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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地铁出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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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蛋,总有吧?”这是唐府的伙夫们每日下饭的东西。    
    “噢,那个有。”大头走到装着咸蛋的篮子跟前,“要几个?”    
    “嗯……”棉在心里计算着,六个狮子头,每个需要有多少蛋黄?半个够吗?他举起三根手指。    
    大头把三个咸蛋拿过来。他瞅瞅周围的人,他们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桌子上的咸蛋,神色紧张。    
    每个人心里都开始变得没底,谁都摸不准棉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凤梅姐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就让他瞎折腾好了。我凤梅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蠢东西?连本狗屁不如的菜谱都要拿来问问我呢。哼哼,量他也做不出什么‘好头’来!”    
    棉竭力回忆着六爷诠释的菜谱,一边回忆一边点着指头念出来:“豆腐5两,猪肥膘肉10两,青菜心12棵,熟肉皮一片,松仁、香蕈、笋尖、荸荠微量,精盐一茶匙,淀粉、黄酒两茶匙,葱白、生姜少许。”    
    这些东西就如同重要的计算机数据,在棉脑子里清晰显现。    
    凤梅姐暗自撇撇嘴,她在心里不停咒骂,“装什么大头蒜!要不是我‘心眼好’,给你本没人要的烂货,你还能站在这里讲出个东南西北来?显摆什么呀?哼,当年我做狮子头的时候,你还穿着露屁股裤子跪在街上要饭呢吧?臭要饭的,臭不要脸!”凤梅有点儿失去控制,她面目变得扭曲,嘴里嘀嘀咕咕的。    
    棉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他拎起一块五花肉,放到菜板上,刚要下刀切,六爷的话在耳边响起:“狮子头乃猪肉蓉也,一刀一刀切出肉米,而非刀剁之肉末。肥肉粒略粗,瘦肉粒则细,分而切之,细切粗斩,无需生粉即能把肉团起,成菜后方可见粒粒之模样。刀工如何,入口便知。”    
    这个要求未免过高,棉端着菜刀在猪肉上左试试右摆摆,最终决定按照六爷说的,先“分”,再“切之”。他顺着五花三层,把肥肉瘦肉小心翼翼地分割成几道长条。    
    接下来可怎么办?先不能剁,还要切成肉米?棉犯难了,“细切粗斩”,那要切成多细呢?他想像不出一大块猪肉是怎样变成一堆肉米的。    
    “棉!”有人在背后叫他。    
    棉立时定在那里,迟迟不敢回头。    
    “哟!小姐,您怎么来了?”凤梅姐立刻扑过去,满脸堆笑。    
    “我来看看‘清炖狮子头’做得怎么样了。”    
    “唉哟,可真是,您看看,伙房这种地方怎么是您来的呢?这股油烟味呀,”凤梅姐装模作样地扇扇鼻子,眼睛上上下下,贪婪地瞅着唐三彩身上的衣服——一条细薄透明的花笼裙,罩在内裙之外,裙腰上用金银丝缕绣着花鸟,精美而纤秀。    
    “啧啧,小姐真是……您可得小心!可别把您这身漂亮衣服给熏坏了。”    
    棉慢慢地转过头去,唐三彩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身美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轰地涌上脑子,他手足无措,尴尬地笑笑,脸色开始微微发红。    
    凤梅姐贼一般的眼睛马上溜到了这个细节。她又颠到棉跟前,亲切地说:“棉兄弟呀,你就别愣神了,小姐都来了,赶快表现一下吧?”    
    “原来在切肉啊。”唐三彩饶有兴致地看着面板上的猪肉条,“我还从没切过肉呢,让我来试试!”她说着走过去。    
    “哎哎!小姐,您可别!”凤梅姐大惊失色,赶忙从棉手里拿过菜刀。这要是万一切到了手,她这个伙房总管怎么担待得起?    
    “怎么?”唐三彩的神情有些不悦。    
    “哎呀,我的大小姐,这种粗活您干不了!这是我们下人做的!”她扬了扬菜刀,“您看看这刀锋,多利呀!您那双小嫩手……啧啧,凤梅想想就心疼!”她瞅瞅自己的手,还在半空中举着那把刀,“呃……我来切,我来切好了!棉呀,你去准备别的,凤梅姐帮你切!”    
