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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景墨低低一笑道:“如果真让殇儿做个逍遥皇子那就太委屈殇儿了,如果让朕说殇儿自小便定力非凡,若论心思缜密只怕信儿也不如你,若论仁爱殇儿连浮华殿的下人也关爱有加,若论内秀……朕觉得除了朕似乎还没有别的人能看得出殇儿如此的才华吧。”
聿澜殇听后心里有些凝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也自认为隐藏的不错,可是为什么聿景墨会说出这些话呢?他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根据可是哪里漏了破绽了呢?
聿澜殇转过头刚想说话就看到聿景墨那张放大的俊脸心里一跳,面上保持镇定的往后弯了弯身子才问道:“父皇……到底想说什么呢?”
聿景墨低头看着聿澜殇笑道:“你看看这本书,感觉怎么样?”聿景墨从书桌上拿起一本明黄绸缎包裹的书递给聿澜殇,聿澜殇疑惑的看了一眼聿景墨心里纳闷这都哪跟哪呀,拿起书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帝王之术》聿澜殇手一抖差点把书给扔出去。
聿澜殇回过头极其无辜的看着聿景墨问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聿景墨紧紧盯着聿澜殇问道:“朕的意思是……殇儿,你就不想做太子吗?”
你就不想做太子么?一句话说的聿澜殇只想撞墙,我做太子干什么?我又不是回来做太子的。可是他能这么跟聿景墨说么?不能,所以他只好牵了牵嘴角说道:“父皇说笑了,儿臣从无此心。如若父皇不信儿臣可以立誓无论父皇立谁为太子儿臣定竭力扶持……”话未说完便被聿景墨打断:“朕不是怕你争这个储君之位,朕是怕你不争。”
聿澜殇心里一阵抓狂,我倒希望你怕我争呢。无奈只得满脸疑惑的问:“父皇为什么希望殇儿去争储君之位呢?殇儿自认文采武功都不如各位皇兄,也并不适合太子之位,父皇何必……”
聿景墨叹口气说:“殇儿太过自谦了,你适不适合太子之位朕心里很清楚……罢了,朕也不逼你,殇儿回去好好想想吧。”说完就将聿澜殇放下来。
聿澜殇微微躬身道:“儿臣告退。”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聿景墨看着聿澜殇走出御书房心里苦笑,殇儿你离开的倒真是干脆,从小到大都安安静静的不争也不抢甚至隐藏自己的实力只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吧?在这皇宫之中就真的没有你牵挂的东西么?我……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这边退出御书房的聿澜殇在离开那里不远后停下来回头看着御书房微微出神,聿景墨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自从那天以后聿澜殇和聿景墨像是商量好一样遗忘了那天的话题,仿佛那个下午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样,依旧一个教一个学,日子平淡的像水一样。可是就当聿澜殇以为这一切都会平淡下去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噩耗,云贵妃病重!
事情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聿澜殇前一天还和云贵妃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可是第二天云想容就无知觉的躺在了那里怎么叫也叫不醒。
当聿澜殇赶到申和宫看望的时候云想容已经人事不知,太医正在那里诊脉,而聿星瑞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站着聿澜殇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低低的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聿星瑞摇摇头道:“不知道,这是第四个御医了前三个都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昨天……昨天娘亲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话未说完已经语带哽咽。
聿澜殇伸出手握住聿星瑞的,看着床榻上似是安然而眠的云想容坚定地说:“娘亲不会有事情的。”聿星瑞侧头看着聿澜殇年幼却笃定的面容慌张的心一点一点的沉淀下来,这个时候的聿澜殇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能够安抚人心。
就再第四任御医依旧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句“皇上驾到”暂时打破了屋里遇见凝重的气氛,聿景墨走进来一边挥手一边说:“全都免礼,云贵妃怎么样了?”此话一出刚刚站直身子的一众御医又齐齐跪倒请罪。
聿景墨皱了皱眉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部下去,御医们刚刚退下将军王聿明秋就在外拜见,聿景墨点了点头让聿明秋进了来,照说就算是王爷也不得随意进入后宫嫔妃的寝宫,可是这聿景墨偏偏似是不以为意,在聿明秋搭上云想容的脉搏提起诊脉之后聿星瑞和聿澜殇才明白过来,对视了一眼均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希望。
过不多时聿明秋收回手非常肯定的说:“是毒。”聿澜殇急忙问道:“皇叔,你是说我娘……母妃是中毒了?”
