废了他的武功,他也一样能复原。毕竟他的内功心法是传自三百年前的“嫁衣神功”,废了旧的,才有新的。如今他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之所以告诉我,是因为我是他的恩人,在他最苦最难的时候给了他最大的安慰和帮助,更重要的是,他爱上我了。 

 

啊!!!!!!!!!! 

白琴的告白,让我脸上的神经在一瞬间打结。我居然做不出合适的表情面对他闪光的双眸。我尝试着开口说话,可是嘴唇开开合合间,竟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大的震撼啊!我全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爱上我了? 

爱上我什么?凭什么爱上我?有什么理由爱上我?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打转,等到我终于有所反应的时候,我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温温的,没烧。我的体温天生偏低,向来偏爱温暖的东西。只是当他的手覆住我的小手时,我却惊骇地抽出手。 

面对他疑问的眼神,我干笑着,道,我还不太能够立刻消化他的告白,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说完,顾不得看他的反应,以落荒而逃的姿态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窜回我的房间。 

 

关门,落锁,窜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紧紧裹住。直到感受到四周的寂静慢满抚平我狂乱的心跳,我才有多余的心情关照自己热得不象话的脸。 

生平第一次有人向我告白,我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回应。落荒而逃不是我的风格,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打了结的脑袋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如果望在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嘲笑我的笨拙。 

 

——也许也不一定。虽然从前爱慕望的人有很多。但真的敢开口向他告白的人可没几个。我也没听说过帝王对望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搞不好,如果真的有人对望告白的话,望的反应会比我更糟糕无措也说不定呢。 

 

望,你说我该怎么办? 

有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二十一) 

我知道白琴是认真的。他不是个轻浮的人,认识他那么久,我没见过他说一句谎。但是正因为他的认真,才让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从某些角度看来,我是很孤僻的人,我不爱和别人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真的扯上了,我会不自觉地关注那个人。这一辈子,除了与我有血缘关系无论如何都无法分离的望以外,我唯一主动关注的人只有江云想,除了他,我不想让别人走进我的灵魂中,分享我心灵深处最隐私的那一块地方。所以,后天中无可奈何扯上关系的老卓是心腹,绿腰是朋友,白琴是需要照顾又可以撒娇的人,龙威只是嫖客。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位置,这一点我分得很清楚。当有人试着踏出第一步离开自己的位置时,我都会觉得不自在。 

就算白琴不是我最关注的人,但是他也是我愿意靠近的人。如果我不能好好给他一个回应,我怕以后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任由我撒娇的人了。 

呜……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想得头痛。于是决定找个人陪我喝酒解愁。反正现在天黑了,绿腰的表演大概也结束了,正好找他陪我一醉。 

——烦恼真的是件没什么效率的事情啊,印象中我只发了一会的呆,怎么一转眼就是初更了? 

鬼鬼祟祟地溜出房间,一路做贼似的躲避别人的注意。好不容易打开绿腰的房间门,正好对上他充满笑意的浅褐色双眸。 

提高手里的酒,示意绿腰陪我喝。绿腰也爽快,坐在桌子前翻开了两个杯子。 

一口气灌了三杯后,我才把事情告诉绿腰。 

绿腰大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他说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象个十四岁的孩子。 

什么意思?不解。 

绿腰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他是或,从他见我的第一面起,我就一直是个大人样。无论在哪个方面来看,我表现得太成熟了。那种老练世故的态度经常让人忘记了我的年龄。谁也不会想到其实我真的只是个孩子而已。只要现在这种无措的样子才符合我真正的年龄,也比我那副贪婪的钱鬼模样可爱多了。 

 

什么话?!说我可爱我也不会很高兴啊。从被迫观看望的死亡过程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长大了,心灵的成熟犯不着一定要和肉体长大同步吧。况且,我来找他并不是要来讨论我可爱不可爱的。 

 

我问绿腰,我该怎么办? 

绿腰反问我,我打算要什么样的结局呢? 

什么意思? 

绿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解释道,对我而言,白琴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我能接受他的转变到什么样的程度? 

我知道了,绿腰要预设我做出反应后的结果。到底曾经是堂堂一代武将,思考的模式还真是锐利! 