    棉自然喜不自禁,有凤梅姐帮忙,切猪肉的事就好办多了。    
    盘子里的豆腐不老不嫩,白白净净地卧在水中。棉又抽出一把刀来,托起一块豆腐放到另一块菜板上。    
     “豆腐老嫩适度。切割之际最需注意,不可切得七扭八歪,亦不可剁为碎泥,其秘诀‘多切少斩’,挨刀切成碎丁,略为斩剁。”    
    碎丁似乎比肉米要好理解一些,棉想了想,开始下刀。    
    凤梅姐粗略地把肥肉瘦肉切成相同大小的粗块,便很快在菜板上大肆弄出“咣咣”的声响,棉连忙转过头看看凤梅姐,她正挥舞着菜刀,用力将猪肉“剁”碎。    
    棉大吃一惊,“凤梅姐,你这是……”    
    “看到了吧?”凤梅姐得意地说,仍然不停地在菜板上狠“剁”,而且故意加快了速度,“这叫真功夫,好好学着,棉兄弟!”    
    棉明白了,原来凤梅姐也不懂得狮子头的肉蓉是切出来的,而不能凭“斩”,而且……棉盯住菜板上那些还未被“剁碎”的肉块,肥的瘦的之间根本没有粗细之分。看来,六爷所说的,不过是一种更高的境界,一般的厨子是想不到的。    
    棉略微有些遗憾。他看看菜板上的豆腐,还是打算精心对待一下,就像六爷说的那样,精割细切。棉轻轻按住豆腐块,慢慢切下,薄薄的一片顺着刀锋滑动,扭着细软的腰身,最后温温柔柔地倒下去。唔!还不错!继续切片,再一片片堆叠,挨刀竖切无数次,又挨刀横切无数次。菜板上出现一堆玲珑的碎丁。    
    棉又稍微剁了几下,很是满意,没想到自己还真有点“刀工”的天才哪。    
    生姜成片,葱白成末,倒入精盐、黄酒和淀粉,加水搅拌,形成调味汁一碗。豆腐泥、猪肥膘肉蓉同放入盆中,浇上调料,拌匀入味。    
    棉瞥了瞥桌子上的咸蛋,他差点儿把这个忘了。赶紧抹抹手,将咸蛋剥壳,取出蛋黄,切成两半,又觉得太大,再切两下,裂成6瓣。就这样,总共切出18瓣。    
    “做大肉圆,用手松捺,不可搓成。”    
    棉从盆子里捧起一团肉蓉,稠稠的粘在手上,他塞了3瓣咸蛋黄进去,然后弯曲手指,让猪肉大体变成一个大丸子的模样,再谨慎地按动指头,在丸子上做修复,把凸起和凹下去的地方轻轻弄平。    
    棉举起一个完美的大肉圆子,让阳光照在上面,咧开嘴笑了。这是他的第一份杰作,其余5个,如法炮制。    
    6个捏好的狮子头坯,圆滚滚一字排开。棉轻拿轻放,将它们安置在一只碗里。再从热气翻涌的锅里舀上一大勺高汤,浓香四溢,浇入碗底,之后,上屉蒸笼。    
    棉歇口气,看看周围人,这才发现他们都用一种惊异的眼神望着自己。棉变得紧张起来,“怎,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啊,没有没有……你……做得,做得很对。”凤梅结巴着说。    
    “哦。”棉放心了。    
    还有半个时辰,棉耐心等待着。他抬眼看见唐三彩依然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崇拜。    
    “呵呵。”棉对她憨憨笑着。    
    唐三彩也甜甜一笑。    
    朱小夭推门进来,“哎呀,我的小姐,可算找到你了。高老夫子来了,他正在书房里等你呢。”朱小夭探头望着火上的蒸屉。    
    “什么?老师来了?”    
    “是呀,小姐忘了吗?今天是上课的日子。他还说要看看小姐的《诗经》背得怎么样了。”    
    “好了,我知道了。”唐三彩撅起嘴,甩甩裙摆走出伙房。    
    朱小夭跟在后面,关门的时候,露出一张娇嗔的笑脸,眨动着眼睛说:“棉,好好干哪!”说完,脸就不见了。    
    伙夫们立即嘘声四起。    
    “哎哎,看到没?有点儿意思!”    
    “嘿嘿,朱小夭春心动也。”    
    凤梅姐在一片笑声中看着棉,她带着诡异的表情,张开嘴巴,声音很轻,只有棉可以听见:“棉,小夭对你不错。”    
    朱小夭在伙房门口是被唐三彩突然间拽走的。    
    唐三彩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朱小夭,你没事发什么春!”    