聿明秋皱眉道:“对,也可以说是蛊毒。”
“蛊毒?是什么蛊毒,那……有没有办法治好?”
聿明秋为难的看了一眼聿景墨叹了口气道:“此蛊毒名为‘迷魇’……”聿明秋话未说完,就听到聿澜殇惊呼道:“迷魇?那种蛊毒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聿明秋点点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聿澜殇说道:“殇儿也知道迷魇?”
聿澜殇蹙眉点头道:“从书上看到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迷魇应该是只有魔族才有的蛊毒,听说是用一种名叫无尾的妖怪的内丹和金银环蛇制成的,因为无尾好食人梦,所以就有人用它的内丹制成了一种食用后会让人沉溺于梦境且会在食用的第七天无知觉而死的蛊毒……”说到这里聿澜殇停了下来而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
聿星瑞一听立刻急着说:“既然知道了是什么毒,那就快去找解药啊。”聿星瑞说完后没有人回答他,一时间屋内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过了一会聿景墨才说:“据说这种蛊毒……无药可解。”聿星瑞听后立刻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向聿澜殇,而一旁的聿澜殇则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也不说话。
聿星瑞怔怔的看着聿星瑞喊了一声:“不!”随后一下子扑到云想容的床边埋头呜咽。
过了好长时间聿景墨才开口道:“迷魇虽然能让人沉迷在梦境之中,但是每天都会醒过来一段时间……”
此时聿澜殇抬头道:“我们知道了,有劳父皇和皇叔了。”
聿景墨仔仔细细的看着聿澜殇,但此时聿澜殇面上却无半分表情,眼中也是沉静如水此时的他身上哪里还有半分那个插科打诨的十一岁孩子的身影?
聿明秋看着趴在床上死咬着牙忍着不哭出声音的聿星瑞沉沉的说:“虽然说此毒无解但是我这里有几颗丹药可以吊上一阵子……眼看临近年关起码让她过了年去……”
聿澜殇眼眸微动,伸出手收了那瓶丹药躬身道:“多谢皇叔。”
正在此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皇上?”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云想容醒了过来,云想容一面挣扎着想行李一面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聿景墨连忙制止她说道:“不必多礼,爱妃身体虚弱好好将养才是。”
云想容有些困惑的说:“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倒是有劳皇上和将军王惦记了。”云想容说完看见床边满脸泪痕的看着他的聿星瑞有些不安的问:“瑞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
云想容对她这个儿子最是了解,若不是伤心到了极点又怎么哭的毫无形象可言?聿星瑞一怔就再他实在不知如何答话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母妃莫慌,御医说了只是近来天寒您有些伤风罢了,没有大碍,三皇兄……三皇兄他只不过是过于担心了。”
众人抬头的抬头转头的转头,说话的正是聿澜殇,而此时聿澜殇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凝重?云想容醒来后看到的只是小儿子脸上那抹温温定定笑,也就是那抹笑平复了云想容所有的疑虑,云想容擦了擦聿星瑞脸上的泪痕笑道:“傻孩子,不过是伤寒你怎么就急成这样,瞧瞧你自己哪里还像那个风流潇洒的三皇子?来笑一个。”
聿星瑞闻言勉强挤出一抹笑,云想容看了以后娇笑道:“不愧是我儿子,笑起来就是好看。”聿星瑞听到这句才是真真正正的笑开来,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至少他们还能陪娘亲过完这个年。
一旁的聿景墨站起身道:“既然爱妃无碍朕就先行一步了,星瑞殇儿,你们好好照看你们母妃。“聿澜殇聿星瑞齐齐应了声是,恭送了聿景墨就又回到了云想容的身边。
聿景墨和聿明秋出了申和宫听到里面说笑的声音略略顿了顿脚步,聿明秋对着申和宫轻轻的叹了口气复又跟着聿景墨走向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后聿景墨坐在龙椅上抬了抬手示意聿明秋也坐下来,沉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怎么看?”