我沉吟着,告诉他,我不知道我能接受怎样的改变。事实上无论怎么样的变化只要不伤害到我我都只当浮云观望。当白琴于我真的有他的意义在,否则我也不会恐慌成现在这个样子。 

 

绿腰大笑,说第一次听到我剖析自己的想法,敢情白琴带给我的刺激真的很大。 

我怒视他。我已经很烦恼了,他还当我是笑话看。 

绿腰收住笑容,正色地回应我的怒视。他是或其实用不着去分析太多,白琴爱上了我,那是白琴自己的事情,我其实并没必要非要做出回应不可。他可不相信我是那么多情的人。在情场里,先说爱的人往往也输得最惨! 

 

很有道理的话,只是我怎么听出了一丝苦涩?绿腰的神情有些恍惚,是想起了什么?或者只是有感而发? 

他轻叹一口气,慢慢地说,顺其自然,这就是他唯一的建议。 

顺其自然吗?好建议,不过我能作到还真难。不论外表如何的掩饰,我对白琴撒娇的次数是很明显的减少了。 

白琴不是笨蛋,当然看到了我逃避的态度。但是他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什么也不说。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自信,总在一瞬间让我有触电的感觉。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在谈笑间灰飞烟灭,丢盔弃甲。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副温柔怯懦的样子。 

 

逃避着他,也暗中观察着他。他的两面人做派令我很是好奇。我不认为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权势,就会那么容易地放弃。况且白琴的身上还负担着那么大的仇恨。我不相信武功恢复的现在,他还能忍气吞声。 

 

前黑道大哥对上白道群雄?一定会是场很精彩的好戏,真想看一看!! 

好不容易终于痊愈了。一身的伤疤全部脱掉之后,我光滑细嫩的皮肤又重现于世。 

真好,没留下什么伤疤。如果那条狗真在我的身上留下什么印记的哈,我会哭的。我全身上下唯一完美的地方啊,我的生财工具啊…………幸好依然完美无暇! 

身体刚好,我就想找人玩了。习惯了激情的身体是耐不住寂寞的,休息了那么多天,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今晚,就是今晚,我要找个人好好玩玩。 

大厅里有大把多的人可以选择,我为什么挑上那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配剑男人? 

因为他眼生,是我从未见过的人,看起来冰冷的样子不象是个好男色的人。我好奇他寻欢作乐中依然冷酷的态度。这样的男人,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板着一张脸?他的衣服底下有一副看来很结实有劲的身体,搞不好能让我饥渴以久的身体享受到久违的快感。 

 

我期待他可以。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只记得龙威的感觉。我不想离不开龙威。我是男娼啊,如果不能尽兴地从客人那里得到享受,我做这份工作便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所以,我挑上这个看来有点阴沉的男人,希望他能达成我的愿望。 

他在床上依然板着脸。似乎他的心一直不在这里。 

当然了,我也不求他的心在这里。寻欢作乐嘛,要心做什么?只要快乐就好。 

他的技术不错,让我达到了久违的高潮。我几乎感动得哭了,实在是……很久没那么爽了…… 

看得出来他对我的身体也是很满意的。他的脸色不变,但是平淡的眸子中却闪这湿润的光亮。在最高潮的时候他一口咬上我的肩膀,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舔着我汗湿的肌肤。 

 

他是狗吗?我不知道。反正云雨后我已经筋疲力尽,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所以我趴在床上,等待着体力的恢复。 

他在我耳边呵呵地低笑,笑声冷冷的。他说怪不得黑道总舵主龙威龙大少会那么死心塌地地对我。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提起龙威?我猛回头,盯着那张阴沉脸。别瞪他,不然他就剜了我的眼睛。冷冷地笑,他说。实话告诉我,他是杀手,他现在的任务是杀了龙威。 

 

我吃了惊。杀龙威?那关我什么事?他要杀就杀呗,何必告诉我?我可没兴趣知道什么杀手的秘密,否则被杀人灭口可就冤枉了。 

我问他,为什么告诉我? 

他冷笑。他要向我借一件东西? 

什么?他要借什么? 

我的人!他咧开牙齿,笑地无情又开心。他是或那个冷酷谨慎的黑道总舵主对谁都冷淡疏离,就算上青楼召妓也从不找同一个女人,偏偏近些日子他三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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