    朱小夭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小声辩解着:“小姐,我没……”    
    “你没什么没!你就是!朱小夭,你听好了,以后在棉那里给我老实点!”她拉开书房的门,愤愤地走进去,咣一声把门带上。    
    朱小夭被关在门外,她站在那里,表情慢慢变得凶狠,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会得到他的……我一定要得到他!”朱小夭指天发誓。    
    棉将洗净切好的青菜心倒入热油煸炒,等它们呈现出翠绿色,赶紧捞出来。他估摸着半个时辰已到,便奔到蒸笼前揭屉开锅。    
    透过袅袅热气,棉观察着碗里的肉圆子,里面的油脂已经充分溢出。又凑上去闻闻,醇香扑鼻。“笼蒸前略加汤头,使之松而不散,口感最佳,亦易保留原身之美味。”的确不错。    
    棉握着一把大匙,把上面的浮油撇去,让碗里不见一滴油。他喜滋滋地摆上一只大号沙锅,在锅底安放一块熟肉皮,皮面朝上,倒入煸好的青菜心。    
    “多么完美的底衬。”棉感叹着,又把蒸好的狮子头连同蒸出的汤汁统统放到沙锅里。    
    最后,铺上一层新鲜的青菜叶子,盖好锅盖,上大火烧滚,再移小火慢炖。    
    棉耐心等待着。    
    时间渐渐靠近中午,其他的伙夫都开始为主人的午膳做准备,时不时回头望一望坐在小板凳上满脸期待的棉。    
    棉突然一跃而起,抓起抹布狂奔过去,从火上取下沙锅。    
    伙夫们赶紧扔下手里的活,围过来,“快打开瞧瞧。”    
    棉的心情忐忑起来,他忽然不敢掀开那道盖子。“还是,别了吧?”    
    “那怎么行,好歹也忙活大半天了,还不让哥儿几个瞧一眼?”大头说着就要去揭盖子。    
    “不行。”棉不知哪来的冲动,上去一把捂住锅盖,又立刻被烫得弹了回来。    
    “你看看你,搞这么激动干嘛?”大头不满地说。    
    这时候,凤梅姐发话了:“就这么端上去吧,谁都别看了。”    
    她一直站在原地炒菜,棉把沙锅端下来的时候也没挪动过来看一看。凤梅心里自有盘算,“棉要是看到锅里一团稀烂,一定是死活不肯让端到老爷的饭桌上去的。还不如就这么‘原汁原味’地端上去,到时候,老爷亲自掀开锅盖,往里这么一看……嘿嘿,那可就……”    
    伙夫们无趣地散开。    
    棉开始做中午的蛋花汤,忙了一上午,他精疲力竭,所有的心血似乎都被狮子头耗尽了。    
    棉倦惫地回过头,望一眼那只未被动过的沙锅,又赶紧把头转回来。    
    “我不能看。”棉默默地想,“看了也许就会失望得想要大哭一场。”他已经承受了生活中的太多失望,不忍再让自己失望一次,起码不要这么快就看到失望。    
    凤梅姐说得对,就这么端上去吧,谁都别看了。


第二部分(三十九)

                                                     M17    
    膳房的丫鬟们穿着清一色的浅绿色荷衫,到伙房来传菜。她们排着队,按顺序从桌子上取菜。第一道是棉的蛋花汤,第二道是凤梅姐的金钱鸡卷,依次数下去,白烧四宝、桃花腰丝、油焖鲜笋、盛米的饭锅一只、黄桂稠酒一壶,最后的一道,是棉的清炖狮子头。    
    丫鬟们陆续离开伙房,最后一个忽然转过头来,“棉,老爷叫你去膳房门口候着。”    
    棉睁大眼睛,“现在?”    
    “对,马上就去。”小丫鬟说完便端着“狮子头”离开了。    
    其他伙夫注意到棉此刻的表情。    
    “怎么了怎么了,棉?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棉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镇定的微笑。    
    “要不然……”小春子转转眼珠,“我陪你去吧?    
    “咳咳!那不行!”大头不高兴了,“这事得我陪棉兄弟去,是吧,棉?”他递给棉一个“鼓励”的笑容。    
    冬芽也忍不住了,“那我呢?我为什么不能陪着棉去?”    
    “不行,你不行,还是我去吧。”    
    “我去!谁都别和我争!”    
    “凭什么!凭什么!我去!”    
    “你上一边去!我去!”    
    三个伙夫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谁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亲眼目睹棉的“好戏”。棉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凤梅姐在旁边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闭嘴,统统闭嘴!听我的!”    