聿明秋微微冷笑道:“只怕又是皇后做的手脚,这几日你专宠聿澜殇虽然瞒的紧但是还是会有风声走漏,皇后怕太子地位不保只有先下手为强。”
聿景墨点点头道:“也不排除其他人下手的可能性,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铤而走险,要说他们能做的滴水不漏我是万万不信的,你最近费点心好好查查,就算不能把他们搬倒至少也要让他们元气大伤。”
聿星瑞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遗漏的。”复又重重的叹口气:“只是,如今该担心的却是眼前……云贵妃那是迟早要……那两个孩子怕是撑不过去啊。”
聿景墨闭了闭眼脑中闪过的是刚才聿澜殇那抹温温定定的笑,他一直都知道聿澜殇是那种想的越深埋的也就越深的人,以前年纪小倒还不怎么显可是随着他年岁渐大却依旧表现的像小时候一样对任何事都无知无觉,这也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真的是那种迟钝的察觉不到那些事情的孩子,可是就这些年的观察实在不像,那也就只有第二种解释了,那就是他太有心计心里想什么全都埋的太深让人察觉不到,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而通过刚才聿景墨愈加坚定心中的想法,只是这次……聿景墨转头看向窗外,殇儿,你越是什么都不说父皇就越怕你出事啊……
自从那日以后,聿星瑞和聿澜殇出去必要的学习时间其他时间一律都是在申和宫度过,不仅一日三餐在那里用聿澜殇甚至有好几次都留宿在了那里,云想容能天天见到儿子们倒是开心可是心里也有些疑惑,最近这两个臭小子怎么往这里跑得那么勤快?只是每次她问的时候聿澜殇都插科打诨的晃过去,什么天太冷啊自己一个人住好凄凉啊什么娘亲的病还没好做儿子的每天过来看看啊,每次都说的云想容哭笑不得,久而久之也就随他们去了。
这日聿澜殇正和聿景墨在那里下棋而云想容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远远传来了一句:“下雪了。”
于是我们的云贵妃眼睛立刻亮了,指挥着两个儿子把窗子打开,聿星瑞走过去打开了一扇窗户只见外面果然飘飘洒洒的下着鹅毛大雪,云想容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都铺上一层雪白,表情也从兴奋慢慢转为了一种沉静,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粉色的荷包像是在怀念什么一样。
聿澜殇不动声色的看着云想容,只觉的那个荷包很眼熟,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娘亲,您病还没好呢久开窗不好,先关上吧。”说着朝聿星瑞使了个眼色,聿星瑞会意的点点头关上了窗子。
云想容嘟起嘴巴不甘不愿的说:“知道了,两个小管家……真是的,多看会雪不行,我怎么会生下你们两个这么啰嗦的儿子?”
聿澜殇和聿星瑞听后也只有相视苦笑,聿澜殇见云想容有些贪恋的看着窗户的位置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突然恨起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树大招风以他现在和聿星瑞现在受宠的程度只怕会有人下手,可是为什么只想得到是对他们兄弟两个下手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对云想容下手呢?
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是谁做的,否则……由于聿澜殇此时低头看着棋盘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看到聿澜殇脸上的狠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娘亲这条命还能救的回来吗?如此想着的聿澜殇闭了闭眼满面凄凉。
最近两个月聿澜殇可说是陪在云想容身边寸步不离,聿景墨心知云想容时日无多也就放任自流,这两个月云想容身体愈见虚弱聿澜殇只是安慰她说近来天冷伤寒不容易好可是哪里有人伤寒两个月还不好的?