    伙夫们霎时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凤梅姐,希望她可以点到自己的名字。    
    凤梅姐哼唧两声,她慢慢挪到棉跟前,亲切地抚住他肩膀:“棉,别担心,凤梅姐陪着你去!”    
    “啊?!”三个伙夫一齐张大嘴巴。    
    “怎么,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三个人赶紧摇摇头。    
    在强悍的凤梅姐面前,谁还敢有意见呢?他们都沮丧地败下阵来,只好眼巴巴看着凤梅姐和棉走出伙房。    
    棉和凤梅姐等候在膳房门外,从膳房屋顶投下来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棉眯缝起眼睛,转头对凤梅姐说:“凤梅姐,我,我有点紧张。”    
    凤梅姐“咯咯”地笑起来,“我的棉兄弟,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个‘狮子头’嘛,你想想,顶多不过是挨上老爷一顿臭骂,”——那自然是肯定的喽,“脑袋上再被扔几个肉圆子,”——这是她最想看到的,“你怕什么?”    
    “哦。”棉更加紧张了,他已经感觉到脑门开始发烫。    
    一个小听差站到膳房门口,“棉,老爷让你进去。”    
    “来了来了!”凤梅姐变得兴奋起来,“棉,咱们走吧?”    
    棉调整一下呼吸。“顶多不过是挨上老爷一顿臭骂,脑袋上再被扔几个肉圆子。”是的,怕什么呢?棉挺起胸膛,郑重地迈开脚步,有板有眼地走过去。他得坦然一点儿。    
    还未跨进膳房的门,就听见老爷正在兴致勃勃地高声谈论:“这镇扬一带的名菜,讲究浓而不腻、淡而不薄,就说说眼前这道‘狮子头’吧……”老爷瞥见了凤梅姐,“凤梅,你怎么来了?”    
    凤梅欠欠身子,“老爷,我这不是……呵呵,是吧?”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品评一下你徒弟做的‘狮子头’”    
    凤梅脸上现出一丝惊惶,“什么,我徒弟?啊,对对,呃……老爷,凤梅想起鲁班说过的一句话来: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老爷点点头,“不错,凤梅,棉做的这道‘狮子头’,惟有刀工可见你的影子。”他脸色忽然转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狮子头’一定要刀工细腻!你可倒好,不但自己屡教不改,对你的徒弟,也没传达我的意思,是不是?”    
    凤梅姐和棉对视一下,棉赶紧低下头。    
    “凤梅,你这个伙房总管太让我失望了!”    
    凤梅姐吓得“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老爷,凤梅知道错了!凤梅一定改!一定改!”    
     “嗯!”老爷稍微缓和一下脸色。    
    凤梅见状,马上又恢复了甜腻而谄媚的腔调:“老爷,您可得消消气,气坏了身子,那,那多不值啊。”    
    “哼,我当然不能因为你们这些人影响了我的胃口。”他气哼哼地拿起羹匙,舀上一口狮子头,低头看着,又把羹匙端给旁边的唐夫人和唐三彩看,“看到没有?清炖者,色泽清新明亮。闻一闻,唔!一股醇香。”    
    凤梅姐趁机悄悄站了起来,刚刚跪了一小会儿,她的老腿就变酸了。    
    老爷正把狮子头放入口中,脸上慢慢扯出一道微笑。    
    “松软滑嫩,爽口软糯,入口即融,其嫩有如豆腐。”    
    他又舀起一片青菜心,评价道:“猪肉肥而不腻,菜心酥烂清口。”    
    棉激动地注视着桌子上那碗“清炖狮子头”,几乎要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它和他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看见那只被挖了一块的狮子头露出一小点美伦美奂的脑袋,散发出柔和的色泽。    
    唐三彩也伸出一只玉手,从沙锅里舀出一块狮子头,她朱唇微启,优雅地咽下,淡淡一笑,给棉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棉的心里立时无法控制地涌上一层甜蜜。    
    夫人也尝了尝,她嚅动着嘴巴,忽然停住了,“这里是……蛋黄?”    
    终于提到咸蛋黄了,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凤梅姐抢在棉未开口之前说:“回夫人,棉确实在狮子头里加了咸蛋黄。”    
    “唔?我怎么没吃到?”老爷说着又舀食一口狮子头,“唔……蛋黄被卤汁浸过,又经反复烧煮,浓油赤酱,再陪上肥嫩的猪肉,风味独具。不错。”    
    凤梅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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