云想容虽然为人单纯娇憨了些可到底是不笨,只是聿澜殇想尽了办法让云想容宽心,云想容也不像让两个孩子担心便也装作不知情只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手里拿着荷包一个人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雪持续下了一个月,整个九龙城包裹在一片银白之中,而这一个月云想容则是天天要开一段时间的窗子,不为别的纯粹是因为云想容喜欢满城银白的样子,聿澜殇对于她这种嗜好是完全没有办法,只好很勤奋的看医术然后很勤奋的跑太医院抱回大堆的药材,虽然云想容的情况瞒的紧但是御医们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情况,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这样对于聿澜殇去太医院拿药的事情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连皇帝都没说什么他们能怎么样?就这样上好的药材想不要钱一样流入了申和宫。云想容对于聿澜殇这种小题大做的行为非常的不以为然,只是在这方面她这个小儿子有着出人意料的坚持,云想容也只有无奈的每天三次的灌药。
这日,聿澜殇刚起床洗漱完打算去申和宫就有人传旨说皇上请他去御书房。聿澜殇皱了皱眉才想到这两个月以来一只围在云想容身边打转生怕她有一点闪失,虽然明知天命不可违但总觉得这样或许可以减少一些遗憾,不过因为这样他也有两个月没怎么见过聿景墨了,见面也不过是聿景墨去申和宫看望云想容的时候见过那么几次但是也没说过什么话,聿澜殇叹了口气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后聿澜殇请过安看见聿景墨正站在萧明楼的画像前不知道想什么,聿澜殇怔了怔移开了眼,上次就是因为这幅画在聿景墨面前走了神,再有一次保不准聿景墨会不会察觉出什么来,还是小心为上。
聿景墨回过身走到龙椅前座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聿澜殇,两个月不见聿澜殇又长高不少,褪去了孩童的稚气面孔上隐隐有了少年的锋锐与尖利只是眉眼之间的精致有柔化了那份锋利,过了许久聿景墨才开口问道:“你母妃最近怎么样?”
聿澜殇表情黯了黯答道:“还好,只是近日有些伤风……身体也……”聿澜殇没有说下去,可是就算他没有说完聿景墨又会何尝不明白?
聿景墨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说道:“这个是养元丹,虽算不上什么灵丹妙药但是多多少少能够缓解一下,你先拿去用吧。”
聿澜殇上前走到他身边接了药,其实这养元丹虽不必仙界的仙草灵芝可是也是灵界的救命之药了,一颗养元丹需要的药材多不说而且大多稀少,炼制也十分不容易,聿澜殇掂了掂里面起码有二十来颗,聿景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聿澜殇抬头看看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语。聿景墨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聿澜殇的头然后又像上次一样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这次聿澜殇并没有特别惊讶,或许是因为心里太过沉重这些事情也就不太在意了。
聿景墨看了看聿澜殇一脸平静冷然的样子开口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聿澜殇把药瓶揣进怀里抬头淡淡的问:“有查到是谁下的手吗?还有背后主使。”
聿景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聿澜殇冷笑一声道:“是太子还是皇后?我猜皇后的成分更大一些吧?也真难为他们为了打压我们兄弟居然跑去勾结魔族,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诛九族的罪啊。还真是下血本了。”
聿景墨紧了紧手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聿澜殇,聿澜殇会调皮耍赖会耍小聪明会绷着脸装严肃却从来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冷然,此时的聿澜殇仿佛盯准猎物的兽,一有机会便会狠狠的扑上去,咬住对方不放至死方休……
聿景墨的沉默肯定了聿澜殇的猜测同时他也紧紧抱着聿澜殇仿佛生怕他冲出去手刃仇人,聿澜殇何尝不知道聿景墨的担忧,回头看着聿景墨依旧冷淡的表情却充满关心的金眸,心中一动一柔面上的冷然悉数化去只余黯然,此时聿澜殇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轻轻靠在聿景墨的胸膛上轻轻的问:“你还希望我做太子吗?”
聿景墨定定的答道:“朕希望你做太子,也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那个位子。”
聿澜殇抬起头盯着聿景墨的眼睛说:“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真的要做上那个位子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母妃……母妃她只是个开始而已。”
聿景墨摇了摇头道:“聿之寒我是迟早要废的,有些人也是注定要死的跟你做不做太子没关系,你心里应该明白不要被这次的事情所迷惑。”
聿澜殇扭头看着窗外好半晌才回过头来对着聿景墨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